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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刚眺望远方的儒雅公子不过是他的幻觉,如今满心满眼都是想手刃伤害那小丫头的敌人。
阿鹏不禁浑身一抖,他接过数不清的暗杀刑讯,也不得不承认绝对不敢招惹此间的端王爷。明明还是那张清癯雅逸,俊美无俦的脸孔,但眼底那深沉可怖情绪却压得他丝毫不敢做次。转念一想,由对那改变王爷的丫头片子好奇起来,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总觉得以往沉稳内敛的王爷,变得亦正亦邪,乖戾不羁。也不知道着改变是好是坏。
但主子的改变,不是他这个属下该质疑的。不禁低头稳住心神,他才敢低声禀告道:“王爷,被杀的都是纪侯爷心腹手底的卫兵,秦秦小姐不在其中。场上卫兵皆死于刀伤,有打斗痕迹,却不见敌方留下的蛛丝马迹。只能推测出是一批训练有素的人马做的。附近难民极多也不见有兵队震守”
阿鹏絮絮叨叨的分析着敌方应该是哪一队人马,压根没发现男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百里轩剑眉紧皱,凝神远望,试图平复着那缠绕在心头的浓重淚气。但喉间蔓延一片的铁血腥味却把他心底的压抑不住的杀人欲望层层勾起。
他记得在湘南孙老爷子给他把脉时,就提醒他道,他脉像怪异,脉像中日沉而无力像极了淤血积聚其中,症状似毒非毒,难治疗得很。
于今被秦小一不知生死的此事一刺激,他既怒极攻心,那道积聚在体内的郁结之气就这样冲了开了。一时间他差点慌神的几欲晕厥倒下,但脑海中迷糊不清的记忆却越发清晰回笼,最后竟然宛如潮水般一涌而出!
他终于记起来,他是因何会到雁东,又是因何中毒,先前又是如何布局,让手下人潜入朝中世家贵族身边,调查因舞弊案牵扯出来的桩桩件件震惊朝野的大事。目下,他最紧要的就是赶到雁东上任,调查清楚太子勾结外敌一事,绝不能再让敌政参他一本,稳住各方势力。
而秦小一更像是一个不知底细的外来者。相处了那么久,他清楚的了解到秦小一有多聪明,能在山贼,关家乃至纪老侯爷眼皮子底下安然脱身。戒备心又是如何的强,亲密如孙家,杨家也从未透露给自己的任何底细。磐石一般的心性,坚定不移非常人能及。
其所作所为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十五岁的小丫头能做得到的,巧合的是她的一举一动既然都莫名与自己契合,看似无心,更像有意为之。与其留下身边等着莫一天出意外,还不如当她此刻死去罢了。
百里轩是如是想的,毕竟他此行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便牵连甚广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容不得有丝毫掌控不了的事发生。秦小一无疑就是他唯一掌控不透的人。
他极力忽略掉心底越来越大的空洞与不安烦乱,不断提醒自己,莫家唯有他能使其翻案,莫白雪还等着他回去。纪老侯爷既然能把手伸到雁东地界,背后定有人撑腰,他理应快刀斩乱麻,尽快找出他要找的东西。
一步步把条条框框的列出来,他眼不见心不烦的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挪不开脚步,眼前的星星点灯血迹的刺目非常。他有预感这一定是秦小一,潜意识告诉他秦小一一定受伤了,还可能有生命危险。但越加清晰回笼的记忆却提醒着他,秦小一绝对有问题
“王爷,需要属下现在去追查吗?”阿鹏见一向果断英明的端王爷沉默了极久,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派人通知阿展尽快到雁东和我汇合。”百里轩薄唇紧抿,不知道是否是阿鹏的错觉,男人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更加明显了。百里轩顿了顿再道:“然后你直接去湘南,找一户赵姓离京归家的妇人,搜一搜他们的底。”
阿鹏毕恭毕敬的点头,暗忖果然这才是正常的主子,刚刚那个绝对是他的错觉。谁也知道主子只对莫家小姐一人上心,刚刚那火急火燎的跑来,肯定是他想多了。阿鹏听令后,见再无吩咐便转身离去。
“等等,派人去寻秦小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男人半敛星目,看不出任何表情。阿鹏听令后忍不住脚步一拐,差点摔倒,原来王爷真的对那丫头片子上心了。阿鹏双手作揖,立马吩咐会派人去打听清楚,并禀告王爷云云,才快步离开。
