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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滴淅淅沥沥,孙府周边有没有什么比它高的建筑。张睿无法,只能回到之前龟缩的梧桐树上,选了个树叶浓密的地方,抱着胳膊关注孙府的情况。
这时候,张睿就是再迷糊,也该发现孙阿公有秘密了,还是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孙阿公站在祠堂里,他没有猜想到祠堂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变化。好在城隍爷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张睿用了障眼法,孙阿公只觉得云雾重重,张睿就驾云离开了。他知道神仙的手段,倒也没有怀疑张睿真的离开了。
“哎,老人常说,善恶终有报。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报应也不远了吧。”
孙阿公走出祠堂,把榆木雕花的门关上。
他走出去的时候,回头望着祠堂感叹了一声,埋头走了。
他走,张睿自然不需要跟着。左右知道他不会离府,张睿的修为,能够看到他的行动,也足以在一息之间赶到他身边。
“公子,没想到咱们家这根独苗苗……老夫人她们心太狠呀。罢了,罢了,总归还是有一线生机。”
孙阿公慈爱的给孙子楚喂了药,他拍了拍孙子楚的额头,露出一个微笑。终于,他端着药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张睿有预感,契机就是现在了。
他到孙子楚床边看了看,孙子楚并没有什么变化。
阿公是要做什么?
张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没想明白,他的行动却很快。这是张睿看着的五天以来,孙阿公第一次出府,张睿一路悄悄跟着。孙阿公对县城的道路熟悉得很,他走街串巷,绕着鼓楼七拐八拐,竟然到了张睿曾经借居的破庙外头。
张睿从来不曾想过,从鼓楼西街竟然可以绕道破庙的后头,确切地说,张睿从来不知道,破庙竟然还有后门。
他平时住在这里,也只是找个地方落脚,白日里很少在庙里,夜晚回来,一身疲惫,也没有心思探险。因此,在这里住了好久,都没有发现破庙的秘密。
张睿庆幸没有在这里和孙阿公碰到过,否则,孙阿公肯定会对他起疑,他也就无法像今日这么顺顺利利地跟着孙阿公来找所谓的秘密……
孙阿公在破庙的木头门后停了,他谨慎地左右张望,张睿明显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方向停了一下。幸好没有什么发现。
孙阿公从怀里掏出一枚黄铜钥匙,张睿没看见他如何动作,就看他将一把灰扑扑的铁将军拿下来揣在手上。
吱呀……
张睿又是一个障眼法,蹿在孙阿公前头,到了破庙后房。
孙阿公毫无所觉,他看了看,没有人走过这条巷子。于是他走进去,照旧把铁将军拴上。
“呼!”
孙阿公的脸上,已经换了模样。
若说他以前只是个忠厚的家仆,那他现在的样子,会叫许多人认不出他来。张睿看他沉着脸,走到后院的一处井口。这井比张睿在故宫博物馆看到的珍妃井的井口还小些,也没有提水的绳索和木栅栏。
孙阿公长得小巧,他站在井口朝底下望了一眼,似乎确定了,坐在井沿上,双腿往地下一蹬,就消失在井口处。
张睿正要用真气探寻,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无法穿透这座古怪的水井。这就有点棘手了。
张睿受他老婆影响,是个非常谨慎的性子。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在场,又不清楚水井底下的情况,若是贸然出手,遇到什么绝顶高手,那就危险了。
张睿这时候无法确定城隍印能够管用,就更加不愿意以身犯险了。
于是他坐在房檐上,百无聊赖地守着井口,等孙阿公出来。
不论如何,孙家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肯定藏着巨大的秘密。
孙阿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在孙子楚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孙阿公一反常态,竟然出门到这里,想来这里可能有救治孙子楚的法子。
一边淋着狂风暴雨,一边在脑海中思索前因后果。张睿总觉得哪里缺少了一环,而这关键的一环,想来,就在这水井地下了。
