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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不光有战场上的殊死搏斗;还有战前的资源调配;战略的部署等等。这些过程;沈怀孝全程参加;劳心劳力。到了最后摘果子的时候;却放弃了。
安郡王知道;这一定是从苏清河那里听说了什么。
“好!”安郡王一口应下来了;“你就留在我身边;协助我指挥吧。”
沈怀孝点点头;明白安郡王的心意;“从现在开始;就进入战时;我留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安郡王笑了一下;“好!听你的。”
沈怀孝的侍卫也就驻扎在了营帐外。
别人还罢了;白远却心里明白。这跟姑奶奶的安排有关;也跟自家主子对亲卫营的纯洁性持有怀疑态度有关。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个个面孔;会是谁呢。
不过;沈怀孝的到来;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最近;他连睡觉都不敢睡踏实。
第二天;凉州除了守城的军队;其他部队已经开拔了。
北辽军帐。
大帐主位上;坐着一个粗犷的汉子;三十来岁;气势逼人;正是北院大王耶律虎。
此刻他成竹在胸;“告诉儿郎们;放心大胆的去吧!咱们杀羊宰牛的刀;都比他们的锋利。”
帐中传来雀跃的欢呼之声;直冲云霄;让篝火堆边的将士也热血沸腾了起来。
等众人都退去;屏风后的角落才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虽是一身辽人装扮;但却明显是汉人的长相特征。
“大王可别忘了我家主人交代过得事!”那汉人郑重的道。
“这个自然!”耶律虎笑道;“只要贵主人所言属实;他们的刀只能用来切豆腐的话;本王也绝对会履行诺言;不会让粟远冽活着回到凉州;更何况是京城呢。”
那汉人这才点点头;“在下相信大王是信守诺言之人。”说着转身;“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耶律虎耻笑一声;“汉人;就是喜欢背后算计人!”
大周朝军营。
安郡王坐在帐中;“如今两军成对立之势!北辽甚是奇怪;完全没有什么战略部署;就是打算硬打硬来一场。还真是稀罕的打法。”
沈怀孝眯了眯眼;沉声道;“要是我们的情况北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砍不死人的武器;何惧之有。倒不如正面冲突来的干脆。”
安郡王往后一靠;“兵部;工部;再到北辽;内外勾结;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沈怀孝点点头;“有人不希望您回到京城。看来;此人对皇上的了解甚深。”
安郡王瞳孔一缩;“你说的不错!这个人的手伸的很长啊……能在我身边安插棋子;就证明他比别人都早一步知道父皇的心思。可他不知道的是;做得越多;漏出来的越多。迟早会被抓住尾巴的。”
沈怀孝看了一眼账外;“我让沈大注意亲卫营的动静;暂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猫腻。这不是白远的错。”
安郡王知道这是说他不该冷着白远的事。
“他太感情用事了!”安郡王垂下眼睑;“正是这样的性子;让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正好磨一磨他!”
沈怀孝就不再说什么了。白远和安郡王的感情绝对不一般;此时的冷落;让他觉得更像是两人的策略。将白远由明转暗;在暗处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包括亲卫营;也包括他带来的侍卫。
他不知道该不该欣慰;自己并没有在被观察的行列当中。
马蹄狂奔;尘土飞扬。旌旗招展;喊声冲天。
两军对垒;只等着信号旗一动;就冲杀出去……
第99章 战场()
第九十九章战场
今天的安郡王;剃了那一把大胡子!露出年轻的脸庞来!众人这才惊觉;这位王爷竟然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见过苏清河的都难免在心里再进行一次比较;要论起长相;绝对是相像的。但气质又明显不同。安郡王是威严的;内敛的。苏清河是清冷的;也是柔和的。
沈怀孝不停地在安郡王脸上打量;猛一看;有九成相像;仔细看;只有六成相像。
安郡王□□是一匹健硕的白马;是一匹难得的良驹。此刻;他坐在马上;双眼如电的遥望着对面的耶律虎。
耶律虎嘴角带着笑意;他们的探子搜集来的关于安郡王粟远冽的画像;都是大胡子;没想到见了真人;还是个俊朗的年轻人。不过;真是可惜;这么年轻的生命啊!
