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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一个男子汉,就算是有委屈,他也得咽下去。
“姑娘去看游街吗?”
“有好事发生哦。”
去吧!
过了今日,春花的仇真的可以报了,好歹相识一场,她怎么能不去见识一番。
玄武大道上已经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沈含章他们来了之后,已经找不到什么好位置了,只能无奈的和所有人挤在一起。
索性包括果丁、阿宁在内的主仆五人,并不反感这种人挤人的场面,倒是赵早早在那里嘟嘟囔囔,说什么不给力啊、竟然忘记了提前定位置。
等了好一会儿,囚车没等来,却等来了祁天佑。
他笑着挤过来,先是和沈含章打过招呼,随后朝着翡翠笑了笑,道:“我在那边三楼定了包间,如果沈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
当然不嫌弃了。
沈含章笑眯眯的朝着他点头,带着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跟了上去。
翡翠无奈的动动嘴角,可到底是没有说些什么。
赵早早蹭到她身边,轻声问道:“这货谁啊?”
长得好看不说还挺会来事,该不会是看上沈姑娘了吧?
陛下的情敌二号?
感觉陛下的帽子又要变绿、墙角又要松动了。看看,人家两人聊得过开心啊,沈姑娘笑的多甜美啊,哪里像和我们陛下在一起时的死人脸。
哼!
这个看脸的社会,忒讨厌了。
只不过,过了没大会儿,赵早早就看出不对劲了。这人咋一直偷瞄他?
难道是看上了他?
赵早早猛地捂住胸口,他可是个纯爷们儿啊!随即他从那个什么鬼天佑眼中看到了鄙夷,哦,没有看上他哎。
他侧眸看向身边不发一言的翡翠,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正主儿在这儿呢。
这么想着,赵早早坏心的朝着翡翠凑近了些,还故意弯下腰去在她耳边问道:“前面那个是你情郎?”
翡翠嘴角一抽,她抬眸淡漠的斜了赵早早一眼,冷声道:“赵公子那么多话,不怕咬到舌头吗?”
“不怕不怕就嘶”赵早早伸着舌头,一脸天真的表示自己才不怕她的冷言冷语,结果不小心还真的咬到了舌头,疼的他差点抽过去。
他抹着小眼泪,委屈哒哒的跟在最后面,觉得自己自从跟了沈姑娘后,就倒霉的不要不要的。
是不是要去上个香去去晦气啊?
一行人上了酒楼三楼,刚坐下没大会儿,囚车便浩浩荡荡的进入了眼帘。
最前面的乃是高家庄的几名主犯。
那些村民说的对,法不责众,哪怕他们曾经真的向自己的邻居举起了菜刀和锄头,可由于动手的人真的太多了,不可能把他们全部砍头的。
因此便只能将高家村内最具有威望、最能说得上话的人拉出来,代替整个村子的人接受审判。
当然了,所有高家村的人还在关着,可是等这件事情过去,也许没多久之后,他们便会被放回来。
这才是真正的悲哀所在。
高家村主犯后面,跟着的几十辆囚车,全部是董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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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阿瓜就坐上了去广州的火车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会吃吃吃,吃成一只胖瓜回来的,mua
116 天助我也()
董家老太太到底没有撑过去,如同有心电感应一般,在董思齐身亡的当天晚上,便永远的阖上了眼睛。
董思齐嫡亲的家眷并不算多,也就亲哥哥一家以及名下几个孩子,但架不住这是诛九族的重罪啊,但凡是姓董的杂七杂八加起来,二十几辆囚车装的满登登的。
嫡系的还好,享受到了奢侈的生活,可是那些远方的,一个个委屈的眼泪汪汪的,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干,明明一钱银子都没有从董思齐那里得到,为什么他们也要跟着被处死呢。
简直是六月飞霜啊。
然而律法面前、群众意向面前,谁会管他们的委屈和冤枉。
囚车甫一出现,早就准备就绪的各路扔鸡蛋、菜叶的种子选手,全部抡圆了膀子‘唰唰唰’的将手中的东西朝着囚车扔去。
臭鸡蛋还好,烂菜叶子也能忍受,但是那个扔石头和土坷垃的,也太过不要脸了吧。
不过片刻,囚车就已经面目全非,车上的人身上、脸上也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高家村的几个坐不住了,开始摇晃着囚车喊冤枉。他们能不冤枉吗?明明一个村子那么多人呢,凭什么不抓别人单单抓他们啊?
就因为他们威望大?
威望大也不一定干的坏事多好伐?
总之就是不服。
有押运的狱卒拿着棍棒狠狠的敲打囚车:“不服憋着。”
憋不住啊!快要被砸死了好吗?
其次开始喊冤的是董家旁亲,先是一个两个,最后十几个人加起来的声音,差点盖过群情激荡的那么多人。
总之是热闹非凡。
董思齐嫡长子叫董岩,今年刚好二十岁,弱冠之年,本来年底他迎娶那个他从小喜欢的姑娘,本来明年他应该参加会试,本来他可以不用靠着祖荫也能给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可是这一切在几天前全部毁了。
他和祖母、母亲、弟妹成了阶下囚,他的父亲成了人人憎恶的贪官污吏。他的未婚妻退婚。前程烟消云散,一切的一切全部成了一场空。
曾经的董岩有多心高气傲,现在的他就有多灰心丧气。
可
他不能。
他的小妹才只有十一岁,此时正窝在母亲的怀中瑟瑟发抖。他的弟弟也才只有十五岁,正是该明事理通人事的时候。
而他的母亲,从小爱护他疼惜他,现在也身着囚服,被那些无知的人谩骂着侮辱着。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笑容和慈爱,有的只有心如死灰。
董岩并非懵懂少年,他知道自己父亲手头并非那么干净,可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官,谁不是这样?
