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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刚才的话又白说!
柴绍抽了抽嘴角。他默默回忆一番往昔,觉得自己也没咋着蠢豆芽啊,咋就在她心中这么没信誉。
“这个真没有。”免死金牌是什么玩意儿,哪个皇帝会发给别人这个。
万一哪天真的想弄死谁,结果人家却祭出免死金牌,那皇帝自己不得憋屈死。
自己给自己将来设置障碍,没有皇帝会那么蠢。
然而看到沈含章微微失望的模样,柴绍连忙改口道:“不过,朕可以命匠作监给你造一个。”
“回去就造。”
嗯,朕就是那么一个蠢皇帝。
自己打自己的脸。柴绍这还是第一次干,不过干的却心甘情愿并得心应手。
为了彻底解开两人心结,他还立马跑到外间‘唰唰唰’大笔一挥,给沈含章写了个免死金牌领取的凭证,并认认真真的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他将白条交给沈含章,趁着她笑逐颜开的时候,笑眯眯的问道:“这下总该相信朕了吧?”
沈含章将白条仔细叠好,慎之又慎拿过一旁的香囊,这才终于想起,哎不对啊。这是柴绍那个!
她一边使劲点头,一边问道:“陛下,我香囊呢?”
其实
柴绍很想把香囊当成定情信物留在手中的,可那是豆芽母亲的遗物。因此她开口之后,他便从将其从怀里拿出来,递到她面前:“在这里,只是”
毕竟跟着他逃亡了一场,香囊上面染上几滴血迹。
“朕不知道该不该洗。”好吧,他其实是故意不洗的。毕竟上面的血是他的功勋章。“豆芽,你知道朕被刺客围住时,在想什么吗?”
沈含章的指尖轻轻的在上面摩挲,闻言后顺着他的话问道:“想什么?”
听她肯接自己话,柴绍心中一喜。
他微微降低了声音,苦笑道:“朕后悔的是匆匆离开而没有和你告别。”
“朕应该告诉你,若朕不幸遇难了,你要用朕的身体好好的活着,莫争莫抢,想必会安然一生吧。”柴绍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沈含章的反应。
果然看到她怔了怔。
他在心中悄悄的夸自己:朕实在是太机智了!
总算是找机会把这话说出来了。
朕就不信豆芽她不感动。
可惜
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
沈含章沉默了一会儿后,竟然嗤嗤笑了两声,说道:“我才不要一辈子当个男人呢!”
“那样还不如去死!”
朕自己看上的蠢豆芽,就算气死也要受着!柴绍再一次在心中默念了两遍,这才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
不行了,朕得静静!
不然朕要被气的窒息了!
柴绍站起身,说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处理,得离开一会儿,你先自己玩着,朕晚上再陪你。”
说完之后,没等沈含章回话,便颠颠的跑了。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含章嘴角上扬,最后实在没忍住,躺在那里哈哈的笑了起来。
直到震的伤口都疼了,她才逐渐的停下来。
但嘴角却一直翘着。
原来把死胖子堵的说不出话来,是这么令人开怀的事情。
因为头发而沮丧的心情瞬间变好了有没有!
她躺在那里,侧眸看着放在一起的两个香囊,脑中一瞬间想了许多事情。
更多的却是这段时间和柴绍的相处。
他毒舌、抽风、神经病,审美怪异还自负甚高,真的是一点都不讨喜。
按照话本子上的套路,他这样的就是个路人甲,连死男配都算不上。
可偏偏,她现在竟然觉得他还挺不错的。
沈含章拍了拍香囊,想到里面的白条。一颗心飘飘悠悠的落到了实处。
看他这么上道的份上,她就暂时不黑他了。
不然显得她好像在恃宠而骄一样!
咦
这词好像哪里不对吧!
算了,管他呢!咱就是文盲啊,哼!
