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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死如归,或许这便是他们陵国将士最好的品质。
“他逃不出去的。”莫城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如毒舌的信子,将绝望的气息带入柴熙的耳中。“就在我看到莫离的那刻起,我便已经下令让人去云山上围剿张顺他们。”
“即便他出去了又能如何,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尸体和无休止的追杀。”
“我绝不会允许他离开乐州。”
柴熙睫毛微闪,“是啊,你清楚了解所有的暗号,你自然知道张顺他们早就已经到了。”
“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只不过是在等我而已。”
她看着刘闯即使被乱箭射中依然挥舞着手中长剑的身影,不由的就轻笑了一声,“但你不会得逞的。”
“因为即使你同他们相处多年,你也从没有懂他们。”
“从来没有。”
“将军,这两人的尸体如何处置?”一个士兵过来询问。
莫城封住柴熙的全身大穴,眉头也未皱一下地说道:“明天正午时分挂到城墙之上,让全城的百姓前来训示,城外的那些尸体也同样如此。”
“是。”
将一切事宜吩咐好之后,莫城将柴熙安置在自己房内并换来军医给她看伤。
柴熙嘲弄的翘翘唇角。
“你我好歹主仆一场,我总是不会让你死的。”莫城如是说。
“待我们东临国拿下陵国,你若还想做官也都随你。我与你也算一起长大,我从来都知道你的理想抱负是什么。”
他的眸光在柴熙身上一寸寸的掠过,“你不想做官也没关系,好好在家帮我料理家务,我也会很好好待你。”
柴熙控制不住,忽地便笑出声来。
“你也不必惊讶于我对你的念头,毕竟你是陵国最有能力的女人,只有这种女人才配得上我”莫城并不因为柴熙的嘲弄而生气。
“我会好好照顾你。”
柴熙撇了撇唇。
桥本,东临国的国姓,莫城既然敢这么大口气的与她说话,想必他的身份在东临国内应该不低。
真的是从始至终都小敲了东临国呢。
云山之上,同样是一场恶战。
唯一庆幸的是东临国的士兵擅长水战,而他们的人常年隐匿林中,经历过无数场类似的围追堵截。
虽然伤亡惨重,但至少没有被全灭。
张顺领着剩下的几十个人,再次寻找一处隐匿地点藏起来,但是却再也不敢留下什么暗号。
这次的偷袭如此的措不及防,唯一解释便是他们的暗号和藏匿地点早就被人摸透。
而那人到底是谁
张顺不敢猜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张顺抬手,让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但片刻之后他听清楚那是莫离的脚步声,“老大。”
莫离点头,“离开这里。”
“啊?大家伙还没有修整过来呢,公主殿下呢?刘丰刘闯呢?”张顺问的没有什么底气。
“东临国的人一击不中,必定会回去禀报莫城。他熟知我们的一切规律,一定会发现我们藏匿在此处。”
随后莫离语速飞快的重新讲述了一套与以往不同的暗号和作战方式。
“中途一旦遇到追兵交战失联,就按照这个寻找大部队。”
所有人都有些懵,不仅仅是因为莫城的叛变,还有柴熙和刘丰刘闯的不知所踪。
但他们依然有条不紊的执行着莫离的一切命令。
黎明时分,莫离他们终于突围出东临人的包围圈。
他将张顺叫到一边,“我回盛京,你带着所有人去乾州,后续一切听从驸马的安排。
“要不我带着兄弟们突袭乐州将公主殿下救出来吧。”即便他们这些人全军覆没,也不能让公主落在东临人的手中受尽屈辱。
莫离摇头。
“殿下并不期望我们前去营救。”他遥遥的看向乐州的方向,冰凉的声音第一次多了几分热血的意味,“没有陵国便没有殿下更没有我们。”
“现在最紧要的是将东临国人打出去。”
而首先这里面被封闭住的消息一定要传出去。