水至清则无鱼,若一个官真的不贪不腐不拉帮结派,那么他根本做不长久或者只能一辈子窝在一个不毛之地,永无升迁的可能。
所以董岩可以理解父亲的贪腐,可是他不能理解父亲为何会不顾家中老少,背负上这么大的罪名。
狱中的董岩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人来告诉他这一切。
呵。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父亲傻,为了家人偏信了别人。他呢?那个给他递消息的人又是什么人?能够像他承诺的那样,抱住他的亲人吗?
董岩想了很多很多,可不管如何,他都要是意思。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拼的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左不过一个时字,他现在还怕谁啊。
董岩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缓慢的拉开了身上的囚服。
十月的风,已经算得上寒冷刺骨,可是他身上却火辣辣的。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寒意。
“冤枉啊”
董岩高声吼,粗犷高昂的声音,竟然神奇的盖过了所有人。
他仰着头,展示着自己千疮百孔、刺满了证词的身体。将心中所有的愤懑喊了出来:“董家上下五十三口人,状告当朝太后诬陷包庇之罪。”
“我董家无罪,我董家是冤枉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朝太后的栽赃陷害。”
“冤枉啊。”
董家的几个孩子,看到自己哥哥这个模样,也不禁跟着他喊了起来。也许一开始底气不足,可到了最后无一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天呀,求您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吧,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我们董家却要背负着万恶的罪名惨死在天子脚下。”
“冤枉啊。”
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过凄厉了,也许是董家几个男丁身上的血书太过震撼了,围观的群众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没人说出一句话来。
于是漫天之下,只剩下了喊冤之声。
沈含章抿着唇看了一会儿,便抬眸看天,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渐渐的变得阴沉起来。
她轻轻的嘘了口气。
看来钦天监挺靠谱的,说好的雨应该能下得下来。
如此这将太后拉下场的一幕,终于推行了出来。看似如此简单,只要董家人临行刑之前反水便可以,可这后面,柴绍却是琢磨了许久。
更是在周长久前往高家村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王旭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预料到最先推出来的会是董思齐
董思齐做事,董家没几个人知道,他这个人素来细心机警,自然会留存与王旭来往的证据,可是在开始的时候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如此只能逼迫于他,而且不仅仅是要逼迫他,也要逼王太后斩草除根,更要逼董岩担当起来,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爆出来。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攀咬当朝太后的。
沈含章嘴角抿了抿,她一直都知道,柴绍他很聪明,他能够看透别人的内心并加以利用,每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这样的人,不能说可怕,但也确实让人不放心。
可越是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她竟然越觉得他魅力非凡。
她一定是疯了。
脑子绝对是被驴踢了。
沈含章在自己大腿根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她差点嗷呜一声跳起来,这才算是清醒过来。
囚车内的喊冤声,远远的传向了行刑处,柴熙和萧权曾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意外之色。
萧权曾突地站起身来,背着手说道:“公主殿下在此稍候,本官前去看看。”
柴熙微微颔首。
待萧权曾由人护着离开之后,她才招招手示意莫离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董岩喊冤呢。说这一切事情都是太后娘娘主使的。”
“哦?那有人信了不?”
柴熙兴奋的问道。
她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不不,她大概猜出来柴绍的用意了,如果说一开始就有人说这些事情都是太后娘娘主使的,这些底层的平民是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经过了周长久事件的反转,经过了董思齐的盖棺定论,现在再由董岩来个死之前的呐喊,或者再加上一点卖惨卖天道轮回,百姓心中肯定会有所犹疑。
至于董岩为何会有证据,大概是董思齐也早就反水了吧。
可惜的是这些王太后和萧权曾都不知道。
柴熙指尖动了动。她心中默默盘算,如果自己现在出手的话,能不能将王太后更往下拉一些。
可须臾之后,她就收起了这个想法。
暂时还不可以,她得等着她的母后反击,给予柴绍迎头一击,待两人两败俱伤之后,再另行打算。
柴祎她这个盟友,心中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可不管如何,最后为的都是上面的那个位置。
八仙过海、各显本事。到时候就看谁更狠一些了。
柴熙垂眸颔首,不动如山,等着萧权曾的到来。
萧权曾赶到的时候,天空已经响起了闷雷。
冬雷震震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好吧。就算现在还在秋天的尾巴上,但现在这种昏沉沉、风沙漫天的天气,也是极其少见的。
百姓为了能够看到董岩几人身上的刻字,全部都努力的往前挤,就算是他们不认识字,可是在前面瞻仰一下也好啊。
于是。囚车从一开始的畅通无阻,变成了现在的寸步难行。
即便是狱卒拿着棍棒驱赶,也根本无济于事。
董岩上衣已经脱得赶紧,他的背上胸上,明明白白的刻着和王旭一笔一笔的往来之处,清清楚楚的写着王太后是如何构陷董思齐,又是如何承诺会放过董家人的性命,最后又是如何出尔反尔的。
“血债血偿的应该是王家,而非我董家。”
“太后不仁、鱼肉百姓,最后还要我董家来背锅,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还有我们,这个锅我们高家也不背。”
高家村的几个人趁机嚷嚷,道:“当初的事情,全部是太后娘娘教唆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管他是不是太后呢,反正跟着大众走,保管没有错。
萧权曾脸色深沉,他对身旁的人说道:“去查查董岩接触过什么人?”
“先不用,先去调人过来,把百姓驱开,让囚车过来。”无论如何,这个囚车不能再陷在这里了,否则保不齐董岩会说出什么话来。
而这些有的是事实,有的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然而正是这种似真似假的话,说起来最是让人相信。
可没等调来人,天空便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