此次邙山狩猎。是柴绍登基以来,第一次亲自主持的狩猎,但却也是历年来最惨淡的一次。
自动乱后,整整三日的大规模搜山,却依然未将逃跑的乱党给抓住。
为此柴绍又狠狠的发了一次脾气。
顺带着撸了好几个人的官职。
他忽然变得如此激进狠辣。众大臣从一开始的惊诧莫名,到最后竟然变得安稳淡定起来。
随即后知后觉的想到,咱们这陛下这是准备反击了吧?
所以其实之前的昏庸无能啊都是耍咱们玩的吧?当然,最受蒙骗的应该是王太后和萧权曾。
只是王太后并没在这里,而萧权曾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反驳过柴绍一句。哪怕柴绍很明显的在拿他的人来开刀。
就是不知道他是准备谋定而后动给柴绍毁灭性的一击,还是未曾开战就犯怂了。
但不管怎样,这里都是邙山,而非盛京,不知道等回到盛京之后。陛下还会不会如此生猛。
很多人心思渐渐活络起来。
很快就到了预定的回京时间,哪怕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们也必须要开拔回去了。
柴熙端坐于马上,静静的看着蜿蜒的车队,勾唇哂笑一声。
来的时候她小皇弟还是个软萌的男孩子,可谁曾想,等回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如此肃杀的模样。
真是可惜啊可惜!
好像不能调戏他了呢!
她惋惜的叹了口气,觉得手心痒痒的。可回眸却只看到莫离的一张冰山脸,她又叹了口气。
不软萌不可爱不讨喜。真不像个男孩子。
莫离被她看的嘴角抽了抽,木着的脸上闪过恼怒:“属下去前面看看。”
说完不能她挽留便拍马离开了。
看,果然不可爱。
好久没见欢欢喜喜他们了,本宫甚是想念啊!但傅东缨又要和她闹别扭吧!
正想着他。傅东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不远处,柴熙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傅东缨敛去眸中的情绪,驾着马徐徐上前,抬着完美的下巴问道:“何事?”
“这几日本宫没能顾得上你,你可还好?”柴熙温声问道。
一点都不好!
因为柴熙搜山不带他,他这几日的情绪很大。因此脸色也不比莫离要好多少,他撇唇哼了一声,扭过脸去没有说话。
柴熙扶额,看吧看吧,她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生气了。
真不知道他到底哪来那么多气可生,这种小事完全没有必要好吗?
“傅东明身体好些没?”柴熙迁就的换了话题。
她怕啊,为了她的福利,她也不能让傅东缨再次回归糙汉子造型!
说到亲弟弟,傅东缨的脸色好了些,他担忧的叹了口气,道:“身体好些了,就是精神不好,失魂落魄的。”
柴熙轻笑了两声。
这一根筋的孩子发现自己总是嫌弃的人却原来是个高手,他精神能好就怪了!
脑子越单纯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不知道傅东明什么时候想通。
又或者什么时候改变?
她其实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只可惜先遇到了他哥哥,而他那个时候又小了点,不然
柴熙咳嗽两声,及时收住脱缰的思绪,笑道:“你有空便多开解开解他。”
“我会的。”
傅东缨难得的笑了笑。
其实
傅东明不需要开解,他需要的是随着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这几乎成了奢望。
若他未曾困于公主府,挑起长子的责任,那么傅东明可以永远单纯懵懂,可以一根筋的去追求自己的江湖梦。
然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父亲将傅东明禁锢住。可傅东明自小受的教育便是随心随性,不然也不会养成现在的个性。
想要改变哪里那么容易。
傅东缨是了解这个弟弟的,他郁闷他抓狂他失魂落魄。但他依然还是那个性子。
经过几天的发酵,他的情绪已经变成了后悔。
傅东明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认为赵早早不学无术呢!
他怎么会认为赵早早猥琐下流呢!
他又怎么会认为赵早早长舌八卦呢!
怎么会?怎么会?
