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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娘求安慰呢,哪儿还吃的下?
可云端一没哭二没闹,极为冷静的整理思路,如今见他来了,没有痛哭喊冤,而是条理清晰的向他陈述其中缘由。
“中正大人,小女云端,七月初辗转来此地定居。中秋前日上街游玩,被朱太守的侄子申子虚觊觎美色,劫持至郊外,亏得小女跳江逃脱,这才免遭毒手。怎料那申子虚意外得知小女没死,几次三番设局骗我未果,就用更卑劣的手段威胁我。在这最后一次去他府上要人时,小女却发现欲讨要之人翠柳身患梅毒,不药而死。小女唯恐传染瘟疫,悲剧重演,遂当机立断将那翠柳连同她所住的屋子一齐烧了。因此,朱大人以故意纵火伤人为由逮捕了小女。提前执刑,怕是想杀了小女灭口。”
在地牢时,申子虚曾对她说过,朱荣借寿宴为名,意图讨好中正官郭腾抑,想要升到金陵做官。
可郭腾抑此人公正无私,拒不受贿,让朱荣甚是头疼。
朱荣眼里难啃的骨头,却偏偏是云端伸张正义的难得的清官。
因此,云端来法场的路上,就和自己的命运赌博,若他郭腾抑当真是能替老百姓申冤判案的清官,就不会放任朱荣滥杀无辜的。
如今,她云端好生的站在这儿向郭中正陈说案情,朱荣难逃华夏律法制裁,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云端早在听申子虚说起他时,就对郭腾抑这人有种莫名的信任,如今亲眼看到他本人,也就不惑之年,又亲和的像个邻家大叔一般,突然就心安了。
她无意涉足政治,揪出朱荣的过失,还前太守谢崇贞一个清白的事,就交给这位中正大人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正义也许会迟到,却从不会缺席。
第六十二章没有谁是替代品()
在刘云来接云端之前,郭腾抑曾话家常似的闲聊,问过这么一句:“云姑娘在江陵可还有至亲?”
虽对江陵心有抵触,不愿提及,而郭腾抑又明确表示他并无恶意,说自己年轻时曾在江陵任职,或许认得云姓族人。
云端是后来魂穿的,并不甚了解前身“陶华”的过往,直接摇头否定了。
这个话题显然就没有了聊下去的必要,郭腾抑也没有深究。
只交代了句,让云端回去后尽量减少外出,以便案情有了新的发展,随时传唤她。
回到杏林苑后,云端终是染了风寒倒下了,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养身子,期间郭腾抑确实派人问过她几个小问题。
直到她病愈,也就差不多快要过年的时候,朱荣这件案子总算尘埃落定,至于流落岭南的前太守是否还能官复原职,就等年后金陵来的通知了。
这事就算过去了。
江陵新任太守与云端并无多大关系,她现在一门心思放在百草园里的药草上。
人常说寒冬腊月,数九寒天,一年中最冷的节气,人都未必能挨得住,更何况云端前段时间刚移植的幼苗。
“小姐,你都忙了一上午了,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好不容易痊愈,累坏了身子可不值。”
紫苏挎着个菜篓子进来劝她,云端看都没看,光闻着味儿就晓得这又是让她喝药,便随口应了一声。
紫苏瞧着她是不甚在意,自个儿忙活的不亦乐乎,虽说嘴上答应了喝药,手里的动作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要停的迹象,心疼地又喊了一声:“小姐,你就听奴婢一句劝,对自己好点,成吗?”
