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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青软了手脚,几乎是用爬的才到她身边,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了满脸,“淡然,淡然你怎么了……”
周良辰不耐烦到了极点,“王妃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虞,请医仙遵守承诺,为王爷治伤要紧。”
苏丹青胸中烧着怒火,心痛的像被一万只针扎,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你们竟然将人伤到如此地步?你们……折磨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仗势欺人,霸占民女,滥用私刑……禽兽不如……”
周良辰也急火攻心,“王妃伤了王爷又欲自戕,王爷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才下令将她看护起来。”
他虽没有亲眼见到事情发生的经过,猜也猜出个七八分。
苏丹青却不买账。
断了手筋,断了腿骨,这分明是废人武功,且不说用刑之后又连断骨都不为她接,若是耽误下去,她恐怕一辈子都没法再站起来了。
淡然的轻功是很好的,要是从此以后不能走路……
“阁下要我为维王补心,就要先容我为她接骨治伤。”
这罗刹真是有恃无恐,得寸进尺。
周良辰眯了眯眼,“接骨行得,手上的伤只容止血,断了的筋脉是绝不能接的。”
第88章 咫尺愁风雨1()
下巴更不能扶,否则她咬舌自尽怎么办。
苏丹青紧攥着拳,满心都是怨愤,“淡然……我听你的,你告诉我,我要不要救欧阳维?”
就算他不救,也会有别人救的,她下的手她自己知道,欧阳维受的根本就不是致命的伤。
岳淡然扯回一缕魂,借了下辈子的力气对苏丹青轻轻点了一个头。
苏丹青找来同门中的三位佼者助他行补心术;周良辰与银剑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苏丹青才大功告成。
“殿下失血过多,会昏迷些时日,我已经开好了药方,一日熬两次,早晚喂他服下,膳食多行温补生血的软食。”
周良辰放下心头大石,“请苏医仙等跟随侍从下去休息,等候通传。”
果然过河拆桥,半字也不提为岳淡然接骨的事。
苏丹青冷笑道,“王爷服了我的独门秘药,此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毒性却甚猛烈,每日要现配解毒丹服下,否则救命的药会变成要命的药。”
周良辰也不是傻的,自然听得出苏丹青话中的威胁意味,心想若把他关起来严刑拷打,不愁逼问不出解毒丹的配方,就怕这罗刹还留着什么后招,何况同行医的大夫撕破脸,并非明智之举。
“王妃已移送偏房安置,医仙若要为她接骨,就请移步过去。”
还算识相!
苏丹青与三位同门嘱咐几句,匆匆往偏房去。
一进门才知道看守岳淡然的阵仗有多大,十来个暗卫将人围了个严丝合缝,生怕她有什么动作。
如此严阵以待也实属多此一举,她要真想动作,就不会任由着他们挑手筋打断腿卸下巴了。
可怕就可怕在此时正是岳淡然合欢蛊发作的时辰,伤处的疼痛与万虫蚀骨的痛苦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到最后,天地间所剩的唯一知觉,就是痛。
撕心裂肺,难以形容的痛。
苏丹青一开始还以为岳淡然是因为受伤才疼痛到抽搐,等他喂她喝下麻药,流着泪将她的断骨结上,他才发现她的痛苦别有根源。
“为什么会这样?淡然,你……”
岳淡然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抬起被细细包扎好的右手看了看。
苏丹青果真只为她止血而并没接续筋脉,手注定是要废了,以后不能拿筷也不能拿针,恐怕攥个拳头都不能。
岳淡然自觉生无可恋,悲哀一瞬而过,她反倒多了一个求死的理由。
“我中了合欢蛊。”
下巴掉了的缘故,她一开口嘴里像含了块棉花。
苏丹青眼前一黑,第一反应就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还在药王庄时,我就中了合欢蛊。”
苏丹青摇头摇的身子都跟着抖起来,“不会,怎么会,你怎么会中毒,你连碰都没碰过合欢蛊……”
她是没碰过,可她的好姐姐碰过啊。
要是从前,她兴许不会把中毒的事跟他说,就算说也不会指证岳思卿,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是岳思卿鼓动你,让你对我下春要的吧,她随你去了百草厅,偷偷藏匿了合欢蛊,种到了我身上。”
苏丹青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是做了一个溺水的梦吗?否则怎么会喘不上气。
“当初你看到岳思凡在我房中,也是岳思卿有意安排的,那个时辰我正发作蛊毒,岳思凡趁火打劫,欲行不轨之事,我不是自愿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
促使他写下休书的那件事,竟是冤枉了她的一场乌龙?
