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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小厮,他大概刚被我从睡梦中吵醒,睡眼惺忪,态度却还挺好,目光带着些许打量。
“姑娘,请问您是?”
“我是窦思染。”我的心砰砰跳着,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近乡情怯吧。
“三小姐?”小厮见我一身男儿打扮,有些怀疑。
我颇有些无奈,只得拿出一直挂在腰间的白虎玉佩,他才算是信了我。
只是我才踏进大门,刚要嘱咐他小心动静,别打扰到府中其他人,便听他大叫道
“三小姐回来啦!三小姐回来啦!”
他话音才刚落,先前只有点点光亮的将军府立刻灯火通明起来。
“什么?三小姐?三小姐回来啦?!”府中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看见这份阵仗,我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缓步走进正厅,才刚刚坐下,便看见父亲穿着单薄,只将大衣披着向我急急走来。想来是刚听见我消息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才觉得鼻酸,眼泪便糊了满眼,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向父亲跑去,紧紧抱住了他。
“父亲!我回来了!”我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温厚的大掌轻抚着我的后背,跟记忆里的那份温暖一模一样,丝毫未变。
第十二章相公()
我想问父亲关于我的亲事的事,父亲却只让我先回房好好休息,明日再议。
我也有些困了,便应下了父亲,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只见房中摆设一如我离开之前,纤尘不染,想来父亲有吩咐下人每日打扫,想到这里,我又哭了起来。
虽然阔别已久,但竟是一夜好眠。翌日,在阳光洒满大地之前,我与父亲,早在书房中商谈我的婚事。
“竟然是太史魏承之子魏绍?!”
我有些意外,不,十分意外。
“对。”父亲点点头,皱起的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父亲,已经老了。
“魏承掌管京中兵权,宫中侍卫也是由他掌控。他答应祝我一臂之力,在起义军,进入京城之时与我里应外合。我本欣喜,以魏家的势力,起义之时若有魏家相助,将那昏庸的皇帝拉下帝位,会变得轻松许多。但魏承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父亲没有再说下去,只看着我。
“那便是与将军府联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回望父亲,一字一句地说。
父亲抬手摁了摁额头,担忧道:“我们起义本是为了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他魏家要想一人之下,也未尝不可。我当时便答应了下来,只是”
听父亲的语气,难道此事大有文章?我有些疑惑,凝神听着父亲接着说道:“若他那独子魏绍正常倒还不失为你的良配,只是我听探子回报,魏绍先前婚约无数,只是那说好的婚事全都取消了!”
“全都取消了?”我虽有些震惊,但也觉得并无什么可介意。
“若真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只是探子还说了一件事——魏绍的婚事,是那些订了婚的姑娘哭着喊着要退的!还口口声声说他魏绍是断袖!”
“断袖?!”听闻未婚夫婿可能是一个断袖,我心里竟然有一些开心,看着父亲一脸的严肃,我便板正了脸继续说,“也有可能是她们污蔑他的。”
“魏承也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我沉默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小离家为我招兵买马,受的委屈,你从来没有没有说过半句,但为父怎能不知道你的苦?”
父亲说着,便坐在了梨花木椅上,拿起笔,一边写着些什么,一边说:“我现在就休书一封,将这门婚事给推了吧。”
我一急,忙摁住父亲的手,说道:“父亲,大概是那些姑娘嫌弃魏绍太丑,或者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夫婿,才会这般污蔑他。”
父亲的手有些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不反对这门婚事?”
“嫁给魏绍,于两家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女儿没有心上人也不嫌弃魏绍长的丑,女儿跟父亲一样,心中只有家国天下,只有窦家。”
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见我盯着他看,站起身背对着我,负手而立。
唉,我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我说的话虽然好听,却都是肺腑之言,魏家能助窦家一臂之力最好,为了窦氏的荣耀我做什么都不算委屈。
看着父亲有些弯曲的背脊,我开口道:“父亲”
父亲没有回头看我,只是说:“你出去吧,我在书房一个人待会儿。”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觉得父亲的背影透出一丝脆弱来。
“是!”
我退出了书房。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我自己仔仔细细将这件事考虑了一遍。
魏绍可能是个断袖?看来我这桩婚事,有趣的地方多着呢。或许,我可以
第十三章婚事()
我与魏绍的婚事,订在了七日后。
虽然婚事是父亲和魏叔叔自己决定的,但为了走一个形式,魏家还是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媒婆。大箱大箱的聘礼也被一件件地从遥远的京城里运来。
还带来了我此生的噩梦,绝对的噩梦——教习嬷嬷。
“啪”辫子抽打在我的背上,虽然力道不重,但我还是被打得颤了颤。
“我说你呀好歹是一个千金小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跟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没有分别!”嬷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模样。
我看着她保养得当的脸,却是笑出了声。
我从小便被当做一个男子养大,虽有些女儿心性,但行为举止与男子无异,嬷嬷想要在短短几天里就把我培养成一个温柔贤惠的模样,实在难上加难。
“你看你!我说了多少次,笑不露齿笑不露齿!罚你端着茶在这里站上一个时辰,晚饭不许吃了!”
嬷嬷挥着鞭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房门,我见她似要来真的,便赶紧哀求她道:“好嬷嬷,你就放过我罢,我以后一定记住!”
嬷嬷停在门边道:“窦将军可说了,让我一定要好好训练你。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怎么能配上如此糟糕的仪态!”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出了训练室的门,只留下肚子咕咕叫的我直挺挺端着茶杯。
唉,苍天啊!
