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也没李文州电话里说的那么费劲,毕竟他家和李文州家只差了两层楼而已。
陆杨挂上了电话,在沙发里歪了一会儿,寻思着怎么回吴桂桂的短信,是记得吃药,还是多喝热水还是……等李文州过来。
他猛地想起了吴桂桂的话,“还以为你在和李文州恋爱。”心里恶寒了一下。
陆杨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戳了几下,摁了发送键,又安静地闭着眼睛等回复。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了卧室的钟表滴滴答答走路的声音。
砰砰砰地伴随着小孩的嬉笑声,陆杨睁开眼睛,李文州的脚步声太熟悉,他来的时候你会有整个楼层都在晃动的错觉。
不一会儿,玄关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陆杨走过去。
“陆杨哥哥!”
陆杨看着一小只的弟弟蹦跶到自己面前,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吃零食吗?”
“我刚吃饱饭。”
李文州从门外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昏暗的客厅,笑骂了一句:“没个人在家,你怎么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陆杨看了他一眼,说:“不如我们连夜写作业,给弟弟做个榜样。”
说着他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说:“电视桌底下有零食,也有拼图,你去玩吧。”
小孩一脸高兴走了过去。
而李文州则识趣地道了句歉,“我妈让我带的,小弟都把鸡腿给吃了,我都不能碰。”他推了陆杨一把,“你要是不吃,我也没机会吃,可怜你个没良心的,对我还不及对我弟的半点好!”
陆杨接过饭盒,一脸正直地说:“你弟那么小,你和他比?你怎么不重上个小学呢?”
李文州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充满鄙视地看了一眼陆杨,最终歪在柔软的沙发里。
“说起来,你和吴桂桂今天怎么了?”
“你来就是问这个?”
陆杨递给他一杯水,自己则掰着李文州不老实的身子从沙发夹缝里抽出自己的手机。
“我好奇嘛。”
“反正是好事情。”陆杨扬着嘴角笑了笑,“你不是吃鸡腿呢吗,还不动手?”
陆杨打开了饭盒,里面热汤热菜都在等着他。
而也已经吃上热饭菜的吴桂桂同学,一家人其乐融融却还始终惦记着陆杨的短信。
她离开饭桌,短暂地收手对桌子上排骨的残害,转而拿起自己的手机倚在墙边看了一眼。
母上大人对此很不满意,一个两个的一来到家就顾着玩电脑玩手机,那个刚劝到餐桌前,这个又拿着手机点来点去。
关键是吴桂桂这个用途单一的手机,真的没什么可玩的。
“吴桂桂,你给我坐回来!好好地吃着饭看什么手机。”
吴父此处没有发言权,自从熟练掌握网购,微信等各项社会人技能,他时常在桌边拿出来看看,被吴母数落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在母上大人朝她开火的时候,吴父只扫了一眼,无奈地想着,人人自危真是个好成语。
“妈,我马上。”
陆杨说他倒是没感冒,又提起了今天家里太冷清了,不过李文州会来,还让她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这个官腔打得,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吴桂桂哀伤了几秒,被母上大人催着只好手下飞快。
第70章 食物忠诚度()
“陆杨,我妈催我吃饭,待会儿再续吧。”
有些事越急越是抓不住。比如吴桂桂冥思苦想要说的话,全被母上的连环夺命催煞得又埋进了肚子里。
“来了,”吴桂桂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又坐了回去。
“你看你看,你还有脾气了。和你弟一样每天喝凉饭,好受啊!”吴母嘟嘟囔囔个不停,“我让你喝点热乎饭还是害你了?”
“行了,你每天光顾着对着自己人开炮呢,”吴父看不过去提替她求了几句情。
“好好,你们快吃吧。”
吴母的气消了大半,可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本来的意思就比较单纯,除却厨艺不精的意外,她是希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开着热闹的玩笑。
饭总是出锅地飞快,从摆好桌的那一刻吴母就在催,结果她神色恹恹地看完了两部小品,还是没过来半个人影。
“我为你们好行了吧,一个个的,非等我咬着牙和你们说话才过来?”
