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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听明珠提了一嗓子,说是好多人围观了一个断腿青年从京郊爬到了大理寺内,说是特别可怜啊有冤在身啊什么的。
因为同为小瘸子,她还为此表示了默哀。
“含章。”柴熙从善如流,她指着外面的人解释道:“这些日子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情,都说这青年被人殴打致残,所寻亲人一家也早已经遇害。而干出这种无法无天事情的人不过是个小里正而已。”
“他们说在我们陵国,连一个里正都敢明目张胆的杀人伤人,那普天之下王法何在?”
“原本大理寺准备将这起案子交给京兆尹的,然而还没有交接,便有那自发组成的人围堵了大理寺的门口。如此,才有了今日的公开问审,这也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前来观看了。”
沈含章张张嘴巴,这也行啊!
舆论要挟官府办事?这可是古往今来第一遭吧?好吧,她一个乡下来的人,对这些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柴熙朝着她点点头,道:“以往确实是很少出现这种事情。”
舆论一向掌握在上位者的手中,他们想让百姓知道什么,那么百姓就只能知道什么。
然而这次,那背后之人却反其道而行之,试图用百姓的力量,让强大的上位者让步甚至妥协。
结果会如何,她很期待呢。
柴熙利落的跳下马车,朝着沈含章伸出手,“来,下车吧。”
(。)
ps: 明早见
095 高家村寻亲记()
阳光下的手白皙通透、骨节分明,掌纹细而密但却毫不凌乱,可以看出这是个极其自律和有规划的人。
沈含章垂眸,水汪汪的眼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她抿抿唇角,试探着将手轻轻的搭了上去。
柴熙握紧了她的手,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撩汉,撩妹自然也不在话下。
沈含章一声惊呼,紧紧的搂住了柴熙的脖子,她脸红红的悄悄看她一眼,忍不住嘿嘿的笑了两声。
笑完觉得太猥琐了,又连忙心虚的低下头去。
头顶传来震动声,柴熙笑着问道:“很开心?”
沈含章点点头。
当然开心了。
梦寐以求的有没有?
梦中情人的公主抱哎!
她也终于像话本子中的女主一样,被人这么小心翼翼又珍视的抱起来了。
不过,说到这个,沈含章忽然想起,死胖子好像也这么抱过她的好像不对,表面上其实是她的身体抱过死胖子的身体
哎呀,好讨厌啊,她干啥总是想起他啊。
走开啊,胖子!
沈含章摇摇头,把柴绍的影子从脑海中甩掉,专心致志的享受这美好的公主抱。
正美得冒泡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轻呼:“沈姑娘”
“见过公安公主。”赵早早抱拳见礼。
天了噜!
当初陛下是怎么交代他来着?
防火防盗放柴熙啊!
刚来一个傅东明不说,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同安公主是哪里冒出来的?
沈姑娘你敢不敢消停儿点!
赵早早抹了抹脑门子上的冷汗,为自己掬起一把同情的眼泪。陛下如果看到了这幅沈姑娘和同安公主相依相偎你侬我侬的场景,真的会杀了他的。
他到底做错了啥子,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这个”赵早早一脸的纠结,在死的很凄惨和死的极其凄惨之间摇摆不定无法抉择。
最后他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闭眼说道:“公主殿下不如把沈姑娘交给我吧。”
沈含章目瞪口呆。
你脸大吗?
她死死的抱住柴熙的胳膊,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你谁啊。交给你干啥啊,你给我起开。”
俊美的一塌糊涂的梦中情人和赵早早,她是有多蠢,才会愿意被赵早早携着啊。
对。可以预见,赵早早绝对不会这么抱她的,肯定会携着她或者扛着她或者提溜着她
就像是柴绍!
起开起开,从我脑子里起开。
沈含章怒视着赵早早,企图用眼神消灭他。
柴熙笑了笑。同样拒绝道:“本宫记得赵小公子和沈姑娘并不熟悉吧,男女授受不亲,交给你是何道理?”
