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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查账;看还有没有隐藏的银子。以黄斌的性子;是不会将银子藏在票号了的。所以;即便还有;也应该在别院里。”沈怀孝轻声道。
“你说的没错。黄斌现在所有的依仗都失去了。都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是不信黄斌会老实。所以;你还得小心的盯着他;看他都跟谁联系。”苏清河扬了扬手里的账本;“他手里的资源太丰富;谁知道那朵云彩会下雨呢。”
沈怀孝点点头;‘这些不要你吩咐;我现在更担心你和孩子的安全。谁知道他会不会……“
苏清河摆摆手;“我知道。会小心的。你也一样。”
沈怀孝深吸了一口气;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起身;“也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才结束。”
“快了!”苏清河笑道;“哥哥那边怕是已经得手了。马上就能回来。”
沈怀孝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点点头;转身出宫了。
张启瑞送沈怀孝离开;回来小声道;“礼部尚书大人和理藩院李怀仁大人求见。”
苏清河将账本一放;皱眉道;“他们怎么凑在一次过来了;来干什么。”问完恨不能打自己嘴巴;真是忙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快请进来。”
张启瑞皱眉道;“殿下;日子要不要改啊。主子……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苏清河摇摇头;“哥哥心里有数;一定会在正日子之前回来了。再说了;钦天监提前算好的日子怎么改;咱们把各国的使臣都请过来了;临了了换了吉日;这不是摆明了有事吗。先把人请进来再说吧。”
她之前险些忘了太子的册封典礼。
张启瑞这才不多话;转身出去了。
两人进来汇报了一下册封典礼的准备情况;看看太子这个当事人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按礼仪程序办就好。”苏清河笑着道。
礼部的老尚书松了一口气。前一位太子被册封时;还是怀里抱着的孩子。加上当时太上皇还在;是没有什么册封的典礼的。再往上就是端慧太子的成例可以借鉴。但端慧太子到底是没有走到最后;多少有些不太吉利;犯忌讳的。他真是怕东宫挑理啊。
又跟理藩院商量了一下座次;才打发二人离开。
苏清河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案几;知道最后的收网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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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虎看着眼前的青衣文士;淡淡的笑了笑;“诸葛先生;你们主子现在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吧。能跟他合作的人不多了。本王可以说是跟他合作时间最长的一个。先生以为呢。”
诸葛谋呵呵一笑;“大王所言甚是。但对于大王来说;此时的处境;不该是最好的吗。”
耶律虎眼睛一闪;“脚踩两只船;本王是怕一个不小心两脚都踩空了。”
诸葛谋给耶律虎斟了茶;“大王放心;有我们主子给大王兜底呢。”
耶律虎接过茶盏;“你们主子的心意;我自是知道的。可本王在这里也是无根的浮萍啊。如今大周的京城风平浪静;浮萍嘛;自是随波追流的。”
诸葛谋垂下眼睑;“风平浪静还是暗潮汹涌;大王想必自有判断。”
“暗潮汹涌与我这水上的浮萍又有多大的关系呢。”耶律虎看着诸葛谋的神色;带上了几分郑重。
“大王不用着急;静观局势就好了。这京城;风浪可能就要起了。”诸葛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么说是你们主子要兴风作浪了。”耶律虎好笑的的接了一句。
诸葛谋皱皱眉头;这话说的可不怎么客气。如今;主子手里的筹码是不多了;今时不同往日;对于这样的话;他还真得受着;不能计较。他呵呵一笑;“不是兴风作浪;是翻云覆雨。大王;风险与回报是等价的。”
耶律虎没做承诺;只是漫不经心的道;“大周护国公主;那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就是暗示他已经见过护国公主了。
诸葛谋眼睛一亮;谁都知道护国公主闭门谢客;休养身体。可偏偏见了耶律虎;见也就见了;外面却没有一点风声。只能说他们的会面非常的隐秘。
能透露这一点;这就证明耶律虎确实有了几分合作的意思。
诸葛谋点点头;“主子让在下转告大王;小心格桑公主。”
耶律虎眼里的寒光一闪;“直接说吧;你们是想让我在格桑那动手脚;是吗。”
诸葛谋一笑;“如此;才能最不动声色啊。”
“带杀手容易;杀人也容易。但你又怎么保证事成之后;控制那所皇城的是你们呢。”耶律虎轻声问道。
“我们主子自然是不行。但是有人行啊!”诸葛谋淡淡一笑;“东宫的太子才做了几天的嫡皇子。您别忘了;那位六皇子可是从一生下来就是嫡皇子的。皇上为了一个女人;抬举这个女人生的儿子。可是;从上面跌下来的女人会甘心吗。人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位当了二十年皇后的高氏;可不是好相与的。”
“你是说出身良国公府的高贵妃。”耶律虎挑眉;诧异的道。
“不错!”诸葛谋淡定的道。
“这位皇六子荣亲王难道真这般蠢不成。”耶律虎带着几丝疑虑;因为牵扯到良国公府;他有几分慎重。
“大王;若是您有且只有这一次机会;您会不会孤注一郑。“诸葛谋问道。
会吗。
会吧!