然后他终于想通了,不是他眼太拙,而是赵早早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但即便他猥琐下流长舌八卦。他也依然是个高手,嗯,是个猥琐下流长舌八卦的高手。
琢磨多了,这个设定好像也不难接受。
且莫名觉得很带感很有些江湖上那种不拘的洒脱。
于是,傅东明又想拜师了。
只不过他一直找不到赵早早,这人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看不到一丝存在的影子。
其实赵早早哪里都没去,他就是藏起来了。
宝宝很害怕啊有没有!
他窝在小马车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有多少人发现了他的身份。
傅东明一个。逃离的刺客两个,刺客的背后主子,主子的主子,主子背后的盟友
然后他悲哀的发现,十个手指头加上脚趾头,都数不过来。
于是他又展望了下自己的未来!
首先,被隐卫除名!
其次,被他爹打死!
又或者是先被他爹打死,然后再被隐卫除名!然而更凄惨的是,他还有可能把他爹他哥他弟他姐他妹一起坑了!
全家被除名什么的。想想都好酸爽啊!
躲了好多天,赵早早几乎把自己揪成了秃子,终于想出来一个补救的方法。
晚上队伍停在了驿站修整。
赵早早偷偷摸摸的溜出马车,又偷偷摸摸的溜到驿站里面。准备找准时机前去求人。
然而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行动呢,就被傅东明一巴掌拍的差点吐血。
他扭曲了一张脸,抽着凉气跳脚:“轻点啊兄弟,我背上还伤着呢。”
傅东明尴尬的扯扯嘴角,忘记这回事儿了!
赵早早畏畏缩缩的把他拉到角落里。悄声道:“你这伤都没好呢,跑出来干嘛?”
“找你啊。”傅东明也学着他压低了嗓音说话。
虽然他完全不明白赵早早为什么要这样。
“找我干啥啊?”赵早早一边往外面偷窥,一边漫不经心的应道。
傅东明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你能不能收我为徒啊,我想跟着你学武功?”
“砰”!
这是赵早早摔趴在地上的声音。
他姿势凌乱的趴在那里,挺起半个身子,惊疑不定的问道:“啥?”
这孩子脑子也忒轴了些,一天到晚的除了拜师学艺,咋就不能关注点别的啊?
而且吧,他功夫暴露就基本上被判死刑了,要是还收傅东明做突地,死后会被拉出来的鞭尸吧!
他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眶道:“我功夫这么渣,拿什么来教你,呵呵呵呵”
“不是啊,明明”傅东明情急之下声音大了些。
赵早早猛地扑过去,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哭求道:“明明啊,你可不能看上我,兄弟喜欢的是女人啊!”
傅东明目瞪口呆。
赵早早眨眨眼睛蓦然回眸,便看到柴熙并傅东缨二人,他也呆滞了下,然后松开傅东明,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他趁着傅东明处于懵逼状态,连忙蹭到傅东缨身边,先是谄媚的朝着柴熙请了安,随后义正言辞的抱着胸口捍卫自己的贞操道:“驸马爷啊,明明的爱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啊,拜托你看好他啊。”
“嗯,应该给他找个媳妇。嘿嘿嘿。”
嘿完他就跑了。
悲催的,多两人知道他就有可能被他爹多砍两刀,他现在都没有和他爹断绝父子关系,绝对是真爱啊。
“不是。大哥”傅东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张嘴准备解释。
但话到嘴边,忽然就想起了赵早早曾经装死也不愿意出手,又想到他方才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不知怎么的他就说不出口了。
他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于是他只能呐呐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知道帮着别人隐瞒了,这孩子进步不小嘛!
柴熙上前捏了捏他木呆呆的小脸,笑着道:“那是怎样啊!”
“阿嫂。”傅东明红了脸,扭捏的后退两步。
然后趁柴熙不注意,偷偷的擦了擦脸。
嗯,不喜欢。
傅东缨黑着脸把柴熙拉开,叱责道:“不好好的养伤,瞎跑什么?”
“我”傅东明对手指,不要一看到他就骂人嘛!
就不能对他温柔点。
他一边心塞的回马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