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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像才过去了那么短短的半刻钟妇人再次被马贼送回了地窖,她双眼无神泪沾满面,脏兮兮的衣衫松垮的系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的青淤肌肤。周遭女子见状皆被吓得六神无主,各个缩成一团就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也没有人敢上前为妇人打理一番。
秦小一紧咬下唇,强压下恐惧与发抖慢慢的靠近那妇人。靠得近了还能清楚的看见妇人雪白肌肤上被咬破带血青紫地方。
这还是书中的虚幻世界吗?简直比地狱还要恐怖无数倍吧?
“死小鬼,清理一下那个女人。”门外马贼见女人们都害怕得哭作一团,压根指望不上了,唯剩那脏兮兮的小鬼还守在妇人旁边。
马贼就扔了一块半干不湿的烂布到秦小一面前,吩咐秦小一把她收拾干净,免得头领看见发怒了。马贼粗暴的关上了木门,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他们恶心不止的对话。
“老胡,那女人还真不错,皮肤白嫩得能捏出水来,要不是首领说今晚才能把这些女人给分了,我真想现在就进去把她们办了可惜现在只能摸摸玩玩过把干瘾。”
“你个瘦猴,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个病秧子样,人不行馊主意倒是多,首领都没有看过的女人你敢动?让人知道你坏了规矩,看他不把你的爪子给剁了。”
“得了,老子不就是摸了几把,也没干什么嘛,你说这群女人今晚拿出去分了,最后还不都是落二爷手里,三爷一向自诩清高看不上眼。二爷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人到他手里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多浪费啊,还不如让咱们先快活快活”
“胡说八道些什么,反正那些女人你就别碰。听说三爷也带了人回来,就是里面那个满身血的小鬼”
两人嘀嘀咕咕个不停,不过说得声音倒是渐渐淡了下来。听起来两人似乎还很害怕这位喜怒无常的沈三爷,连在其背后议论也不敢让人仔细听了去。
秦小一暗忖一番后,便顺手拿起抹布,正欲靠近那名妇人帮其整理,谁知道那妇人却是发狠的猛推了秦小一一把,秦小一防不胜防,脑袋差点一把撞向墙边。
受伤的右手也是条件反射的用力一撑,伤口又再度裂开了,鲜血汨汨露出,疼的秦小一好一顿呲牙咧嘴。得了,估计那女人是受害后遗症出现了,看得见的雄性物体都一并给仇视上了。
秦小一也不是个能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主,人家妇人不受,估摸着身上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她正好把那湿布据为己有,给自己的可怜小伤口处理一番。
秦小一把伤口旁的血污悉数擦去后,才撕下干净的内衫下摆把伤口绑上。抬眼一望,才见一旁原本哭哭啼啼的藏蓝衣衫少女正眼含泪水狐疑的盯着自己。
秦小一顿了一下,立马发现自己伤口旁边,因为拭擦干净血迹而露出小臂内侧的的白净皮肤,那处白皙皮肤正和她脸上蜡黄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城主()
阳逻城外;烈日刺目。
一名作车夫打扮的清秀小厮正紧靠在马车车沿上;眼珠不错的紧盯着前路来路;不时心急的来回走动后又回到原位。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约从前路传来。引起小厮的注意;他身上一震聚精会神地紧盯着远处。一名骑着高大俊马;身穿月白色锦缎衣衫的男子率先闯入视线中。清秀小厮板起的脸庞渐渐露出惊喜不已的表情。他忍不住对着马车内的人激动大喊:“大人!来了!爷真的没事!”
清秀小厮靠着的双辕马车外看简陋普通;厚重的黑色车帘甚至把四周可以窥探到内部的窗门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可说是密不透风十分隐蔽。车内不时传出一两声极低的咳嗽声,不仔细注意的话还以为车里无人。那人听见清秀小厮的提醒;静默了半会,厚重的车帘随即被一只苍白而修长的大手掀开。阴暗的车内让男子的脸看得不甚清晰。但可见男子原本紧抿的唇角在望清来人的身影时,露出的清浅的笑意。
奴仆本来见那突然空降到大人身旁的清秀小厮;大喊大叫激动不止时;便忍不住鄙视其一惊一乍的,活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但余光睹见自家一向不苟言笑以保持心境平静的主子居然也勾起唇角;才惊觉奇异。那来的是谁?要知道主子身体不好;更连出门也艰难;就是附近的高官大人想要见主子也要特意送上拜帖;待主子点头才能拜见。目下主子特意出门远迎;还这般欣喜;当真的极少见。
奴仆不由得更为好奇起对方的身份。领头的那人看不清脸面如何,倒是身后紧紧的追随着一队玄服劲装,持刀策马的队伍;气势十分摄人!待其走近;奴仆才惊异于对方虽风尘仆仆但丝毫不显疲倦之态,反倒是其清癯俊逸,犹胜翩翩君子,踏马而来从容不迫间带着一股华贵气度。伺候大人多年的老奴仆当即反应过来,此人赫然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兄弟,手握朝中大权的端亲王爷——百里轩。
但一想到曾经位极人臣的端亲王爷,即使有着天潢贵胃的超然身份,亦能遭人陷害沦落至此,奴仆就不忍感叹,王爷都尚难自救,何况是被贬至此地多年的自家主子?
