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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秋很想告诉展黎两个悲痛的事实:一是江灏就坐在她面前,二是她手机的扩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即便没有外放在狭窄的房间内仍能达到类似外放的效果。
谁知道展黎一开口就像连珠炮一样balabala爆出了不得了的信息,陆秋一懵现在阻止也晚了
陆秋说着,又去看江灏。
这些女孩子私下里讨论的秘密,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涉及到他个人**,听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人又好端端坐在这里,难免显得有些尴尬。
可是江灏没有说话。
他甚至神态平和地示意陆秋继续,好像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秘密会被陆秋知道也许他觉得迟早陆秋都会知道?
等等,陆秋表示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那头展黎仍然意犹未尽,不过多少把发散的思绪拉回来了点:“嗯,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江灏还是挺孝顺的。你懂吧?他和很多亲戚的关系都不错,比如你那个同学。”
“温彤?”陆秋说得有点漫不经心,毕竟她和展黎之前已经分析过江灏可能是想要帮温彤报仇。
“嗯——但是你那同学真不厚道。”谁料展黎话锋一转就批判起来,“我打听了,首先我要说明我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你懂的。但这跟江灏没关系啊,当然,当时她可能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想着有个关系不错的还在娱乐圈的亲戚,就去求江灏帮她揭穿霍君成的真面目。江灏又不傻,这种没凭没据的事情他往自己身上揽干嘛,他在娱乐圈也就是个小角色,得罪了霍君成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陆秋插了一句。
虽然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因为她不知道是温彤的死影响了她一贯的看法,或者她其实只是为了气对面的江灏才这么说的。
私心来讲,对于任何可能造成温彤如花性命陨落的因素,她都应该厌弃到底。何况她这个同学都想方设法地去帮温彤报仇了,江灏这个有能力的亲戚,要是置身事外未免太过冷酷。但现实比理想残酷得多,江灏有自己的生活,谁也没有立场来强求他牺牲自己帮温彤一把。
他不是圣人,他甚至的确不太把别人当回事。
“这就是我之前要跟你说的了——你这同学不厚道。”展黎哼道,“她一看江灏拒绝了她,干脆就死在江灏的面前。你想想那时候江灏才多大,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经纪人机灵把他拉走了,被媒体拍到指不定怎么说呢。即便如此那毕竟是凶案现场,得给他留下了多深的阴影啊!”
陆秋一愣。的确,光是听说温彤的死讯她都悲哀到不行,何况江灏
她忽然想起江灏之前对她说,温彤是正好死在他面前的。
可他没说温彤是以近乎威胁的方式死的,即便大家都清楚促使温彤自杀的罪魁祸首不是江灏,他这一生恐怕也不得不背负这条生命而活了。尤其这还是他之前十分亲近的人,固然温彤没来得及考虑他的立场,却也不带这么把人逼上绝路的!
可是陆秋还没来得及心疼一秒,展黎又叨叨开了:“你说你这同学这么有胆子,怎么不去霍君成面前闹自杀呢?柿子要捡软的捏?可是这关江灏什么事嘛!”
陆秋咳了一声:“她那时候才多大,可能就指着江灏给她找回公道呢,没想到”
“江灏才多大啊,”展黎一句话就给她堵了回来,“所以我也没骂他,只是挺心疼江灏的——哎,我说你对江灏到底是什么想法啊,你别虐他啊。”
话题一下子就转回来了。陆秋讪讪地抓了抓头发:“我没虐他啊”
“得了吧,就你天天对人那态度。我说真的,你要是不喜欢人赶紧挑明了,毕竟我还是很喜欢江灏的,你不心疼让我来心疼。”
陆秋:“”
唉,要是被展黎这么一激说出喜欢江灏,反而更奇怪吧?
毕竟陆秋搞不懂的不是她喜不喜欢江灏而是江灏喜不喜欢她。
这个人的喜欢来得太突然了,太没有根据了,她真的无法信任。
她可以喜欢他,可以帮他,可以心疼他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相信,他喜欢她。
但大概展黎之前那番话还是起了作用,陆秋的神色慢慢柔软下来。她难得十分认真地对展黎说:“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喜欢江灏的。”
她低下头,不敢看江灏。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如果不喜欢,我根本不会让他靠近一步,展黎,你应该懂我。只是我喜不喜欢有什么作用?我不是年轻小姑娘,靠着一时轰轰烈烈真假不明的喜欢就可以快活一阵,我想要的是安定的生活,是”
她这番话,是对展黎说的,更是对江灏说的。
她憋在心里许久,连她这样素来口无遮拦的人都要憋在心里许久——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江灏的态度始终是个迷,她又有些胆怯,生怕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当她拿着这样的“错觉”去质问之后,就连现在看似和谐的生活都没办法继续下去。
但她又没办法始终继续下去。
她和江灏是两条平行线,在短暂的相交后,总要确定是汇成一条直线还是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再也不回头。
然而陆秋的话并没有说完。
江灏从她手中夺过了电话,并对那边说:“接下来的话你别听了,展黎,今天谢谢你。”
“yes;sir!”那边的展黎忽然变了语气,夸张地笑道,“事成之后记得请我吃喜糖。”
“一定。”
江灏挂了电话。
陆秋发懵地看着他等等!她忽然明白最开始展黎那仿佛演戏一样的叫声是怎么回事了,丫真的是在演戏啊(‵′)┻━┻
陆秋觉得现在江灏笑得特别贼她要被气死了。她收回之前的话,她就算接电话,也很需要考虑有没有得罪江灏!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展黎是被江灏撺掇着来激她的陆秋再次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你赢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次江灏倒没有压上来,而是学着她躺在了她的身边。陆秋感觉身边忽地一沉,又莫名觉得这种姿态相较之下真是让人安心。
她看不见江灏,却听见江灏温润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我想要什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只是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
“如果你想要安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心血来潮;如果你想要安定的话,”江灏忽然翻了个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择日不如撞日,明早起来我们就去把证领了吧。”
60。领证()
“我想问一个问题。”
“请说。”
陆秋酝酿了一下然后抄手将手机砸向江灏:“你和展黎是不是早有预谋?!”