因为要接受教习,我被限制了出行,婚礼之前不能够出门,打探关于魏绍更多消息的想法便只能搁浅。
谁知道,没等我打听消息,魏绍他自己倒是亲自上了门。
这天下午,我正在偏厅吃着刚采来的新鲜草莓,正沉浸于它的甜美多汁,便被前厅的一阵喧哗之声吸引了注意。
“原来是魏绍贤侄。”
魏绍?京城离这里并不近,他来做什么?
“见过窦伯父。”
咦?魏绍这声音温和却又不娇弱,声线不似父亲的浑厚却也十分有力,甚是好听。我自小喜欢好听的声音,对魏绍此人有了几分好感。
“不知贤侄从京城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呢?”
“回伯父的话,我此行,此行是想见见窦思染,窦姑娘。”
见我?我放下了手中的草莓,快步走向偏厅大门,在小窗口上戳出一个洞来,以便看得更加明白。
偏厅设在前厅的左侧,前厅发生的一切这里都一览无余。
只见一个削瘦青年端坐在我前方的座椅上,英气的剑眉斜飞入鬓,头发乌黑顺滑,一双丹凤眼不似白程那双桃花眼的勾人,十分清纯好看,嘴唇有些薄,但胜在弧线优美。
父亲坐在他对面,这人定是魏绍了。
这魏绍竟是一个美男子?!
那么我暗自偷笑,那么,他是断袖的传闻,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了!
“思染”父亲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想他定是不好意思开口告诉魏绍,他未过门的妻子正在接受教习。
“思染她出去放风筝了!”我差点将嘴里的草莓喷出来,只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放风筝?那她几时回来,我在这里等她。”魏绍再次向父亲确定。
“嗯女孩子嘛,总喜欢采花采草啊,放风筝什么的,她说她想去郊外采一些花,我也就由得她去了。可能得到两三日之后才能回来。”
没想到多年不见,父亲竟然能练成这种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好本事,我忍不住在心中为父亲竖起大拇指。
“这样啊那伯父,在下便告辞了”婚期将至,魏绍还要赶回京城,是不可能在这里久留了。只见魏绍脸上一阵失望,放下茶杯欲起身离开。
第十四章魏绍()
唉!别走啊!我心中着急,我还想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呢!
父亲像是与我有心灵感应,不慌不忙地说道:“贤侄有什么事要与思染商量,可以告诉我,等思染回来我帮你转达。”
魏绍神色间分外犹豫,欲言又止,终是说了声:“打扰了伯父,事是小事,我我婚后再与思染说吧!”
小事?小事会从京城特意赶过来吗?我不信,父亲更不会相信。只是若魏绍不说,那父亲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
我没有再看下去,只郁闷地回到位子上,郁闷地吃起草莓,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了!
日复一日,很快就迎来了出嫁的日子。
凤冠霞帔,光彩明艳。
将周围人的惊艳看在眼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觉得有些陌生。
我就要结婚了吗?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
我小时候曾说过我不喜欢文弱书生,也不喜欢五大三粗的汉子,如今这夫婿,我应该满意才是,为何心中竟然开心不起来?心口空空的,有些疼,是为谁而疼呢?
“吉时到!”
“一鞠躬,二鞠躬,夫妻对拜!”
“入洞房!”
恍恍惚惚,恍如梦中,直到魏绍掀起了我的红盖头之后,我才如同幡然醒悟。
魏绍轻轻坐在我旁边,没有多余的举动。我有些奇怪,向他看去。
只见魏绍背脊直直地挺着,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的揉搓,看得出他的紧张。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实在受不了他磨磨蹭蹭的样子,难得贴心一次。
“啊?”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有些错愕,“我,其实,我,我是”
“其实你是断袖,对吧?”
魏绍惊得跳起来,瞪大了双眼看我,满目诧异。
我没有理会她,只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斜斜看他。
只见他只愣了一会儿,一双丹凤眼又波光流转起来。
“没错,我有喜爱的男子,是你们口中的断袖,你若与我成了亲,也只能跟我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魏绍早已收起他的惊愕,不愧是宰相之子,颇有处变不惊的风范。我不免有些赞叹。
“好啊!”我欣然应允,“我自有宏图壮志在心,成亲也不是我本意,我们便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魏绍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如此,甚好。”
便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在床边的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铺盖,随意铺在地上,便和衣躺下。
如此,甚好,甚好,我带着满意的微笑,安心睡下。
第二日醒来时我十分的困倦,心中虽然满意,但因为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并没有睡得很好。
我倒是不担心魏绍会对我做什么,与魏绍各自洗漱后便打算依照规矩,去拜见公婆。
“等一等,先别出去。”魏绍叫住了我,看得出来,他昨晚睡的很好。
我瘪了瘪嘴,回答他:“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从柜子里拿出一方白色丝帕,稳稳铺在床中间。
我心中已经明了他要做什么了,一边注意着他的动作,一边走到我所带来的包裹旁,拿出了一节纱布。
果然,只见魏绍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卷起左边衣袖露出整只胳膊,在手臂上轻轻割了一刀,让滴出来的血侵染丝帕。
“好了,走吧。”他将衣袖往下一拉,对我展颜一笑,将右手一跨,示意我挽住他。
我笑着摇摇头,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刚刚拿的纱布,在他惊愕的目光下给他上药包扎。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还随身带着金疮药?”
我没有看他,只顾着给纱布扎上一个完美的结,含糊回答道:“问这种问题?你不是找人调查过我。”
我在徽州之时便收到窦元清传来的书信,信上说有人在打探我的消息,让我多加小心。
“好了,包好了。”我抬起头,对上魏绍有些讪讪的眼神,使劲儿在他手肘上拍了拍,“这个结打的十分美好!”
他吃痛地皱起眉,却让我看迷了眼,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