道理大着呢!
赵早早刚要开口说话,一旁久未言语的傅东明忽然道:“公主嫂嫂,你还是将沈姑娘交给赵早早吧。”
他指了指沈含章,皱眉道:“不然她口水都要流到你身上了。”
沈含章连忙去擦嘴角,嗯,果然唇角有点湿漉漉的。
这是刚才被赵早早的臭不要脸给吓出来的。
然而
该死的傅东明,就不能安静的做个美男子,不要说话吗?
她狠狠的瞪向他。
直瞪的傅东明扭过脸去不和她的视线有一丝一毫的交汇。
嗯哼。心虚了吧!
傅东明还真没心虚,他扭过脸去其实是在暗笑,他掐了掐指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
他是傻是脑子不好使,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记仇啊。虽说当初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凑上去找虐,可千不该万不该,沈含章不该践踏他的梦乡。
他虽然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太危险太坏了,能离多远最好离多远,然而看到她一脸花痴而幸福的被公主嫂嫂抱在怀中。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奇异的特别想戳破她这种幸福。
明明是个奸诈狡猾心思歹毒的小姑娘,故意装出单纯懵懂的表情,想要骗谁啊?
毫无疑问。肯定是他的公主嫂嫂。
大哥和嫂嫂之间已经问题多多了,真的不需要再来一个这种满是心机的小姑娘。如此,他才故意的说出那番话来,就是为了让她出糗。
而她的反应也着实愉悦到了他。
多日来的愁绪,刹那间全部烟消云散,眼角余光中全部都是心机少女沈含章郁闷着一张脸擦嘴角的模样。
很好。她郁闷了,他就大仇得报啦。
瞧那一脸损样儿,赵早早撇撇唇,这小伙是不是变坏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得想办法把沈姑娘从柴熙公主怀里抢过来。
为了陛下的帽子而战。
他搓了搓手,嘿嘿的笑着道:“对啊,公主殿下还有公务在身,可不要弄脏了衣服。”
话没落就惹来沈含章的怒视。
“赵早早,信不信我打死你?”什么人啊,气死她了。
这货和死胖子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
还有傅东明!
还以为他是个温和内敛的小伙,没想到却也这么坏,真是看错他了。
她再次紧了紧双手,对柴熙说道:“公主殿下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才没有流口水,这是诬蔑,赤果果的诬蔑。”
柴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沈含章的后背,对两个一黑一白的男人道:“公审快要开始了,不要耽搁了,我们进去吧。”
说完便不再赘言,抬步便往大理寺走去。
哎哎
别走啊!
号角才吹响,战斗还没打呢,您就带着战利品逃了,陛下的帽子怎么办啊?
赵早早伸手挽留,却被傅东明给拉了回来,“走吧,公主嫂嫂决定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改变的。”
嗯,有点纠结啊。不知道应不应该提醒一下大哥,哎!
两人俱都惆怅的抬步,跟了上去。
大理寺门开启,前来围观的群众瞬间涌进去。将整个大理寺院子围的水泄不通。
在一干人等当中,柴熙一行人显得非常特别。
有官差前来拉线维持秩序,在看到几人之后,微微顿下脚步,先是犹疑随后恍然。忙要躬身行礼,却被柴熙出声制止了。
“本宫只是随意看看,莫要声张也莫要让人知道。”
那官差听话的点点头,便真的没有说什么。
沈含章窝在她怀里小声的问道:“我们算是微服私访吗?”
顿了顿她又体贴的说道:“你累不累了,我可以自己下来站会儿的。”
嗯,她的腿好像也不是那么疼了。
柴熙侧眸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安抚她道:“不累,人太多,容易挤到你。”
真的是
好贴心呢!
沈含章于是变得心安理得了。
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旁的傅东明和赵早早汗流浃背,这都哪跟哪儿啊!
女人啊女人
女人就算不为难女人。但是你们也不要这么的相亲相爱好吗?
