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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鸢的阵法已经生效了,那三根针乍一看去并没什么。但实际上,三根针却像各自连着一根透明线似的,牢牢牵制住了艾登的身体。只要稍微移动,就会令他感觉到疼痛。
那些线,如同早已植入体内深处,只需轻轻一动,就会撕扯到他的灵魂。
“换我提问。”露鸢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露小姐为什么要问我问题呢?你心中的旋律明明在告诉我。”艾登忽然停下了拨弄琴弦的手。他一直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你无法信任任何人。”
…
…
另一方面。
王灵韵看着地上那条被雷劈得半熟的鲤鱼。原本红白相间的花色,现在早已变成了焦炭一般……
它闭着眼,有些艰难地咳嗽了两声。
“你饿了吗?”王灵韵把鱼捡起来,递给站在一旁的鹤羽“送你吃。”
鹤羽一脸嫌弃。
而那条鲤鱼,虽然早已浑身无力不能动弹,却仍旧翻着白眼,怒目瞪着鹤羽。
王灵韵斜眼看了他们一下,然后站起身来,随手便把鱼丢给了鹤羽“喏。”
鹤羽接住。
被摔疼的鲤鱼一边倔强地怒视着鹤羽,一边发出了声:“嘤!”
一阵凉风吹过,有几片白色的樱花瓣从下面被风卷飞上来。
他们顺着破旧的楼梯和难走上坡路,一直走到了顶,便再没有前路了。
此刻,王灵韵他们站在一处悬崖上,而悬崖下方——
只见一丛茂密的白樱林旁,有一汪碧蓝碧蓝的湖泊。偶然间,几朵樱花飘入湖中,荡起阵阵波澜。
阳光温和不刺眼,照射在湖面上,令人感到些许的暖和。
王灵韵脑中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初见素衫时的画面。她以老婆婆的形象,忽然出现在茴香阁的庭院里。
…
“哦呀?来到了一位十分可爱的小姑娘家里呢。”
“是呀。不知这么晚了,还哼着这么难听的曲子,来打扰你口中这位‘可爱的小姑娘’的婆婆你,究竟有何贵干呢?”
“呀……已经很久没有人告诉老朽,这首歌究竟是好听还是难听了呢。”
…
她一直哼着某首曲子。虽然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有点煞风景,不过却显得格外凄凉。
后来,她说——
…
“一千年前,这里还是个湖呢……”
…
耳旁有风吹乱了发丝,脚下的山石发出了些许的滚动声。
王灵韵看了眼鹤羽,以及他手上的鱼,意有所指:“你如果实在不想吃了它,就看住它。”
“……”鹤羽有些无奈。
而那条鱼已经晕了过去。
看着下面那片白樱林,王灵韵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素衫搞的鬼,可现在除了来时的道路,前面已经没路了。
“您是有什么困扰吗?”鹤羽也望着下面的白樱林,眉头微皱。
“我家就在那里。”王灵韵指着湖水“可现在,我却只能看见一个湖。”
鹤羽一愣,他一边仔细思考一路来时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一边询问着:“那您对此有什么思绪吗?”
“这个,恐怕得找到素衫才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素衫?”
“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相遇的吗?”
鹤羽微微皱眉道:“在一个很强大的妖怪结界里。”
“那个妖怪的名字是素衫,昨夜她忽然出现在我的住处,来提醒我今天会遇到危险。”
“可当时,我明明看见您被困在结界里……”
王灵韵托腮道:“嗯,她像是还有其他目的。”
“……”
“那你呢?”话锋一转,王灵韵看向身旁的鹤羽,道:“是因何而出现在此处的呢?”
“我……”鹤羽想起自己不断漂泊的时光“我不太能想起自己的从前,只记得自己被一位鹤仙所封印,因为有人闯入了禁地,让封印变得衰弱了一些,我才侥幸逃了出来。”
“被封印?那其实真正的你还是活着的了?”王灵韵疑问。
“嗯……之后我一路逃亡,但我的灵魂太虚弱了,所以老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吸引,所以当时我是被樱花妖的力量吸进了结界里。”鹤羽低下了头,竟有些结巴了起来“后、后来……”
“后来?”