直到夜幕低垂,雨水渐歇了,孙阿公才从水井里跳出来。真的是跳出来,没有攀附绳索,扒拉着水井的墙壁,噌的一下跳出来的。
张睿精神一振,看样子,孙阿公在里头有些收获。
孙阿公身上湿漉漉的,可他也顾不得这些,看了看周边没有人,他赶紧离开后院,张睿跟着他走,这一次是直接回孙府的路。
一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给他箬笠,他都笑着回绝了,推说家里的公子还有事情等着他回去办。
“阿公,你家公子好些了吗?我师父说,若是不成,只怕要换一味人参。”小童子在路上遇到孙阿公,他打完招呼后,随口说了一句。
“我出来一天了,也不知道我家公子的情况。不如你跟我去看看再说?”这里没有什么人,孙阿公的声音大了些。
“那行,反正这一会子也没有事。”
小童跟着孙阿公一路避过人群,走到孙府。
张睿原想着桃花应该来了,毕竟她是有修为的妖怪,这点路程对她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也不知道是陆师爷没有找到她,还是这中间出了其他的问题。
孙子楚的脸色已经是一种泛着青灰的黄白色,张睿看一眼,就知道他情况很不妙,更何况一直守着他的孙阿公和略懂医术的小童。
“看来药不起作用,阿公,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师父。”小童给孙子楚摸了摸脉搏,心中有了计较。
孙阿公殷勤地送他离开,特意选择了走祠堂附近的小路。
96。第九十六章 阿宝()
第九十五章 阿宝
张睿不以为这一路会有什么意外。
相较而言,他更担心一脸蜡黄、毫无生机的孙子楚。
好在,他没有等待太久。
“松溪。”
原来是燕赤霞,他御剑而来,急匆匆地落在孙子楚房前的空地上。
“你终于回来了。”
张睿见他虽然形容憔悴,倒没有什么伤口,心里放心不少。
“有一些师门的小事,不足道也。说一件紧要的事情,你道我为何行路匆忙?我在西洞庭,看到了两位从山边疾驰而过,循着他们的踪迹一路走来,正是这孙府。”
“什么!不好!”
张睿直觉孙阿公那里出事了。
燕赤霞不明所以,跟着张睿一路飘到假山处。果然,地上有一人卧地倒伏,看衣裳打扮,可不正是来到府上的那一个童子?
孙阿公手中,拿着一个白玉镇纸,艳丽的血色滴滴落到地上。
“你们怎么来了。”
孙阿公将握着镇纸的手背到身后。
“你……”
“我没有杀他,他还活着。”孙阿公打断张睿的问话。
张睿也不相信孙阿公会对一个童子心生歹意。他们无冤无仇,且孙阿公素来和善,童子对他家公子也殷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孙阿公为何会用镇纸将童子敲晕了?
燕赤霞蹲下来,用手摸了摸童子的鼻息,对张睿点点头:“确实还活着。”燕赤霞用法术给童子止血,并把他唤醒。
“我这是怎么了?”
童子迷迷糊糊地看着燕赤霞,他似乎不记得有见过眼前的男子。
燕赤霞托着他站起来。
“你……你为何突然伤我?”孙阿公侧身对着燕赤霞站着,小童一起身,正好看到他背在身后的玉镇纸。那突如其来的痛苦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孙府了,孙阿公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异常。往常都是这么进来又这么出去的,又是邻里乡亲这样的熟人,他压根没有防备孙阿公。
谁知道,今日他照旧跟着孙阿公出府,走得快了些,在孙阿公前头,冷不丁被他一镇纸砸蒙了脑袋。
不过,他是仁心堂的学徒,也知道后脑勺的伤口不算严重,只是看着恐怖罢了。这样说起来,孙阿公也不是要置他于死地。
小童心思转了几转,仍旧弄不清楚其中关窍。
“谁叫你贪看我家的财富,若不叫你瞧瞧颜色,我家的财富的秘密,就瞒不住了。”孙阿公终究放下玉镇纸,哀伤的对在场的三人说道:“就是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我家的银钱早就引起了外人的觊觎,只是我藏得严实,少有人知道在哪里罢了。”
三人听他这样说,一时间摸不着头绪。只有小童坚称,他并不知道孙家的财富在哪里。可孙阿公根本不容他辩解。
“几位都是常来往于我家的,想来也觉得我行迹有些可疑。你们猜得不错,我正是为了掩饰我家的秘密。我千算万算,可就是算漏了这一位年轻的童子。小孩子精力旺盛、好奇心强,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家后院的事,每次来回,必定走这一条路……两位想想,我可曾带你们走过这条路出入?”