桌上满腹怨气的群众突然泄了气,吴父也心虚地蹭了蹭鼻子,大手一摆,说:“吃饭,吃饭。”
桌子上的电话又嗡嗡地动了动,吴桂桂抬头看了一眼吴母,结果对方也在紧紧地她。
“告诉你啊,吴桂桂,不吃完不准离桌!”
“哦,”吴桂桂低头吞了两口饭。
“你和你同学聊什么呢,发短信这么久?”
吴父雨露均沾地把最后几块排骨放进几个孩子的碗里,看着一脸垂涎的吴桂桂,出声问道。
“就,”吴桂桂抢走了吴父筷子上的排骨,呃,也不能说是抢吧,本来就是给她的。
吴桂桂咬了一口,实则是低着头惊慌失措地替自己找答案。
“我,我下周又有同学要在学校过生日了。”
这句话算情况属实,却驴头不对马嘴,不过吴父本来也就是随口问问,倒围着这个话题说了起来。
“你这次又是光杆一个回家只剩几个小钢镚,最近开销大了吧。”吴母意有所指。
吴桂桂嚼着脆骨,嘴里也没停着,“我不去我们食堂三楼,也不知道三楼的牛杂面真好吃。”
这是实话,之前她没正儿八经去过三楼,总是洗完头发,一楼没饭菜了,三楼师傅下个拉面,咕噜一会儿就能吃了。
她匆匆地来也匆匆地走,三楼花样百出的菜单,有时候她仰着头看过去总觉得是个粘玻璃上的摆设。
直到和陆杨吃饭以后,她才时不时摸着个好心情吃点贵的。
然后牛杂面就走进了她的视线。
吴桂桂对食物的忠诚度极高导致她有个不好的习惯。
当她喜欢上了吃牛杂面之后,她会每天都吃一次,当然如果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的情况,她一天连吃三顿也是有可能的。
这像是漫长的自我折磨,吴桂桂在等自己吃吐吃讨厌,但她每尝一次都一脸享受地想着还是那个味道。
她很少对自己喜欢的食物会有讨厌,除非那东西真的是重油重甜不能多吃,但这样的食物多半也不会被她列进常点菜单的。
当陆杨知道和他约饭前从上一次约饭开始吴桂桂已经连续吃了一周的牛杂面,他强制性地替吴桂桂换了菜单。
陆杨问:“你这次吃腻之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吃了?”
吴桂桂态度坚决,“不会,吃腻之后,过不了一个星期总之有个过渡吧,我看见它还是会想吃。”
她扒了扒相较而言有点逊色的土豆鸡,突然有点提不起精神。
吴母敲了敲桌子说:“我看你是都把心思放吃上了,你要吃得好也行啊,能长几斤肉。”
“……”
吴桂桂把骨头剃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可你倒是零食买得不少,而且你们学校吧,”说着吴母皱起了眉头。
“好吃,好吃的东西还贵呢,我说你们学校吃的东西可还贵呢,搁我们这儿五块钱怎么着不能吃饱啊,你们那光午饭都得花个七块八块的。”
“对啊,”吴桂桂像是找到了组织,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了自己在学校的不公待遇,“我们一楼师傅盛大米总盛得浅浅一碗,妈,就咱家那种碗,”说着吴桂桂伸手比划了一下,“可能他们以为女生都饭量小吧。”
吴桂桂已经没什么情绪了,她自嘲式地耸了耸肩。
“啊,那确实太少,你和你们学校反映啊。”
吴桂桂摇了摇头,马上要捱过高一了,这时候出什么乱子枪打出头鸟,还是不要惹事了。
而且热心的男朋友,每次都会提前问一下她的菜单,惦记着二楼的米饭量大,帮她偷渡到一楼来。
吴桂桂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平时在吃饭速度上屡屡拔头筹的学霸今天格外惆怅,绵稠的小米粥只慢慢地吞了几口,就盯着电视瞧,像在……置气?
