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院不能待客;一进的院子给安郡王了。好在大门的两侧都有门房;马六马文叔侄住在一侧;另一侧是个杂物房。好在足够宽大;整理收拾了一番;临时充作沈怀孝的客厅在用。
石榴冲了两杯蜜水;递给两个孩子;对苏清河抱怨道;“这些人平日里对咱们没怎么照看;这会子倒是巴巴的贴上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鱼龙混杂的;乱的很!”
苏清河总觉着石榴的话说的颇有深意;什么叫做鱼龙混杂!卫所的人员成分其实十分简单;都是一些军户。能巴上来;还能让沈怀孝客气相待;至少这些人在卫所中有一定的地位。
怎么能说是鱼龙混杂呢!
她是想说;这些人里面混了一些心思不纯的人;甚至是敌人。
苏清河眉梢挑了挑;这丫头对安郡王倒是不提防;也从来没说过半句别的话来。怎么偏偏盯着沈怀孝不放呢。
再说安郡王和沈怀孝都知道她对于石榴的身份是心存疑惑的;但两人都像是失忆了一般;不曾提起过分毫。这又是为什么!
石榴的身份一定有让他们忌讳的地方。
能感觉到忌讳;知道了这一点;就证明两人对于石榴的身份背景心里是有数的。既然明明知道;偏偏装作不知道;心里存着忌讳;却反而要留在身边。这就很有意思了。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朝石榴笑笑;“那你就把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一记下就是。将来咱们也好甄别。”
石榴犹豫了一瞬;瞥了眼苏清河的神色;见她确实没有异色;才点头应下了;“这些人上门没有空手的;奴婢想着是不是设一个人情来往的账本;好做到心中有数;将来也好查看啊。”
苏清河十分认同的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咱不能让人家说咱们不知礼数。就算离了这里;不准哪天就又遇上了。到时候对不上号;就该得罪人了。你这个想法很好。这两年;咱们闭门不出;也没有人情往来;还真把这事给疏忽了。你能及时的提醒我;可见你是用了心了。以后还得这样;我想不到的;你想到了;就要说出来。”她拉了石榴的手;“咱两是伴着长大的;我身边也就是你可信了。那天晚上;这两孩子让你受了委屈。我这里像你陪个不是。”
“主子!万万使不得!”石榴有些手足无措;“那晚的情况;小主们的做法才是对的。您这样说;奴婢万不敢当。何况小主们手下留情;奴婢并无大碍。”
苏清河点点头;“你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心里疼他们;所以不计较。人心都是偏的;你心里偏着他们;我能不知道吗。”她看了一眼认真描红的俩孩子;“如今家里的事情;我且顾不上呢;你多盯着点。”
石榴笑着应了;这才退了出去。
苏清河看着石榴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幽暗的光。
这个石榴;虽然不会对她和孩子构成威胁;但是却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沈怀孝。
这种感觉;让苏清河心里高兴不起来。明知道是颗钉子;还得不得不用。万事都放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没有丝毫**;从内心来说;别扭极了。
沈菲琪和沈飞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无奈。
***************************
前门客厅;沈怀孝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靠了靠;问道;“人都送走了吗!”
