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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看黄家不顺眼。那么依照大公主那性子;逮住了把柄还不狠狠的收拾黄家一顿啊!
大公主前几天去拜见了诚亲王;是要找助手;还是寻求联盟。
苏清河认真的看向二人;就见二公主站起身来;“早听说这宜园乃天下第一园;正好起转转。三妹;你呢。”
“我陪着二姐吧。”三公主也站起身来;“听说宜园最美的就数湖了。最是一派没有雕琢过的自然风光。”
苏清河看着两人联袂离开;眼神也幽暗了起来。
自己又有多少事情;已经被这些人暗暗盯着了么。她慢慢的攥紧拳头;只觉得在皇家混;这点智商真心不够瞧。
“四妹看来跟两位皇妹很投契啊。”黄莺儿早就看见三个公主在一起嘀嘀咕咕;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护国公主;觉得很有必要打打交道。
“原来是大嫂啊!”苏清河回过神;露出笑意;“今儿怎么没带孩子过来。我这儿正有两个淘气包;可以放在一处玩耍;岂不是正好。”
“两个丫头脸上起了疹子;小孩子家家的爱美的不得了;哪里肯出来见人。”黄莺儿一提到孩子就柔和了些。
苏清河问道;“可是花粉过敏了。”
黄莺儿点点头;“可不是;时好时不好的。急死个人。”
“院子里别种这些花儿朵儿的;也就自然好了。”苏清河请了黄莺儿坐下;反正又不是要命的毛病;她才不主动看诊送药呢。
黄莺儿点点头;跟太医说的差不多。她笑道;“听说前些日子大公主前来找你看诊;她的身子可还好。”
苏清河心里就惊醒了两分;“倒是没有正经看诊;只是我看大姐的气色不错;应该是身子康健;吃的好;睡的香。”至于说不能生的事;属于**;做人可不能不厚道。
黄莺儿看了苏清河一眼;好似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苏清河还是一脸的无辜;笑的极其真诚。
黄莺儿道;“大公主这几年为求子可是没少烧香拜佛;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要是四妹给她治好了;可千万别少要了医药钱。”说完就呵呵的笑了起来;仿佛只是打趣一般。
苏清河对这个大皇子妃也不喜了起来;手段不高;心眼倒是不少。
她疑惑的道;“大姐求子么。没听说过啊。”她装傻充愣;“大姐和姐夫都年轻;孩子是早晚的事;何必着急呢。我瞧着大姐还好啊!”
黄莺儿顿了顿;“你才来京城;恐怕也是不知道的。大驸马虽说尚了大公主;但到底是黄家的子嗣。将来生了孩子;也是姓黄的。家里的长辈别提多心焦了。又不好催促。我这个嫂子;难免就替家里问问。”
苏清河笑意就收了一些;“公主的子嗣;自有宗室长辈过问。大嫂还是该劝一劝黄丞相;操心太多了可不好。”
黄莺儿愕然的看着苏清河;她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说翻脸就翻脸;将话直接甩在她脸上了。顿时面色铁青;“今日;我还真是领教护国公主的威风。”
苏清河半点不惧;“大嫂过奖了。看来;有些话;我也该找大哥聊聊了。大嫂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一些。”
一个嫂子罢了;竟然对着公主们挑三拣四起来。真是忘了她的荣耀从哪来的。黄家真是把她宠的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打探大公主的身体;这简直是犯忌讳。皇家子嗣的脉案;是不允许随意透露的。连规矩都张狂的忘了。
黄莺儿眯着眼睛打量了苏清河一番;而后甩袖而去。
幼稚!