画风很诡异的。
实在没办法了,赵早早只能退而求其次,护在了翡翠的身边,笑嘻嘻的凑上去道:“翡翠姑娘,小心被人挤到。”
翡翠回眸朝着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赵早早叹了口气,什么主子养什么丫头,全部都不可爱啊。难道不能对着他露齿一笑,说一句‘谢谢早早哥哥吗?,这么淡定是因为看他不帅气吗?
不过好像也不对,那个叫小明珠的丫头倒是挺可爱的。每次见面都笑眯眯的,像是早晨阳光下闪着露珠的花儿。
娇艳欲滴的!
赵早早思绪飘啊飘,飘了很远,最后被一声惊堂木给拍了回来。
他忙凝眉收回思绪。
因为前来围观的人太多。这次审案便没有在房中进行,而是在院子里辟出一块空地来,上面摆了案台座椅,而此时大理寺卿方守靖,正一脸严肃的端坐于案台之后,手中执着一方惊堂木。
原本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对皇权对政权的敬畏之心。
哪怕他们私底下闹得在厉害,此时此刻,看到身穿官服的方守靖,看到在一旁陪审的京兆尹季传胜,看到这十几个手持衙棍的官差,全部都不自觉的放低了自己。
“升堂吧。”
方守靖说道。
话音方落,立时传来整齐划一的衙棍敲打地面的声音,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严肃凝重起来。
沈含章眨眨眼睛,满目好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审案子是这样的吗?
唔,看起来都比早朝都肃穆啊!说到早朝,沈含章不禁为死胖子掬一把同情泪,每天上朝都会听到下面的人吐槽自己,这是何等的心塞啊。
其实,死胖子还真的挺能忍的。
如果是她的话,恐怕早就被气死了。然而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来了,除了嘴巴毒舌脑子有坑审美异常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什么毛病。
等等
她的容忍度是不是有点大啊?
这些全部都是毛病好嘛!
沈含章嘴角抽了抽,一定是受到死胖子的影响了,都怪他,这么奇怪的喜欢她,结果让她整个人也跟着变得奇怪起来了。
必须远离啊!
正暗搓搓的想着,却见不远处人群散开一条道儿,有两个官差抬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她抬眸看过去,却见他整个人窝在椅子里,两条腿儿被用木板牢牢的绑住,脸上呈现的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方守靖免了他的跪拜之礼,允许他就坐在那里回话。
“堂下所跪何人?”他沉声问道。
“小的乃肃州人士周长久。”青年报出自己的名号之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随后才继续说道:“家父少时曾来盛京,经商失败之后本欲寻死,却不妨上吊的时候被京郊高家庄人士高平所救,高平为人仗义热心,非但让家父在其家中将养数日,甚至在临走的时候还将家中所有财产送给了家父。”
很长很长的一段话,他说起来断断续续,然而却字字清晰条理清楚。
众人听了也不免唏嘘,为这个故事里的高平的高风亮节所折服。
周长久继续说,“家父感念高平的恩情,和他约定每隔三年便会来盛京小住,希望和高平能够结拜为异性兄弟。”
“高平同意了,自此以后,两人都没有忘记这个约定,六年之内见了两次,感情愈发的好。而在这个期间,父亲有了我,而高家叔叔则添了一个小女孩,两人便为我们定了娃娃亲。”
说到这里,他的称呼便变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后来我母亲和父亲接连病重,并且遇到饥荒,我们辗转离开肃州前往乾州,在路上父亲和母亲都没有熬住,撒手人寰。可这么些年来,小的从不敢忘记父亲的教诲,终于在薄有家产之后,变卖所有前来欲寻找高叔叔。”
“可谁承想到记忆当中,父亲说过无数遍的地方,早就没有了高家的一切,取而代之的是丧心病狂的里正一家。”周长久脸上有气有恨有怒,但更多的是痛楚和难过,“小的不过是打听了一发,便被人打断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