忽略掉一旁诡异的怜悯视线,清秀小厮——阿展激动万分的迎了上去,仔细观察下还能发现阿展的手掌冒出细小的濡湿手汗,他激动不已道:“王爷,是属下无能,既然让奸细钻了空子,敢把毒藏在王爷身边,又在其后的打斗中害王爷遇险失踪。幸得王爷福泽深厚得天庇佑,不然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百里轩翻身下马,朗笑道:“对方竟然能从本王离宫开府时便安插细作,藏伏之深你又怎么能防?倒是本王小瞧对方了,竟然能从湘南军事重地中埋伏整支死侍,能力手段真谓非同一般。”
阿展愤愤不平道:“要不是沐兰留在京中照顾莫小姐,凭她识毒善用的天赋,定能早于他人发现有人对王爷用毒,不至于养成大祸。”
阿展自说自话着,却没注意到百里轩在听到莫白雪的名字时眉宇一紧。两人才交谈了数句,马车上的厚重门帘便被掀至全开,露出一张苍白而干净的面庞,若说百里轩给人的感觉是翩翩贵公子,儒雅中带着让人心悦臣服的威严华贵之气,那眼前的青年绝对就是温润无害俊美如玉的代名词。一举手一投足间莫不让人感到舒心悦目。那人启唇淡笑道:“殿下大安,微臣抱恙不能下马,失礼了。”
声音清缓如流水潺潺而过,沁人心脾。百里轩惊讶的抬头一望,马车上的人竟然是雁东城城主——白斌。白斌其官职实为知州,但为官期间一直清廉执政办事公正严明,凡事能劳己劳心绝不劳民,更是敢勇于带领城民共同抵御马贼,保一方平安,被城民亲切的称雁东城的真正父母,好官主。白城主这民号就是这样传来的。
百里轩唇角扬起,直接上了马车,朗笑道:“子都白斌的字,居然是你亲自来接我,太让人惊喜了。我不是派人传话说不用特意出来了吗?路上没有颠簸到吧?”
眼前黑布遮光,但不妨碍百里轩清楚看见男人双腿上盖着的棉被,白斌毫不在意的挥手道:“只是不良于行,又不是迈不出房门的大家闺秀,你过来我怎么还能安坐在家中等啊?。”男人难得调笑数句,才打趣道:“倒是王爷好魄力,明知道太子在京中揽权夺位,为了巩固其东宫之主的高位与各王斗得如火如荼。王爷却能挥挥衣袖毫不留恋的抽身而出,就为了让莫家小姐幸免于难自主请缨到这边寒之地,你听说了没有,私下不少闺阁少女对你可是仰慕得紧!”
这话不止眼前的好友不解打趣过,还有部下幕僚曾规劝过他,京中明上歌舞升平,但多少波诡云谲暗涌凶潮埋藏其下,敢放手离京。自己手中的权势肯定被人吞噬殆尽,到时候回京还焉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百里轩本想不甚在意的一笑置之。但听见莫家小姐时,眉头又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见自己和莫白雪的名字连在一起时,就会无端觉得不适,但又说不出口。
白斌见对方眉宇一紧,还以为百里轩哪里听着不舒服了。正想解释,谁知道百里轩反问道:“不就是四年未见,怎就学会了睁眼说瞎话?我为什么要来雁东这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当年京中还有不少人夸你担得起温玉公子的名头,不会是在雁东待了几年就跟沈韬那个流氓学坏了吧?”