她和岳思凡不是两情相悦吗?
若真如淡然所说,整件事是岳思卿一手安排,那就连乌龙都算不上,而是蓄意陷害了。
岳思卿与岳淡然就算不是血亲,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岳思卿怎么会这么狠心算计淡然?
难道是因为他?
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个妻子的缘故,苏公子从前从不知道后院的女人竟还会为了争宠不择手段。
殊不知,不择手段是真,却不是为了争宠,要是他知道了岳思卿陷害岳淡然的真正□□,恐怕就算拼上一条命也要杀了欧阳维吧。
苏丹青只是怨恨自己,若非他绝情在先,淡然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困顿中眼前已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岳淡然最怕他这模样,伤了别人却又恨不能同死的纠结,让她没办法再狠心说一句话。
那一句“岳思卿生的孩子不是你的”明明已经到嘴边了,却还是被她生咽回去。
第89章 咫尺愁风雨2()
岳淡然原以为她已生无可恋,没想到还是会有放不下。
苏丹青垂泣道,“维王殿下将药王庄的圣手请来,原本是为了要替你解毒吗?”
岳淡然缄默不答,苏丹青就只当她默认了。
“是你下手伤的欧阳维?”
岳淡然在疼痛的间隙中看他一眼,嘴开开合合像是说了句什么。
苏丹青忙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却听她说了句,“丹青,拜托你,杀了我吧……”
苏丹青吓得立马坐直了身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知道你疼,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苏公子一连说了好几个“我会救你”,不止是说给她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
合欢蛊的毒有多厉害,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多年都配不出解方,他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日里就茅塞顿开。
天可怜见,他原本已经认定合欢蛊与人月圆无方可解了。
岳淡然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白蝉,她宁可冷着也不要再受这种蚀骨的折磨了。
“丹青……求你杀了我……生已了无生趣。”
房中的暗卫发觉不对,一个个摩拳擦掌地上前,“苏医仙要是为王妃接好骨了就请回房休息吧。我等还要依照王爷的吩咐,为王妃上钢链。
苏丹青话音带哽,气势弱的一塌糊涂,“她都已经残废了还要锁什么钢链,你们是诚心折磨人吗?”
暗卫面面相觑,“不劳医仙操心。”
话里的逐客之意这么明显,苏丹青本想据理力争,却因岳淡然轻声对他说的那句“杀了我”才把话又咽了回去。
周良辰说的没错,淡然的确是要求死,她就算被挑了手筋,想自残自戕,恐怕也拦她不住,这么看来,锁住她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解决办法了。
苏丹青的五脏六腑都难受的搅在一起,暗卫们又开口请了他一次,他才不得不出门,走之前伏在她耳边让她等他,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岳淡然拱起身子,只回了一句,“白蝉被欧阳维收起来了,请丹青帮我找到。”
苏丹青出门时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刚才说的是白蝉吗?
