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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进水帘洞之时,岳淡然还猜想会看到怎样的惨象;跳进水帘洞之后,她看到的却是一幅再平静不过的画面:欧阳维坐在挖地三尺的方寸地面,手里握着个什么发呆。
“殿下……节哀顺变。”
两人一坐一站面对面互看了不知多久,岳淡然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欧阳维嘴角微动,脸上的表情却毫无变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师父……”
欧阳维垂下眼,“你来这,就是为了对我说一句‘节哀顺变’?”
“师父忧心殿下,不敢冒然闯入,才让我进来瞧瞧。”
欧阳维冷笑,“他们不敢冒然闯入,你却敢冒然闯入,莫非你觉得你在我心中有所不同?”
“不,不是,是师父叫我来的。”
“师父叫你来你就来,你就不怕我大发雷霆迁怒于你?”
“我……”
岳淡然的手足无措,欧阳维却视而不见,“还是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不会将你怎样?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有所不同?”
面对太子殿下冰冷的目光,岳淡然手心里全都是汗,“是淡然逾矩了,请殿下恕罪。”
欧阳维笑了几声,把头垂的更深,口中轻喃,“师父都看得出来的事,你却一直不明白,可惜。若今日是你忧心我,前来见我,我会领你的情,你却只是奉命而来,就算是出于好意,我也并无感激。”
岳淡然心中一阵刺痛,她鄙视他虚情假意,玩弄人心于鼓掌之间,虽口出绝言与他一刀两断,对面无言,却还是管不住对他的喜欢。
担忧是真的,那些彻夜不眠的夜晚也是真的,动心是真的,动摇是真的,并非因他的耍弄而改变赔上一辈子的决定,也是真的。
吐诉衷肠的话都不能说,也不必说,说了会成为他举在她头上的杖鞭。岳淡然这些年虽处处遭人扼腕,伏低称小,内心仅存的一点骄傲,都花在掩饰真心上面。
她站在洞门口,并没有向他靠近的意思,他也不动,只微微抬起头,紧紧盯住她。
“父皇与母后天作之合,原本只有彼此,父皇登基之后,为稳固朝堂,纳各权臣之女为妃,起初只是逢场作戏,之后却沉迷宫闱之乐。钱妃与孙妃先后有了子嗣,还有三位妃子诞下公主。母后生性温婉恬淡,受了冷落欺凌只有忍气吞声,那些人蛇蝎心肠,几次三番设计害母后欲取而代之。父皇明明知晓,为平衡朝堂内外,只委屈母后一人。母后对父皇心灰意冷,却对时时救她于危难的男子动了心……”
第38章 蝶恋花()
听到欧阳维自曝家事时,岳淡然并没想到他说的那些事同她有半点关系,虽说不是没触动,走心的程度却大大有限。
多年后回头去想,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悲剧就已经显了雏形。
“殿下的家事是皇帝陛下的家事,皇帝陛下的家事是我南瑜的国事,淡然只不过是个平民女子,万万听不得……”
话没说完就被欧阳维挥手打断,“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父皇以为我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母后为他流的眼泪我都看在眼里,母后为那个男人展露的笑容我都看在眼里,那个男人死时,母后的绝望,我也看在眼里。”
岳淡然懂得多听多错的道理,被硬灌着不为人知的皇室□□,除了捂耳朵的冲动再没其他,“殿下别说了……”
“别说了?憋在心里这么久为什么不能说,除了同你说,我还能同谁说。”
岳淡然早有怨气闷在胸中,“殿下同姐姐亲密无间,何不同姐姐说。”
欧阳维一愣,随即嗤笑,“思卿是大家闺秀,我怎么忍心用污秽的事脏了她的耳朵。”