马车渐渐驶入雁东城内,车外传来络绎不绝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百里轩不用掀开布帘看也可以猜出这雁东城一定被白斌打理得井井有条,民众安居乐业。一想到曾经饱受过水源干沽殆尽,马贼烧杀掠夺与外敌骚扰抢劫的雁东城也有今天繁华稳定的模样,就不由得感叹当年让白斌来雁东这个决定果然是正确的!白斌对于雁东可谓劳苦功高,雁东城民如此爱戴敬重白城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只入城开始就渐渐沉默起来,百里轩是被雁东城的城民风貌吸引了,一时没有了话头。而白斌的沉默却显得尤为突兀,不过白斌反应极快,不过一盏茶时间就恢复过来。趁着离送百里轩到府邸还有一段路,他突然凝重问道:“王爷,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让沈韬装作与我方起冲突,再怂恿鬼城头领和与我城开战?”
白斌话未说完,男人突然抬手打断,他眸子清亮,眼神坚定而凝重,斩钉截铁道:“不,让人通知沈韬,本王今夜将带人暗探鬼城,让他制造点混乱。”
“不行,王爷怎么能亲自查探,万一有什么不测”白斌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还有比本王亲自调查更能令对方自乱阵脚的方法吗?够了,你要是担心本王安危,就多找些好手过来。我心意已决。”男人用上了本王的称谓,就是在直接告诉白斌这是命令,不容再议。他隐隐压下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满山野间皆是尸首的画面,眸中一片深沉冰冷之色,让人猜不透。
白斌想到本来他们的原计划里也有这一出,不过不是在这种急忙情况下让王爷亲自出马。他虽说还有几分狐疑,但马车已驶至对方府邸,他也不能再呆下去,无端叹了口气,他只能认命的找人通知沈韬。
见男子直接下了马车,阿展屁颠屁颠的跟着百里轩进了新府邸,丝毫不知道两人在马车上密谈了何事,便乐滋滋的挥手和白城主告别了。阿展看着这座府邸,虽说比不得京中亲王府一星半点的庄重肃穆气宇轩昂,但其富丽堂皇,曲廊亭榭间的开合有致,园林的秀丽精美倒是做的别具匠心。就是找遍雁东也找不着比这更符合王爷身份的府邸了,阿展本想先禀告王爷雁东目下的官员情况。但百里轩却先问起了这座府邸的由来。
阿展挠头不解,私以为应是王爷担心府邸未建好,或买来的奴仆身份未查清,导致再次出现奸细。他自觉大悟道:“府邸是白斌大人为王爷选址重整的,西边的墙垣还有残旧的地方需要修葺,小的已经把后门打开并提醒下人们监好工了。不会有人打扰到王爷在前院休息“
阿展一路上侃侃而谈,不久就到了前厅。贵重的紫檀木桌上摆满一碟碟精美的温热菜肴。娇美的女婢正低着头手捧着温热汗巾等主子过来用膳。男子沉默的接过手巾轻慢拭擦。娇美女婢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下显得格外小巧依人,女婢忍不住偷瞄了男人一眼,顿时双颊渐生红晕。男子不在意的把手巾放回,大马金刀的坐下用膳。女婢才惊醒过来连忙上前为其布菜添饭,只是眼波柔媚不时偷瞄那俊美的新主子。
男子举杯掩住唇角苦笑,这一齐本来应该享受得理所当然。但许是一路上和秦小一吃苦受累惯了,如今在阿展眼里大不如前的新府邸,在他眼里竟觉得十分奢侈铺张。连眼前娇美女婢的周到伺候,也不如秦小一那般毫不矫揉造作,爽快利落来得让人感到舒心。想起少女眼巴巴的坐在桌前等上菜时的馋嘴模样,用膳时的大快朵颐吃的双颊鼓胀,都显得又为直率可爱。哪像此刻味如嚼蜡,无趣至极。
折辱()
花开两朵各表其一。
话分两头;秦小一那厢正尴尬的和蓝衣少女对视了数秒后;立马反应自然而迅速把衣袖放了下来;蓝衣少女本还想说着什么;但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秦小一装作不知;自然的挪到门边啃起马贼留下的冷水大饼。
虽说从小就有老话灌输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多声铃声多声响’的名言警句;明明被困在这人多势众的贼窝里,她要是还想搞点个人英雄主意突围而出,就显得太蠢萌了。但对面这一伙人怎么看都像有点问题;有没有一条心团结一致不说,单看刚刚那妇人大吵大闹直到被马贼拖出去时,也没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