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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表叔您叫我了?”许娟迷茫地回首。
大难不死;许娟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兴奋;许术叹了口气;走过去将许娟拽了起来。
“还在想谢大夫?”
许娟怔了一怔。
许术缓缓道:“谢大夫的未婚夫看起来很不简单;行事果决;气势非凡;他身边的那几个穿铠甲的护卫也是身手不凡,一定可以救出谢大夫的。等谢大夫回来了,你再同她好好道歉。现在别想那么多;赶紧准备酒菜去。”
许娟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三日前,那个自称是谢时雨未婚夫的男人带着手下护卫和元晴衣一同前去营救谢时雨,离开前的那一晚曾对她说过,柴桑城不会被攻破。当时她听起来以为只是安慰之辞,没想到三日之后真的等来了陈国的援军。那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真的是这样,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谢时雨并且将她带回来。如此,她的良心才会安稳。
距离柴桑城数百里的某个小屋里。谢时雨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淡色的纱幔,典雅的木制桌椅以及屋中角落里皆放着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四面墙上悬挂的水波幔的窗帷将外面的光遮盖的一丝不透,谢时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几乎不辨白天黑夜。
那日清醒后,她就在这间屋子里了。那之后,将她迷晕绑来的小福子守在她的床前看了她足足一刻钟后才离开,而且从头到尾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确实没有伤害她,只是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将她囚禁在这座小屋里,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怕她无聊还送来了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搞得她根本弄不明白他的打算。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她得回到柴桑城,回到小十一的身边。
咚咚咚。
门被轻轻敲了三声,谢时雨心中一动,抬眸向门口望去,正迎上了少年讶然的视线。
少年立即垂下眼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醒着?”
谢时雨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到木桌前坐下。
“我们谈一谈吧,小福子。”
少年顿了顿,走到她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住。
“我不叫小福子。”
谢时雨倒了杯茶,慢慢饮下后方抬眸看他。意思十分明了。
她不在乎自己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少年心中越发苦涩,即便如此,还是郑重地说道:“闻见贤,我的名字。”
谢时雨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闻见英是你什么人?”
闻见贤面色一沉,眸中闪过几分暗色。
“我不认识他。”
谢时雨当然不信,他这个反应可不像是不认识的。谢时雨看了他一眼,又道:“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抓我来是为了什么?”
闻见贤眸中的冷意渐渐淡去:“我是为了保护你,柴桑城很快就要破了,你不应该再留在那里。”
城破?谢时雨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分毫:“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闻见贤不为所动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柴桑城注定都要被越国拿下。”
“你果真是越国人?”
闻见贤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还是可以轻易回答的。
小福子是越国奸细,这一点刘二虎早早地提出来过,是以她并不惊讶,只是有一点没想到,闻见英居然也是越国人。越国的奸细,同时埋伏在城主身边以及军营中,真是好本事。既然如此,闻见英又为什么会答应带她去见城主呢?
对于想不通的问题,谢时雨也不再纠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思考。若是柴桑城真的被越国攻下,小十一岂不是会有危险?
“要怎么样才能放我离开?”谢时雨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闻见贤面上的神情隐隐狂乱:“留在这里做客不好吗?”
谢时雨对着他微微一笑,闻见贤看得愣了一愣。
“你似乎搞混了囚禁和做客的意思。”一个是自愿,一个不是自愿,如此简单的问题,眼前这个少年却不太懂。
闻见贤的表情有些僵硬,强迫自己对上她的视线,不闪不避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才将你带到这里。”
谢时雨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视囚禁为报恩,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静默了一会儿,她才一字一句道:“既然你已经如了自己心愿偿还了恩情,那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离开?”
闻见贤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受伤:“你还是要走。”
难道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认命地留下来?
“不行,在确保你的安全之前,我不会让你走的。”
谢时雨不明白他为何固执地认为自己会有危险。远离了战争和动乱,她的身边还会存在什么样的危险呢?她素来与人无冤无仇
等一下。
谢时雨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公子!”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谢时雨的思考。闻见贤顿了顿,向前靠近了几步:“你不要多想,安心留在这里,等时机成熟后。。。。。。”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闻见贤突然有些泄气:“算了,当我今日没来过。”
闻见贤转身走出屋子,合上大门落上锁,才看向门外站着的仆从,声音有些冷漠,神情也不复方才在谢时雨面前的样子:“什么事?”
仆从喘了口气,方道:“陈国援军赶到,柴桑城没有攻下来。”
闻见贤面色一变,厉声喝道:“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激动后,他立即压低了嗓子,道:“越军都是死的?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进攻,眼睁睁看着敌军增援赶到战场?”
