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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人,这在也是个人材,天资既好,武学又极渊博,信手拈来之间,每有奇招,他再随便凑上几招成了整套,然后取个名字,就算是他独创了一套新武术,用来卖钱!
十年以来,创出不少招式武术来,最负盛名的有“六合剑”、“维摩步”、“无常掌”、“金豹拳”、“闪电刀”……
但,各类武功之中,都夹杂些废招,颇有些武林中人,劝他何不从招式中,取其精华,去其杂芜,再加整理,熔为一妒,则可以名传不朽!
“赤发翁”听了,但只笑而不答!
他在杭州的教馆,占地极广,生徒甚众,这是因为他名气大,东西也确不错,不以秘技自珍,颇有孔老夫子之志,有教无类。
是以江南富家子弟,趋之若鹜,一来强身,二来也确实能唬唬小民百姓!
他收徒极滥,只问金子,不问来历,艺成之后,便是为非作歹,他也不管,自然不会有清门户那回事,及护短为他们找场面!
他的门规只有一条;就是每一生徒入门,只准学三套,第一套五百两,第二套一千两,第三套两千两,之后便是逐出门下其走路!
便是一万两银子也不教了,对这条门规,他执行甚为严苛,派有专人司其事,防范其去而复来。
考其用意,不外是不使门下功夫过好,最多只能为祸乡里而已!
便是逢有一二英才,他也不怜才变更初衷。
由此可看出印钦善于做人,否则,武林中早已不容他了!
印钦这几年来所得,为数至为可观,就地教馆之事,放下给几个留下来的徒儿照看,他买妾,闭门享起福来!
但一个人总照应不到那许多,因此上,就有好多徒弟帮他代耕了,跟师父学艺,倒没学多少,跟师娘倒着实学到了好多招床第上的真功夫!
印钦知道了,也不理会,只要别弄得在他眼前“干”,就是没有这回事!
而今,“智多星”说哥舒瀚学艺于此人们下,岂非骇人听闻,不可思议!
谢仁杰补充说道:“那小子有元江掌门铜符,是我亲眼看到的!”
“可能元江派已式微,他师父无法教他,放他出外学艺,补其所缺,也未可知!”
上官宣表示意见,代他运筹帷幄了,这小子心急乱投医,有缝就钻。
江湖中人,对谈论师承派别,最感兴趣了!
“虎轩”中的座客,暂时忘了采花贼的苦恼!
“不会!不会!”
“江南武侯”忘了头痛,热心起来。
“印钦,那能高过我去,就算他倾囊相授,也教不出这样的徒儿!”
显而易见,他对“赤发翁”的底细,知之甚详。
“智多星”补充并加强语气肯定的道:“他确在那里待过一阵子,要不怎会认得范有容他们那一伙公子儿呢?据范有容说,他功夫稀松得很,还跟范有容学过剑,那是老学长带师弟,不料,他昨夜露了一手,范有容说做梦也想不到,只得乖乖地替他跑腿传话!”
“江南武侯”一听,先是呆住,渐渐觉得透骨奇冷,像是冬日坐冰,刘昆仑与上官宣,也好不到那里去,身子发软瘫在椅上。
室内气氛,刹那之间,变得又冷又阴森,互相对望了眼,那是心照不宣!
谢仁杰整个人糊涂了,早上说的好好的,“元江派”复兴,再次生事中原,哥舒瀚昨夜采花,非但可信,而且证据凿凿!
一到下午,元江派忽然又式微了,哥舒瀚甚至也不是“元江派”了!
现在,更像是连采花贼都另有其人,更有甚者……一名镖头来传,说是停在“莫愁湖”中的船开走了,下放下关!
“江南武侯”听到“船”开了,反应怎生如此奇特?
最多是采花贼的船开了,那也跑不了多远去?
既然知道正主儿,正该追去,怎生反像是死神临门!
“智多星”计文魁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背手在室中徘徊,但双眉猛然皱紧,右手握拳,打在左掌心唉声叹气地道:“怎么会是他们,早上竟忘了他……”
“他又是谁呢?”
距今二十年前,上次那场武林浩劫之后。江湖高手或死或隐,故当今武林中,功力够掌门级的人不满半百之数!
