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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照顾阿忆足十年,这位祖宗一向行事出乎意料。
早日劝起,怎么叫都没有动静,这都日上三竿了,姆妈推了门,见着服侍的二桃不在,心想是这丫鬟躲懒了,等回头训罚,可得让她吃些苦头。这般想着,姆妈拖着肥胖的身体挪到了床边,微眯着眸子,脸有些富态,软声道:“贵人,可起了?”
那边不答话,似乎撅着屁股只管蒙头睡觉。
只当是惰性作祟,倒也没在意,来回又唤了四五遍,姆妈才觉得不对,捻着被角轻手揭开,哪还有阿忆的影子!这分明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彼时,阿忆和二桃两人女扮男装揣着大把的金银珠宝逛大街。
她两一作公子,二作书童,前者拿着把玉骨扇迈着四方步走道很是霸道,后者小碎步跟着眼中拘谨很是尴尬。
“公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要不还是回去吧,奴奴才有些怕。”
阿忆回头,玉骨扇一收啪嗒一声敲在二桃的脑袋上:“你怕什么?出了事儿有本公子照顾你。”
二桃嗫嚅:“就您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头来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阿忆瞪了她一眼:“再说,我让姆妈把你嘴巴撕喽!”
“奴才不敢!”
二桃低了头,心里惴惴不安。
又过了一会儿,走至西街忽然停了步子,阿忆指着一处不打眼的茶楼,用清亮的声音道:“听二哥说过,这麓山书斋是一妙处,只是不知道妙在何处,今日得闲也好长长见识!”
这茶楼十分朴素,若不是在西街中央,很难让人发现它的存在,外头斑驳的砖墙显得此处年岁悠
久,除了古色古香的牌匾上,外头插了一面儿小旗子,只写一字“峥”,显得极是特别。
二桃皱眉,怯怯道:“我听说,此时都是些有名望的大人和世家公子出入,公子此行怕是不妥。”言下之意,说阿忆一个姑娘家不适合进这种地方。
阿忆不以为意:“以前,我在内院不得通晓大事,二哥老说我目光短浅,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各处看看,你也别阻挠我。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别跟我好。”
二桃不说话了,阿忆这才满意,理了理衫子抬脚就进了门。
迎客的小二是个五短身材,一张饼脸嵌个蒜头鼻,长得甚是好笑。
阿忆攒着满眼的笑意,看了眼险些破功还是忍住了。
甲午有些眼力,端视二人,尤其是前头这小公子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握着玉骨扇的一双手十指皆不染春水,便能猜出家境二三,殷勤地鞠躬:“二位面生,今日第一次来?”
阿忆点头,抬了抬下巴:“不知道你们这有什么规矩?”
“没的规矩,只要客官舒坦就是。我们这儿有茶座和包厢,客官入得哪处?”
“包厢。”她不习惯跟别人挤在一起,还是包厢清静,说罢愣了愣,想想又从袖口取了锭银子扔过去。
甲午接了,吆喝一声安排了两人上楼。
坐上了金丝楠木的椅子,自有长得齐整的丫鬟上来奉茶递上笺子。
笺子做得精细,外面是镂空的雕花,也不知道是什么做得,握在手里有些分量。打开一看,其中更是内有乾坤,字迹清秀,菜色花样画得也别致。
阿忆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鲜事儿:“这是什么?”
那丫鬟笑着道:“回公子的话,这东西在我们叫食单。里面都是我们的拿手的茶点、茶饮,方便你点菜的。”
阿忆点头:“你们这儿倒是有些心思。”她又瞧了片刻,点了壶雨前龙井和三碟小食。
待上了菜,丫鬟退下,阿忆才捏着茶杯看了眼,啧啧道:“定北窑的瓷,通透光亮,好东西。”墨绿色的瓷器内,茶水温热,不带一丝茶沫,就连茶水都是清澄透亮的!
