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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瞄向这位神秘而似乎有点神通的姑娘,他问:“苏乔,你曾看见过那位绿姑娘吧?”
苏乔登时警觉道:“看过,老实说。我跟了你的马车一阵,当你们住进客栈时,柳西湖派人掳她到山上小庙后,她就突然失踪,当时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没查下去。”
龙奎沉吟不已:“你认为她会不会被抓回柳西府?”
苏乔道:“可能性不大,那天除了柳西湖,只有十三剑手,全部被你所伤。何况绿姑娘失踪十分离奇,若抓到柳家,至少柳西风会审问她!”
“她不在柳家……会被谁抓走?”龙奎实在放心不下。
苏乔道:“一切都是命运。如此无头绪的想,不如到柳家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结果。”
无计可施之下,龙奎终于决定去碰运气。
是夜。
龙奎和苏乔再次潜向柳家,他们并未入内,只在远处监视灵堂着孝服的公孙飞燕,由初更到三更,飞燕换了三次香,才被另一位女子接替,她则显得疲惫地赶回后院自己房中。
龙奎与苏乔也盯了下去。
房间在二楼,现已点起火烛。偶而映出飞燕走动,似在更衣。过了不多久,烛光巳熄。
恢复宁静。
龙奎瞧向苏乔,细声道:“她会不会已从秘道走了?”
苏乔摇头:“不知道。”
“我们潜过去看看。”
“不妥!昨夜已有人惊动她,或许今夜她早有准备。”
第四十六章()
“那……”
苏乔想了一下,道:“不如到后山看看,我想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从别处出柳家。”
“要是她仍然在房间呢?”龙奎想想,突然打出从屋顶拾起地小石头,直射那房间。
“你干什么?”苏乔惊问。
龙奎笑道:“投石问路,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石块一闪既没,仍然默默无声。
“走了?”龙奎道:“我们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利用屋顶起伏不平,潜出柳家,直奔后山。
龙奎很快找到昨晚秘道出口处,并无异样,仍然杂草掩饰。
两人只有再往其它地区搜去。经过半刻钟,方在一处山坳中,听见刀剑交鸣声。
苏乔立时道:“有人在山谷中!”
龙奎点头,两人小心翼翼摸了过去。
山谷不深,其中一条蜿蜓小河淡淡发出银光,溪旁一块平展地区,有两个人在练剑。
龙奎伏在半山腰,往下看得十分清楚。
苏乔道:“我们再靠近点,若能听到他们谈话不更好?”
龙奎也认为如此甚好,又再次往前潜去,直至离山谷十余丈远,隐在最密山林处。
声音传来:“这是第十一招,惊天动地!左手为副,右手为正,先劈三分劲,挂向异位角,再用七分劲,旋向第五行,乾坤裂天,全是实攻,虚守,志在以猛劲制伏敌人……”
说话那女子正是公孙飞燕,她边说边练,霎时强风大作,人如滚山雪球,越滚劲势越大、越强,逼得周遭林叶呼啸不已,再一个冲前,啪然一声,一棵合腰大树硬是被她给劈断。
连龙奎和苏乔都不得不佩服,柳家绝学裂天十三掌的威力。
“是公孙断!”龙奎仔细望着转向这边的老人,不是公孙断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公孙断插好长剑,双手照着飞燕指示,就如师徒授艺般。
苏乔细声道:“他们……公孙断好象在偷学柳西绝的功夫!”
龙奎惊讶道:“飞燕三更半夜跑出来,就是为了此事?”
苏乔道:“看他们练至十一式,想必已有相当久的一段时间了。”
公孙断为什么要偷学人家的功夫?这是犯了武林大忌,何况以公孙府的武功,本就可以雄霸半边江湖,何须去偷学他人的功夫?龙奎百思不得其解。
远处公孙断冷而粗的声音又传来:“这招差不多了,时间宝贵,下一招呢?”