张睿一想,还真是如此。孙阿公小心谨慎,若不是张睿问祠堂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他家还有这一条通往外门的小径。
只是,这样就能够证明孙阿公的话的真实性了吗?
小童表情有些莫测:“即便我爱走这条路,可你也没有阻止,如何就一门心思的认定我居心叵测?我们仁心堂虽然不是巨富,却也有操守,阿公不要血口喷人。”
“你若是问心无愧,我自然没有二话。罢了,今日的事情就这样吧,我也只嘱咐你一句,若是你真的仁心,就不要把我家的事情告诉外人。”孙阿公仿佛不堪其扰,颤巍巍地捡起白玉镇纸,径自沿着假山进去了。
小童摸着脑袋,懵懂地想着,果然师父说得对,他还是有些莽撞了。
目送着小童离开,张睿和燕赤霞都有些不可置信。
孙阿公没有事情,那鬼差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两人同时回过神来,拔腿往孙子楚的房间走去。
只有孙阿公一人搭理的府邸,有一种逼人的静谧。
走到孙子楚的房间,孙阿公正吃力地抬着一个木桶进去,见到二人,没有说话,倒叫张睿心里咯噔一下。
按照常理,孙阿公见到他可能不会有多欣喜,可见到燕赤霞就该冲上来了吧。毕竟,孙子楚的肉身危在旦夕,燕赤霞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孙阿公这是微微颔首,抬了木桶进去,还顺手把门掩上了。
这是不叫我们进去的意思?
张睿和燕赤霞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思,罢了,孙阿公是个有分寸的人。若是孙子楚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不至于这么淡定。
等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张睿听到里头木桶挪动的声音,果然,不多时,孙阿公又抬了木桶出来,照旧在门口的木槿花边上倒了。
“二位久等了,请随我进来吧。”
孙阿公不疾不徐,将木桶搁在门廊,请张睿二人先进去。
孙子楚已经有了命不久矣的表象,身子僵硬得不像一个活人,也不想张睿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的那个人。
“请大人和大师给看看,我家公子可是……”孙阿公难掩伤心的神色。
可张睿总觉得有些违和。
燕赤霞看孙子楚的样子,就知道张睿不懂得救治的办法,于是挽了袖子,坐到孙子楚床边的矮榻上。他动作娴熟地输入一缕真气,果然,孙子楚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张睿看着,和他输入真气的法门并没有二致,为何会产生全然不同的后果呢?想不明白,他存了心思,一会找燕赤霞讨教一下。
这也是张睿初出茅庐了。在人类修士中,这些所谓的法门诀窍,都是师门和家族的不传之秘,一则领悟困难,二则和家中心法一脉相承,哪一样都是不能够轻易外传的。
在燕赤霞施法的时候,孙阿公扛了木桶出去放置好,又顺手做了拿手的菜肴,端了食盒进来,放在孙子楚房间外头的葡萄架子下面。
“这是给大人和燕大师准备的,粗茶淡饭,大人不要嫌弃。”
张睿走到木槿树边,孙阿公见是他过来,连忙请他先入座。
“我总觉得下午的事情有些不对。”张睿坐下去,开门见山地说道:“童子的心思诚挚,一眼能够望穿,不像是内里藏奸的。可他的行为,又像是却是知道你家的辛秘……”
张睿也是如同日常闲聊一般,想听听孙阿公的看法。毕竟,端起镇纸砸人的做法,若是孔生在,第一个就将他下狱了。
孙阿公在张睿话题刚起时,不着痕迹地换了个方向,站到了张睿的另一边。他估摸着时间,燕赤霞该出来了,就把食盒打开,将碗碟摆放出来。
对于张睿的问话,他原先还有些紧张,可听到最后,心全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