就着杯沿抿了口,阿忆哼了声,眼珠子一转,“这家店看来有些来头。”
“公子如何见得?”二桃问道。
“先不说这茶这点心比得我家如何?你瞧着那小二,刚才接了我一大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若是旁人早高兴疯了,他虽有喜色却控制得刚刚好。这种奴才可不是一般的主子能够养出来的!”
二桃恍然大悟。
两人坐了会儿,原本安静的厅堂忽然热闹起来,单就听得他们讨论的这些内容,阿忆便知这麓山书斋不单单只是个茶楼。
从老庄思想到当今时政,这问文人墨客争辩的论题永远都在刀刃上。言论是大胆的,但使得力度也刚好,既有突破性又不觉得忤逆。
就单说那锡山武凌王强娶民女这件事。有人认为武凌王都不惑之年了,娶个老婆开枝散叶很正常,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有人认为武凌王都一把年纪了还沾染小姑娘实在是为老不尊,不知廉耻为何物,拿着下流当饭吃
阿忆想了想,那武凌王她好像见过,大腹便便,长得一脸憨相,做事还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先帝在时曾说过,武凌王不堪大任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想不到,这样一位闲散懦弱的王爷有朝一日竟然还会强娶民女,还在麓山书斋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着实有趣!
72。第 72 章()
晋江独家发表,谢绝转载。
我叫叶英,这个名字是爹娘一起给我起的,而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
爹说,娘死了。
我问嬷嬷:“死了是什么意思?
嬷嬷是跟着娘嫁过来的,自从娘去世之后,嬷嬷就一直照顾我的起居生活,无论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一丝怠慢。
嬷嬷听了我的话,手臂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将一勺子米糊糊塞到了我的口中,接着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意思是说,夫人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少爷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概也因为我那时还太小,对于死亡这个词实在是陌生,我根本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含义,还渴望有一天可以见到娘。
那时的西湖湖水还很清澈,荡漾着一种清新的气息。我门前的树枝上还没有挂满发黄的蚂蚱。那些年,日子都过得很平常。
娘的祭日算是最为特殊的日子。每到此时,嬷嬷都会装满一篮子的香烛带我去祭拜她、
嬷嬷是看着娘长大的,在娘的墓前,她的眼神和举止总有种“岁月如梭,往事如风的”苍凉感,小人学大人做派,那时我单纯如纸,因为她的缘故弄得我也无比哀愁。
祭拜并没有多久,但是嬷嬷都会说一大堆的话,大致就是交代藏剑山庄的情况,然后开始跟着娘唠家常,从我爹聊到门口看门的老狗,从家里聊到长安刘员外家的一个小妾,等等。
她说得累了,便也会提及我。
“小姐,老奴带着小少爷来看你了。转眼已经两年,不知你在下面过得可好啊?如今,藏剑山庄日益壮大,庄主越来越有威名了,你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她将趴在坟头拔草玩的我抱了下来,点好了香交到我手上,然后朝着青冢道,“少爷,你有什么话要对你娘说的便说吧。”
其实,我对于娘大概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印象,但我们血脉相连,我总觉得我可以跟她说很多的话。我年幼无知,可以说好多无关紧要的话给她听,比如今天家里的猫生了几个崽儿,我学了几个大字,而嬷嬷则在一边笑着看我。
夜幕降临之前,我们会早早地离去,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太阳下山。om
太阳啊,她是个娇羞的姑娘,她会慢慢掩盖住自己羞红的脸颊,然后藏入山后,直到藏住最后一丝余晖,我就知道这悲伤的一天即将过去。
嬷嬷说过很多关于娘的事儿,大多数都随着时光的磨砺慢慢淡化,可是唯有一件我记得。
嬷嬷说,娘的身体并不好,为了生下我,她拼尽了人生中最后的气力。她是一个愿意牺牲生命来换得我诞生的女人,她对我的爱,深沉而伟大,然而却永远说不出口。
我觉得,我也确实是她的儿子了,因为我也是个娇惯的身子,总要劳累嬷嬷精心照看。
有一次,因为吃米糊糊消化不良,嬷嬷给我揉一晚上的肚子才稍微舒坦点儿,亦或是冬季再来点儿伤寒就高烧不退,照顾我一天一夜她都没合过眼。
到我三岁的时候,嬷嬷的身子已经就大不如前。
弥留之际,她摸着我脑袋,眼神中有难以言喻的温柔和不舍。
她说:“小少爷,嬷嬷年纪大了,也累了,也要去很远的地方了,以后没有人再像嬷嬷这般照顾你,你要自己坚强起来,不要随便哭鼻子了。”
我眨了眨眼,道:“嬷嬷是要去找娘了吗?”
