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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接过,果然里头两包药粉,拿出来一看,有一包就是方才的杨花。
张睿趁她不防,将杨花吹到她脸上,说:“我且试试效果。”她似乎吓傻了,任由张睿将解药弹入她口中。
没什么问题。没想到这竟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女鬼。
张睿给孔生服下解药,不过三五息,他就恍惚地睁眼:“松溪?看来我果真做梦了?”
“她是谁?怎么在这里?”孔生看着翠翠惊道。
“哪里有什么梦境,都是她们在捣鬼。”张睿此话一出,孔生哪里还不明白,于是问她道:“你也是要我们给你捡拾尸骨的吗?”
翠翠觑了一眼张睿,道:“公子,您若是施以援手,奴感激不尽……”
“他愿意我可不愿意。孔兄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叫凌霄的女子,把你迷倒后还抽了你的血,不知道要做什么用途去。这些女鬼,嘴里没一句真话,谁知道她们是不是骗你去找姥姥送死的。”
“公子,我们也是不得已。若是没有带回血液,就算作任务失败,要受惩罚的……”翠翠嘤嘤抽泣。
“一码归一码。”张睿想到几条人命,对她们同情不起来。
“松溪,你困住她是要做什么?她不见了只怕姥姥回来找咱们。”孔生虽然看她可怜,却不敢妄做好人,毕竟,手腕上的血孔还在呢。
“问她点事情。若是回答得好,就留你一命。若是不好嘛……”张睿意有所指地看着紫雷。
“可以不回去?”翠翠闻言怯弱地含泪而笑。
“看你表现咯。第一个问题简单一点,你们偷盗凡人血液,所谓何事?”
“公子,和我无关呀,我只是负责摄取血液罢了。这都是姥姥和姑姑们用的,我们一点也沾不到呀。”翠翠焦急道。
“正面回答。”孔生打断她。
翠翠又缩了缩,道:“姥姥她们吸食后可保青春,增长功力。”
“果然如此。”张睿想起西游记里的一幕,不由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既然毫无好处,为何要助纣为虐?”
“凌霄说了,我们尸骨葬在此处,不能随意移动。姥姥功力高强,她的要求,我们有什么能力反抗呢?”
症结又回到尸骨上。
“你们这样做多久了?做了几起?怎么做的?”孔生问她。
翠翠道:“回公子的话,从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开始了,先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做了几起,我也忘记了,应该有许多起吧。”
“果真?”孔生怒气翻腾。
“不敢瞒公子。我们这些女鬼,引来壮年公子,若是他们被美色引诱,一番*后,就丢了性命……”翠翠低声道。
三人坐在圆桌旁,一问一答,直到一束阳光洒到桌上,翠翠身影渐渐虚幻。
张睿起身把窗户关上,道:“既然你不想回去,就暂时待在这里吧。”
翠翠乖巧地应了,飘到床幔里躲好。
张睿二人做好心理建设出门,竟发现兰若寺里还住有几个青年,其中一个潇洒落拓,很是不凡。众人站在一间房门口,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张睿奇怪。“去看看。”孔生提步走在前头。
落拓青年侧身给他们让了地方,问道:“你们是昨夜新来的?”
张睿点头应是。青年爽朗笑道:“相逢既是有缘,我乃秦地的燕赤霞,在此处住了半月了。”
张睿和他交换过姓名、籍贯,燕赤霞祖上是从长沙府迁过去的,于是有许多相似之处,了得竟十分投机。
“松溪。”孔生在人群里头叫到。
“我的好友孔雪笠。我先去看看是什么事情,赤霞稍等。”
张睿挤进去,竟然又是一具男尸。他已经不需要看,一猜就知道死于失血。果然,脚底一个锥孔,有些许干涸的血迹,肌肤已经脱水了。
“可有发现?”