他嘴角牵起笑意;抬起手;轻轻一摇;指挥信号旗。信号旗还没有来得及摇;对面的周朝军队的喊杀声就响了起来。就见那安郡王粟远冽一身白铠甲;火红的披风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紧随其后的骑兵;步兵;一起涌入战场。
这就是汉人说的‘先声夺人’吧。
呵呵!幼稚!
信号旗一动;北辽的将士打着呼哨;发出巨大的吆喝之声;赢了上去。
这是一场以硬碰硬的战斗。
耶律虎看着战场;笑意越发浓重;这就是一场收割脑袋的游戏。
可是现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就见周军所过之处;北辽的将士;包括战马;统统都倒地不起。
耶律虎瞪大眼睛;这哪里是切豆腐的刀;这明明是世所罕见的利器啊!这样的杀伤力;在他平生所见的武器中;绝无仅有!
上当了!一定是上了汉人的当了!这些阴险的汉人!
好你个粟远冽!
为了让本王相信你放出来的假消息;竟然敢拿自己的命当赌注。说什么让自己在战场上找机会杀了他!那个汉人;昨晚还口口声声的说着保证的话;今儿就拿这个对付他!他不是京城来的!一定是粟远冽这个崽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好好好!耶律虎已经出离愤怒!
战场的情况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满地的辽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耶律虎狠狠的甩了下马鞭;睚呲欲裂;要打马上阵;他的随从拦住了他;“他们的武器蹊跷的很;大王当慎重。”
耶律虎瞬间冷静了下来;一时的成败不可怕;要是枉死在这里;可就太冤枉了。
辽国的将士看着自己袍泽的瞬间就倒在自己的身边;明明睁着眼睛;明明只是伤了胳膊;明明只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为什么就倒地不起了呢。他不知道战场上这样的‘装死’也是很危险的吗。随时可能被敌方补刀;也可能被战马踩死;更有可能被自己身后的一串串袍泽才成肉泥。
果然;一眨眼;那个‘装死’的伙计就被对方一个小卒子补刀;一刀割喉啊!
他暗地里骂他愚蠢;骂他胆小鬼;但是紧接着;胳膊就被对方的刀片子划了一道口子;他心生怒意;决定把砍他的小子直接砍成两端;可是;他的胳膊抬不起来;身体也在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去!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他向真神发誓;他绝对不是畏战;绝对不是懦弱;绝对不是怕死的胆小鬼;可自己就是这样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是妖术!大周的人会妖术!
而另一边的大周将士则不同;那真是越战越勇。战场上;自然免不了要有死伤;辽国的将士也不是木桩子;但这样的死伤;跟北辽的一对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当一个十六岁的新兵蛋子;挥舞着手里的刀;将遇到的敌人尽数斩于马下时;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战神降世了。
“妖法!这是妖法!”
有人喊了这么一句!这句话像是病毒一样;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沈怀孝跟在安郡王身边;慢慢的感受到了这种在敌人心中引起恐慌的气氛。
他心中一动!高声喊道;“谢天兵天将相助!”
紧接着;他的侍卫们一起高喊;“谢天兵天将相助!”
大周的将士惊诧莫名;是啊!除了天兵天将相助;还有什么解释呢!
声势慢慢的蔓延开来;不一时;喊声震天。
一强一弱之间;胜负已定。
北辽的将士开始陆续的出现溃逃!
耶律虎怒目圆睁;见了鬼的天兵天将!但他深知;若是再这么耗下去;吃亏的只有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
“收兵!”耶律虎这样命令道。
而大周的气势正盛;哪里就肯善罢甘休。一路紧追了过去。
耶律虎何曾这般狼狈过;被追的恍若是丧家之犬。
“放火!”耶律虎到底是一员猛将;观察到此地是一处山坡的阳面;没有积雪;枯草很厚。铺的满地都是。他马上命令;“放火!”
火;就是一条天然的隔离带!