沈大把火盆往主子跟前挪了挪;才道;“送走了!这帮子人;可真能嘚啵;亲热的好似跟主子有多深的交情似得。”
“人之常情罢了!”沈怀孝摇摇头;“但凡有点办法的;也不会提着礼腆着脸来拉关系。谁没点难处呢。只要人品过得去;有几分能耐的;能拉一把算一把吧。”他看了看炕上的堆着的礼物;感慨道;“大家的日子其实都清苦的很;置办这些东西;怕是把老本都贴进来来。在咱们眼里;这东西家里的下人都不见得用;对人家来说;可能已经是倾尽所有了。回礼的事;你得用心。实用一点;别整的花里胡哨的。”
沈大呵呵一笑;“夫人已经吩咐了。每家每户一匹棉布;一斤点心;一斤茶叶;五两银子。”
四样礼;还带着银封。这是很体面的。显得尊重;又把各家的难处照顾到了。
毕竟送来的礼;没有哪家超过五两的。百十两银子的事;换得了一个好名声;这是极划算的买卖呢。
沈怀孝一愣;内宅有人打理;他确实省心不少。他笑了笑;“既然夫人办了;你就省心了。”
沈大咧嘴一笑;这个夫人;比他想象中的好上许多。
沈三进来;瞥了一眼沈大;沈大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转身出去了。
“怎么出来呢!”白远从门外进来;看见沈大;打了一声招呼。
沈大呵呵一笑;也不问白远出门干什么了;只是道;“屋里来了不少人;才送走。这会子里面的气味;简直了。我出来透透气!”说着;拿了放在角落的扫帚;将风刮到台阶上的雪往下扫了扫。
白远眼神闪了闪;也不深究他这些话的真假;边往前走;边用手点了点沈大;“你们主子还在里面呢;你就敢嫌弃气味不好。你真成!”说着;还竖了竖大拇指。
沈大无所谓的一笑;目送白远绕过照壁。
**********************
白远进了堂屋;安郡王正在堂屋坐着喝茶看书。
“听见你回来了!”安郡王眼也不抬;拿着书又翻了一页;“跟沈大磨什么牙呢。”
白远低声道;“属下刚进大门;看见沈三进去了;紧接着沈大就出来了。”
安郡王‘唔’了一声;就没再言语。沈三进去;沈大出来;明显就是沈三有事禀报;沈大出来是守门望风的。这是私下里有话说啊。
白远知道主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多话;静静的守在一边。
***********************
沈三听见了沈大和白远的说话声;直到外面安静下来;他才回道;“咱们留下的人;已经甄别过了。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只有谭三海;可如今也死无对证了。咱们的消息是怎么泄出去的;恐怕还得从石榴身上下功夫。”
沈怀孝摇摇头;“这个石榴;动不得!”
沈三皱眉道;“主子可是在顾忌夫人!这倒不必要;夫人对石榴;恐怕也没有多少信任。”
沈怀孝摇摇头;“不是夫人的问题;是这个石榴的来头……;我有些拿不准。暂时不想动她。”他想起了安郡王的诡异态度;连他都装作若无其事;那么石榴的来历大致就有了方向。能让安郡王有所顾忌的人;整个天下;也就那么几个。况且;安郡王敢让石榴留在苏清河身边;就证明对苏清河是无害的。那么她的来历已经非常明确了。对苏清河没有坏心;又能让安郡王顾忌;还能有谁呢。
石榴跟在苏清河身边好几年了。这步棋其实早早已经布置在棋盘上;只是没人发觉罢了。
沈三见沈怀孝一脸沉思;就道;“石榴这丫头;对咱们的人确实格外关注。连每天拜访的人;也都登记造册了。”
“哦!”沈怀孝低头一笑;“她要记;就让她记。他想知道什么;就想办法把能告诉她的透给她。盯着她;看她是怎么传信的;都传给了谁。不要打草惊蛇。把人记下来就是了。”
沈三点点头;“遵命!”
沈怀孝摆摆手;他才退了下去。
沈大进来的时候;见主子将窗户开了一小扇;正透气呢。
“碰见白远了!”沈怀孝喝了口茶;问道。
“是!”沈大点头;“属下刚出门;就碰上他进门。”
沈怀孝点点头;也有些无奈。彼此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就这一点不好;谁也不能说点私话。他放下茶杯;“走;陪殿下说说话去。”
沈大拿了披风;给主子披上。
安郡王看到沈怀孝进来;一点也不吃惊;“茶刚泡上;快来尝尝。”炕桌对面放着茶杯;一副正等着他的样子。显然;这是知道他要来的。
沈怀孝也不以为意;解了披风;吩咐沈大;“去内院厨房;拿盘子点心过来。”说完就对安郡王道;“孩子他娘让厨下做了松软的点心;我吃着还算可口。”
第26章 棋子()
第二十六章棋子
点心松松软软;透着一股子香甜的奶味。配着茶吃正好;一点也不腻。
“这是给两个孩子准备的吧。”安郡王三两口尝了一块;端起了茶盏。
“边陲之地;不比京城繁华。也只能想点办法给孩子甜甜嘴。”沈怀孝叹了一口气;“到底委屈了他们。”
“小时候吃点苦头;对他们有好处。这两孩子;就比别人家的看着聪明。好好养着;父皇看见了也欢喜。”安郡王颇有深意的道。
沈怀孝心里明白;安郡王的意思;只怕是说皇上为了补偿;至少会给儿子一个不低的爵位。那国公府;既然他沾不上;也很不必失落。人这一辈子拼死拼活;可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吗儿子有爵位;还有什么可失落的。
他点点头;接受这份善意的提醒;“麟儿那小子;年纪不大;主意不小。不好管束呢。”
“小子嘛;皮点好。”安郡王应了一声;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完全是一副闲谈的架势。
沈怀孝沉吟了一瞬;主动道;“我这边已经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要想把事查明白;就得往深了查……”
言下之意;就是怕这深水中藏着什么不能动的大鱼。一旦牵扯进来;不好善后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天下太平了!”安郡王没接沈怀孝的话;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沈怀孝就知道了安郡王的意思。这是不主张自己查下去。
安郡王笑笑;看着沈怀孝道;“有些事情;心里既然已经猜到了;那就根本不需要查下去。证据什么的;都是扯淡。凶手就在那;跑不了。但那又能如何呢一样的动不了;投鼠忌器啊!”