浓烈的自卑侵蚀着岳淡然,怪不得人人都讲求门当户对,大家闺秀久居深闺,不知人间悲苦,一颗心纯净的任人都不愿染污。
眼看着岳淡然纠结,太子殿下却露出笑容,“那男子虽厉害非常,却百密一疏,母后最终还是着了别人的道,中毒弥深。命在旦夕时,他倾尽一身武功换了母后十年寿命,父皇苛责他保护不周,竟下令将只剩半条命的人凌迟处死。”
岳淡然听到这几句也不禁为之动容,默默向前走了两步。
欧阳维冷笑,“父皇只不过是借机除掉他视为眼中钉的男人,他只是嫉妒罢了。”
“殿下……”
“父皇嫉妒母后与那死士两情相悦,可母后从头到尾并无失德,父皇抓不住母后的把柄,只因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子,背叛他的方式就只是变了心。”
洞中昏暗,只有盈盈火光,岳淡然清楚地看到欧阳维脸上流下两行泪。
“父皇杀了母后的心上人,还妄图挽回母后,当真可笑可悲,母后从此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父皇送我来神剑山庄,除了躲避宫廷中的名刀暗箭,为的也是逼迫母后就范。”
眼看着欧阳维泪越流越多,岳淡然的眼睛竟也有点酸。
“父皇知道母后命不久矣,为逼她开口相求才下旨免了我的回京之行。可恶的是他做困兽之斗,却也毁了我与母后之间的最后一个节庆。”
欧阳维周身散发出的浓烈悲伤牵动着岳淡然的心也跟着绞痛,她不知不觉中已屈膝跪在他面前。
“母后这些年生无可恋,却不敢求死,她的寿命是那男人用命换来的,她舍不得荒废爱人的一番心意。如今熬的油尽灯枯,终于能到阴曹地府与他重逢,我该为她欢喜……”
“明知死是她所愿,可是我的心怎么会这么痛……”
“殿下……节哀顺变……”
千言万语翻滚在嘴里,出口的就只有这一句。
欧阳维在泪眼朦胧中瞧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女孩子,心中的怨恨似乎得到平复,又似乎变得更浓烈,冰与火之间竟生出周身被撕裂的疼痛感。
不知不觉中,一只手已经伸向她,如即将坠落悬崖的人伸来求救的手,又如如胶似漆的情人伸来爱抚的手。
岳淡然措手不及,不自觉就做出了闪躲的动作。
欧阳维敏感地以为他被她据而远之,心中阴暗的火种冲破压抑被点燃。
“你嫌我脏……”
岳淡然的一腔怜悯被欧阳维呲牙咧嘴的声讨磨变了味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慢动膝盖欲站起身。
动作做到一半就被欧阳维用暴力破坏了。丧母之痛,加上连日来狂伤自尊的憋闷,太子殿下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一处。
“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
原本还在娓娓叙事,下一刻便狂性大发,震裂耳膜的质问就在耳边,岳淡然想说些什么安抚死死压制住她的那个人,却被他目眦欲裂的表情吓的全身僵硬。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一双眼满是恨与狠,整个人不像是人,像被人伤了要害,欲同归于尽的野兽。
“明知不是母后的错,我还是怨她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放弃我。”
绝望的嘶吼猛然降调到只有彼此能听到的低声絮语,呼在耳边的气像一根根针,刺着岳淡然脆弱的神经。
她脑中掠过许多过往的情景,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些个淋水的午后,太阳那么暖,那么暖,骨头却那么冷,那么冷。
“我也恨你……”
控诉并没有结束,微薄的酒精,浓烈的感伤,欧阳维说这话时像是要咬碎牙齿,他期望自己生出锋利的爪,将眼前这个无能卑贱,却还弃他如敝履的小女子撕个粉碎。
“凭你也配瞧不起我?这天下间没人敢这么对我?你凭什么嫌我脏?就因为我睡了岳思卿?”
