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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万一!
这可是极高的赞誉了,那卷经书,就能够勘破佛法幻境,不知道这卷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呢。
“不错,虽然是我寺的藏宝,我等能够领会的佛法却不多,因此也只能使用部分功用。而此物除了破障之外,最重要的是,能够开辟出一道穿越空间的通道……”
天呐!那我不是可以回家了?张睿喜上眉梢。
却又听了空继续说:“虽然它能够穿越空间,凭我现有的法力,却只能让它在画壁和白马寺之间穿梭两次。你二人此次有了防备,只怕再难自如地进入画中世界,此物倒是可以帮你们一次。只是,若是二女被抓走……”了空和尚知道张睿有股子侠义之心,于是只能言尽于此。
“机会十分宝贵,你们切要珍惜。”
第十五章 (山中佛法)画壁()
张睿和朱举人本意想节省一次穿越的机会,于是二人都静坐在禅房中,盯着画壁想要自然而然地进入。
然而不知是不是却如了空和尚所言,他们心中对这画壁已经有了警惕,难以在此意乱神迷,整整一个时辰,两人依旧盘坐在房中。
尤其朱举人眼睛紧闭,眉头紧锁,面色绯红,满头大汗,显然是极想进入画壁,却又不得其法。
还是要在这里用掉一次机会了。
张睿于是打开乌木匣子,对着灿灿经书,念起了了空和尚教给他的口诀。“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一阵浓郁的金色华光,从经书中投射而出,落在画壁的一处楼阁之中。张睿觉得熟悉,正待细看,却觉得身体已经轻飘飘,不受控制地缩成一个小点,落在画中的楼阁里,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
这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果然神奇,原本张睿和朱生二人,来到画壁之中时,都会神魂恍惚,久久难以平静,仿佛肉身和灵魂就要脱离。可此次进入经书,却仿佛踩着绵软云朵,轻飘飘的,一转眼就到了,没有任何不适,怪道是佛法无边。
“张大叔,朱大叔,你们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
张睿还没有站稳,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因为被张睿说过,牡丹已经不会随意投怀送抱,此时虽然激动,举止却也矜持。
“你怎么在这里,芍药如何了?”朱举人却不管不顾,一把拉住牡丹,厉声问道。
“别吓坏小孩子。”张睿将他的手劈开,声音温柔地安抚牡丹:“不要理他,都是个大人了,还行事咋咋呼呼,实在不值得说什么。”
“牡丹也要成为大人!”却不知牡丹听到了哪一句,竟然这样接到,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
张睿还来不及问她所思所想,却又听到有人重重地在门外踩了三长两短,牡丹闻声,高声应道:“芍药姐姐,快进来吧。我就说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你的朱大叔也来了。”
朱红大门咯吱一声,缓缓向里推开,点点罗裙随风飘动,一个美人款步走了进来。
“朱郎……”她喊道,眼泪随即落下。
“芍药……”朱举人一个健步,将她搂入怀中。
“朱郎,你为何还要回来,这里很危险,你不应该回来的。”芍药轻抚着朱举人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道。
“芍药,我……我是个懦夫。”朱举人想到当日如何苟且偷生,如何向张睿表明心迹,对芍药毫不留恋,悔恨与惭愧一起涌上心头。
“你知道的,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放心。”芍药我着他的手,摇摇头,双目含情地盯着他的眼睛,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情意。
“如此就好,你们皆大欢喜了。”张睿见他们二人有长谈的迹象,于是出言打断。
他方才才发现,这屋子陈设虽然普通,却十分眼熟。等到芍药推开门,光线投射进来,让他看到衣柜漆面的反光,才又确认这就是他和朱举人曾经躲难的屋子。
他当日觉得奇怪,为什么鸢尾会觉得,这个屋子是安全的,于是细细打量了屋里的陈设格局,虽然粗粗一看,和屋里楼里其他屋子无甚差别,然而,有些细节却不同寻常。
譬如张睿藏身的衣柜,他见过牡丹的衣柜,他原来住的地方也有衣柜,都不过是寻常的枣枝,虽然不出彩倒也不能说寒酸。
这是这屋子里的柜子,虽然外形和色泽看似寻常,躲在里头却能问道清幽细腻的清香,还有屋子里萦绕着却不令人眩晕的气味,这就是传说中顶级沉香木的香气呀。距离十米就能闻到,可见其浓郁,却又不会令人烦腻,又醒脑提神,殊为不易。
这屋子里但凡木器家具,皆是上乘沉香木,可见奢靡。而院中少女们,虽然每日里彩衣翩跹,妆容精致,住的秀楼也不过简单陈设,更遑论其装饰,不见莹莹宝珠,只有院子里随处可见的花草。(灵感来源知乎,西游记妖精们的打扮。)
“这屋子为什么不住人?”