上面提过的“忘石居士”方剑尘,“一字剑”谢洛衣,“天南一剑”谢世英,“赤发翁”印钦,“武当掌门”玄武真人!大内的“一峰两山”等全属这一级。
比这些掌门级更有分量的,辈分更高一级的,江湖中不知谢世英还有一名师叔祖,只知有“五岳三尊”!
在那场大浩劫中,这些掌门级的,虽已出道,但年事尚轻,并非主要角色!
那唱正本戏的大角色,戏完了没死没隐的,就只有这可望而不可即的“五岳三尊”了。
他们分居在东、西、中三岳,而南、北两岳从缺。
居泰山观日峰“朝阳宫”的是“百霞真人”,他俗家姓楚,中年学道,跟庐山派渊源极深,庐山当今掌门“虚云道长”就是他的徒弟。
“百霞真人”临解脱之前,自知此生不能“御剑仙飞”,就不惜减少寿命五年,将自身七八十年的修为,替他的侄孙楚不邪行贯项大法,令他脱胎换骨!
越三月,始归返道山,这是五年前的事。
楚不邪功夫直接得自“百霞真人”,但辈分仍称叔公为师祖,称庐山虚字辈的道人为师叔!
他年方二十五,但也列入掌门级,使天下半百豪雄中,庐山有四位,与“点苍派”,同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门派。
因其叔公遗命,要他练到御剑升天的境地,故也不入江湖,但仍被视为当今武林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泰山派倚为本派之瑰宝,门户未来命运之寄托者,任重而道远!
西岳之尊是“净心神尼”,少年时与“百霞真人”,是一对侠侣,因为“百霞真人”不慕红尘,一心想升天成仙,辜负了侠女眷顾的爱心,她才落发遁入空门,属于华山派,是华山当今掌门如禅师太的师父。
华山派,如今人少势单,她的一个师弟不知所终,只剩如禅和其三个女徒,但仍有名门正派之名,就是因为“净心神尼”的缘故!只要有传人,其武功自应高妙!
她先“百霞真人”三年而圆寂,至今才八年!
三尊之中硕果仅存的是“武皇”章元诸!
他本来姓章,单名元,因为举目神州,已无倚靠周列在世,是九五之尊的地位,所居之“嵩山”又是“中岳”,近年遂弃“中岳武尊”的封,自名曰:“中天子”。
还在姓名之下,硬生生加个“诸”字,可巧的是,他这一加甚有道理,刚好当今大明朝开国之君……朱元璋的名字的倒写!令人莞尔不已!
这章元诸年过八十,最是好色,连在嵩山的“武阙”,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人,也有三百,并且是三年一换!
他的群臣嫔妃,武将僚佐,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替他物色炉鼎!
幸好此人仍不失为正,严禁采花盗美,总是用金银珠宝买来,假如是官宦之家呢?
这就不得而知是否用武力压迫了!
所以,虽然万恶淫为首,一来他技高位尊,二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还去管天子的闲事!
今年并非选美之年,但“中天子”的龙船,十天前好端端地开到朱元璋的帝都来,“江南武侯”知他终年泡在**里的作风,不敢领教,但也曾派人去投过帖!
帖子是被退回来的,说是“天子”并没驾到,无需拘礼!
这些日子,“江南武侯”事多,也就忘了他这一码子事,未曾暗自对他们戒备!
“虎轩”中的空气,比前更为凝重,好像谁出声,就是罪犯,连“太冥剑”谢仁杰也感染到无形中所形成的压力!
“智多星”想避开众人私下跟“江南武侯”提示研商,叫了声:“大哥!”
百里金鼎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你说吧,都是自己人!”
“智多星”不说,众人面面相觑,识相地回避。
“江南武侯”“吧”地一声,手中蛟角神鞭把对面八仙桌打个稀烂,众人猛吃一惊,面面色变,不敢移动,也不知他这火气冲着谁发的!
“老子跟他拼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江南武侯”咬牙切齿说道:“起儿,吩咐外面预备,把城外快马都备好!”
“京都镖局”久不走镖,大批马匹养在城外,众人纷纷起座,是开始行动的时刻了,从元起就要动身去传令……
“且慢!”