“不但要赶出去,还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张顺握拳道。
莫离先行一步离开,而张顺也将最后剩下的五十六人化整为零,大家分批次不同方向赶往乾州。
乾州大营之中,傅东樱心口微微一抽,手上的杯盏不甚掉落在地上。
他拧了拧眉,忽然有些说不出口的担忧。
也不知乐州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276 春暖()
傅东樱到达乾州大营已经三日有余,然而无论他怎么劝说,陈锋依然坚持没有陛下和太后的调兵圣旨,他绝无可能出兵乐州。
无诏出兵可大可小,陈锋与他到底不算熟识,不敢完全听信于他,实在是情有可原。
可……
傅东樱虽然完全理解陈锋的决定,可他真的怕柴熙那边等不了。
一路被追杀的惨烈、柴熙的万般嘱托、乐州情态的扑若迷离,这一切都像是石头一般,压在傅东樱的心口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盯着碎裂的杯盏沉默了片刻,再次朝着陈锋的兵营所而去。
陈锋虽未出兵,但也完全不敢忽视傅东樱所带来的消息,此时他正拧着眉心站在军事舆图之前,盘算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按理说傅东樱乃是当朝驸马,不应该如此信口雌黄。
可李霄霖叛变,乐州失陷的消息实在过于惊悚。
正踌躇着,手下兵士报告傅东樱求见。
“陈将军,乐州失陷连同附近其庇佑的济州漳州必定也早已保不住。过了四方镇一路向西,除了滨州之外,另外几个城池驻兵皆不如乾州。”
“若东临国当真一路西下,必定会首先将乾州大营拔除。”甫一进门,傅东樱便没有给陈锋说话的机会。
“若我们率先反应或许还能收复乐州,但若等东临国人兵临城下,一切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些陈锋不是没有想过。
可想归想,他绝不可能就只是凭着傅东樱的片面之词就贸然出兵。
“驸马莫要着急,我已然派了斥候前往乐州打探消息。若驸马所说的话属实,陈锋二话不说必定出兵。”
“在此之前还请驸马稍安勿躁。”按照斥候的脚程,明日便可到达乐州,五日之后他们便会有消息。
可按照柴熙他们的行程,必定早就到达乐州城,她们会遭遇什么事情,傅东樱心底实在是担忧。
想起他信誓旦旦的同柴熙保证,一定会带着乾州兵营的人前往乐州,傅东樱便有些郁结。
只希望……
万事不要太晚才好。
而同一时间,袁州城极其周围所附属的县、乡正遭受着北漠人的洗劫。
北漠冬天大降雪,冻死了无数的牛羊牲畜,越是春暖花开的时刻,他们的日子便越是艰难。
盛京的最后一场雪刚过,郊外的第一朵迎春花刚刚露出花骨朵,北漠的人便再也按捺不住。
隐隐被囚于地牢中的柴洵,捧着脑袋笑成了一朵儿花儿。
北漠皇庭。
屠!
东临、北漠两国的屠戮蓄势待发,而盛京城内依然是一片祥和之色。
前不久人们还穿着厚厚的冬装,还因着下雪而欢喜雀跃,不过短短几日,便换上了轻而薄的春装。
柴祎痴痴的望着萧惠群的小脸,不时的捂嘴偷偷笑上两声。
起先萧惠群还权当看不到,然而时间一长她终于忍耐不住,微微蹙起轻眉,略有些不悦的问他,“你笑什么?”
“我笑我媳妇好看呀。”
活脱脱一张痴汉脸,让那张雌雄莫辩的俊美面庞,平添了无数的猥、琐。
萧惠群扯了扯唇角,侧过身去只留给柴祎一个背影。
“连背影都那么好看。”柴祎露着大白牙,眼神闪啊闪啊,好像在看着一个稀世珍宝。
在柴祎看不到的地方,萧惠群忍不住勾了勾唇。
但很快她便将这抹笑意给压了下去。
她同柴祎已经在这小院中生活了四五日,这些时间他虽然总是缠着她腻着她之外,也并没有做什么逾越的动作。
且他也如同他保证的那样,好像真的没有再关注朝廷的动向。
可萧惠群知道,这些也仅仅是表象而已。
若他真的无心于此,早就想办法离开盛京前往藩地,而不是以盛京戒严出不去的借口,一直留在这里。
还有几日便要到放榜的时候,他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吧。
“你在想什么呢?”