孔生摇摇头,愁眉紧锁。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了,还是报官吧。总不能任由贼人逍遥,弄得人心惶惶。”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附和也有人漠不关心。这里,竟然没有人知道,官府已经受理此案了……
“诸位稍安勿躁。都是老身无能,未能找到凶手。只是兰若寺收入微薄,若是坏了声名,老身又该何去何从……”昨日劝说张睿的妇人,扶着小丫鬟急步走到人前,泪眼婆娑。
“这……不论如何,总该有个解决的办法呀。”有人瞬间弱了气势。
“是呀,哭有什么用。我们能体谅一次两次,可三番五次地发生这种事,我自己都住不下去了,还如何愿意别人来住。”有人愤而拂袖而去。
“在座诸位都是青年才俊,聪慧过人,老身也忧心此处的怪事。还望诸位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让凶手被绳之以法。”妇人恳切地请求道。
她态度庄重诚恳,并不因为有人冒犯就生气,让人很有好感。
难道她不是树姥姥?张睿知道实力悬殊,不敢妄动法术来探测。只是她私下里劝他离去,实在不似坏人……
留下的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渐渐散开了。张睿向孔生介绍了燕赤霞,三人找了一处开阔地方走动。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是要谋财害命?只是我身无长物,唯有一把小刀,不值一提哟。”
张睿贫道:“没有钱财,还有色相。赤霞不要妄自菲薄。”
孔生扑哧一笑:“你二人都色相颇佳,不如同去。”
“好了,不和你说笑。”张睿道:“找你过来,确实是有事相询。这位是君山县令,我是他的跟班。”
“我瞧着可不像跟班。”燕赤霞转动他那二尺见方的小刀,笑道:“我来猜猜,应当是寺里的死人事件了。”
“还请赤霞将知道的情况和我们说一下。此事事关重大。”孔生将县衙的情况同他说了。
“七、八起?我来到这里,拢共见了两起,都是这样的死因,不过……我有个叫宁采臣的兄弟,他是个洁身自好,不喜二色的男人,他跟我说,有女子半夜要爬他床,被他严词拒绝后,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鬼物所为。”
燕赤霞说完,看看二人:“你们不怕?我说的可是真的。”
张睿笑道:“我们昨夜可亲身体验了一把。”于是把昨夜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说了。“那你怎么还敢住在这里?”
“女鬼们不爱我这一款吧。我听说女鬼娇艳妩媚,特意留下来等她上门。”
“艺高人胆大才对。”孔生道:“赤霞看了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燕赤霞倒苦思冥想了一番:“我也瞧不出来,这一片确实阴森,我四下看遍了,却找不到原因。”
“杨树下头呢?”张睿悄声问道,做了个嘘的手势。
“杨树?”燕赤霞果然小声回应:“你是说院中那棵枝叶繁茂的千年白杨吗?我倒没注意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你说宁采臣,他如今人在何处?”孔生见燕赤霞孤身一人,难免有不好的猜测。
“他呀,被女鬼缠得无法,将女鬼带回家去了。”燕赤霞道。
宁采臣,宁采臣~~“那个女鬼叫什么?”
“小倩吧?”
第五十六章 聂小倩()
“他们两个就这么离开了?”勿怪张睿不敢置信,他模糊的印象里,宁采臣和小倩不是经历生死纠葛,才成眷属的吗?这其中,姥姥可是*oss呀。
“我们挖了她的尸骨,将其化灰带走了。没有禁锢,她自然就可以行动自如了。”燕赤霞平淡地说。
“树姥姥没有阻止?”张睿再问。
“谁?”燕赤霞奇怪。
“女鬼翠翠说的姥姥,她是杨树妖,修为高深。”张睿又详细说了这一段。树姥姥是这里的杨树精,手底下养了一群葬在这里的女鬼,整日驱使女鬼们引诱男人以获取精血供她享用。