“智多星”拦住“奔雷鞭”,眼睛向众人扫视一周:“如真是他干的,咱们自然只好力拼到底,但万一不是,无罪兴师,后果如何!”
平时温文的人,忽然发怒,是会使人尊敬!
果然,众人又坐下去了,期待下文。
“那么派谁去探?”
“江南武侯”也落坐下来,鲁莽不得,根本忘了在座诸人,哪个有资格不露行踪探个可靠的消息回来!
而露了行踪就等于兴师问罪,刀口对剑口!
谢仁杰不明就里,悄悄的向从元起打听“他”是谁,这他当然不是“哥舒瀚”那小子!
“智多星”私下主张根本不必去捋虎须,天下有谁能惹得起“中天子”?
今日武林、江湖中的“天”字第一的人物,要“碰”,那是鸡蛋碰石头,明知是如此,又何必去硬碰呢,这事过后,咱们有这豪气,另想办法,不必急在一时!甚至不惜关了镖局,反正银子也已赚足,活到三百岁也吃不完。
于是道:“中天子,是严禁采花的,此回又没亲自来,可能是手下胡为,还是向嵩山去交涉比较妥当!”
谢仁杰年轻好胜地道:“万一他护短,或者是他的示意呢!倒不如邀请武林同道,共同声讨!”
他远处西南,大概天子脚下,再加对本派的势力极端自信,并不怕什么“中天子”,他甚至以为就是为此事,把全派拉下水也没关系,于是“点苍派”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军开到中原,不怕哥舒瀚说嘴!
“就这么办!”
“江南武侯”痛快地下了决心,但一想到要请谁去“探”,又气馁了!
“有头有脸,就只这几个,全在打‘都村秘笈’的主意!”
“江南武侯”第一是想起哥舒瀚,忘了他嫌疑最重,早上大伙欲得之而甘心,其次才想到别人!
赤发翁?他只贪雪白银子,好买新妾,与那块臭料是一丘之貉,乃小巫大巫之别尔!
追风客竹关山?为“都村秘笈”疯成那样,差点把太座改名“都村”,女儿改名“秘笈”,却叫什么“密琪”!
黄山逸隐宋初庄?关门近十年了,整天折磨徒儿练这练那……再说,我办不成的事,他们那个敢说硬是办得来呢?
想到这里,眼露精光,嘴角微微拉下,那是口中已咬牙的肌肉运作,“中天子,我还怕谁!”
计文魁一见“江南武侯”这表情,知道他心意已决,生死不论了,那就是说再也摇撼不动他了,遂问:“一峰两山,兄长交情如何?”
他对“江南武侯”的盘思,清楚得就像耳朵听到了,只漏了一个哥舒瀚!
此时此地,还想请这年青人,也太荒唐了!
“华山是点头的交清,王金山少年时打过一架,没分出轩轾,罗铁峰根本素昧平生!”
这些名字,谢仁杰都知道,是争主顾的大对头!
又是半刻寂静之后,“江南武侯”站起,沉声把方才的话,重说一次:“起儿!吩咐外面的伙计,把城外的快马备好!”
又转向“智多星”道:“计老弟,你坐镇局里,向官府挺硬些,向苦主软些,夜里照样护院,不要另给人有趁火打劫的事故发生,我留二十个镖头给你调配,趟子手也全留下。找到哥舒瀚,就说我怀疑是他干的,叫他沿江赶来找我!若是,一旦我不能回来了,那么这镖局由你支撑着干吧!”
谢仁杰奇怪这明明是个大浑人一个,而发施令,居然面面俱到,头头是道!
一日之间,京师人心浮动,谣言四起,又是年初胡惟庸案的光景!
家中丢了女人的苦主,并不敢四处宣扬,这对他们并不光彩,便是人找回来,大家也能想像到给采花贼采过了!
皇宫里,两度传警,侍卫高手都吃了皇帝老儿的排头!
有人主张搜城,有人反对……
暗地里卖“春药”起家的神医何华佗的女儿不见了,气得他狠骂幼子何十英!枉化了上万两银子,到杭州学武艺,昨夜那里鬼混去了,家中姊姊给采了花,也不知道,真是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