仆从抹了把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攻城那日,军营里似乎来了什么人,听说是上面派来的。”
闻见贤的眉头依旧紧锁着,却默不作声了。
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紧贴着门框的谢时雨重新回到座椅上。
仅凭含糊不清的几句声音,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闻见贤似乎遇到麻烦了。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趁此机会,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门窗紧锁,外面似乎也没有守卫。除了闻见贤,能进到这间屋子的人就只有每日负责送饭的仆妇。为了防止她逃走,那些仆妇都挑选的十分壮硕,臂上肌肉分明,脚下却轻盈如风,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她身上的药物都被收走,屋内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她逃走的。除了闻见贤派人送来给她打发时间的杂书和刺绣
谢时雨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针线筐里闪着银光的细细的绣花针上。
很快到了送饭的时间。肤色黝黑、面无表情的粗壮的妇人打开了房门,将三层高的食盒放在桌上,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谢时雨,重重咳了一声。
谢时雨在被中滚了滚才坐了起来,面色如常地来到桌边坐下,袖中的手却紧紧攥着。
按照惯例,她需要在仆妇的监视下完成用餐。
执起竹筷,她在仆妇如炬的目光中夹起了一根青菜。没有任何咀嚼的动作直接吞咽之后,谢时雨果不其然地呛到了。
她一面佯装难耐地敲着胸口,一面用眼角的余光去瞥仆妇的脸。那张严肃冷漠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疑惑的裂痕。
谢时雨继续撕心裂肺地咳嗽着,仆妇见她一副要将肺咳出来的模样,犹豫了会儿,还是向前近了几步。
谢时雨屏住呼吸,在仆妇的头发划过她脸颊的一瞬间行动了起来,右手捏着绣花针飞速地朝她项后枕骨下两筋中间的穴位刺了下去。
仆妇吃了一惊,迅速捉住她的手用力一掰,谢时雨吃痛,手中的绣花针便滑落在地毯上,钻心的疼痛一下子袭了上来,她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从发现她的意图到制服她,整个过程不过须臾,由于错估了仆妇的力气,谢时雨的双手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牢牢缚在她的身后,若不是她足够柔韧,此刻或许已经被折断了手腕。即便如此,她还是痛的出不了声,咬着唇一下子见了血。
仆妇粗粝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给我老实点,别跟老婆子耍什么手段。”
谢时雨咬了咬牙,默不作声。
“让你长个记性,下次可不要这么愚蠢了。”仆妇又加了几分力气,谢时雨觉得双手似乎要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了。
“老婆子眼里可没有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想要逃跑的都得接受惩罚”
一、二、三
谢时雨忍着疼痛,在心中默念着数字。
砰——
数到十的时候,身后的仆妇终于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一下子栽倒在身后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谢时雨揉了揉手腕,转过身来,仆妇已经晕了过去。她项后枕骨下的两筋中间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血痕。那被谢时雨用烛火烧灼过的针尖在她之前的攻击时,确确实实地划过了仆妇项后的穴位。
人身上的致晕穴很多,那仅仅是其中一个。
费力地脱掉仆妇身上的衣服,并将她沉重的身体拖上床铺后,谢时雨用锦被细心地将她裹住,只露出一小截乌黑的头发。
在仆妇肥大的外衫里裹了几层中衣后,谢时雨看起来才显得没那么纤细,将长发包裹进黑布,驼着背低着头,谢时雨终于像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仆妇了。
她仔仔细细地将窗外景致浏览过一遍后,拿着红木做的食盒,慢慢走出了屋外。
这里似乎是个面积不小的庄子。大道连着小道,条条蜿蜒曲折,似乎都通往不知深浅的远方。路上看不到什么人,谢时雨便更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这个庄子里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哪条路才通往正确的出口方向。
选了一条看上去幽深僻静的小路,谢时雨吸了口气,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或许是她运气不好,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座冒着炊烟的小院,院落里迎面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穿着一身类似于她身上装束的衣裳,见了她便叫:“哎,你干什么的?”
谢时雨心中一紧,捏着食盒的手动了一动,压低着嗓音道:“送饭的。”
男人打量着她手里的食盒,略显疑惑:“这不是送到潇湘苑的食盒吗?潇湘苑那里不是刘嬷嬷负责的么,你又是谁?哪个院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原来她这几日住的地方叫潇湘苑。谢时雨面无表情地道:“刘嬷嬷闹了肚子,让我替她的。我是公子院子里的。”
公子二字一出,男人立即换上一副恭维的表情:“原来是竹影院的姐姐,难怪我没见过了。放着我来拿就行。”一边伸手要接她手中的食盒。
被一个大自己不少的男人捏着嗓音叫姐姐,谢时雨只觉得一阵恶寒。她忍着不适递过食盒,略显倨傲地点了下头,便转身走了。
男人在她身后艳羡地望了望,什么时候自己能上竹影院里做事该多好。听说竹影院里的下人,吃穿用度都和别的院不一样,连衣服都是府中绣娘亲手制的
等一等。
男人望着谢时雨背影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那件衣服,不是竹影院的!她在说谎!
“站住!”
听见身后的叫喊,谢时雨心知已经败露,迅速转入一处丛林,漫无目的地跑了起来。
身后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身前道路却越来越曲折蜿蜒,一处比一处更难走。谢时雨在心中暗暗骂了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狂奔起来。胸中的空气似乎要被剥夺了,即便如此,谢时雨也不敢放慢步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发力往不知名的方向奔跑。甩不掉身后的追兵,谢时雨慢慢的有些焦急。
眼角处瞥见一处低矮的灌木丛,谢时雨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猫着身子迅速蹲了下来。尖锐的枝叶一下子划破了她的皮肤,顾不上去擦血珠,她只紧紧抱着膝,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唯一庆幸的是那仆妇衣服的颜色同绿色的枝叶接近,追兵一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我亲眼看着她跑进了这里!一定就在附近,给我仔细搜!”
搜查还在继续,追兵并没有轻易放弃,谢时雨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候一个追兵的脚步渐渐在往她的方向靠近,谢时雨只能在心中祈祷不要发现自己。
脚步声落在泥土里,明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谢时雨却觉得那心脏都快要被震碎了。眼看着自己就要暴露踪迹时,南边的道路那里顿时传来了人的呼喊声。
“南边发现了可疑的影子,应该是往南边跑了!快追!”
那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