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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的方舟,感觉这个人既熟悉而又陌生。从他们相遇直到相恋,七年的时间,她几乎是为他而活着的,从来没有自我,做人处事小心翼翼,还总是怕这怕那。她听说夫妻之间需要经营,于是便一个人努力的经营着,她默默地为他做了很多事,后来还买了房,甚至连房贷都是她自己还。但房产证上的名字却只写了方舟。
方舟说他觉得这个社会很冷漠,那么她就把他们的家装点的很温馨,就连她自己,都变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她告诉自己,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互相理解的,她一定要变得懂事而又耐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尝试去理解方舟。
可结果呢?
唐莺想起了那个让他们结缘的露天酒吧。也想起了几天前看见的,在那个露天酒吧里的求婚视频。
多有趣。与她相恋七年的恋人就要结婚了,可新娘却不是她。
唐莺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在内心的世界里,看着方舟,冷静地发出自己的疑问——
“是么。方舟,你不要我了?”
背后抵着墙。此刻的唐莺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
“你不爱我了,对么?”
逐渐靠近刀尖,已然挨到了唐莺的脖子。
“你要娶别人了对吧,甩了我才没几天,就忍不住跟别人求婚了。”唐莺突然无奈地笑了“呵……真好。你终于不需要我了呢。”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唐莺徒手抓住了那把刀。刀刃很利,她的手立马就被割伤了,鲜血直流,但却没有一滴血落到地上,而是顺着刀刃往下滑,而后消失不见。
王灵韵皱眉。看样子,血应该是被这把刀给吸收了。
…
…
然而内心的唐莺话锋一转,她看向方舟,不怒反笑,言语间变得有些许傲气:“方舟,我不稀罕了!”
…
…
唐莺把刀往自己旁边扳开,不知是求生本能还是什么,她的力气突然大得让对方有些招架不住。
“我不必在小心翼翼的活着,也不用再当那个窝囊的数据资源部长,不用苟且于人前,也不用在自己疲惫不堪的时候,还想着去关心你。方舟,你到底知不道,我从来不在意你做过什么,就算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你只是个花瓶而已,并不值得。我通通都不在意,我曾试图去包容你的一切,因为我爱你。与肆无忌惮的喜欢不同,我尝试用不伤害你的方式去爱你。”唐莺走向方舟,与此同时,她内心世界的天空开始破裂,如同玻璃碴般,一块一块的往下坠落,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方舟,我告诉你,我现在不爱你了。”
“轰”的一声,唐莺的内心世界崩塌,所有的一切都散落成了碎渣,就像化身为无数细小宇宙一般,浮荡在唐莺与方舟的身旁。
可对方招架不住只是暂时的。那个妖艳的美少女明显想把唐莺置于死地,于是干脆把她扑倒在地,而自己则伏跪在她身旁,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短刀,打算往唐莺身上刺去。
速度之快,王灵韵只感觉到刀锋一道冷意。
下一瞬间,只见乞丐一个手刀,将妖艳少女手里的短刀打落在地。
“哼!”妖艳少女转头瞪了乞丐一眼,表示之后再跟他算账。而后,又把注意力转向唐莺,这回干脆连另一只手也狠狠地掐了上去。
…
…
内心中,唐莺凑近方舟,拥抱着他,嘴唇贴向方舟的耳旁,亲吻了一下。
就像当初他们第一次在学校的图书馆相遇时,唐莺站在书架前,怀里抱着一本书,她缓缓凑到方舟跟前,踮起脚尖,贴近他耳旁,悄悄告诉他“方舟,我好喜欢你”一样。
唐莺笑着,把头枕在方舟的肩上。接着,她深呼一口气,而后抬起头,在他耳旁轻声细语地说:“方舟,我不稀罕了。”
那句话就像棉絮拂过柳梢,不痛不痒,不急不缓。
与此同时,内心世界的空间变得扭曲,里面的事物全都开始颠倒、陷落。唐莺消失在方舟的怀里。而方舟则坠入那漆黑的深渊中。
…
…
窒息的感觉迅速袭向大脑与心脏。唐莺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方才还觉得似乎能触手可及的星星和月亮,一下子变得好朦胧而又好遥远。
遥远的就好像……回不去的以前一样遥远。