男子那双缀满淚气寒芒的星目才逐渐收敛。只要人还活着,还在他眼前,他就不会有机会让她做出他不想看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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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一浑身一寒,兀的从失血过多的昏厥中转醒,才发现自己居然伏在马背上,被人押着颠簸了一路。等她惊讶的发觉自己居然没被颠簸得失血致死,二度受伤时,伏着她的男人又停了下来。秦小一忍着头昏眼花,有气无力的半敛着杏目暗暗打量四周。
只见他们前头又有一队人马带刀带棍的拦在前路,凶神恶煞面色不善。那伙人马背上皆装着一大袋子满满当当看不出是何用品的东西,也有几个人伏着一两名綁手绑脚挣扎不已的女人。
余光中沈韬骑着马迎了上去,秦小一督见沈韬,又想起刚刚被沈韬猛得举刀划来的情景,还好她早知道沈韬这人设自带暴力属性,连忙退后,也就挡脸的手臂被划了一刀子。她这壳子本来就体弱,又连夜奔波赶路,一时间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就这样昏过去了,没想到沈韬居然把押她走了。
秦小一见两人不痛不痒的交流了几句,沈韬目不斜视,倒是对方的领头人一直打量着沈韬的人马,视线还在自己这边停留了极久。
就在秦小一以为两人只是打个招呼就分道扬镳时,两队人既然往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那方向怎么看就这么像她原本的的目的地雁东?
书中记录,雁东面朝大漠并分两城,一城是多年前水源干歇的废弃旧城,现时人称鬼城,只有少数穷凶极恶之徒藏于那不管不理之地。但因旧城地势日渐恶劣,也没有人敢去查。二是开发了新水源有不少普通老百姓定居的新城,阳逻城。
秦小一与百里轩两人如无意外的话,本应能顺利的赶到阳逻城,她还能有幸多看看原书中体弱多病当俊雅无双的白斌白城主。
然而事与愿违,身轻体弱易推倒的白城主她没看见。反倒是阳光下鬼城的轮廓和残垣一览无遗,特别是那经年风化的残败土屋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怆凉感。配着那一伙人的满身血污,凶狠无比的气质,她总算明白过来了。敢情自己是遇上男主将要斩杀的一大反派副本——鬼城马贼了!
贼窝()
细长的马鞭被人用力的抽打在皮肤黝黑的奴隶的身上;奴隶虽疼却饿得无力唤出声来;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对方的无情鞭挞。
烈阳下汗水和血水不时划过伤痕累累的皮肤;终于;奴隶体力不支受不住暴晒与饥饿晕厥倒地。他两眼禁闭满头大汗;干皱起皮的嘴唇半张半合的就像一尾离了水的鱼儿;在无声的讨饶求救。
但使鞭的高大汉子明显不知道可怜同情为何物;见又有一人倒下,厌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的挥着马鞭上前抽打着倒地的奴隶;似乎以为那奴隶只是在偷懒耍滑头,抽打一顿就好。
在附近干活的奴隶见状,不由得放慢了手中的活儿;寻思着上前为倒地的同伴求情;谁知道高大汉子根本不听解释,甩着鞭子对着众人又是一顿猛抽。
“一群净吃干饭不干活的没有东西;等会看老子不抽死你们”监工男人余光中督见远处的城门缓缓打开;这才咧嘴会心一笑;看来又有一批新奴隶送过来了。
收回目光又见手底下的奴隶也跟着慢下手脚;监工的男人才恶声恶气教训道:“看什么看;不用做啦!惹恼了老子;老子就把你们剥皮抽筋活埋了。一个个流放出来的罪犯奴隶,就是让你们逃去阳逻城,也是个受人白眼使唤的奴隶命;还磨蹭什么呢;再慢就把你们一个个吊起来打。反正你们这群人死一个老子还能找一大把的来”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打骂声,吵醒了昏睡中的秦小一。
由于失血过多,她手上的伤口又一直没有得到妥善包扎,使得她一路上时晕时醒的,无法保持清醒。伤口又和着凝固的血迹带着衣服黏在一起,让她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的,在同伙人里越发显得狼狈不堪。秦小一下了马后迷迷糊糊的跟着一排被俘的女眷同行了一段路,才注意到自己如今穿着男装。
而马贼俘虏回来的男人,却是被押至另一个方向。
一路上也有不明所以的马贼好奇问起,
但一听秦小一是由沈三爷特意命人押回来的主儿,就不敢再打听了。