飞燕道:“十二招是鬼哭神号,事实上以剑代掌,威力更大,此招和前招完全不问,全以阴柔之劲为主,如蛇噬人,敌对目标先静而后动。
她摆出金鸡独立之势,右手长剑直指斜上空。映着月光,泛出一道冷森气息,左手食中指捏着剑决,翻指横向额头,微微指向直后方,十分怪异。
”寻定目标。剑走天庭。腾云入海,化作万爪金龙,从中封位敌人攻势,再噬其要害。
“她开始舞剑,剑影先在上空划出两道剑幕,立时如瀑布般反冲而下,再如水柱撞石般泛起无数浪花。就在此时她已娇喝出口,一把剑奇抉无比地直刺巨树,直没剑柄。也在她一剌之际,啸风方传出,果真先静而后动,威力非凡。
方练完此招,飞燕已香汗琳清,十分疲倦。
“剑走天庭……腾云入海……化作万爪金龙……”
时间不多,他只练了几遍,知道技巧所在,马上又要飞燕教他最后一招地毁天沉。
”地毁夭沉是拼命的打法,因为这招再蠃不了敌人,也就不能自保,所以全在实招上,先以虚诱敌,再以实攻,没有守势。“飞燕勉强练完,以她功力,自无法全部达成功力之要求,一些腾空高度,含盖面积都不如理想。纵是如此,此招威力,连龙奎都觉得煞气逼人,自非柳西湖那种不求上进的人所能使得出来的。
练完后,飞燕已快虚脱,她已两夜没睡觉,但仍不敢怠慢,不厌其烦地向她爹解说。
龙奎觉得飞燕仍是如此乖巧听话,和童年印象中一点都没变。
飞燕也陪笑不已:“爹,柳家的摇风散手和裂天十三掌,女儿都替您学会了!”
“好!很好!”公孙断并无太多赞扬飞燕,食指慢慢地抹向剑身,“花了四年时间,总算有了代价!燕儿,苦了你!”
好象他说话就是那样子,连看飞燕都懒得看,而飞燕好象也很习惯,浅浅一笑道:“只要爹能高兴,女儿就满足了。”
此时公孙断才转向她,眼神中露出狡黯意味:“自从你大哥受伤后,就只有你最了解爹了。”长叹一声:“爹多么不甘心!”
却不知他为何事而不甘心?飞燕也不愿去猜,她道:“现在二弟的武功,应该很高了,爹您要看开点。”
“看开?”公孙断掀起嘴角冷冷一笑:“看开的是我?还是他们?谁又那么容易看开?”
飞燕默默无语,她并未换下衣服。只是将衣服扎紧些,寒风吹起。不禁打了个哆嗦!
“飞燕,你能再帮爹一次吗?”公孙断眼神如电,直射飞燕,口语却如乞丐在求人家一般。
飞燕不敢触及他的眼神,低下头,突地用力点头:“只要爹需要女儿,女儿哪有不帮之理!”
说完话,她嘴唇已咬出血丝,已轻轻抽搐起来。
“我知道不该一直让你做事,但为了爹,为了雾儿,只有委曲你了。”“爹……没关系……”
公孙断叹道:“象上次,你本该说龙奎扯下你的衣服……”
飞燕突然抓紧衣服,冷颤道:“爹……龙奎他……女儿不忍……”
公孙断苦笑道:“事情过了就算了,若那时龙奎不被放走,今天柳西湖不会死。”
龙奎闻言,心中不是味道:“难道他为了那件事而一直怀恨在心……是的!又有多少父母能忍受女儿受到伤害!”
苏乔却不这么想,他觉得公孙断脸色阴晴不定,变化莫测,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爹……”飞燕感到一丝怯意。
公孙断安慰道:“放心,爹不会让你去做困难的事。”顿了一下声音,又变深沉:“听说柳西风他师父仍活着!”
第四十七章()
飞燕突然畏惧地打个冷颤:“爹……您……您要女儿……女儿不清楚。”公孙断冷森道:“你想想,这几年里面,可有他师父的下落?”
飞燕哆嗦一阵,终于说道:“那个老人,好象十分偏激。”
“你见过?”