她愣了愣,莞尔:“是啊,嬷嬷要去见夫人了。”
“那嬷嬷帮我告诉娘,我很想见见她,我从来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嬷嬷笑了:“好。”
她答应下来,呼吸也渐渐沉重。最终,她没有熬过除夕就过了身。
我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似的哭了起来。我知道,有一个照顾我无微不至的人已经远去,而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嬷嬷的去世对藏剑山庄来说就像一片枯叶落地,悄无声息。
那年的秋后,冬天格外的冷。嬷嬷死后,爹派了两个丫头和两个小厮来照看我,除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其他时候,他们就像是我书房中的一本书、一幅画、一个花瓶,悄无声息。
我知道,他们跟嬷嬷不一样,嬷嬷会跟我讲故事、哄我睡觉,而他们不会。
我觉得委屈极了,我告诉父亲,他却没了往日的和蔼,而是破天荒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刘嬷嬷老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知道,可我是不会给你的。”
“之所以让她照顾你,无非是念在这是你娘的心愿,她毕竟是个老人,你那时候还年幼,有她照顾我很放心。英儿,你已经四岁了,不再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你该学会一个人生活了,将来你还要一个人面对困难,一个人踏入江湖。”
他叹了口气,将茶壶拿到自己面前,掀开茶盖倒了杯水,紧接着继续道,“你也该知道,你是藏剑山庄的少主人,不管你的三岁还是三十岁,你都要有自己的担当,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你懂吗?”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只是看着爹,不点头也不摇头。
“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永恒的,能够相伴你一生的人,只有你自己。英儿,你须谨记。”他将一杯茶递给我,我看了爹一眼,然后郑重其事地接了过来,像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而那时候的我,也逐渐知道独立这个词儿的真正含义。
我需要一个人生活,独立的、自主的。长大之后,我要守护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藏剑山庄。
压抑天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慢慢在心底劝慰自己,这些都只值得的,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最好。
痛苦久了就会难受,我却不能跟屋子里面的小厮丫鬟们说话,也不能跟小厮们发发牢骚。我憋屈的时候只能跑到娘的坟前诉苦。我开始希望自己有一个朋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朋友。我们青梅竹马,疑惑是兄弟情深,总之,不离不弃。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我就见到了她。
她算是个奇葩,这个小女孩个子不高,看起来十二岁的模样,扎着小揪揪,穿着一身粉色的布衣,她的眼睛清澈得就像一汪泉水,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十足的傻气。
我总觉得她脑子不好使,看起来笨笨的,可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我放松了对她的警惕,逐渐接纳了她。
还有说她是奇葩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根本不是人,她说她是梅花仙。刚开始我并不相信,一个梅花仙怎么会长得这么蠢?嬷嬷故事中的神仙都是高深莫测,翩然出尘,心地善良。她顶多跟心地善良有点儿关系,其他的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她见我不相信,随后给出了证明。后来我才知道,别人之所以看不见她,原因不在她,而在于我。
我有一双可以看见她的眼睛,独一无二。她需要朋友,巧的是我也需要。于是,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别无选择,同样独一无二。
那时候的我也是真傻,竟然信了她的鬼话。
我以为她是娘带来照顾我的,所以,我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才会给她起这样一个名字――孟绦。
我并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每次我叫她的时候,心底深处总不可避免有一丝柔软。
孟绦看起来就像刚刚下凡的小仙,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