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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花辞-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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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汐从里面抽出一张交给林月沅,问道:“你看画里的花是否有毒?”

    施佳珩站在林月沅身后,两人迎着烛火展开观看,画中是一位端坐在软榻上的宫装美人,十几岁的年纪,雪肌妙肤,风髻雾鬓。双眼大而活泼,丹铅其面,明艳冶丽,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沐浴在爱情中甜蜜幸福。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身后不远处的窗台上盛开着的一朵形如细颈瓷瓶的单层绛紫鲜花,埋藏着一个天大秘密,一个可以置人于死地的阴谋。

    那花远观如一个妖娆媚妇的美艳腰肢,她躲在暗处偷偷地嘲笑坐在她身前,夺走她阳光雨露的主人。花蕊中吐出的奇香,诱惑她吸入体内,侵蚀她的生命,捕获她的灵魂。

    楚云汐的画艺天下一绝,所绘之物无不逼真如实。林月沅对着画比划几下,肯定道:“对,发作症状与毒性吻合。没错,就是它——蛇蝎美人。”

    她详细向两人解释道:“此花来自偏远的南疆,本身无毒,但开花时散出的花粉却剧毒无比。她名为蛇蝎美人,性如妒妇,专害女子。它花期极短,白日开花后一个时辰而败,而且最阴毒的是此毒可在人体内潜伏几年而不发。至于你为何提前发作,应是与长安干冷的天气有关,阴盛阳衰,促使毒发。”

    施佳珩疑惑道:“宫中尚未传出谢昭容病愈的消息,难道整个太医院竟无人识的此毒?”

    林月沅不齿道:“太医院都是些照本宣科的酸腐愚医。他们整日关在宫里,所治所识不过宫中那几个人,哪有方外游医见多识广,论功底他们是深厚,可是真遇到些疑难杂症他们可就没招喽。说实话,我并未见过实物,仅在师傅的绘制的毒册中见过。”

    提到师父,她语气渐露骄傲:“我师父年轻时学神农尝百草,走南闯北,曾在南疆看过一些古怪的炼毒师萃取此花中的花粉为当地的贵族女子制作驻颜膏,大约跟汉朝赵飞燕服用的息肌丸一个功效。在当地此花贵如黄金,十分罕见。师父告诉我,此花毒害远远不止于此,世人无知,为了美貌不惜冒身死之险。不过他又道我是个姑娘家就不必知道许多了”

    楚云汐咳嗽两声,哑声道:“当初给谢昭容绘像时,本可不添此物。单画人物未免呆板,恰好闻到窗台花香,是从未闻过的芬芳,又见此花开的绮丽,便将它加了上去,权充背景”

    林月沅笑道:“好心有好报,你尽职尽责,一心想把画画好,岂知自有福报在其中。”

    她摇头道:“后宫争斗不休,非前朝之福。谢昭容集皇上宠爱于一身,遭嫉在所难免。可要置人于死地,其心歹毒令人胆寒。”

    施佳珩急道:“经你说来,此毒甚是厉害,那可有法解?”

    林月沅自信满满:“当然,赤斑蛇蛇尾乃是此花天生的克星,有赤斑蛇出没之处此花必死。”她伸手一拍施佳珩的肩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走,咱们抓蛇去。”

    两人相视而笑,主意敲定,立马动手,绝不拖泥带水。楚云汐思虑周全,定要嘱咐一番才安得下心。她支起身子,对着两人即将驶出院门的背影,用尽力气,放声喊道:“你们要小心,月沅你回宫后,别忘记给谢昭容诊诊脉。”

    施佳珩身影消失在门后,林月沅双手扒住门沿,探出个脑袋,嘻嘻笑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休息,坐等我们凯旋吧。”耳闻地最后一个字音伴着关门声飘然而落,楚云汐重重吐气,力气耗尽,倒在床上,黯然入梦。

    天明后,林月沅奉林淑妃之命,进语鸯宫绮罗殿探视谢昭容,一通望闻问切之后,果如所料,病症要比更加楚云汐严重。于是呈上赤斑蛇蛇尾羹给谢流红服用,可却遭到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齐声反对。大家对于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的医术十分怀疑。关键时刻楚长庚献画一副,才令他们无话可说。

    皇帝李承勋得知下毒之事大怒,下令彻查,众人按图索骥,查到了顾贵妃头上。皇帝严厉训斥,顾贵妃大喊冤枉,称是有人蓄意陷害,她跪在皇帝面前,泪水滂沱地痛哭道:“皇上明鉴,那毒花在含苞欲放之时确是在臣妾的卧室摆放过,臣妾嫌它颜色不好,便命宫女福儿将其扔掉。臣妾委实不知那花如何会出现在谢妹妹的窗台上啊。而且臣妾若知此花有剧毒,断不敢摆于卧室,损害自己的身体啊。”

