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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远冽点点头;“你去吧。我没事;南越的事情还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我得琢磨琢磨;你先去陪陪娘吧。”
苏清河见他又要忙了;把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下去。只是叮嘱张启瑞照顾好太子;就告辞了。
出了东宫;她松了一口气。她不喜欢这种压抑。
宁寿宫已经亮起灯;白皇后看上去还有点怔愣。
“娘;你还好吗。”苏清河有些担忧。今儿;在她的面前;死了好几个人;白皇后能面无异色的坚持下来;已经算是殊为难得了。
白皇后看着闺女;轻轻的摇摇头。“娘还不至于那般没用。”她叹了一口气;“就是心疼你哥罢了。”
太子要面对的问题;是个无解的问题。苏清河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转移话题;“娘;我想把两个孩子接回去住。以后;进宫小住可以;常住就算了。”
白皇后皱了皱眉;沉默良久才道;“你是顾念这源哥儿和涵哥儿。”
苏清河点点头;没有解释。
白皇后呼了一口气;她马上就明白了。以前;那两个孩子有太子妃这个亲娘照看;她这个祖母自是不管的。但是;如今太子妃没了;两个孩子又不能接到宁寿宫来;怕把他们的心养大了。既然太子丧母的嫡子都不能放在皇后身边;那么别的孩子就都不合适了。如果一意孤行;不仅外面的人会多方猜测;就是孩子之间;时日久了;只怕也要生出嫌隙来。要真为了孩子好;就不能那么做。
她拍了拍闺女的手;“你的顾虑是对的!娘不是糊涂不讲道理的人。反正孩子都在皇宫里念书;天天都能见到;住在哪;都没关系。”
苏清河这才舒心的一笑;“娘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沈菲琪和沈飞麟给白皇后磕了头;就跟着苏清河出了宫。他们虽然不舍;但还是更想回自己家。直到坐在自己的马车上;两人绷着的脸才漏出笑模样。
苏清河还怕两孩子吓着;毕竟今儿血刺呼啦的;看着让人胆寒。“都还好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都好。”沈菲琪安抚苏清河;“今儿大伯抱着我;挡着我的眼睛。”
这个大伯;指的是沈怀忠。
苏清河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她把闺女抱进怀里;露出柔和的笑意。这才把儿子拉在身边;表扬道;“麟儿今儿真的做的很好。”
沈飞麟释然的一笑;还好;他不再是废物。
沈怀孝等在宜园的门口;接了母子三人。今儿一天;过的惊心动魄;如今一家能团聚在一起;算是难得的幸福了。
秋意渐渐浓了;晚上更添了几分冷意。
梳洗过后;一家人围坐在锅子边上;倒也其乐融融。
太子妃薨了;三个月是不能吃荤的。这锅子是用各色菌菇炖出来的;吃着也鲜香。
“今晚别回你们的院子;先跟爹娘一起住几天。”沈怀孝先开口。他这是怕了。
“我们住暖阁。”沈飞麟先道。他不好意思再跟爹娘睡一张床上。
苏清河点点头;“那就去睡吧。今儿累了一天了。”
等把孩子安置妥当了;沈怀孝才道;“正如你所料;耶律虎被人刺杀。不过;我已经安排人把他给救下来了。受了伤;但是伤的不重。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苏清河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沈怀孝身上;“这家伙;得放回去。只有他回去了;北辽才能更热闹。咱们大周;暂时没精力跟北辽周旋了。”
沈怀孝点点头;“那就听你的。”
太子妃的薨逝;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哪家不对太子妃的位子垂涎三尺啊。
等苏清河再进宫的时候;突然发现;源哥儿和涵哥儿变了;尤其是对她这个亲姑姑的态度;变的亲昵;甚至于讨好。
这让她心里既心疼又无奈。两个孩子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失去母亲庇佑的滋味;当一个个对冲着太子妃的位子发力的时候;这两个孩子感觉到了危机。他们把她这个姑姑;当做了可以避风头的港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皇宫里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风平浪静。
醇亲王和诚亲王都已经进了宫;他们正在跟父皇商讨着去海岛的事。
英郡王升了英亲王;据说在太子妃的丧事之后;就要带着王妃去游历了。
荣亲王留在了京城;他的母亲还在这里。
南越还留下许多未解的谜团;但苏清河已经不想参与了。
她看着眼前太子的两个嫡子;已经可以预见十年后会有怎样惊心动魄的碰撞。
沈菲琪和沈飞麟手拉着手;看着源哥儿和涵哥儿。