云端正仔细查看手底下那株奄奄一息的天南星幼苗近况,颇有些反感周围环境的聒噪,都将牛膝撵了出去,但现在又来了个紫苏……
实在无奈,只能起身,端起药碗仰头咽下,喝完后还不忘颠倒,证明她喝的一干二净,这才撵了紫苏出去。
而紫苏错愕的盯着她忙碌的背影楞了好一会儿,见她全身心投入到刚才的工作当中,压根没理会自己的话,乖乖休息,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随即轻手轻脚慢慢退了出去。
“紫苏妹妹别太委屈了,小姐不是故意的。”
她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就算她不说,沉香也能猜出大概。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了解,沉香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秉性,她就算不喜欢紫苏,哪怕刻意疏远保持距离,也断然不会恶意伤害。
而紫苏无疑是最委屈的,她尽心尽力侍奉,却仍不能取代半夏在云端心里的分量。
其实,说白了,还是云端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
在云端的意识里,半夏丢失,主要原因在于她。一日寻不回半夏,她就一日不原谅自己。
这也就苦了紫苏了,不管她再贴心善解人意,终是不能引起云端的重用。
想到这儿,沉香不由替紫苏觉得可惜,以紫苏的本事,到哪儿不能得到主子的欢心,却非是在这儿跟自己死磕,跟云端死耗。
若是小姐能够答应既明先生的提议,真的能寻回半夏吗?
对此,沉香还是很纠结的。一方面,她想寻回半夏,另一方面,却又不愿看到云端受一丝半点儿的委屈。
哎……沉香苦着脸,她也好想哭啊。
紫苏却好似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看着她短时间内有喜有悲的变脸,倏迩破涕为笑,嗔道:“好了,沉香姐姐,你再愁眉苦脸下去,这眉头都可以打结了。”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亏得我还担心你受了委屈呢,竟这般取笑我!”沉香收拾心情笑骂她。
紫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想云端太累,就跟沉香提议:“沉香姐姐,我记得牛膝的父亲牛老花匠也是养育花草的个中高手,可否请他去百草园分担些活计呢?”
“妹妹年纪轻轻,怎的这般健忘?”沉香也想,只是现实不允许:“小姐体谅牛老花匠年岁已大,该是时候颐养天年了,遂遣了陈皮送牛老回老家去了。这不,刘管家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就是在找能接手牛老活计的花匠。”
牛膝是个没追求的,他老父亲恳请云端,让牛膝接受他的活计,还没等云端答应呢,牛膝就自作主张建议云端另寻他人,他这般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的懒样,可把牛老气得不轻。
牛老好话说尽,他若不愿意,总不能摁着牛头强迫吧,索性留他在云端身边,任他发展了。
这也就是为何云端这么累,一个人揽下百草园所有照看花草的工作的原因了。
沉香跟紫苏说了会儿贴心话,就让人叫走了,紫苏整理心情回了百草园外候着,免得云端有何需要了,身边却没个伺候的。
西偏院刘云的屋子里,毕恭毕敬的站着一位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认真听刘云的吩咐,待沉香赶过来,刘云刚好吩咐完。
“刘管家,可是找来了新的花匠?”沉香进门前打量了这人,又隐约听见了那么几句刘云的交代,这才开口询问。
果然是能在小姐身边待长久的丫鬟,这份眼力见儿还是准的。
刘云欣慰的笑着回话:“不错,这位是林峰,今后就由他接手咱杏林苑的花草工作了。”
沉香隔三差五过来催他,现如今终于找下了牛老花匠的接班人,她光顾着高兴了,倒是没注意跟在她身后回百草园的林峰,几次三番欲要张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紫苏妹妹,快看,刘管家终于找下了新的花匠,这下小姐能轻松些了。”沉香刚进百草园的门,就迫不及待的与紫苏分享快乐。
果不其然,紫苏一听这话,开心的都不晓得说些什么,只会站在那儿傻笑。
沉香也不取笑她的失态,拉着她的手,一齐领着林峰进屋去见云端去了。
“小姐,这位是林花匠,刘管家刚刚雇来的接替牛老花匠的工作的人。”
刘云事先跟她打过招呼,云端也同意了的,说是就这一两天的事,今日来了,她也没觉得有太大意外,简单地问了林峰对花草的认知。
觉得尚且可以,就留在杏林苑任用了。
第六十三章人间正道是沧桑(上)()
有了林峰的帮忙,云端确实轻松了许多。
这不,今日都能随着沉香她们出来采办年货了。