要知道在沈三爷不发话,他们根本不敢,也不能乱动三爷带回来的人,哪怕对方目下只是个小小的阶下囚。但别的男俘虏就没那么好运了,不是立马拷上脚镣押去做苦力,就是被人当沙包般当场殴打逗玩。
秦小一晕得昏昏沉沉的,也没看仔细。
她只记得书中提及,鬼城原不叫鬼城的,其名炎城。
由于鬼城独特的地域风貌等关系,其水源越来越少,才导致被当初的原住民抛弃,纷纷移居到新城——阳逻城。炎城久经年月风沙侵蚀又缺少人员管理下,房屋更加残旧破败没落,特别是遇上沙暴天气时,那漫天的浓密沙尘铺天盖地的扑来,像生生的把阳光与炎城隔断开来。不断响起的风鸣像极了鬼怪的叫声,煞是渗人,才被路人唤至鬼城。
鬼城名声一起,越发没人敢靠近,这才便宜了四处流窜到马贼一伙。
在马贼的改造下,鬼城今分内外两城,而马贼头领想要养活大批手下就要设法搞到水源,也唯有耗时耗力的让人去挖那地下水他们才能在这荒漠之地生存但让马贼们去烧杀掠夺打家劫舍还行,挖水这苦差事明显是指望不上了,头领不得不让手下人去捉点平民回来,但更多的是去劫持哪些被朝廷流放到此的罪臣之后,毕竟人抢了就是抢了,山高皇帝远,谁又会花大力气就为了寻回这些罪臣之后呢?
硬是把一座好端端的古城,闹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赤练地狱,随地斗殴打杀有之,鞭挞磋磨有之,就连马贼内部自家人,也能因为点点小事对骂激斗起来。
这才演变成如今秦小一看见的这副炼狱模样。
马贼虽好勇斗狠,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见了沈韬的手人,都会收敛起其嚣张的气焰,态度莫名的带上几分恭敬。由此可见,沈韬在鬼城里,不是手段残暴过人就是功高威望震人。
秦小一虽昏沉得不成样子,但沈韬的手段和鬼城的恐怖她这个看过原书的人倒是比谁都清楚了解,目下她一人也无力反抗,还不如见步行步顺其自然。
自被人带到一处地窖扔了下去后,她的头就又开始沉起来,口干舌燥难受得厉害。偏偏耳边不间断的响起一阵阵抽泣声,烦人得不行。逼得她有气无力的睁眼去看,这才注意到身边一名穿着藏蓝色长裙的娇俏少女正梨花带雨的抽泣不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都哭红肿了,手中雪白的手绢柔柔的贴到眼角上,显得可怜又可爱,和阴暗湿恶的地窖显得格格不入。
秦小一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处理伤口立马挣扎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身边都是一些十来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与美貌少妇,或恐惧或麻木或啼哭不休,加上秦小一一共有八人,皆被关在地窖里,唯一连接外界的木门还有不少马贼在巡查把守,其防卫比当初的山贼还要森严几倍不止。
见那女孩哭哭哒哒的收不住声,秦小一只好看向另一边表情木讷衣衫不整的妇人,懵圈了半刻。她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上前打听道:“大姐,我是”秦小一话还没问完,妇人就像疯了一般冲向门边歇斯底里大喊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竟敢杀我家老爷,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朝廷的一品大员!?等圣上召我家老爷回去,我看你们怎么死!你们都得去死!去死”
妇人不断重复这几句话,终于惹火了门外的马贼,马贼气恼的大喝了一声,动作粗鲁的一把打开了木门,把那疯言疯语大叫不止的妇人拉了出去。
秦小一看不见他们对那女人做了什么,但耳边却能清楚听见女人的辱骂,求救声,最后那凄厉的叫声又渐渐的低了下去,更多的是那些马贼们粗鄙不堪的污言秽语。
秦小一再傻,也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事,她口呆目瞪的看着那道木门,不过是隔着数步之遥,她到现在仍着觉得不可置信。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像才过去了那么短短的半刻钟妇人再次被马贼送回了地窖,她双眼无神泪沾满面,脏兮兮的衣衫松垮的系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的青淤肌肤。周遭女子见状皆被吓得六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