柴祎蹭到萧惠群的身旁,如同看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
“没想什么。”萧惠群低头继续翻书。
“是不是憋得慌了?要不我带你出去转一转?”
“听说京郊外的迎春花儿开了,要不咱们去踏花迎春去?”
这么好看又有气质的媳妇,怎么能不出去好好显摆嘚瑟一番呢。
“出去?不怕被抓吗?”萧惠群抬眸淡淡看他。
“你以往身子不好,受不得这春天的暖风和到处飞扬的花粉,以前肯定没有在这个季节出去玩过。”柴祎伸手摸了摸萧惠群红润的脸庞,笑的无限痴情和宠溺。
“为了你,即使被抓我也心甘情愿。”
情话他也是信手沾来。
她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她没有戳穿,“好。”
柴祎既然不明目张胆的甩开她出门,那她便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只不过,令萧惠群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大喇喇的去见萧权曾。
“岳父大人。”柴祎像普通女婿那般,朝着萧权曾躬身行礼。
萧权曾微一错身,避开了他的见礼。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柴祎,“老夫没有女儿,担不得王爷一声岳父。”
“王爷三番五次约老臣相见,到底有何贵干?”萧权曾神色冷漠,就好像坐在对面的萧惠群确确实实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萧惠群睫毛微敛,藏住了眼底的涩然。
柴祎心疼的拉过萧惠群的手,将人禁锢在身边说道:“我同群群本该早就离开,然而藩地距离盛京千里之遥,我们离开之后怕是再也不会回京。”
“今日只是想让群群见岳父最后一面而已。”
“您看不上我情有可原,可群群到底是您的女儿,你何必如此呢。”
柴祎叹了口气,似是在埋怨萧权曾的顽固不化。
萧权曾不置可否的冷笑两声。
“老夫再说一遍,老夫没有女儿。”
他甩袖扭头离开,待出门之时,却又忽然开口,“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这话显然是对萧惠群所说。
待萧权曾离开,萧惠群将柴祎的手自腰间拿下。
她仰头,目光无波无涟,“柴祎,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277 花开()
柴祎垂眸,眼神清亮而无辜,“明日我便带你离开盛京,若无意外,这将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本来想告诉你,但又怕你会口是心非的拒绝。小群群,我知道你表面看着不甚在意,但心底却很在意萧大人。”柴祎将萧惠群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
“萧大人心中也十分在意你,否则他早就带人将我围在这里。”
“所以,你莫要难过。”
萧惠群轻声笑了下,父亲在不在乎她都没有关系了,毕竟她心中早就没有了期待。
她自柴祎怀中退出,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透他眼中的真假。
或许……
他为了她真的放弃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萧惠群的心口悸动。但很快她将这份激荡的情绪压下去。
没有期望,便再也不会失望。
这十几年的生涯只教会了她这一个道理。
柴祎拉过她的手,笑着说:“我们最后一次去欣赏下京郊的美景。”
“嗯。”
第二日,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外面,柴祎扶着略微装扮了一番的萧惠群上了马车,随后他也登了上去。
出城路畅通无阻。
萧惠群轻轻挑起车帘,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出神。
柴祎使劲往她身边挤了挤,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问道:“不舍得吗?”
湿热的呼吸喷在萧惠群的耳旁,让她控制不住的红了耳尖。
她不自在的用手肘捣了捣柴祎,“别靠我这么近。”
“你是我媳妇,我不靠你近靠谁近啊。”柴祎贴的更近不说,还坏心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萧惠群的脸刹那间红如滴血。
虽然她与柴祎有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