唐莺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依稀间,她似乎听到方舟说的那句——
“莺莺,对不起。”
发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容。掐着她脖子的美艳少女,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持续着这个力道,并没有再继续加力了。
唐莺闭上了眼,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很累了。
还说什么对不起,我已经……
不稀罕了……
第30章 【二十九】任性的妹妹()
今晚的月亮很奇怪,月亮从傍晚时分开始。便从月牙变成了半圆,而后,又从半圆逐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白玉盘。然榕树城今日正在举行规模巨大的全城祭典,城里明亮的让人们根本注意不到月亮,倒是一些无人的小巷子,将今晚这月色,瞧得一览无余。
他们已经僵持了很久。
“方瓷,你最好有点分寸。”乞丐一副教训那妖艳美少女的样子,严厉道:“适可而止。”
方瓷不理他,却也不肯松开掐着唐莺脖子的两只手。
“她没有分寸不要紧。但若是躺在地上的那姑娘,因为她的不懂分寸而死了。”王灵韵一副玩笑十足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道:“我今日正好闲来无事,便也学学她的不懂分寸好了。”
彼时,他们三人呈现出一副僵局。
方瓷掐着唐莺的脖子。
而王灵韵一把打开的折扇,则抵在乞丐的脖子上。
果然,在乞丐的脖子上被折扇划出血的那一刻,方瓷就不敢继续下狠手了。但可惜的是,她也不愿离手。她似乎势必要唐莺死。
“哦?”王灵韵一点也不担心地道:“还不松手?”
折扇又狠着往下划了一寸。
乞丐闷哼一声。
方瓷松开掐着唐莺脖子的手,站起身来,与王灵韵对持着。她恶狠狠地瞪着王灵韵,道:“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王灵韵想也不想便答。
“这整个榕树城内,就没人敢跟我作对的!”方瓷将手里的戒指当暗器一样掷向王灵韵,却被对方一个偏头,轻松躲开。
“那现在有了。”王灵韵看着怒不可遏的方瓷,只觉得无趣。她收起折扇,将乞丐推向一旁后,便走到唐莺的身边。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在发现她只是失去意识昏过去时,王灵韵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的两个人,已经无视了她的存在,吵了起来。
“方瓷,你还要杀多少人才甘心?”乞丐似乎有些烦躁。
“哥哥,你回来好不好……”方瓷却一改方才那高贵冷傲又杀气腾腾的样子,垂下的眼中,含了些许泪光“瓷儿每天都想你,好想你……”
乞丐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哥哥……”方瓷可怜兮兮的又叫了一声。
乞丐依旧冷着他那张脸,不说话。
“……又不理我。”方瓷委屈的别过头,转而将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唐莺,委屈的眼神等式变成了愤怒,她指着躺在地上的唐莺,咄咄逼人地问:“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又在瞎想什么。”乞丐不知该叹气好,还是该生气好。只是觉得很麻烦。
“你只要有我就够了懂了么?”方瓷逼近乞丐,言语间透露出她原本的骄傲“其他那些能弄得你哭笑开心、生气愤怒的人,统统都死一边去好了。你是我一个人的,懂了么?”
乞丐皱眉。
…
…
王灵韵感觉他俩这么干吵着,听起来有些懵。此时,恰好素衫又以灵体的状态冒出来透气。于是在素衫的科普下,王灵韵总算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榕树城是个不允许贫民入城的城市。
王灵韵笑了笑,她忽然明白当初秦时郡主为何那么笃定她进不了城。也明白了在她进城时,城门口那个守门将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就像是要把她当场生吃了一样。
既然榕树城是个这样的地方,那么还有乞丐这种存在,就已经能算是一个奇闻了。既然是奇闻,那么就算是千年前不太八卦的素衫,对此也是略知一二的。
榕树城存在着一个乞丐,叫方子晋。仅此一人,在榕树城内可以合法要饭,并且也只有他要饭,才能要到钱。若是其他人效仿?