那东西是修炼千年的魔物,比合欢蛊还要可怕。虽说有止痛之效,却实打实是以毒攻毒,伤身损命,就算他真的找到,也绝不能将那种东西用在她身上。
……
岳淡然的折磨才刚刚开始,欧阳维昏迷三日,卧床九日,终于能下床走路来见她时,她的蛊毒已发作到十二个时辰一时不停的痛。
天和地混沌一片,日与夜分不清界限,痛到最后,身体从里到外变得麻木,每一寸筋肉皮骨都不像是她的,像被人活剥皮拆骨碎肉又将残骸硬拼堆在一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欧阳维本以为他已憔悴不堪,看到岳淡然后,他才知道相比她的惨状,他简直算得上是风度井然。
她全身都被汗浸湿的像从河里捞出来的,四肢因为疼痛痉挛而微微颤动,尸体一样惨白的脸色,被咬烂的嘴唇,凌乱散落在床上的黑发只有发梢是干的。
岳淡然已昏迷不醒,他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他无论做什么,她也都感受不到。
……
欧阳维出门时,眼角还有来不及遮掩的红色,一只手捂住胸口,原本愈合的伤处竟渗出丝丝血来。
银剑忙上前扶住主子,好生哀叹。
周良辰听说欧阳维伤口崩裂的消息,吓得又把苏丹青请来为他诊治。
苏丹青这些日子都被囚禁在王府,除了每日例行为欧阳维换药疗伤,他连房门都出不了,也再没有见过岳淡然。
每过一日,他就更煎熬几分。
王府上下都将欧阳维受伤的消息瞒的一丝不漏,周良辰做主,风平浪静地送走宾客,对外也只说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不理世事闭门逍遥。
看到原本恢复良好却突然撕裂的伤口,苏丹青几乎马上就知道了原因,“王爷身虚体弱,近期不宜行房事。”
银剑等早知发生了什么,反倒是周良辰大吃一惊,“王爷,你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欧阳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银剑等更是讳莫如深,闪烁其词。
苏丹青这才明白……
莫非维王宠幸的女子,就是淡然?
这个念头浮现的那一刻,他的脑子就轰的一声响,难受的程度比当初所谓的捉奸在床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岳淡然与另一个男人……光是想一想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淡然是被强迫的……
一定是被强迫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新婚之夜她就是为保名节才下手刺伤欧阳维的吧!
第90章 仇恨不知数()
一连十几日,苏丹青与欧阳维都很有默契维持断裂的平衡;苏公子不曾谴责维王爷抢夺民女,维王爷也不追究苏公子私会王妃,可不管两个人面上掩饰的多好,心中积存的怨念却日久弥深。
苏丹青想起多年前的旧事,岳淡然因病罹患忧思症,病入膏肓,口口声声说是痛失至亲所致。他当初不解,现在回想种种蛛丝马迹,心里却有了一个不成形的猜测。
难道……淡然喜欢的人不是岳思凡,竟是欧阳维?
怪不得,他在他们成婚时揭了她的喜帕,大闹礼堂。
一个又一个凌乱荒唐的念头让苏丹青没法平静,以至于第二日他为欧阳维问诊时,戾气外露无遗,情绪糟糕的不行。
欧阳维对苏丹青本就恨之入骨,当下也是忍耐不住要发作。
两个人都花了很大的精力控制情绪才没撕破脸皮。
“丹青想必已经知道内子的状况了,她体内的蛊毒可有解救之法?”
“合欢蛊无药可解。”
苏丹青也不知是不是“内子”二字触了他的逆鳞,话出口不假思索。
欧阳维显然不愿听到这个答案,岳淡然毒发时痛不欲生的模样刀刻一般印在他脑海里,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梦魇一般的悲惨情状。
“中蛊的是淡然,也改变不了你的说辞吗?”
欧阳维望着苏丹青,眼中一片清淡。
既然他把话说开,苏丹青也不忌讳,“我自然会尽全力,一切还要看王爷是否配合。”
“此话怎讲?”
“自从那日为淡然正骨,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一次,我若近不得她身,如何为她解毒?”
欧阳维皱起眉头,“你若只为解毒,自然可以近她身,只要我也在场。”
“王爷在场会影响医者的心绪。”
“一派胡言。”
“并非是我信口开河,合欢蛊其毒非常,寻常的法子恐怕都行不通。”
“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请王爷为在下准备一间密室,密室不可透光,密室中除了我与淡然,容不下第三人,第一日烈火炙烤,第二日寒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