众目睽睽之下;这番动作;这不是表明了要跟她这个护国公主翻脸么。她怎么就忘了;护国公主是安亲王一系;正是大皇子千方百计想要拉拢的人。
“怎么;把人气走了。”身后传来大公主的声音。
“你不是都听到了么;还问”苏清河转过头瞪着她;“我是为了谁啊;这么不领情。”
大公主呵呵一笑;“就该这样!自从她嫁给大哥;那是见了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好似我仰仗了黄家多少似得。我是公主;黄家因为我;还出了一个驸马。若是我有幸生下孩子;父皇还是会给一个爵位的。虽然不像是你们家小子那般直接给个侯爵;但荫蔽几代人还是可以的。我倒是不知道;他们要真是为了子孙后代好;有什么可折腾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苏清河眼睛闪了一下;倒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今儿敢对着你指手画脚;明儿就敢用下巴看我了。物伤其类啊!都说皇家的女儿不如儿媳尊贵;我今儿就闹一回试试;看父皇能说我什么。”
两人仿佛站在阵线上;让大公主心里顿时复杂了起来。
“放心吧;她嘚瑟不了几天了。”大公主拍拍苏清河的手;“有她好受的时候。”
苏清河心里一跳;果然;大公主一定在谋划什么。而这个计划;诚亲王知道;黄莺儿作为王妃;却是不知道的。
她不由的往黄莺儿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嫁给皇家的男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大姐;你不管想干什么;别牵扯上我就行了。”苏清河回头道;“我有孩子;经不起折腾啊。”
大公主哈哈大笑了起来;“在皇家;想过搂着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哪里就是那么容易的。不过;这次跟你真的没关系。就冲你今天对大姐的维护;大姐给你句实话。这次真是牵扯不到你和四弟。放心!”
第133章 心凉()
第一百三十三章心凉
因为黄莺儿和大公主的事;苏清河暂时没有应付其他人的心思。陈士诚的夫人苗氏拜见;她也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诚亲王妃的甩袖而去;在这些人看来;是给了苏清河一个很大的难堪。
万氏当即就变了脸色;“皇妹何必在这样的日子跟她起冲突。”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到底叫苏清河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她是护国公主;位比亲王;又有身穿杏黄的特权;可是比亲王要高上半格的。黄莺儿一个亲王妃;怎么就得罪不得了。
别说是当时她已经觉得身后站着人;从脂粉的味道中判断得出这是大公主。想从大公主嘴里套话;总得付出点代价吧。站在同一阵营是最基本的。
退一步说;即便自己真得罪了黄莺儿;难道还怕了她不成!她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觉到;她虽然是护国公主;可这些人没有一个真的把她当做护国公主看待。
若是自己都不能认真看待自己;又能指望别人什么。
今儿的事;说破大天去;她也是占着理的。
而万氏的态度也让她瞬间惊醒!
哥哥是亲的;可嫂子不是亲的。哥哥能纵容她;但嫂子不会!
那么将来;侄儿上位;又会怎么对待她这个护国公主的后人呢。
一时之间;她想了很多;就像是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这些日子藏在心里的紧张;彷徨和不知所措;统统都不见了踪影。
找回公主的身份;并不事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她的孩子未必就高枕无忧!
当日的馆陶公主;还在世呢;就眼看这自己的女儿幽闭长门宫。
血淋淋的例子啊!
苏清河看着万氏;轻轻的笑了笑;“嫂子多虑了。我堂堂护国公主;怕她一个亲王王妃不成。”
万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总觉得小姑子话里有话。但想到小姑子向来都没有架子;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
大公主在心里暗笑;她这个妹子;总算醒过神来了。
皇宫;乾元殿。
“皇上;宜园出了点事。”福顺小声回禀明启帝。
“清河今儿不是宴客么;能有什么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惹她不痛快。”明启帝笑道。
“诚亲王妃甩袖而去;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福顺低声禀报。
明启帝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这是不给谁脸面呢。老大是怎么教媳妇的。”
福顺躬身道;“诚亲王还在宜园;想必此时已经知道了。”
“去问问皇后;内命妇都是她的责任;她怎么管的;未免太不懂规矩了。该下旨申斥的就要申斥;她要是管不好;自有人能管好。”明启帝冷笑道。
福顺知道;这是皇上作为公公;不好申斥儿媳妇。就打发皇后出面。皇后肯定是乐意的;给黄贵妃没脸的事;她不会拒绝。
“等老大从宜园出来;给我把他宣进来。”明启帝眼里满是冷意。黄家的一丝一毫;都让人觉得恶心。
坤宁宫。
高皇后听了福顺转达的皇上的话;点点头;“知道了。”
送走福公公;高皇后心里不免冷笑。跟皇上两人说是一对夫妻;还不如是一对陌路人。一年除了宫宴必须见面的场合;他们是从来不见面的。有事都是宫人们转达。原以为他早就冷心冷情了;没想到对贤妃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一日三餐相陪;夜夜宿在西寒宫。贤妃都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又能美到哪里去呢。
说到底;不过是情分二字!
