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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豆芽,你是不是很奇怪,朕以往憋着捂着不愿意表露朕的感情,而现在却如此明明白白的让你知道。
因为朕忽然想通了,朕想试试,在此时的你心中,朕会是怎么样一个位置?
结果让朕很欣喜。
柴绍垂首在她脸侧印下一个亲吻,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晨时分,小桌子等的挠心挠肺恨不得撞墙。
温柔乡,英雄冢啊!
陛下您在沉溺下去,咱们要迟到了啊。
此时此刻,他深深的理解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陛下快快起床,陛下快快起床,陛下快快起床
千呼万唤之中。柴绍终于披着外衣开门走了出来,小桌子连忙带人上前,嘘寒问暖:“陛下怎么没喊奴婢进去?”
这大冷天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出来,冻死个人啊!
柴绍摆摆手:“去隔壁屋。小点声,别把人吵醒了。”
众人齐齐沉默。
随后心中疯狂吐槽。
天了噜,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宠溺成这个样子了,以后要真的入主后宫。那还不得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他们这是要亲眼见证一代妖妃的冉冉上升路?现在搞好关系,来不来得及跟着称霸后宫雄霸天下?
登上马车之后,柴绍吩咐赵早早:“不准任何人踏入这里,明白吗?”
赵早早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属下绝对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辜负了也没关系。”柴绍哼了声,扫着眼皮觑了他一眼,阴森森的说道:“朕身边还缺个近侍,你虽然蠢了点,但朕也不会嫌弃。”
柴绍猛地护住下身,抖着双腿哭丧着一张脸:“不要啊。属下还没没那啥过呢?”
切!
朕也没有!
柴绍斜了他一眼,吩咐可以走了。
临走的时候小桌子还补刀:“杂家等着赵小兄弟啊。”
马达!
还以为这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却蔫坏蔫坏的。
等远远的看不到马车了,赵早早才恨恨的跺了下脚,问候了小桌子祖宗十八代。
小爷才不和你个不男不女的一般见识。
至于罪魁祸首柴绍,赵早早偷着骂都不敢,他心如死灰的回到宅子里,默默的祈求上天,可别再让沈姑娘作妖啦。
要作起码也先让他找个媳妇儿啊!
他套拉着脑袋蹲在那里,直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你咋坐在这里?”
媳妇儿?
老天给我送了个媳妇儿吗?
赵早早惊喜的抬眸,就看到朝阳下,明珠那张宜笑宜嗔的小脸,他‘蹬’地跳起来。握住明珠的双手,晃了晃:“明珠,你要不要做我媳妇?”
今晚洞房明天生娃,如果他真的不幸被切了,也不至于遗憾终生啊。
明珠目瞪口呆。
待反应过来之后,将自己双手抽出来。脆脆的说道:“那不行啊。”
她掰着手指头告诉他:“一呢你是少爷,我是丫鬟,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只能做妾的啦。二呢我喜欢我家姑娘,不喜欢你呢。三呢,你这个人有点丑呢”
赵早早倏地抬手,制止了她掰第四个手指头的动作,黯然神伤的扭头,独自舔伤口,犹如暗夜当中受伤的孤狼。
擦,果然有其主子就有其丫鬟,一样一样的颜控。
他哪里长得丑啦!
敢不敢不要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简直是蠢呆傻,一点都不可爱了。
明珠吐吐舌头,捂着嘴巴偷笑了两声,蹦蹦哒哒的跑向不远处朝她招手的翡翠。
“翡翠姐姐,我和你说哦”她噼里啪啦的将方才的事情说出,惹来翡翠的轻笑。
翡翠甩甩她的手,嗔道:“坏丫头。”
竟然也知道作弄人了。
日上三竿,沈含章才终于睁开双眸,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心想最近睡得太多了,每天起床的时候眼皮都是肿的。
翡翠一边给她用鸡蛋消肿,一边轻声细语的和她说着话。
无非是家中的开销了,沈含祯又闹脾气了,那边的房子要怎么修整啦,如此种种家长里短的事情。
沈含章很舒服的半靠在榻上,问道:“沈含祯为何生气?”