其实是可以效仿的。但由于榕树城内居民,都是些或家财万贯,或米烂陈仓的家伙们,而且他们害怕自己效仿后,被消除户籍并赶出榕树城,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这么干。
榕树城本身是个国家,圆之国。统治者姓方。
方子晋曾是圆之国的太子,后来不知在榕宫内发生了什么。他失踪了三天,当时整个圆之国都为之沸腾,举国上下倾其所有的找寻失踪的太子。然而三天后,方子晋却自己出现了。他出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废了自己太子的头衔,并离开皇室居住的榕宫,出门睡大街。
一些偏爱八卦的有钱人们,往榕宫里砸了不少钱,想打听关于方子晋的事。却纷纷都吃了瘪,怎么都打听不出来,在方子晋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久而久之,大家的好奇心被磨没了,也就无人问津了。
除此之外,在方子晋的身上,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凡是靠近他的年轻女子,总是会发生意外事件,要么离奇失踪,要么横死街头。久而久之,年轻女孩子一看到方子晋就躲。带着孩子的父母,也大多都会告诉自己的小孩,那是个被诅咒的乞丐,靠近他是会被怪物抓走当点心吃掉的。
后来……
时间久了,谁还记得曾经那个受人尊敬的太子。
老弱妇孺见他躲,年轻女子见他躲,小孩子见到他会远远的丢石子。这么一来,方子晋当真是变成了个乞丐,也当真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
…
素衫出来没多久,便又累了,于是再次化为一缕青烟,回到了王灵韵的领口,变成了一朵刺绣的白樱花。
或许是听素衫科普时,听得太认真。也或许是这夏夜转寒,让人不禁发困。王灵韵竟没发现身旁的那对兄妹已经打了起来。
“方瓷,你这个性子该收收了!”方子晋有些头大,他格挡住方瓷的攻击,捡起她方才乱丢在地上的戒指,低吼道:“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如果得不到,我就毁了你身边的一切。”方瓷咬着唇,满脸的不服。她拿着刀的手被方子晋抓着,刀被打落在地,而后被方子晋强行戴上了戒指。
“这个戒指,代表着方家的权力,是能这么乱丢的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事?”方子晋完全是一副哥哥训斥妹妹的样子。
“我!”方瓷强词夺理“我乐意!”
方子晋冷着脸,懒得理她。
“哥哥我告诉你,你在乎什么,我就毁了什么。等我毁完了,只剩下我了!你就只能在乎我了!”比方子晋矮一截的方瓷,说起这话来竟格外的有气势。使得王灵韵在一旁感慨,不愧是皇家长大的姑娘。
方瓷捡起地上的刀,收回腰间。她的耳环在月光下格外显眼,一头黑发高高盘起,在头发的最高处,露出一条辫子,这条辫子很长,一直垂到膝盖。
“你得回来找我,懂了么?”
方瓷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进黑暗里。很快就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只能听到她在那片漆黑中,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以及愈来愈小的说话声——
“因为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第31章 【三十】好梦未醒,噩梦未至()
继方瓷离开之后。
那一袭羽白长衫,手持山水墨雅扇的男子,也不见了。
方子晋看着在地上躺着,甚至已经安然打起呼噜的女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真麻烦。”
而后蹲下身来,凑近一点看着唐莺说:“你是个大麻烦,然而那个不怕麻烦,救了你这个大麻烦的人。”方子晋有意无意地摸向自己脖间的伤痕,无奈地笑道:“最后却把麻烦丢给我了。”
他站起身来,无赖地伸了伸筋骨,转身便毫不留恋的离去。
唐莺的呼噜声打得香喷喷的,甚至还愈来愈大。
又倒着往后退了几步,方子晋低下头,侧过脸看了眼在地上睡成死猪的唐莺。他凝视着她,凝视了很久。
月光柔和,洒下一地银白。
自方瓷离开之后,那六名被打得或伤或残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