“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只是树木化人的精怪,就敢这样猖狂,若叫我遇见定然叫她杀人偿命。”
他这话让张睿侧目:“看来赤霞很有本事,只是不可鲁莽行事。树姥姥千年修为,不是轻易可以对付的。”
燕赤霞摇头:“气不过罢了,难怪小倩死活不愿留在这里。若是我遇到她……”
“不急,总有机会的。”张睿看着白雪覆盖的杨树,经冬更显挺拔。
白日着了许多地方,也凭借俊美容貌和得体谈吐,从兰若寺借宿之人处得到一些线索。
夜晚疏忽而至。
“你这样子,于你我都很不方便,可有什么去处?”张睿回来,翠翠就拘谨地窝在房屋角落,楚楚可怜。
“公子,我可以躲在雨伞中。求公子不要赶我走。”翠翠哀求。
“雨伞?我试试。”张睿依照她说的,撑开雨伞,翠翠匍匐在伞下,敛息盘曲,张睿再将伞罩在翠翠身上。
翠翠说要略等些时候,张睿如她所说,等过了时间,揭开伞一看,翠翠果然不在原地了,才将伞收拢。
“你在哪儿?”张睿遍寻不见,喊道。
“我在这里。”细弱的声音从伞里传来,张睿一看,乐了,翠翠趴在支架间,姿势十分艰难。
“好了,你若是不打扰我们,我就不赶你出去。”张睿也并非铁石心肠,这些女鬼虽然助纣为虐,却也有情可原。
翠翠满口答应:“我晚上可以封闭五感,不会偷听你们讲话,白日你们方便了再用法术叫醒我就好。”说着,果真隐匿起来,不知声息。
张睿端详许久想不通关窍,于是作罢,将雨伞放进书箱。
张睿想着昨夜女鬼被赶走了,今晚可能不会安宁,便和孔生秉烛对弈起来。先前张睿在孔生的指点下,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于是这一番厮杀颇为激烈。
窗外北风怒号,不时拍打窗牖,二人聚精会神,你来我往,寸子不让。
突然烛光微晃,张睿执黑子的手顿了一下:“哪位朋友?请现身相见。”
说着将黑子放下,断了白子退路。孔生皱眉苦思起来,举棋不定。
“公子法力高强。”偏中性的女声响起,却是凌霄身影显出,依旧是昨日打扮。
“是你,竟然还敢再来?”张睿怒喝。
“公子息怒,昨日之事,实在是妾身不得已而为之。孔公子慌乱间的一句为我收敛尸骨,妾身不知真假,却依然感激他。只是姥姥严厉,我若是不能如她所愿,就要受到炼骨苦楚……炼骨痛苦非常,妾身实难忍受,于是慌乱之下莽撞行事……伤害孔公子实在不是我本意。”
凌霄长相英气端庄,话语铿锵,说到最后,却柔声哭泣,令人动容。
“我本就只打算取一点血液,勉强交差,没想到会引起张公子误会……”
“你是来道歉的?”张睿对她的不满略减。
“正是。我日间不能外出,昨夜翠翠又……失踪了,不知死活,姥姥将我看得严格许多,只能晚上假借取血名义过来……你们千万小心,只怕姥姥已经盯上你们了。”凌霄说到这里,又恢复了冷静语气。
“多谢你赶来提醒,既然你不是有心为之,此事就揭过吧。”孔生分神听她说,手里的白子也找到了地方。
温柔的烛光打在他俊秀的五官上,让人不由得感叹造物神奇。
“公子能够不计前嫌,凌霄感激不尽。此物乃是我生前陪嫁,送与公子,望公子千万莫嫌弃。”说着,她拿出一块玉珏,玉色温润通透,价值不菲。
“万万不可。无功不受禄,我若是收了,不知如何自处。姑娘莫叫我难做。”孔生慌忙推开她递上来的玉珏。
凌霄敛容垂眉道:“公子光风霁月,品格自然不凡。我知道公子说揭过,那必定是一言九鼎。只是我心内疚,唯有如此才能略减心中愧疚之意。”
“你要伤害孔兄,难道还要他以德报怨?他不怪你,你却应该内疚的。若是要想法子减轻内疚,那就多多反省,少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不是逼他违背原则来满足你的补偿之心。”张睿听她说完,才接口道。
“这……”凌霄不知如何回答了。
“还有什么事情?”张睿问她。言下之意就是逐客。
凌霄道:“我冒犯公子,自然不应当再为难他。”
“大善。”孔生如释重负。
“只是,还有一事,请公子千万助我一次。”
“你说说看。”孔生温和地说。
“昨夜带回去的血液,姥姥用了觉得好,逼迫我再来取血,叫我……多弄些,最好取尽……”
“我们可做不了割肉喂鹰之事。”张睿恼怒地打断她,不欲继续听她说。
“并非如此,公子且听我解释。”凌霄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