语气温柔的如情人间的私语,背后的愠怒却藏也藏不住。
岳淡然敏感地知觉危险。
挣扎……
渐渐强烈的挣扎,试图摆脱强加在她身上的重负,初始还心存犹豫,留有余力地挣扎,现下已是拼尽全力,毫无章法的厮打。
狭小的洞穴成为两人施展拳脚的场所,岳淡然全身都受了伤,每多一处伤,身上的衣料就会随着被撕掉一块。
似曾相识压制与抵抗的场面,疯狂程度却远远超过了上回的脱轨。
欧阳维虽剥掉了岳淡然的衣服,她却还在负隅顽抗,不肯投降,曾有一度,她甚至有自信逃脱他的掌控。
这个自信有个前提,就是她面对的是从前的欧阳维。
照眼前的情形看,这个前提不成立了,欧阳维已不是从前的欧阳维,他的狂躁与凶狠程度,已经超出了岳淡然的想象。
僵持不下的战局,对手又几近疯狂,她除了一刻不停息的抵抗,别无他法。
直到一根并非利器的东西刺穿她肩膀……
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岳淡然不得已松懈紧绷的身体,几乎是在同时,下身就被另一件并非利器的东西刺穿。
岳淡然惊的不能呼吸,插在她左肩的那件东西,离心脏的位置如此之近,近到只要再移动少许,就会要了她的命。
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只是想羞辱她,现在看来,兴许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可笑的是,协助犯罪的凶器,竟是欧阳维送她的那只玉簪,她曾抚摸过无数次无比爱惜的那只玉簪,期待破灭后亲手丢回给他的那只玉簪。
血流不止,身体与心都是如此。
绝望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品尝到绝望的岳淡然,彻底放弃了挣扎。
痛一下下传来,分不清是上面,下面,还是心里。
欧阳维不在意他在她眼中变成魔鬼,也不介意粉碎彼此间和谐的梦想,对他来说,重要的只是打赢这一场仗,得到身下这个藐视他的人,折服身下这个藐视他的人。
可为何看到身下的女子眼中流露的哀伤时,他的身体与心也感同身受地痛起来。
心中的痛楚随即便被强烈的快感取代,兽性与人性的双重快感,背道而驰却殊途同归的满足让他停不下动作。
起初是为了磨灭猎物求生的意志,动作侵略粗暴而带有强烈的侮辱性,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温柔的爱抚与冲动的恋语接踵而至。原本紧紧压制她的手臂,在感知对手失去抗衡的强硬时,也松懈垮掉,顺遂心意去抚摸青丝与肌肤。
欧阳维以为她会哭。
可惜从头到尾都没有。
虽然岳淡然并没用眼泪宣泄痛苦,她周身散发出的唯有尸体才能与之匹敌的死气却持续了整个冗长的占有过程。
单方面的欢愉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殿下渐渐心生不满,他狂乱失控展现脆弱与需求,那个与他共进退的女子却还苍白着脸无动于衷。
没有声音,痛声哀叫与放肆呼号都没有,更没有如岳思卿那般能挑动人心的甜腻□□。
“你哑巴了?不疼?为什么不叫?”
岳淡然抬起一直低垂的眼帘,轻轻看了那个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一眼。
欧阳维生怕她会扔出一个如那日在柴房前她给他的鄙视目光,忐忑到最后却也并没有。
更强烈的不安如影随形,为了抵消不安,他低头吻了那一双入黑夜般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眼睛。
其实,岳淡然的眼神一点都不可怕,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中,曾经浓烈的偏执与爱恋都已消失不见。
第39章 长相思()
欧阳维后悔了,任人在承受痛楚时都很难享受欢愉。
强势或温柔,无论他如何撩拨,她能感知的就只是痛。
血,在征服的瞬间如罂粟花般绽放眼前,现下却只是昭显伤亡的印章。
岳淡然的上衣被扯的七零八落,挂在身上的残存布料几乎全被染成红色。
施虐者在看到越来越多的红色之后也难免心慌,小小的一支玉簪,避开脏器插入筋肉,更多的是为了震慑,然而毕竟会流血,且越流越多。
对比衣冠不整的岳淡然,欧阳维却龙衫严裹,除了袍子内摆的一角在纠缠中被撕裂。
欧阳维就着裂口将整块丝绸布料扯下,拿捏手劲拔了岳淡然肩头插着的玉簪,褪去她身上所剩无几的遮掩,动手包扎那甚是扎眼的伤口。
岳淡然乖乖任他摆弄,渐渐嘴唇发白,终于经受不住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打击昏了过去。
欧阳维眼睁睁看着她从眼神空洞到昏迷不醒,明知不该再继续,却被恶劣的快感支配着无法停止对她的折磨,直到体力消耗到极限才颤抖着结束。
发泄后的空虚消弭了原本就浅薄的酒意与冲动的怨怒,他禁不住一遍遍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原本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可除了*得到满足的快慰与欣喜,他再感受不到别的。虽然从头到尾,他都为在岳淡然面前暴露弱点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