苏清河皱眉看着几个孩子;故事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第242章 沈怀孝番外上()
沈怀孝番外上
我生在一个叫做天龙寺的地方。三岁以前的记忆总是支离破碎的。闪现在脑子里的全都是乳母冷漠的脸;还有混着青菜的粥。
那一年;我三岁。大概是三岁吧。那时候;我还小;完全不记得具体的年纪;这是长大之后;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
我坐在马车里;冷漠的乳母抱着我。她一遍又一遍的教我怎么叫人;怎么就能讨人喜欢。我那时候心想;乳母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是的!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我懂得;不是所有对我笑着的人都是好人。
家里很大;我想;我一定不要瞎跑;会迷路的。尽管别人都告诉我这是我的家;但其实;我心里还是想寺庙里那小小的院子;还有清淡的粥。
我娘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尽管她对我笑的很美。我记得;乳母见到她留在府里的孩子的时候;是哭了的。而我娘没有;她很高兴的笑了;我就知道那喜欢是假的。喜欢就应该有想念;她不想我;所以;她不喜欢我。这就是我那时的逻辑。
后来;见到娘也是这么对着姐姐和哥哥笑;那笑意一点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就有些不明白我娘的心思了;也许每个人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因为越是长大;越是知道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爹对我很好。不管他是笑还是恼;我都知道他喜欢我。尽管比起大哥来;他似乎更喜欢大哥一些。
对于父亲的记忆;在童年的时候就很少。他总是安排了许多的师傅;教我武艺;教我读书。
父亲是一个特别孝顺的人;他特别听祖父的话。所以;那个时候;我对于祖父是极为畏惧的。连父亲都害怕的人;我哪里有不害怕的资格。
祖父和父母一样;对大哥格外的疼惜。一样的学文习武;他们夸大哥的时候比我多多了。其实;我学的一点都不比大哥差。而且我毕竟比大哥小了好几岁;更应该受到夸奖的不应该是我吗。我觉得很委屈。但是却知道;委屈也没用。委屈也没人心疼。乳母说;有人疼的孩子才爱哭。因为没人疼我;所以;打小我就不哭。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哭的孩子有奶吃。直到我有了自己孩子;直到我做了父亲;直到看到闺女不高兴时撅起来的嘴;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可那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总之就是这样;越是委屈;我就越是倔强。越是倔强;别人也越不在乎我的委屈。
我就是在这样缺爱的环境中长大的。
从小小的孩童长到了少年。我懂了许多的东西。比如身份;比如权势。
我的祖父是辅国公。而辅国公几乎手握着大周的三分之一的兵力。我从小就学习兵法;太知道这样庞大的势力意味着什么。
我的父亲是辅国公世子;要是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辅国公。我作为世子的嫡幼子;其实身份是相当显赫的。
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哥的待遇会不同。因为大哥是嫡长子;意味着承袭爵位。
那个时候;我心里大概是有些羡慕的吧。我自己知道;我的天资比大哥好多了。但命运就是如此;谁叫我出生的晚了呢。
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得;我越是出色;祖父越是不喜欢。于是;我就越发的调皮了起来。
而庞大无比的辅国公府已经不能满足我折腾的**;于是;我的世界慢慢的大了。
我踏出了府门;原来;外面是另一个天地啊。
我结交了许多的朋友;尽管被祖父骂为狐朋狗友;一群纨绔子弟。我该听祖父的话;该反省自己的行为;但是我却从祖父的眼里发现了轻松和释然。那时候我才发现;祖父大概是希望我如此下去的吧。
本来;我是打算这么一直混下去的。不管是真混还是假混;总之;得按照家里设计好的活着;才是正确的。
也就是那时候;我在京城的公子圈里闯出诺大的名声;谁不知道第一美男子是沈家的二爷。
可是之后;就有对头在戏园子里发现了长相跟我颇为相似的戏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我堂堂的名门公子;怎么会是会跟一戏子相提并论。我找了过去;可那戏子却死了。
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死了。
