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星河轻扣扶手,抬起长睫,意味不明:“你就这么喜欢她?”
“总归比喜欢你要多。”
冷星河噎了噎,冷母笑出了声。
一炷香之后,容叶姗姗来迟。
谢时雨眯了眯眼,真想吹个口哨。一身红色劲装将她大长腿的曲线显露无疑,高高竖起的马尾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气,再加上那爽朗的笑容,谢时雨明显感觉到一部分英豪们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中偷笑了下,竟觉得像是个相亲大会。
招了招手,容叶在她身边落座。
“容姑娘也要上台比试吗?”
“那倒不是,只是想到今天的盛事一时兴奋,昨夜没睡好,今早出门迟了些。”
“哼。”
斜后方传来冷星河的嗤笑,何止是迟了些,他派去三拨人都没能敲醒她的房门。
容叶顿了一顿,只作不察,继续同谢时雨攀谈起来。
时辰一到,场上交谈声轻了下来,冷父起身说话,宣布比武开始。
“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跌出场外者为负,留到最后的人便是胜者,届时在下会奉上霜寒剑作为今日的彩头。”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精神抖擞。
霜寒剑出,十里冰封。江湖传说里排的上前三名的宝剑,也是武林盟主的佩剑。此剑更是冷父年少成名的倚仗,冷府能拿出此物来作为彩头,不是一般的阔气。
谢时雨不懂这些门门道道,只是观察冷星河的表情,难得也有了淡淡的遗憾,看来此剑确实非同一般。
“青州袁志刀,斗胆做了这第一人,请各路英雄赐教。”
灰袍一扬,青年抱拳,目光毫不避讳的直视场下豪杰。果真自信飞扬。
“惊天一刀袁志刀?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男人,没想到是如此的年轻。”
听着众人窃窃私语,谢时雨却莫名觉得耳熟,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好久不见,在下崀山赵无旸,不知袁兄可还记得?”
台下响起一个厚重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持着剑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上石台。
“黄泉谷山脚下,我与袁兄曾有一面之缘,不想今日又相聚于君行山,果真是缘分不浅。”
谢时雨眼皮一跳,终于想起这二人是谁。
重吾镇上的客栈里,声称要入黄泉谷讨伐女魔头的二位英雄。
“怎么?时雨你认识?”冷母攥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了动静。
谢时雨低着头,轻声回道:“不认识。”
说话间二人已经交上了手。
刀光剑影里,不苟言笑的袁志刀出手凌厉,逼得剑影寸寸停滞。
身旁容叶看得聚精会神,替不懂武艺的谢时雨分析战况。
“赵无旸使的是轻灵飘逸的剑法,以身法为佳,擅长速度,偏偏遇上了以力量为优势的袁志刀,刀刀绵长,身法受到克制,时间一久,体力消耗完,气息混乱,速度降下来的一瞬间,就是落败之时。”
大刀数次朝赵无旸的面庞袭去,险险避过后,赵无旸持剑立在场上,衣衫散乱,呼吸沉重。
袁志刀却根本感觉不到疲累一般,又是横刀欺上,赵无旸心中暗道不妙,举剑格挡,袁志刀暗劲一摧,巨大压力重重落在了剑上,赵无旸双手一震,唇边溢出一丝血迹。
数息过后,赵无旸已被大刀逼着石台边缘。
袁志刀大喝一声,反手持刀,赵无旸瞅准空隙,凝力一剑刺过去,谁想到袁志刀不闪不避,一个轻晃,重踹赵无旸的腹部,下一秒,赵无旸惨白着脸,落出场外。
第一场比试,胜负已分。
谢时雨望着倒地不起,狂吐鲜血的赵无旸,心想,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去他的点到为止。
赵无旸看上去快要死了一样。
她作为医者的职业病蠢蠢欲动,幸好冷府早有准备,已有医护人员架起受伤的赵无旸撤到后方疗伤。
“刀剑无眼,两者实力相当时不拼上全力是试不出深浅的,只有冷伯父这等实力出众远胜于常人的大前辈,才能随心控制,把握分寸。”
容叶看出她的疑惑,出言解释。
江湖果真不是好混的,谢时雨神色如常,双眸却缓缓落在容叶身上。
“你不是晕冷兵器的么?”