与其在别人的手底下忍气吞声;为什么不为自己拼搏一次呢。
他将手里的茶杯朝诸葛谋举了举;就代表这次合作基本达成了。
第221章 一掷()
第二百二十一章一掷
广陵宫;占地面积仅次于白皇后的宁寿宫。建筑也算是精美;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偏远。
这是高氏被贬为贵妃后的起居之所。
她能说皇帝对她不好吗。不能!这样的宫殿群;是皇贵妃才能有的规格。若是真说出不满的话;那可真就算得上是‘没良心’了。
以前的坤宁宫还空着;白玫这个皇后并没有住进去。这算是对她唯一的安慰。
说实在的;广陵宫比起坤宁宫;住着更舒适。但心里不舒服;物质条件不管多好;总是让人不满的。
跪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儿子!但却一点也不像她。
荣亲王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承认自己软弱;承认自己无能。但不承认自己愚蠢。太子的势力已成;如今动太子;简直就是找死!父皇的支持;才是太子的依仗;为什么母亲就是不明白呢。他心里有些慌乱;母亲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成算的人;为什么这次这么例外呢。
她究竟想借助谁的力量!真的只是要对太子四哥动手呢;还是打算连父皇一起……他不敢往下想。
二哥做了二十年的太子;大哥能与太子平分秋色这么多年。谁又是没点算计的人。为什么他们都不动。
难道母亲所说的好机会;他们都视而不见不成。
他比不上几位兄长;他必须得承认这一点。即便连一向不被他看上眼的五哥;他也比不上。以前只以为那就是个怕事的。谁知道人家那叫做明哲保身;韬光养晦。没大本事不要紧;只要上面坐着的肯拉拔他;肯用他;不也一样风光无限。
只内务府的拍卖;老五奉旨贪了多少银子;谁看了不眼热。
可再眼热又能怎么着呢。就是再不打眼;那也是皇子。钱跑到皇子的腰包里;还能指望皇上说什么不成。什么是父子;这就是父子。无原则的偏袒;连理由都不需要。
他当时就悟了!不管他的母族是谁;母亲是谁;只要他还是父皇的儿子;就没有他吃的亏。
大哥二哥那些年闹得过不过;险些没把父皇气出个好歹来。结果呢;如今还不是过得滋润。父皇还不是一样顾念。
但凡下面的贡品上来;什么时候也没缺过他们的东西。更不要提三不五时的赏个瓜果菜蔬。这赏的不是东西;是脸面;是态度。说到底;还不是当老子怕儿子们被下面的奴才怠慢了。
父皇对儿子们的情分;那是真真的。
所以;荣亲王听到母亲的提议;才会吓得这般。
“母亲!“荣亲王压住自己快要蹦出来的心;“您这是让儿子死无葬身之地啊。”
高氏面色一白;“你本就是嫡皇子!这都是你该得的。儿子;皇家从来就没有退让。退让得到的不是保全;而是万劫不复。”
“不!母亲。”荣亲王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到底是谁蛊惑了你。你告诉儿子。能撺掇母亲;而母亲又欣然允诺;只能说明;他的势力有多庞大。这样的势力;若是真让他们得手;那么儿子是什么。是傀儡!是对不起粟家列祖列宗的傀儡。一个傀儡的结局;除了死;还有别的吗。”
“您是想让儿子成为汉献帝刘协吗。”荣亲王抬起头;带着屈辱的问道。
高氏顿时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她嚯的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了荣亲王的脸上;“没出息的东西!你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东汉和帝刘肇。”
东汉献帝刘协;九岁即位,四十岁逊位。在位期间;东汉由名存到实亡。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被挟者。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他还活的还算长;三十年的傀儡帝王生涯;一直在熬着,熬死了一代枭雄曹阿瞒,熬老了颠簸一生的刘玄德。就是所谓的‘运移汉祚终难复。’