连翘岁数最小,再加上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正儿八经的出来采办年货,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陪沉香采办年货还没一会儿功夫呢,就耐不住性子想去看花灯,语气有些埋怨的催促沉香快些动作,生怕错过花灯。
她不说还好,沉香还能慢慢回想一应物品清单,可她这一催,沉香脑子反应的越慢了,若不是云端提醒,沉香差点能把韭菜和油麦搞混了。
为了能让沉香安安静静采办年货,云端索性打发了连翘和白芷一齐去看花灯。
自己说是去太守府拜访郭中正,给他拜个早年。
怕沉香一个人着急,干脆留了紫苏陪着。
“沉香姐姐,我刚才使劲使眼色,你怎么不理会我呀,这小姐身边没个丫鬟伺候着,真的可以吗?”云端刚走,紫苏就焦急地搅着帕子责怪白芷。
沉香又怎么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翠柳的事过后,白芷心里有了芥蒂,跟在云端伺候,并没以往那么尽心了。
连翘没心眼儿,不懂得照顾人,紫苏虽好,但云端顾忌半夏,不敢与紫苏太过亲近。而她偏又琐事繁多,想面面俱到照顾云端,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牛膝杜仲二人看着不靠谱,却又是最适合跟着云端外出的人选了。
“妹妹莫急,就算集会上鱼龙混杂,小姐身边也有牛膝和杜仲跟着呢。”
听沉香这一劝,紫苏深有感触,确实,集会上什么人都有,小姐年幼,带上两个粗心大意的男子,也总好过带她这个遇事只会哭的累赘。
只是,百草园的事情那么多,为何还要带上林花匠呢?这一点紫苏有些想不明白。
她本打算问问沉香的看法,只是忙起来就忘了。
紫苏不问,有人替她问了:“小姐,林花匠这个花痴,除了侍弄花草,再不会别的了,你把他带出来又是作甚?”
除了云端,那三人都有些疑惑,不过是没说出来罢了。
就连当事人林峰也是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问话的牛膝,又看看云端。
从牛膝问话那一刻起,云端就想笑了,此时看着林峰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牛膝啊,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当初让他接手他父亲的工作,自己嫌累嫌脏,死活不答应。
结果,刘云找来的林峰,本事不小,话又不多,云端显然更喜欢跟林峰共事。
这下牛膝坐不住了,三天两头跟云端打小报告,说林峰出恭后不洗手就侍弄幼苗,工作时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之类子虚乌有的事。
在家里,他咕咕叨叨也就算了,如今到了外面,都见不得林峰比他多出苦力,什么活都抢着干,林峰不与他计较,还能落得一身轻松有何不好?
偏偏牛膝这二傻子乐此不疲地在那儿扮演着忠仆良臣的角色。
这让云端如何不笑?
“牛膝,兄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前记得带上脑子。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杜仲瞅不惯他挤兑林峰,出声挖苦牛膝。
成功将牛膝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不长脑子”这个话题上。
“杜老二,有你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嘛?岂有此理!我比你聪明多了。”
牛膝像只好斗的公鸡,非要在口头上逞强,动不动就拿杏林居那事拿捏杜仲,云端她们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这会儿都没人理他,纷纷跟在云端身后进了悦来客栈,牛膝不甘心被冷落,叽叽喳喳吵着也跟进去了。
没成想一行人迎面就与既明主仆撞了个满怀。
云端扶额无语:竟忘了他也在悦来客栈。
明显感到来自云端他们的漠视,既明倒是一点儿也不尴尬,反而大度地让了路,请他们先进:“中正大人在三楼雅间收拾行囊,打算启程回金陵了,云小姐还是快些进去吧。既明就不寒暄了。”
一听郭腾抑要走了,云端忙不迭上楼,路过他身边时微微颌首,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
“哼,枉我家小姐救了你一命,你却见死不救,真是白瞎了功夫。”
她不抱怨,牛膝却气不过,一时嘴快嘟囔了这么一句,眨眼间就被一股强劲顶上木门。
众人望去,只见鹿鸣掐着牛膝的脖子,碍于疼痛,七尺高的牛膝不得不踮着脚尖,脸上憋得通红,无用功地抓着鹿鸣的手苦苦挣扎。
“既明先生这是何意?下人嘴碎,是云端管教不严,云端在这儿向你赔个不是,何必要置人于死地?”云端冷脸低斥。
她看着既明的眼神里不带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