不管风向如何;除了这一片;四周都是积雪;只要烧不到自己;暂时挡住追兵即可。
草原上的风野得很!助长了火势;不一时;一堵火墙就横亘在两军之间。
“快撤!”安郡王喊了一声。他怕风向变了;被误伤。
沈怀孝道;“果然是耶律虎;就凭这份果决和机智;也难怪在北辽的呼声高于太子耶律豹。”
安郡王点点头;“是啊!绝对是个劲敌!”
他看着满地的人;“传令下去;能救的就救了。别杀了!”
经此一役;北辽暂时没有能力再起刀兵;倒是可以和耶律虎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些俘虏;正好可以作为和北辽谈判的筹码。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侧的山坡上;一支箭冲着安郡王而去。
沈怀孝大吃一惊;赶紧扔出自己的佩剑挡了一下。
两方的力量相当;碰撞之后;双双落到了地上。众人惊魂未定;安郡王的心还在狂跳;今儿就差一点点……
这边还没有感叹完;他的马突然扬踢猛地向前冲去!
不用说;肯定是马中招了。被人用了药!
这是自己人干的!
沈怀孝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几乎和白远同时朝安郡王追去。
就见那马猛地跪在地上;将安郡王狠狠的甩了下来;紧接着听到一声‘咔嚓声’;无疑;是腿断了。
“王爷!”
“王爷!”
沈怀孝和白远的脸色都白了!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人在这里暗算!
马猛地跪地;是被绊马索绊的。而这周围;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尖利的石头。
这会是巧合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安郡王满脸是血;腿也以奇怪的姿势扭着;显然;伤的不轻。
“王爷!”白远就要拉安郡王。
“别动!”沈怀孝听到过苏清河给两个孩子讲急救知识;他知道;此时最好就是不要移动。
他将自己的那丸保命丹拿出来;塞到安郡王的嘴里;那药入口就化;安郡王的喘息声似乎也平稳了下来。他睁开眼;看着白远;“交给驸马全权指挥……听他的!”
白远知道;这是让自己听沈怀孝的指挥。
见白远点点头;才又扭头看向沈怀孝;却再也说不出话。
沈怀孝知道此时不是谦让的时候;他道;“放心!一切有我!王爷不会有事!清河的医术您知道。”
安郡王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沈怀孝看着白远;“我除了你;现在谁也信不过!这里离不开我;所以;你马上回凉州;将夫人请过来。王爷的伤势;非她不可!”
白远不敢犹豫!王爷的身体要是留下残障;那么;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极度自责;他知道;守在安郡王身边的;都是亲卫。马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刺客行刺的时候;众人都大乱的时候出了问题。这明显是相互配合啊!趁乱下手啊!
他相信;这一片的方圆之内;都布置了绊马索和这样的石头阵。
这是早有预谋的!
对于苏清河的医术;他没有丝毫怀疑;今天的大胜;一大半都要记在这位姑奶奶身上。听到沈怀孝的话;马上起身;“您放心;我这就去!”
“早去早回!那药只能保六个时辰无恙!”沈怀孝道。
“知道了!”白远骑上马;飞奔而去。
而沈怀孝却开始指挥将士;就地安营扎寨。他没有让安郡王的亲卫上前;“兄弟们;刚才的事情;你们都看见了。我知道你们中大部分都是王爷的亲信;对王爷忠心耿耿。但还是被人钻了空子。所以;我不能让各位靠近王爷。这一点;希望你们理解!”
林喆拱拱手;“王爷就拜托给沈将军了!我等感激不尽!”
其他人脸上都有一股子羞愧;更多的则是担心;纷纷点头。
“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林喆旁边的一个不高的青年问道。
沈怀孝眼睛微微一眯;“这位是……我怎么瞧着有些面生呢。”他也是在郡王府常来常往了这么长时间;却对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而且;如今安郡王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他们问。
谁会关心王爷的生死!
这些人都关心!可为什么他这般着急呢。
他比别人都着急!因为感情更深吗。再深深的过林喆吗。林喆十岁被十五岁的安郡王所救;说是安郡王养大的也不为过。林喆看见自己的态度;就知道王爷暂时应该没事。而这个人多与别人的关心;不由的让沈怀孝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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