“被皇帝陛下给禁足了。”明珠快言快语的告状,“陛下说小公子自诩聪明,但思想太过幼稚,所谓文采也不过是一些死记硬背的内容,没有自己的丝毫见解什么的。”
“”
嘴巴一如既往的恶毒啊!
她家沈含祯明明是十里八乡的神童好吗?而且还是皖南多少年来唯一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举人,更有可能是多少年来唯一一个十三岁嗯,过了年就十四的少年状元好吗?
怎么到了他口中就变得这么不值一提了?而且,他以前明明还夸过沈含祯可以像个男人一样独当一面呢!
此一时彼一时的死毒舌!
她暗暗嘀咕了一声,可这句‘死毒舌’绕在嘴中,竟然有着别样的意味。
沈含章忙摇头甩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咳嗽了一声问道:“死胖子什么时候走的?”
翡翠难得的沉默了下去。
我呸!
“他是不是又在我房里待在早晨啊?”沈含章气的狠拍了下,结果一不小心榻碎了,她整个人摔了下去。
还好有翡翠机敏的护住了她,这才没有被扎伤。但是翡翠手上胳膊上。却多了好几条血道子。
沈含章那个后悔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扶着翡翠要去给她上药,连心疼床榻钱的想法都没有了。
翡翠笑笑,道:“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您去看看小公子,奴婢自己去包扎就行。真的不疼,别哭别哭,不然明珠跟着你一起哭,我可真要头疼了。”翡翠安抚起沈含章来可谓是驾轻就熟。
沈含章吸吸鼻子,抬眸去看明珠,果然见她眼眶红红的,泪汪汪的瞅着翡翠的胳膊,一副马上哭出来的模样。
她连忙揽住明珠,摸摸她的脑袋。道:“走走走,姑娘我带你去看看沈含祯。”
走的时候她顿住脚步,道:“翡翠,我还是留下来给你包扎吧。”
翡翠扶额。
她真不想说,姑娘你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沈含章本以为会看到沈含祯头悬梁锥刺股的场景,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和果丁在说八卦。
“呀,沈小公子,你怎么没有闭关修炼。然后绝地反击呢?”
沈含祯嫌弃的哼了声,撇嘴道:“根本就不需要好吗?那个男人也就是嘴巴厉害,你要他来和我比比看啊,看我不完虐他。”
这个自信。我给你一百分啊!
沈含章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在说什么?”她坐到沈含祯的身边,问道。
果丁嘿嘿的笑了两声,低头去收拾桌子了。
旁边的另外一个少年沈含章转转眼珠子,“你是叫阿宁?”
阿宁朝着沈含章行礼,恭恭敬敬的很是乖觉:“见过姑娘。”
沈含祯越过桌子去拉阿宁,气哼哼的骂道:“你朝着她行什么礼啊。你是我兄弟,又不是这里的奴才。”
阿宁笑了笑,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应该向沈姑娘行礼,更何况你救了我有恩于我,我无能做不得其他,只愿意永远留在这里伺候你。”
沈含祯最听不得他说这个,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扭过身去不说话了。
这个阿宁,沈含章来去匆匆的,对他印象并不深刻。但也知道他是沈含祯来时路上所救下的一个村野少年,看眼下这情况,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
“沈含祯既然这么说,阿宁你以后和他一样喊我阿姐便是。”沈含章觑了一眼沈含祯的脸色,十分诚恳的建议道。
阿宁脸上闪过几分犹疑,他抿了抿唇,随后说道:“阿宁今年一十六岁。”
艾玛,这就尴尬了啊!
看着明明和沈含祯差不多的模样,咋着还比她都大呢?
沈含章抽抽嘴角,哈哈的摆手道:“哎呀,随便了,叫啥都行,反正家里又没外人。”
说到这个,沈含祯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什么叫没外人,这个家里全是外人了好吗?
直接改成柴得了呗,叫什么沈府啊。
他使劲的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的开始控诉柴绍的罪行,从他趾高气扬的入门,到对自己的人身攻击,再最后竟然不要脸的禁足他。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吗?