“见过……”飞燕道:“有一次和西竹到后院……好象另一条秘道,到了另个地方,他说那位老人是他师父……他还带了一位姑娘去……然后……那位姑娘就没再出来了。”
“所以你才怕他!”公孙断道:“别伯,恨天魔仇三他虽然喜欢女色,却不会逼人,而你又是柳家媳妇,他更不会打你的主意,你不必过于担心。”
“是……爹……”飞燕仍难以处之泰然。
公孙断有点暧昧,笑了笑:“爹是要你设法,从他身边弄出一些武功招式秘本。”
看来他为了造就自己儿子而不择手段。
飞燕微微点头道:“是,爹……”
公孙断含笑道:“一切都着你了,将来你二弟成了第一高手,爹会告诉他,是你的功劳。”
“女儿自该如此。”
“回去行动要小心些!”公孙断道:“昨天驼子己被龙奎杀了!”
飞燕突然如触了电,惊叫道:“龙奎已知道我的事了?”
会是什么事?使得飞燕如此紧张?当然这件事也是龙奎最想知道的。“龙奎不知道!”公孙断道:“驼子将一切推给你大伯,后来不知怎么,他把驼子给杀了,尸体还是我埋的!”
龙奎现在才知道,原来尸体是他埋掉,难怪找都找不着。
“龙奎来了,那我怎么办?”飞燕十分惶恐。
公孙断道:“你照平常那样应付就可以。没有确实证据,他不敢拿你怎样!”
飞燕苦涩的睑,更显痛苦。
公孙断似乎也不愿多看她如此模样,安慰道:“巳快天亮。你回去吧,一切事情有爹替你作主,不会有事的!”
“是……爹……”
飞燕收拾一下东西。已默默离去。
公孙断忽然叫住她道:“西湖出殡那天我不去,你大哥会去,爹半个月以后再来着你。”
“知道了!”
飞燕淡然回答,步向林中。
公孙断昂天长叹,若非黑夜,他必会啸出巨声。传出一阵得意笑声,他也转入树林。
龙奎有点沮丧,听到公孙断那番话,他真为飞燕叫屈,同时他也不愿接受,公孙断会是这样一个人。
苏乔叫醒他道:“此事一定和公孙断有关,你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你要我怎么办?”
“捉住飞燕,问个明白。”
“她……好可怜……”
苏乔道:“你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再说我们只是想问清楚事情,不会对她怎么样。不问,你永远背着黑锅。”
龙奎无奈道:“好吧!”
两人已追向飞燕。
飞燕走得很慢,低着头脚步好象拖着大铁块,一步比一步沉重。每走一步,心中就多一块铅,重得叫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发现碰上了东西,一抬头赫然发现龙奎端正的容貌就在眼前。
“啊……”
她突然地惊骇急叫,人往后退但声音只叫出口,已被苏乔给封住嘴巴。龙奎含笑道:“大小姐,是我,龙奎。”
苏乔道:“公孙姑娘,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而已。”
她松开飞燕。
“你们都看到了?”飞燕又叫起:“不!不!我没有!我没有!”直往后退,眼泪也急出来。
苏乔娇笑道:“我知道你没有……”
“我,我……”飞燕十分委曲地哭了起来。
龙奎不忍,叹口气道:“大小姐你走吧?我不问就是。”
苏乔想阻止,但触及龙奎眼神,她也软化了。
飞燕抓紧衣服,逃了几步,又停下来,悲感道:“龙奎我……没办法……”
“我知道。”
苏乔赶快追问:“是你爹要你如此做的?”
“不不不!”飞燕矢口否认:“是驼子……驼子……”她又流泪,十分怜人。
苏乔不放松,叹道:“其实,我们早知道是你爹要你如此做的了。”
飞燕哭得更伤心:“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他要对付龙奎……否……我就……”
“你就不会听他的是不是?”苏乔追问。
“我……我……不是我爹!是西竹!是西竹!是他要我如此作的!”
飞燕啜泣不已,飞奔而去。龙奎并没有拦住她,事情都己十分明显,又何必再逼她呢?
苏乔轻叹道:“果真是公孙断搞的鬼。”
龙奎苦笑不已:“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如此?”
苏乔瞥向他,轻轻一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真的不懂。”龙奎道:“要是柳西竹,我倒比较相信,因为当时我和他起冲突,而飞燕也说是西竹。”
“你真相信飞燕的话?”苏乔道:“很明显,她是不愿说出此事是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