芍药愣了片刻,才答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原先这里就一直封闭的。我们姐妹们胆小,从没想过来看看。却是牡丹初生牛犊,瞒着我们偷偷推开门来看过,发现里头并不见什么人迹,于是带了我们过来。”
“是我发现的,我就想着这个姐姐怎么不和我玩,天天关在屋子里,是不是生病了。”牡丹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是个空屋子,却是香喷喷的,闻着觉得很舒服。”
“如此,倒也罢了。”张睿知道她们这些原住民,也十分懵懂,便不再强问,只又说道:“我和朱兄是因为两桩事情来了。这其中一桩呢,就是芍药你了。”说着朝朱举人挤挤眼,又沉下脸道:“另一桩,却是十万火急。”
“那鸢尾和海棠,怎么不见在园子中?”
“你们已经知道了……”芍药也很是吃惊。
两人并不跟她们解释画壁之事,虽已经定了要带她们出去,然而尚有大事未决,不宜乱了二女的心神,于是胡诌了一个说法。
“哇~~”牡丹大哭起来,她这一直不太言笑,张睿以为她如今心智成熟稳重起来,原还觉得欣慰,不想是另有原因。
“鸢尾姐姐被金甲使者抓走了,说她勾结凡人,屡教不改。那金甲使者铜铃大眼,瞪着我们,我一句话都不敢说……”牡丹断断续续将原委道来。
“也是我的错,她,不过代我受过……”芍药也开始垂泪。
张睿最受不得女人们哭泣,因此一个脑袋两个大了。他示意朱举人安慰安慰。果然,朱举人一个眼神抚慰,芍药就好了,只有牡丹还在抽抽噎噎,张睿少不得绞尽脑汁将给女儿讲过的笑话搬出来。
“那海棠呢,是怎么回事?”
“海棠她,却搬救兵了。”芍药沉默片刻,才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日她喝了海棠的琼浆玉露,不过片刻就苏醒过来。醒来后听到周围乱糟糟的,依稀有人说起金甲使者。她大骇,于是拽着海棠要去找朱举人。
然而金甲使者已经到了,让所有的女孩儿去花厅,他们要检查巡视。虽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芍药回房,将朱生的痕迹略微收拾,就匆匆出了门。
第十六章 (山中佛法)画壁()
第十六章(画中佛法)画壁
芍药这厢收拾妥当,却没想到鸢尾那头却出了问题。
原来鸢尾将二人送到厢房,正往回赶。也不知是谁泄漏了消息,或者是金甲使者本领高强,察觉到了不对,在鸢尾刚刚走到花园里的时候,两个高大威猛,神情严峻的金甲使者,正在一丛牡丹花旁候着她。
见到她时,二人二话不说,立时将她押解,随后将她带到花厅。此时芍药和海棠才匆匆赶到。
金甲使者严辞呵斥,说鸢□□止不端,数次勾结凡人,乱了此界秩序,行为很是恶劣,需要收押到天水河畔,日日受水滴之苦。
这天水河说不清来历,只是水中灵力深厚,很是不凡。芍药只是初生神智时,受了天水河一滴灵水,很是受用。然而,这水里的灵力十分强横,当时她用过一滴后,只是站在河边,就觉得浑身被灵力撕扯,若不是及时离开,刚生出的灵魂就要消散了。
因此,天水河虽然就在画壁百十里处,周遭风景秀丽,又有益于人身,却少有人会去玩乐。
“是我不好,那时候,使者问,为何芍药屡教不改,要勾结凡人。我……我是准备说话的,只是,鸢尾低声承认了,我一时间,竟然,竟然又惊讶,又有些松了口气。最后……我也没有勇气……”
芍药眼神含泪。
张睿不由看了她一眼。
“不是这样的,芍药你不要这样。”牡丹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了,鸢尾姐姐,她给你使了眼神,她想要阻止你。”
“怎么回事,金甲使者为何会以为,是鸢尾和我们有牵连?”张睿又看一眼芍药,意味不言而喻。
芍药浑身一颤,却垂头不说话。
“我觉得使者们早就认定,是鸢尾姐姐犯了事,若不然,怎么会问也不问,径直将她抓走了。”牡丹说道。
“不可能是芍药的,我们都听到了,她和海棠,一起匆匆赶到,她们是最后到的。”朱举人也握住芍药的另一只手。
是呀,即便芍药可能存了坏心思,海棠不是和鸢尾亲近嘛。这不可能。
张睿知道,这是自己对她有了偏见。只是若不是她,她浑身颤抖做什么。按下疑惑,他问道:“那海棠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想到找人求助,那人能够制止金甲使者?”