东汉和帝刘肇;十岁即位。亲政后;清除外戚;使国力强盛。更是平定了西域。史书上记载‘西域五十余国,皆降服,西至海濒,四万里,皆重译贡献。’时人称‘永元之隆’。唯一遗憾的是;这位帝王只活了二十七岁。
荣亲王捂着脸;震惊的无以言喻。他既不想成为傀儡的汉献帝;也不想成为短寿的东汉和帝。
高氏打完儿子;才愣住了。她放下手;怔怔的看着儿子;“还疼吗。”
疼吗。
荣亲王摇摇头;从小到大;从来没挨过打。小时候在上书房;功课做得不好;师傅也只是罚他的伴读。告到父皇跟前;每次都被威胁再不好好的就打手心;但父皇没有一次舍得打过。今儿;母亲的一巴掌;倒叫他滋味难言。
那种苦涩;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的。
他真的想问一声;皇位真的那般重要吗。哪怕真如刘肇一般;短寿!
高氏撇过头;沉默半晌才道;“我是为你好!没有一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你相信娘。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静静的等着就好。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事成了;我儿再进一步。事不成;我儿权当不知情。正如你所说的;你父皇舍不得将你怎么。继续当你的太平王爷也就是了。反正;坏也不会更坏。好了却是一步登天。这个买卖;不亏!”
荣亲王心里明白;这是说要是出事了。责任她一个人扛了。
可要真是那样;真的躲在母亲的身后;看着母亲送死;他还能算个人吗。
“您想想;想想高家;想想外祖父;想想舅舅。”荣亲王跪在地板上;抓住母亲的裙摆;“您想想他们。您不能把高家满门;拖进火坑了啊。”
“高家如今已经富贵已极;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了。可只要安安分分;好日子还能过下去。母亲;您不是一个人。高家一家子;高家的亲朋故旧;都会因为母亲而跟着丧命的。”荣亲王劝解道;“母亲!那是儿子的父皇!您要让儿子成为一个弑君弑父之人吗。要真是这样;你干脆连儿子一块杀了!省的儿子将来无颜见列祖列宗。”
高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一把拽起儿子;“你以前的争强斗胜哪去了!告诉我;你以前那些争强斗胜的精神头去哪了。”
“母亲!儿子是争强好胜;但儿子不蠢!儿子争的时候;那是因为父皇允许争。如今;父皇的态度明晃晃的在那摆着呢。争什么;有什么可争的。谁争;板子就落到谁身上。大哥怎么不争;二哥怎么也不争。你只看到了你的不甘;你怎么就不想想别人。儿子我曾经是嫡皇子没错;但二哥难道不是太子。他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如今;好端端的;还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被废了。他甘心吗。再多的不甘心;又能如何呢。他为了表示没有野心;在嫡妻死后;立马扶正了侧妃不就是为了跟沈家撇清关系吗。这是一点也不给沈家的脸面啊。您怎么就看不懂里面的事呢。要真能成事;是大哥的实力不够;还是二哥的能力不够。他们都不动;难道母亲自认您的眼光比皇长子的还好;比当了二十年太子的前太子还好。您醒醒吧。再下去;咱们真的就万劫不复了。”荣亲王抓住高氏的肩膀;郑重的道。
“如果有你舅舅帮衬呢。”高氏语气低沉;悠悠的问道。
荣亲王的舅舅;正是良国公世子高长天。
“您……您竟然说通了舅舅。”荣亲王不可置信的道;“外公知道吗。”
“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