    在天威面前,福儿吓得如实招供,她奉顾贵妃的命令,欲将毒花扔掉,路过绮罗殿,心回意转,与其丢弃不如借花献佛。她自作主张地将花送给了与她交好的绮罗殿的当差宫女串儿,求她在谢昭容面前美言几句。串儿把窗台上的花换过之后,却将福儿的请求忘得一干二净。

    事态明朗,为了安抚两位妃子,皇帝下令赐死两位宫女,他为防两人嫌隙加深特将顾贵妃从元新宫迁回语鸯宫与林淑妃作伴,并褒奖了林月沅和楚长庚,赏了林淑妃不少玩意儿,林淑妃在皇上面前得了脸,越发地宠爱她的小侄女。

    新年在即,毒花的后续调查暂且搁置,施佳珩等人心知肚明,皇上一是嫌此事晦气,害的自己在顾贵妃面前大失颜面;二是怕嫔妃间不和,弄得人心惶惶。想是等过完年后,此事自然顺理成章地不了了之。

    毒花风波告一段落,众人收拾心情迎接新年,唯有顾贵妃心头怒气难平,对谢流红的恨意如星星之火,在不久的未来,逐步蔓延出燎原之势。(。)

第十一章 苦中行乐亦如此(三)()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年三十的早晨,长安城里鞭炮轰鸣,彩屑纷飞,大街之上,孩童们玩闹的声音加上爆竹的伴奏,震得地人耳膜乱跳。那沸反盈天的嘈杂,不似往日般闹得人心烦意乱,在除夕的这一天,声浪愈是热切,欢乐的气氛愈是浓烈。人总希望在旧年的最后一天无所顾忌地开怀大笑。

    楚云汐早早地被鞭炮的轰响之声叫醒,穿了一身男装,到厨房里熬了一锅粘稠的浆糊,裁开新买的红纸,毛笔蘸上金粉,不假思索地写下一副对联。她的字工整秀丽比起林月沅的笔走龙蛇少了几分豪放,多了几分雅致。她出门把对联贴在大门上,踩着从邻居家借来的竹梯子在大门的屋檐下的左右两边各挂了一个大红灯笼。

    巷子口一个穿着肚兜的男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冒着白烟的爆竹,爆裂的冲击吓得他哇哇大哭起来。其余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恶作剧似的一哄而散。

    楚云汐缩着脖子,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孩子立刻停止的哭泣,抓过她手里的糖咧嘴开心地傻笑。男孩的母亲循哭声寻过来,见一陌生男子蹲在自己儿子身边,儿子脸上挂着泪水,先入为主地以为她不是好人,遂一把抢过儿子,一阵小跑地逃了。

    男孩母亲的临去时的一瞥令她百感交集,从最初找到儿子的欣喜到担心儿子被陌生人所骗的戒备。她心中有被人怀疑的难过,也有母亲护子的温暖,更有孤独失亲的难过。

    她缓慢地移动脚步,早起时为外界的欢闹声所撩拨的快乐神经被寒冷冰封,鼻翼上凉意沁皮,一抬头,天上的雪花凄然而至。

    她像木头似的围着毛毯独坐,从清晨到日暮。银子般的白雪铺满了整个院子,没有北风的搅扰,雪花悠然自得在天空里游荡。她的神思也随之游荡,飘忽不定。

    大约是乏了,她抖抖双腿,扶着门框站起来,进屋换了一套简单的女装,整编了发辫,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洗菜,炒蛋,拌馅,和面。除夕夜吃饺子,吃完饺子,卯足精神守岁,明天是大年初一,一个人过年不能太随便,要有滋有味。

    她身心投入地擀饺子皮,出人意表的是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她手上一慌,擀面杖掉到了地上,她屏住呼吸不出声,捡起擀面杖放回案板上,躲到门后面,伸出头朝院门观望,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

    她现在身着女装,来者不明,不敢轻易应门。她想装作没人在家的样子想蒙混过去,却惊然瞄见主屋里烛光亮堂,正对院门。对方的动静加大,她怕惊动邻居,惹出更大的麻烦,硬着头皮叫道:“谁?是谁?不说话,我不开门了。”

    有人故做苍老,贴门回应道:“老林来给您拜年了,还不开门?”爽朗的笑声穿门而入,如秋风扫落叶般除去了她心头的疑虑。

    她大喜过望地奔到门口,卸下门闩,乐道:“月沅?这除夕夜,你不好端端地呆在宫中,跑到这儿不拍被人告你私自出宫吗?”