“她去找了净坛菩萨,说起来,倒也和这使者们有些牵连,因此,上一回,是使者们就轻轻放下了。”芍药说的是鸢尾和之前那个男子的事情。
“你们怎么能出去呢?”张睿倒是想起了这一桩事情。
“这,似乎只有海棠能出去,我就见她,出去找过净坛菩萨一次,后来也没见有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这净坛菩萨是何方神色?”
并没有人回答他,虽说知道海棠求了净坛菩萨来襄助,却从未见到他出现过,因此,也没人说的出他的身份背景。
“这倒也罢了。先不说这个,既然是去求人,已经几日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张睿又问道。
芍药说有六日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那就不能太过寄希望于她了。
此时,朱举人将神色倦怠,彷佛好几日不曾安眠的芍药搂在怀里,牡丹也担忧她随时会崩溃,因而小心翼翼的守着她,曾经少不经事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
合着就我一个坏人了。张睿一想自己的质问,对此倒也没有异议,于是问道:“金甲使者还在这里吗?或者是在守着鸢尾?”
“那倒没有,”依旧是芍药在回答。“使者们那日训诫了我等,又将鸢尾带到天水河畔,就离开了。那天水河十分霸道,想来即便是他们,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那倒是给了我们机会。桃花呢,怎么不见她?”张睿记得曾经见到鸢尾和桃花形影不离。
“桃花近日一直在佛堂里,为鸢尾姐姐祈祷。”牡丹答道。
“那你陪着芍药去休息吧,想来你们有不少离愁别绪需要述说。”张睿对着朱举人说道,又说:“牡丹,你就陪我去找桃花吧。”
张睿找到桃花时,她果然正在跪经,神色庄重,面带忧虑。
“你竟然回来了。”桃花睁开眼,慢悠悠地说道。
“不只是我,朱兄也回来了,此时正陪着芍药呢。”
“看来你们还有点良心。”桃花这话有些嘲讽的意味,声音微微上挑。
张睿呵呵一笑,只说:“我找你,也是和这相关。”
“什么?我若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我也知道。只是一直有个疑惑,原来我准备找鸢尾解惑的,可是她被抓走了。我又想过海棠,她和鸢尾看着亲近,人也没有什么纷争之心,可不巧她也不在。”
“于是你只能问我了。难道我有纷争之心吗?”
“那倒没有,我怎么敢,桃花姑娘不是个软柿子。”张睿道:“只是你和鸢尾关系最亲近,难免同气连枝同仇敌忾,你说的话也不是十分客观的。”
“算你会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桃花从蒲团上坐起来,面朝着张睿。
“那太好了。我只是想问……”
“那天鸢尾为什么要假托他人之事,而不直接说是她自己的事情吗?”桃花抢先接过话头。
“那就劳烦桃花姑娘解惑咯。”
“我以为你会猜,是她不愿让人知道她的私事呢。”
“我确实也这样想过,只是,她为何要自愿去受罚,并且你还在这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