这些年;贤妃在西寒宫被护的滴水不漏。如今;连贤妃的儿女;也成了宝贝疙瘩;谁也碰不得惹不得了。
不就是训斥黄家的人么!
她嘴角牵起;就是不知道黄贵妃此时作何感想。
宜园;玉竹院。
玉竹院是专门招待男客的地方。
诚亲王的随从找到正跟豫亲王寒暄的主子;小声道;“王妃请您回府。”
诚亲王眉头皱了皱;还没开宴;这时候走了;岂不是打脸。这般得罪人;还不如当初就找个借口不来呢。
“可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诚亲王问道。要提前离席总得有个借口吧。
“小的不知。”随从说完;又更低声的道;“好似跟护国公主发生了口角。”
黄莺儿身边;诚亲王自然是安插了自己人的。
诚亲王此时一听;脸色就难看下来。到主人家做客;跟主人发生口角;这得多没品啊。“知道为了什么么。”
“打探大公主身体的事。”随从的声音更小了。
诚亲王手握着杯子;越攥越紧;指节都有些发白。他简直是气疯了。
还没怎么着呢;就敢对当朝公主这样的态度。哪家的嫂子不是当着公婆的面捧着小姑子的。父皇会怎么想;还没怎么着呢;他还活着呢;就这般对几个公主。那是不是等他不在了;这些个公主连个活路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自信;觉得天老大她老二的!
“你先回去吧。”诚亲王吩咐道。他要是此刻真走了;就真的坏事了。
安亲王自然得了万氏的消息。听万氏的意思;是让自己多安抚大千岁。这让他微微有些不悦。难道我们兄妹就真的只能仰人鼻息的过活吗。都说了几次了;他也会参与进来;看来万氏在心里并不看好他。否则;她不会这般想着求全。
他见诚亲王打发了随从;又坐在那里没动;坦然自若的说着话。心里大概就有了谱。尽管万氏语焉不详;但从诚亲王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苏清河是占着理的。要不然诚亲王早掀桌子了。
宴席准备的很完美。菜色精致;酒醇茶香。
等送走了客人;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安亲王是最后走的;他看着苏清河问道;“可是诚亲王妃欺负你了。”
万氏不由的皱眉看了一眼安亲王。在她看来;客人来了;没招待好;是主人家的失礼。这会子不想办法赶紧修补关系;怎的反而越发的纵容了起来。
苏清河像是没有发现万氏的脸色;她摇摇头;“我是护国公主;哥!”
这就话说的郑重无比;让安亲王怔愣了半晌才点头道;“你说的对!”他此刻也意识到了苏清河的变化。
万氏看着兄妹二人;欲言又止;但到底什么话也没说。安亲王看着万氏的眼神;就深邃了起来。人的看法可能永远也无法一致;有分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审时度势;在衡量了利弊之后;才决定要不要开口;坦诚自己的想法。
看来;要让万氏改变;基本是不可能了。这个女人;心思太重。不管说多少次;都不顶用。她总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固执的坚守这样的行为准则。
他带着万氏上了马车;一上车就闭起了眼睛;他想对她好;想掏心掏肺的好;哪怕守着她一个人;也可以。他想要的也不过是几分真心。待母妃的真心;待妹妹的真心。可如今呢;哪怕她对自己这个丈夫;又是否真的有真心呢。
或许是有的吧!不过这份真心;要放在不危害她的利益的前提之下吧。
当年;他远走西北。是可以带走家眷的。他怜惜她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所以;主动没有带她。那时候;她没有反驳;特别的乖巧的就应下了。
可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乖巧的女人。一个这么有主意的女人;突然听话起来。只能说明自己的提议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为她自己着想;并不算过错。
不过安亲王到底有些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