“额!”脸唰的一下红了,鹤羽的眼神有些许闪躲,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他突然单膝跪地,一字一句地说:“是您唤醒了我,将我带在身边,让我有了新的方向!”
“啊?”王灵韵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决定!”然而鹤羽却越说越坚定。
“等、等等……”王灵韵也开始结巴了“别这么轻易的下决定……”
鹤羽仿佛根本没听见她在说啥,只继续道:“请让我一生都追随您!”
“拒绝!”简单干脆,直截了当。
鹤羽的眼睛忽然瞪大!低下的头猛然抬起!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王灵韵,惊讶的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他张口欲言,却被王灵韵打断了。
“别轻易下这种决定。难道,你不好奇我王灵韵作为一个普通的世家小姐,在这种和平年代,为什么会有妖怪找上门吗?”刚说完,王灵韵又想起来“也是……你刚从封印里逃出来,根本没搞清楚自己来到了哪。”
“……”鹤羽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周国。”似乎想到哪里不对,王灵韵改口道:“这里本该是周国,一个和平安稳的时代,没有战争,安居乐业,街坊间常有八卦流出,邻里间也经常会有妖怪的传闻,不过那些只是传闻而已,大家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妖怪。”
“那这是……”鹤羽望着悬崖下面的白樱林,还有那碧波粼粼的湖面,鼻息时而会闻到淡淡的花香,但他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清风拂面,风与阳光一样轻柔。
“很多人确实没有见过妖怪,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王灵韵深吸一口气,她几乎已经确定了“鹤羽,我们恐怕,来到了一千年前。”
…
“小姑娘呀……”
“老朽等这个因缘,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了……呢……”
…
老婆婆昨夜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又朝着未知的地方飘去。
素衫的话语,在王灵韵的心中激起了阵阵波澜,就像悬崖下面那荡漾波涛的湖水一般,使她久久无法平静。
素衫,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17章 【十六】错位的时空()
“掌掌掌、掌柜的!!”一名白衣小厮在“红烧肉”的二楼走廊里极速奔跑着,然后一个刹车不及,一头撞到了门上。
只听轰隆一响后,门开了一条缝。
室内的光,透出一束照射在走廊上。
接着,白衣小厮慌忙地站起身来整理衣冠,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掌柜的!”
屋内,光线大好。窗外的树木早已变得郁郁葱葱,空气很新鲜,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声鸟叫。香晴雪此刻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食谱,细细端详着。她看完了一页,又继续翻下一页。
“别着急,慢慢说。”香晴雪换了个姿势坐着,眼神依旧盯着书页。
看完了一页,再继续下一页。
屋内很安静,只有翻书的声音,和白衣小厮正逐渐平缓下来的喘息声。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离了树梢,飘到窗旁,落在香晴雪的脚边上。
“掌柜的,城内像是发生了大事,这天儿明明还是腊月,可外面现在像夏天一样!”白衣小厮焦急地汇报着。
“啊——”香晴雪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下哈欠,放下手中的食谱后,望着窗外,轻声道:“我知道。”
“啊、额!”白衣小厮一时语塞,感受着屋内的明媚与暖和,他在心里连忙暗骂自己真是蠢材!慌忙中,他又接着道:“还有!刚才外面传来一段奇怪的音乐声,结果!结果!结果店里的人全都睡着了!”
“哦?”香晴雪目光投向白衣小厮“花兜也睡着了?”
“这倒没有……”白衣小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小的刚刚也睡着了,还是被花兜先生扎了几针给扎醒的,花兜先生让小的来掌柜的这里,看看您有没有大碍!”
“嗯……”香晴雪似乎是在思考。
白衣小厮瞪大了眼睛等她的下文。
“你觉得……”
白衣小厮站得笔直,仿佛只要香晴雪一声令下,他随时都能去赴死!