容叶微笑:“离得远就还好。”
“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尤其是方才头头是道分析战况的样子,看上去像个高手。
容叶也不自谦,颔首道:“我好歹出身容家,从小耳濡目染,略有几分薄识。”
从小耳濡目染?容叶父母双亡,寄住在舅父家,莫非容叶的舅父家也是个有名的武林世家?还不等谢时雨思量这其中的曲折,第二场比试就已经开始了。
容叶又津津有味地解说起来。
袁志刀连赢三局,刀法出众,横扫群雄,丝毫未露疲态,一时风头无两。
相貌平凡的青年立在石台中央,傲然俯视众人,看的谢时雨心中也是激荡。
“还有哪位英雄敢上台一较高下?”大刀指着众人,台下却是鸦雀无声。
武艺一般的,被袁志刀的身手所震,不敢出头,自诩非凡的又碍于他连战三场,若是赢了也面上无光,顾忌颇多,一时竟无人吱声。
冷父暗暗点头,显然也是十分认同袁志刀的实力,确实是个身手不错的小辈。
“莫非天下豪杰都惧我一人之威,不敢上来比试?”袁志刀目露傲然,神色轻蔑:“我连惯用的饮血刀都未出手,真是好不尽兴。”言毕,他将视线逐渐移向观战台中央。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来三场比试下来,他还掩藏着自身实力。
有觉得他乃当世豪杰,英勇无比的,也有觉得他过于轻狂,所言不实的,总之,台下已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了。
身为武林盟主的儿子,冷星河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神色如常,风姿潇洒的抄手端坐,似乎没看见袁志刀那毫不掩饰的挑衅眼神。
众人心底却默默响起一个声音,冷星河究竟会不会上场呢?
连谢时雨也似笑非笑地望他:“小弟,莫非你也不是这袁志刀的对手?”
冷星河连眼神也没分她一个,吐字轻缓:“霜寒剑不能留在冷府。”
好大的口气!谢时雨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角渗出的傲然。
意即是只要他上场便能得第一,霜寒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喽?
幸亏他声音并不高,并未被众人听到,否则大家磨刀霍霍的对象就不是袁志刀,而是向他冷星河来了。
谢时雨刚要出言嘲讽,石台上就有了新的变化。
罩着一身黑袍的男子登上石台,中等身量,全身笼罩在阴影里,没有露出容貌,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上来的,袁志刀收回放在冷星河身上的视线,嘴角含讽:“你又是谁?”
“小娃娃连战三局,老夫也不占你便宜,便让你二十招,二十招内任你攻击,绝不还手。”
黑袍男语气认真,听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这一番言语着实是惹恼了袁志刀。他拧着眉头,大刀一横,直接以动作回话:“狂妄自大!动手吧!”