还想和他姐姐哼,门也没有!
“总之,你要是和他好,我就死给你看。”沈含祯威胁道。
为什么不是哭给我看?
我家小哭包这是转性了?
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是很高明!
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要和死胖子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沈含章轻轻打他一下,说道:“你这两天赶紧收拾东西,我们搬出去。”
“好啊,哎,啥。搬出去?”沈含祯先前应的很是顺溜,等反应过来沈含章什么意思之后,他有点蒙圈。
这么大这么明亮的书房啊,他有那么一丢丢不舍得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藏书。好多都是孤本呢!
不过,为了不让那个坏蛋做他姐夫,这些都可以舍弃。沈含祯壮士断腕般的点点头,沉痛的表示:“搬,必须搬。”
哪怕以后穷的吃土。也不能让混蛋陛下称心如意。
谁让他说我是个草包来着!
活该!
姐弟两个一合计,现在就动手收拾东西。于是整理沈含祯乱七八糟的书稿时,阿宁便又说起了今早出去所听来的八卦。
两姐弟动作齐齐一顿,沈含祯摆摆手,打断道:“阿宁,我们不说这个。”
这种黑暗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阿姐知道了,她只需要傻乎乎的好好过自己的便是。
但沈含章却直言道:“阿宁继续说啊,我想听呢。”
阿宁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不晓得该听谁的。
沈含章戳了戳沈含祯说道:“我前儿正好围观了这场官司,昨儿还去高家庄转了一圈呢。”
惊的沈含祯下巴都快脱落。
他张着红艳艳的小嘴。惊得差点流口水:“阿姐,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正巧路过。”
沈含章咬牙切齿,她算是明白了,感情在沈含祯的眼中,她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二混子。
好吧,她确实不学无术来着,但那是以前。以后,她沈含章要做一代名流!
“总之那不重要,阿宁你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她虽信柴绍的安排,但又怕王太后他们不按照他所设定的走。
又怕万一出现偏颇功亏一篑。那春花该有多伤心呢!
阿宁又瞅了沈含祯一眼,终于开口道:“人人都传高家庄高平一家以及其余人等失踪,是因为被其同村亲族所杀。还有人说,高家村下面含有矿藏。现在已经被官府接管了。外面已经贴出告示,上面说一切罪恶是由工部尚书董思齐和大理寺卿方守靖二人所犯,方守靖已经畏罪自杀,董思齐也已经证据确凿伏法认罪了。”
“三日后会将一干人犯行刑问斩。”
沈含章吐了一口气。
果然丝毫没有牵扯到王旭和王太后,她撇撇嘴,手中的动作未停。不痛不痒的说道:“哦,还真是可喜可贺。”
沈含祯觉得她怪怪的,不禁问道:“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她竟然没有惊呼,没有意外,没有因为黑暗暴行而心痛难耐,这不科学啊!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沈含章:“”
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啊?
她抬眸,泪光盈盈藏着哀痛,缓缓的用手捂住胸口,叹息道:“瞒着你什么啊?我只是难受罢了。”
“同室操戈、亲邻相杀,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祯祯啊,我们两个一定要相亲相爱到底哦。”我的天哪,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说,在事情最终结果出来,她谁也不能告诉啊。
早知道就不问柴绍了。
沈含祯被她恶心的抽了抽嘴角,但看着她水汪汪的双眸,终究是无奈的握住了她的双手,郑重其事的点头:“阿姐放心。”
“无论你多么笨多么蠢,我都会守着你的。”
我真是好想打死你啊,你个死孩子!
阿宁、果丁、明珠三人纷纷扭过头去暗笑。
规规整整一整天,光沈含祯一个人,就整理出来整整五箱子东西。没柰何,沈含章在他的哀嚎中,又挑挑拣拣,最终压缩成两箱子实用的东西。
这样子才好跑路嘛。
晚饭时,她忐忑不安的继续蹲守在沈含祯这里,生怕柴绍又跑来作妖。
然而没等来柴绍,却等来了柴熙。
她依然是被门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