“今天的晚饭,是吃清真螃蟹好呢……”
白衣小厮身形一晃,光洁的额角顺势流下一滴冷汗。
香晴雪边认真思考着,边有些纠结地继续道:“还是用螃蟹炖汤好呢……”
“那、那个……掌柜的……”
看着香晴雪依旧不太在意他,而是在自顾自地纠结“晚饭是吃清真螃蟹好呢?还是用螃蟹炖汤更好呢?”的样子……白衣小厮感觉自己的尴尬症都要犯了。
香晴雪拿起了适才放下的食谱,再次翻开书页,垂眸端详着。
屋内很安静。
白衣小厮站了很久,站得他自己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时……香晴雪才抬起头,像是刚发现他一样,瞟了眼靠边的座位,又看向他,缓缓道:“你坐吧。”
由于站久了而变得麻木的神经忽然紧绷起来,白衣小厮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义正言辞道:“不!不用了!”
又翻了一页。香晴雪只是摇头,嘴角笑意浅浅。
…
…
外面的阳光大好,店内的秩序也在慢慢恢复正常。
就在刚才,一阵不知从哪飘来的音乐声,将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带进了睡梦中。万幸的是,那支悠扬的乐曲,在走了一个音之后,竟戛然而止。仔细听来,那一声走音,极像是琴弦忽然断了。
接着,在花兜的针灸疗法之下,店里那些被催眠的人们,正在逐渐苏醒。
而店外,不论是阳光和煦、夏风清凉的南城,或是小雪飘零、偶有寒风的北城,通通都失去了以往的喧闹,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似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美好的睡梦里,不肯醒来。
…
…
悬崖上,微风徐徐——
“千年之前?”鹤羽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
“你发现了什么?”
“可能我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跟郑南的身体融合,所以有些不稳定。”鹤羽看着悬崖下面的景色“灵体可是很敏感的,就在被你带进小路的一刹那,我就下意识的开始警惕起来了。”
王灵韵眉头微皱。
鹤羽继续道:“我一直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这种眩晕感不是这个身体带给我的,而是灵魂在时空里兜兜转转无法自控的眩晕。”
“你是说,像是在消耗力量,越来越累?”
鹤羽点头:“嗯,有点……”
王灵韵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乍一看去,好像没什么。但若是仔细看,确实能感觉到有些地方是扭曲的。像是空间不稳定一样,形状很怪异。
“后面的路,似乎是由错乱的时空拼接而成的呢。”王灵韵笑了一下,她越来越好奇素衫的目的了“那么,就算我们再往回走,也根本不可能走回‘红烧肉’与其他人汇合。”
而后,她又把目光转向那碧波粼粼的湖面。
悬崖很陡峭,边缘的石子落了下去。
“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咔——”地面忽然一震,引得两人各自后退了几步。
鹤羽忽然警惕起来“等等……”
空气中一片安静。
王灵韵也小心注意着四周。
“嚓——”
正当王灵韵不知如何才能去到白樱林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地面,忽然间就分裂了!分散成四分五裂的模样!根本无法立足!
“似乎有人发现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呢。”王灵韵感到有些困扰。
“……”
两人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
…
那悬崖虽然看起来很陡峭,却并没有到深不见底的地步。然而他们竟落了好久,都没落到地面。甚至在下落的途中,俩人的距离逐渐被拉开,最终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
他们在错乱的时空中失散了。
一身男儿衣装的王灵韵,在不断下落中也被打回原形,变成了女儿家的娇俏模样。仍旧是一袭白衣,却完全变了副模样。淡金花纹的软靴往上看去,是长短正好的花斑罗裙。遮住手背的长袖在风中飘然,纱衣荡漾间,渺渺如仙。原本竖起的头发,也在散开后,变成了女子的头型。就连眉心,也恰到好处的多了一个米粒形状的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