    林月沅眨巴着眼睛,手里摇着腰间垂下来的腰绳,单手叉腰笑道:“宫里大宴小宴不断,谁有功夫管我。我只说身体不适,便躲了过去。以前在蜀南,过年都是在家里,说正经的今个可是咱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哎。”她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式,随后往门板上一指道,“再者,小姐要教训人,要等人到齐了。请看?”

    施佳珩从门后转出,作揖道:“老林来拜年,小施不甘其后,来给您请安了。”

    她被两人一惊一乍地作弄,嗔道:“哎呀,你们来就来了,干嘛带那么东西,怎么嫌弃我家贫,连一顿年夜饭都请不起吗?”

    施佳珩把两人带来的大堆食物和爆竹搬到院子里,先对林月沅挑眉使眼色,复对楚云汐笑道:“哎,此言差矣,礼多人不怪,哪有来人家做客空手而来的道理。”

    林月沅默契地瘪嘴点头和道:“嗯,正是正是。”

    她挽着楚云汐的手,乐呵呵地叫道:“你这两手的面,是要做什么,我来帮忙。”

    施佳珩提着两只捆绑地十分结实的活鸡,拍着鸡翅膀,笑道:“今儿我要露一手,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一间小小的厨房挤不下三个人,林月沅把饺皮,饺馅端到主屋的餐桌上,安安静静地坐着捏起了饺子;施佳珩把杀好的公鸡,用热水烫了,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拔毛;楚云汐把洗净的蔬菜切成段,分别放在瓷盘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话,楚云汐满含歉疚地让施佳珩代问他母亲和妹妹好,假如有机会自己一定登门拜访。他笑着说一定带到,届时定备上好酒好菜欢迎贵客光临。两人嘴上说的轻巧,心中却遗憾,不知那一天要等到何年何月。

    林月沅把一盘包好的饺子拿进厨房,跟着将楚云汐炒好素菜端上桌子。厨房里弥漫着红烧鸡块的麻辣辛香,她趁空溜到灶台旁。施佳珩在一侧手拿菜铲娴熟地翻炒着鸡块,上下翻飞动作仿佛舞剑似的。

    她贼头贼脑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脸上露出稀奇的表情,啧啧称赞道:“云汐,咱们未来的三嫂太有福气了。三哥的厨艺堪比庖丁啊。”

    林月沅做饭素来马马虎虎,得过且过。楚云汐把她没捏紧的饺子拧实,随口接道:“是啊,上官姑娘当真是好福气。”话音未落,她拿着洗刷好的碗筷转身出去了。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林月沅没留意楚云汐话里的玄机。施佳珩一愣,回头望去,眼里空留下她在雪中走动时,裙裾飘摇的背影。

    七菜一汤,外加一锅韭菜鸡蛋大馅饺子,三人围坐一桌,面对自己忙了半日的成果,难掩喜色。

    四邻响起鞭炮声,施佳珩放下刚要举起的酒杯,环视两人,征求意见地问道:“唉,要不咱们先放炮吧。”

    林月沅双臂张开,左右一拦,高声叫道:“谁也别跟我抢,我去放。”

    施佳珩回身坐了下去,满脸不信地奇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害怕吗?”

    林月沅拍桌笑道:“那有啥可怕的。以前在家过年过节的都是我放的炮,我哥烦吵闹,从不跟我一起玩爆竹,没劲透了。你信不信我放的比你们还好呢。云汐,你去不去?”

    楚云汐禀气虚弱,经不住响炮之声,她胆怯地连连摇手道:“免了吧,我怕响,每次放炮我都躲得远远的,幼时还吓得往我娘怀里钻呢。”

    林月沅昂头笑道:“那好,你上座,三哥陪着,我去放炮,你们就在屋里听声吧。哈哈。”

    刺拉拉地板凳一声响,林月沅红裙一闪,霎时落在院子里。施佳珩好笑道:“再没见过比她胆大的。”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如席卷万物的风暴铺天盖地而来,林月沅笑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屋里来,把门堵上,站在板凳上,高举酒杯大声喊道:“过年啦,快举杯,我祝你们新春大吉。”

    施佳珩紧接着祝福道:“我祝各位来年心想事成。”

    “那我,祝咱们事事顺心,万事如意。”话毕,楚云汐急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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