然而黑袍男似乎真的在信守自己的承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大刀就要落在他身上,袁志刀的动作仿佛被定住,身形一凝,手中长刀也前进不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
“轰!”是大刀砍在石台上发出的重响。
瞬息过去,袁志刀茫然地看着手中长刀,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砍在黑袍男的身上。
谢时雨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重影。
袁志刀咬了咬牙,又欺身而上,就在这时,黑袍男动了,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对比起咄咄逼人的袁志刀,他简直就是闲庭散步,黑袍一扬,已经落在袁志刀的身后。
台上台下,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袁志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扔了长刀,高喝一声,台下有人扔来一个长布包裹的物什,袁志刀随手一挥,抖落长布条,露出一柄锋利的闪着寒芒的弯刀。
“在下青州袁志刀,师承鬼手袁桀,此乃师父亲手所铸,饮血弯刀,不见血不罢休,还请兄台赐教。”
又是一阵哗然,原来袁志刀居然真的隐藏了本事,虽然没听说过什么鬼手袁桀,但是能亲自锻造宝刀,想必也不是凡人,至于这一招就逼得袁志刀亮出真本事的黑袍男子,更是深藏不露。
眼看着又是一场好戏。
黑袍男子果然如他所说,二十招内并未出手,只用那诡异至极的身法巧妙地躲闪着袁志刀的攻击,饮血弯刀居然连对手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袁志刀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二十招后,黑袍人终于动了。
随着黑袍人抬起手的动作,谢时雨身旁的容叶突然失态地站了起来,花容失色,眼底划过巨大的震惊。
口里喃喃个不停:“无相指,他怎么会使容氏绝学。。。。。。”
第九十八章()
谢时雨自然看不出黑袍男使的是什么功夫;同她一样看不出来的人显然不在少数。但这之中并不包括冷父。
向来儒雅温润的脸上也添了几分震惊。
冷星河的目光移向容叶;眉一挑;神色若有所思。
相比起持着巨大弯刀的袁志刀;黑袍人称得上是手无寸铁了;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看轻他;之见他缓缓抬起一指,光摇影动,袁志刀只觉头一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没有观战人群,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面前的一人;泰山般的压力攫住了自己的身体;浑浑噩噩间,他突然感到背脊一寒;本能地退后一步。
再抬眼间;那诡异的一指似乎又消失了;黑袍人立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方才并未出手。
玄妙难测;没有行迹。
袁志刀脑海中闪过这八字,等他回过神来时,胸口却是重重一痛;他低着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身前,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正汩汩的往外冒血,他刚刚分明已经横刀格挡了!
怎么会。。。。。。怎么会。。。。。。
没等袁志刀想明白,他已经一头栽到了地上。巨大的饮血弯刀随着他倒下,发出轰然巨响,坚硬的石台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陷落在坑里的人却一动不动。
随时准备在场下的医护人员立即上台查看,半晌,艰难的吐出一句。
“袁志刀,死。”
容叶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黑袍男子。
冷父微微动了动手指,容叶神色坚定地点了下头。
无相指。确实是容氏绝学无相指。
冷父命人将袁志刀抬下去,神色郑重地望向台上人影。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会使这不传外人的无相指?可否露出真容?”
黑袍男子重重一咳,声音阴沉:“比试规则里似乎没有一定要露脸这一条吧?”
他越是不露脸,众人越是怀疑。
有不少曾经见过无相指的人听了冷父的话也认了出来,威力如此巨大,一指间取人性命的绝学也只有曾经威名赫赫、震慑江湖的无相指了,只是十多年前容家灭门,容氏夫妇惨死,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这门绝学便失传了,没想到今天却重现江湖。
莫非容氏并未灭门,台上人是容氏子孙?看他身骨、听他声音似乎是个中年男子。
她早已没有什么亲人,容叶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台上人绝不会是容氏族人。
黑袍人的声音渐渐不耐:“还有没有人上台打了?没有人上来那霜寒剑就是老夫的了。”
无相指一出,无人敢争锋。
冷父皱着眉道:“阁下违反了比试规则,杀了袁志刀,已是。。。。。。”
“桀桀。。。。。。”黑袍人笑声森然的打断他,“无相指下,焉有命存。冷盟主亲眼见识过,老夫也别无他法,无相指若不是这样逆天嗜血的绝学,容千秋那老家伙也不会死于非命了。”
容千秋,正是容叶的父亲。
容叶全身颤抖,双目赤红,死死盯住黑袍。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登上看台。
冷星河随之起身,皱着眉要去阻止她。容叶冷冷的回头,居高临下的看他。被那褐瞳一看,冷星河不由自主的收回手。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容家容叶,前来讨教。”
高山深涧里,容叶清晰的嗓音来回激荡,满是杀气。
“容家的人?”
台上人动了动,黑袍划过一道不一样的弧度。瞥见她手中的剑,黑袍轻蔑地笑了:“容家的人却使剑。”
容叶丝毫不被他话语所激,负剑凝立,目光突然一凛,极快地抽出剑,轻灵的划动一圈,整个石台上顿时响起清越的剑鸣声。
剑光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