沈怀孝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安郡王给沈怀孝倒了茶;轻声道;“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棋子的命运;从来不由自己。”
沈怀孝明白;安郡王的话是说;他们这些人早就被皇上摆在棋盘上了。什么时候该有什么动作;那得看皇上的眼色行事。谁敢擅动;谁就要有被替换的准备。棋子就要有身为棋子的自觉。
沈怀孝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您说的是!”他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殿下也甘心做一个棋子吗”
“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对自己有利的话;适时的当一枚乖乖的受人摆布的棋子;又有何不可呢!”安郡王轻笑一声;道。
沈怀孝眉梢一挑;心里不由的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
能屈能伸;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他点点头;“殿下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明白人。”安郡王把点心碟子往前推了推;打住话题;道;“趁着新鲜;赶紧吃。这点心;就吃这么一股子松软劲。”
沈怀孝顺势拿起一块;“再吃两块就收了吧。晚上炖鱼;农家的做法;味道也很独特。”
“这天;能弄到鲜鱼也是难得。”安郡王感兴趣的递过话头。
“别人送的礼;两篓子鲜鱼;个顶个的肥大。凿冰捞的;也就吃个新鲜。”沈怀孝接过话头;两人说起了闲话。
***********************
哑婆一边处理着手里的鱼;一边盯着大丫烧火;“把柴架上就成了。坐在灶前;也不冷。你顺手把葱姜蒜都收拾出来。”
大丫笑着应了一声;“娘!这老些鱼;得二三两银子吧。”
“差不多!”哑婆笑道;“这天寒地冻的;搁在往年;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谁冒险弄这个啊!这可是要命的买卖。”
“主家老爷回来了;就是不一样了。这老些东西;都是人家送的。”大丫眼里有些艳羡。她低声道;“听说这次是接夫人和哥儿姐儿走的。娘;你说;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她这几天也在想这个问题。主家临走;少不得打赏一番。有了银钱;屋子能翻修;还能置办个小铺面。可这孤儿寡母的;没有人护着;手里即便有啥;也长久不了。不过是耗子给猫攒食。可要跟着主子;少不得要卖身为奴了;让后代子孙为奴为婢;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大丫用筷子的一端;刮着生姜上面的表皮。灶糖的火映在少女的脸上;明明灭灭;就见她抿着嘴;看了哑婆一眼;“主家住的可是王爷。那才是真正的贵人。娘;以我看;咱跟着主子走吧。要不是主子慈悲;就这两天的天气;我跟弟弟非得冻死在咱家炕上不可。马文昨儿还说;咱家的房子塌了一角。这雪这么邪性;可见那两间草房是扛不住了。就是翻修;今年也不成啊;地都冻实在了。主家这一走;咱住哪啊!何况;我跟弟弟;就从来没吃的这么饱过。能吃饱喝好;不受寒不挨冻;就是好日子了。啥奴不奴的;活下去最要紧。做奴才的未尝不体面。”
壮哥从外面进来;笑嘻嘻的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