好像,今天这两小只都没什么话说啊。
“吴阳,你哥不吃,你怎么也不吃饭了?”吴桂桂问了几句,对方却皱着眉头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可怜兮兮地没有说话。
吴桂桂眼神询问了一下母上大人。
吴母是个急脾气,话呢,总是藏不住的,大大小小的八卦问她总没错的。
“就,今天你弟说吴阳把他游戏里充的钱给用了。”
怪不得,吴学霸素来只操心两件事,一件学习,这件事的占比因为他学习的得心应手只占了百分之四十;另一件游戏,重要性不言而喻。
吴戈的游戏玩得没有别的小孩那么疯狂,大把大把地投钱。
他只是每次生活费攒出来点,充进去,像攒着一个小宝库。这点,他比吴桂桂这个姐姐做得好,吴桂桂是完全攒不住钱的,兜里揣个几毛钱她都想花干净那种。
“哈?多少啊?”
吴阳看着他哥脸上阴云密布,小声地说:“50块。”
“现金啊?”
“嗯,”吴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吴戈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吴阳是被吴戈带进圈的,因为年纪小他俩经常是用一个账号的,而且吴阳因为就在家这边上学,还能攒着时间帮忙挂一下号,吴戈心里也挺乐意的。
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
第72章 道歉()
吴桂桂说:“跟你哥道个歉吧。”
吴阳现阶段处于年龄较小什么都不怕又什么都怕的阶段。
跟父母张狂得起来,但跟自己的好战友吴戈同志,犯了错误,他看他哥在气头上,知道是自己的错,但却什么都没敢承认,虽然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在吴戈的高压逼问下,最后还是吴母看不下去,从中扯架说:“你弟还是个孩子嘛!”
吴戈悻悻地走了,虽然吴桂桂不是亲眼所见,但她觉得吴戈,一定很委屈,但又什么都不能说。
和她小时候一样,弟弟,得让着。
她觉得这个从小到大被浇灌进她耳朵里的完全是强盗逻辑,但围绕着这个问题所有的争吵能让吴母舌战群儒好几天都不带喝水的,母上大人总有她的理。
吴桂桂问:“你觉得你错了没?”
“错了。”
母上正在收拾碗筷,听她在这里说什么对错的,插了句嘴:“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错不错的?”言下之意,还得护着。
在大多数时候,吴桂桂和吴母完全没有过争执,因为网上有一句话说得是一家人讲不起理来的。
可如果吴阳没有这个意识,吴戈那个闷葫芦能气好多天,且叛逆都是这么来的。
吴桂桂说:“妈,你别管。”
吴母被反驳了,但一想到家里这么低气压,她叹了口气,没说话端着碗走了。
有的事情,父母高上一阶惯了,低不下来身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去改变类似的状况。
所以,他们会默许一切能够改变的行为。
“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哥道歉?”
吴桂桂看着吴阳,记忆和曾经的某一天重合在了一起。她带了两张漫展的入场券回家,放到了桌面上。
那是吴桂桂第一次觉得走后门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同班同学因为参与了那次漫展所以特意留了几张票分给班里感兴趣的同学。
吴桂桂简直如获至宝,在国漫还没有兴起的时候,她还迷恋着守护甜心之类的日漫,听说漫展里会有相应的cosplay,吴桂桂觉得很新奇,所以打算邀姐姐一起去。
但是吴桂桂逛街回来,自己的票被撕了个粉碎。
吴桂桂问:“吴阳,是不是你?”
吴阳本来被妈妈拽着在写作业,一脸烦躁地耍脾气,看见四分五裂的入场券却不说话了。
“你撕我票干嘛!”
吴阳躲着不吭声,一旁的吴母说:“哎呀,花花绿绿的你摆那么明显,他撕着玩嘛!”
那次吴桂桂像疯了一样,把自己花不少钱买的小眼镜摔得粉碎。
她不气吴阳,更气的是吴母的态度。她热爱的东西在对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除非是自己歇斯底里,对方好像才突然看到了原来这孩子有底线。
她的父亲口拙,不善言辞,说:“她是你妈,你让她低声下气跟你说对不起吗?!”
吴桂桂突然觉得很无力,好像自己是一个作威作福的独裁者在逼迫着别人对自己跪地求饶。
那一次她哭得很厉害,但也只是哭而已,她说不出什么对错来,没过多久,伤口自然而然地痊愈了。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