“不,是她说想帮我一把。”江灏淡定地接过,“刚才她打电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是这么回事。”
陆秋才不信:“就她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她本来就知道,”江灏笑,“她只是在掂量什么时候跟你说比较合适而已。”
陆秋:“”
等等,她算是明白了,合着展黎也在装大尾巴狼诓她?这俩难怪能成好朋友呢,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陆秋目瞪口呆,张嘴还想问,江灏却不满意了。他说:“小秋,我让你安心了,你是不是也得先让我安心才行?”
“我让你安心?”陆秋不解。
江灏又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有什么话等到领了证再说。”
没办法陆秋实在是个好奇心太旺盛的人,括号,现封的。
第二天民政局一开门两人就杀了进去。而在把人吓了一跳后,陆秋又抢着掏钱包:“办/证多少钱?”
“还是我来吧。”
江灏作势要拦,陆秋哼了一声,那瞬间王八之气尽显:“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九块。”
陆秋:“哦。”
没想装逼却莫名装逼失败,让拿到结婚证的陆秋出去之后格外郁闷。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小本子是怎么成为牢笼,将她套在里面怎么也出不来的。江灏倒是好整以暇地看她苦恼了半天。
然后陆秋一想不对,领证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大发感慨啊,她便气势汹汹地叉腰质问江灏:“现在你安心了?”
江灏笑眯眯地点点头。
“那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交代清楚。”怕江灏又把话题岔开,陆秋特意指明了范围,“就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让她一个云英未嫁不对现在是已嫁了的姑娘问出这种话,饶是陆秋一向脸皮厚,也禁不住两颊微微发红。
江灏倒是颇为欣赏她这幅模样,笑吟吟地盯着看了好久,直到陆秋气急败坏地去踩他的脚泄愤,他才说:“展黎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问你这个。”陆秋怒。
“我说过,我是在温彤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你,只不过你不记得我。”江灏温言道,“温彤毕竟是死在我面前,我不可能完全放着不管。但我一没能力,二没合适的身份出手正好你四处求着报社曝光霍君成,我就”
“你暗地里出手了?那我怎么还到处被拒呢。”陆秋有点不明白。
江灏:“我就注意到你了。”
陆秋:“”说得那么苦大仇深,结果他根本什么都没干嘛!
“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要帮你。”江灏拍着陆秋的头安抚她,陆秋跳到一边不让他拍,他也不生气,“我关注你走每一步,我都在想,我要帮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这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后来偶然去了你家,我也在想,我要帮你。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只是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也超出了我的预料,想要帮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想过把一切告诉你,谁让我我慢慢变得贪心了,想要靠近你”
“你说那个时候”陆秋勉强地回忆起在她家的初次见面,“不对啊,你当时不是为了帮闫明锋要wifi?怎么说是帮我呢。”
江灏从容不迫道:“你在拍薛弘和,又对锦江小区反应那么大,一下子就猜到了。”
陆秋:“”妈蛋,有那么明显吗?而且她怎么总觉得江灏看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关爱傻狍子的意味呢,在遇到江灏之前她真心觉得自己是个挺聪明的人啊?
“哦对了,虽然我是在锦江小区有房子没错,但没那么巧,刚好住在薛弘和家对面。”江灏又道,“我是临时找了那个业主把房子借过来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薛弘和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我就去打探了,当然那时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防患于未然。那个业主是我的粉,听说我要借她的房子很高兴,说我想住多久都没关系――她正好要出国,房子得闲置好几年。”
“”这下陆秋彻底服气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还有什么想问的呢。
陆秋张口结舌,她忽然觉得问清楚了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江灏知道的比她多,想得也比她多,就算到了最后他愿意将一切对陆秋坦白,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却是真真实实地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再说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陆秋沉着脸说了句:“没有了。”
――然后抬手,当着江灏的面把那张结婚证撕了个粉碎。
对于她突然的翻脸,江灏一点都不着急。他甚至笑容不改,始终用温和而清澈的眼神注视着她。
就好像从始至终,干了坏事的人是陆秋一样。
他只是为她好。
他只是想帮她。
陆秋闭上了眼睛。早晨的阳光还不明朗,洒下来的时候极其温柔,根本无法驱散微风所带来的沁凉,倒是路边灌木丛飘散而出的青草香让她心情平和了些。
陆秋不想后悔。
所以她转过身,慢慢离江灏远了些:“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
江灏没有吱声,她正好自顾自地说下去:“其实不管你认识我多久,哪怕可以追溯到你出生的时候我在旁边为你接生,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真正相处,只有这么短这么短的时间,所以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
从头到尾,她本质上纠结的就不是江灏喜不喜欢她。
而是即便双方早在多年前互生情愫,短暂的磨合下,所说出的喜欢是否真实?
换句话说――她喜欢的江灏也许只是少年时代一个温柔的缩影,江灏所喜欢的也许只是一个与残酷现实截然相反的幻境。
并非是立足于现实而建立的感情,又能维系多久?
一张结婚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