我当时都懵了。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我清醒的知道;这个人绝不是意外死亡。
我暗暗的查他;他为人懦弱;从来不与人结怨。唯一的亲人就是一个姐姐;早年被一个贵人从梨园赎了出去;不知所踪了。
无独有偶;家里的婆子喝醉了;竟然说我长得像一个姨娘。当我想要再盘问的时候;那个婆子也因为意外落水而死了。
当时的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却清醒的意识到;这两个人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而且;我从骨子里开始害怕;害怕这个家。
我自问做事情十分的隐秘;尤其是说醉话的婆子;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两人。这话是怎么传出去。除非恰好有第三个人藏在暗处。那么;就真的是恰巧吗。
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巧合。只能是有人一直盯着我。
想通了这一点;我顿时就觉得毛骨悚人。想一想;在自己的家里;却被人时刻的盯着;稍有异动就有人将我的言行汇报给背后的人。
我能不害怕吗。我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就怕什么时候;暗处的人生了歹心;那么要我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以前;我还能没心没肺的玩下去;但这个时候;我再不敢玩了。当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的时候;还有什么心情呢。
我偷偷的梳理身边的人;沈大沈二沈三他们;都是在这一批人中层层甄别而选出来的。他们忠于的人只能是我。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早出晚归了。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回到那个家。而家里的人一直认为我是一个顽劣的孩子;从来没有限制过我的自由;我就这么着整日里在外面晃悠。
慢慢的;我发现;我从家里的账房支银子;不再是多困难的事。只要不过分;也没人拦过我。于是;我总是在账房的底线之内支取银两;然后慢慢的转移出去。一点一点的置办产业;存私房钱。没用多久;我在京城里也算有铺子的人了。
我做的十分隐秘;因为不分家;子女不得有私产。被人发现了;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就能把我砸死。
我把一半的精力都花在了这些产业上;一步一步谋划着从那个家里赶紧的逃出来。
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人找我;我十分的诧异;怎么家里想起我了。问过才知道;我的姐姐沈怀玉被选为太子妃了。
家里都高兴的疯了。当然;除了我。
我跟这个姐姐的关系一直都是淡淡的。我恭敬的喊她姐姐;他客气的喊我弟弟。仅此而已。
她当不当太子妃于我而言;真的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当我发现;我的时间不再自由;得开始不停为这个太子妃姐姐的嫁妆忙碌的时候;我选择了从军。在太子大婚之后;离开了家。
祖父这次倒是没有拦着我;因为;沈家的子弟;总得在军中历练任职;才容易被下面的将领接受啊。
于是;我到了辽东;开始我的军旅生涯。我的命运;也开始走向了一个转折点。
那一年;雪特别的大。
我和我的袍泽;中了埋伏。具体的;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有死亡的恐惧;让我记得砍杀我的刀具体长的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我无法思考;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甘心;我想;我就是死了;家里也不会为了我掉一滴眼泪。
侥幸的是;我还真就没有死。被一个大夫救了。
那是个特别的大夫。当看到他手里的金针时;我曾经恍惚了一瞬;金针除了金针梅郎;再也没人用过;而金针梅郎;已经失踪好些年了;我心里是不敢肯定的。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恩人叫做苏寒。正好;将韩素两个字颠倒。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战场上;那个地方;早已经掩盖在风雪之下。这样的天气;这样偏僻的地方;一个大夫;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里。这是我始终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