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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方法;就只有朝上面吹气;轻轻的吹气;不间断的吹上半个时辰。〃这匪夷所思的药性;把贺狄这狐狸都弄愣了。
半天;王子殿下才喃喃出一句粗话;悻悻道;〃这到底算什么鬼药?不碰也惨;碰了也惨;还要吹气;只有摇曳那毒女人才能想出这种玩死人的东西!〃又表扬空流一句;〃观察得不错;连庠得入骨头都看出来了;想必被你抓来试药的那两个叫得很惨吧?〃
〃那两个一点事也没有;已经被属下重新丢回街上去了。〃
空流说着;伸出两根指头。
两根红得离谱的指头。
空流苦笑;〃属下不够小心;不知道摇曳夫人的药如此厉害;取药的时候直接捏了一颗药丸。结果沾了药粉;顿时渗入指尖肌肤;庠痛难当;比被戳了几十剑还令人痛苦;要不是身边有兄弟们拦着;属下差点就给折腾到拔剑自刎了;后来误打误撞试着往上面吹气;才缓了过来;大家吹了半个时辰;总算散了药性。〃
空流心有余悸;还给贺狄一个非常诚恳的建议;〃王子取药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亲自用手去碰;用药的时候更需谨慎;药性实在太烈;就算要用;也不必用上整颗;捏着药丸在肌肤上蹭两下;就包管够任何人受不了。〃
他实在不想把这可怕之极的药留在自己身上;一说完;立即双手奉上药瓶;顺便向贺狄怀里的子岩送上海盗难得的同情一眸。
贺狄接过药瓶;随手放在地毯上;把空流遗走。
* MADE BY TOMORROW *
他知道子岩一直在听空流绘声绘色说那媚药的可怕;故意摸着子岩棱角分明的脸庞问;〃专使大人;空流说这个药会让最硬气的人都哭着求饶;你信不信?〃
子岩凛然。
这话如果是从前听见;子岩一定不屑一顾。
可今天自己亲自尝过摇曳毒药的苦头;知道摇曳的毒名可不是随手捡来的;今天中毒时的那种痛苦;足以让自己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求解脱;只要这媚药等级和今天的毒药等级相同;那等待着他的;显然就是另一个连他都害怕的炼狱了。
子岩冷冷咬着下唇;眸中却已忍不住有了惧意。
贺狄看在眼里;指尖逗着子岩紧张上下的喉结;邪笑着诱道;〃不如快点求饶;免得受那种折磨;摇曳那女人的药真不是好玩的。好吧;本王子其实向来敬佩好汉;也不刁难你;就简单一句;嗯;贺狄殿下;求你饶了我吧。专使大人只要肯说这一句;我这三天内绝不对你使用此药。〃
子岩本来身体状况就糟透了;此刻呼吸急促;胸口闷得发疼;听见贺狄的威胁;他微微睁开眼睛;视线下移;恰好透过贺狄的腋下瞅见地毯上那瓶恶毒的媚药。
如此折磨人的东西;与其说是媚药;不如说是刑药。
〃想好了没有?〃头顶上;传来贺狄的冷笑。
子岩看那色泽莹润的瓶身一眼;便觉得心寒一分;按空流的说法;只是不小心拿手指捏了一下药丸;都凄惨到了极点;如果被贺狄肆意用在自己身上;真不知会痛苦到何种程度。
子岩和容虎等人不同;他从小就是穷苦百姓出身;参军后得到大王赏识;练剑办事;处处谨慎刻苦;自问打熬出一身铮铮铁骨;只求回报大王;天下任何苦楚都难不倒他。
不料遇上贺狄这个魔王;不到一月;把他整得心惊胆战;好几次直想寻死。
这贺狄也不知是什么畜生变的;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彼此不过一剑之仇;竟如此不肯放过。自到了这小院;那家伙就疯了一样;时时刻刻;不择手段地折磨他;就为了逼他低声下气求饶。
看这情势;如果自己今日不肯妥协;热心会被他用药狂整上几天;就算生不如死地熬了过去;恐怕隔不了几天;又会有更残忍的法子想出来。。。。。。
子岩越往后想;越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连续的囚禁蹂躏下;身体垮下;再强韧的毅力也会出现溃口。子岩暗暗叹了一声;心灰意冷;心道;求饶算了;这贺狄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十足的疯子;和疯子计较什么?
他有气无力地想着;缓缓看向贺狄。视线一动;贺狄若有所觉;立即把脸迎了上来;低头笑道;〃专使大人总算想能了。〃
一瞧那张邪气的俊脸;子岩脸色就情不自禁一变。
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在他身上不知做了多少龌龊事;自己一心追随大王;清心寡欲正正经经;却被他当娼妓似的折磨玩弄!一想起这些;子岩心底的愤怒往上狂涌;按都按不住。
快出口的一句求饶;就这样生生卡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贺狄今天耐性已经不同寻常的好了;等了半天;心烦道;〃不过就是一句话;还磨蹭什么?〃
子岩仰头瞪着贺狄;唇色早就失了血色;两片薄唇不断颤抖;颤了片刻;子岩呼吸蓦然急促起来;打开双唇;艰难又声音低微地道;〃日后;定要你死在我手上。〃
说这几个字已耗光了他的力气;声音几乎难以耳闻;咬字却异常清楚;虚弱而斩钉截铁。
贺狄大出意料;满脸得意顿时凝固住了;瞬间又反应过来;发狠般的猛眯起眼睛;绝对的狠辣冷酷;狰狞道;〃说得好!不须日后;本王子今日就死在你身上!〃
顺手拿过药瓶;一口咬着拔开瓶塞;就去倒摇曳夫人送的药丸。
他飞扬跋扈一生;从没遇上子岩这种角色;居然三番四次不把他的大发慈悲当成一回事;还故意挑衅找死!
就算是心肝宝贝;也要修理得他懂得认主才行。
愤怒之下;贺狄早把空流的嘱咐忘个精光;徒手就把一颗药丸攥在掌心;要把药粉抹遍这该死的男人所有敏感之处;让他哭着求饶。
不料那药丸确实如空流所说的那么可怕;药丸一碰掌心;顿时庠得连贺狄都皱眉咒骂。他本要已经一手扯下子岩的裤头;打算把粉末按在那最要命的地方一顿乱揉;此刻却下意识地硬生生停下动作。
贺狄的呼吸;异乎寻常的变得粗重起来。躺在面前的子岩双目紧闭;一脸毅然临刑的安静。
贺狄狠狠瞪着他;铮狞的表情渐渐变化;竟变成了惊疑不定;心底乱纷纷地想着;药性这样猛烈;最强壮的男人都禁受不住;用在他这半死不活的身体上面;一定能逼他痛哭求饶。
他若害怕求饶;从此以后就不敢离开我。
对;一定要他认输!
贺狄一个念头才定;转念一想;眼角又是一跳。
可是;如果他还是不求饶呢?以他这脾气;万一宁愿痛死也不肯低头呢?
难道就真的放任不管;看着他被药性折磨死吗?
我等了这么多日夜;费了这么多心思;才让他到了怀里;天下从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等这么久;想这么深;可我为什么却要弄死他?
贺狄越想;脑子越是乱得发疼;仿佛谁把一束荆棘揉成团塞到了里面;只听见脑子里回响轰鸣。
为什么弄死他?为什么弄死他?
那声音一声响过一声;雷一样炸得贺狄头昏眼花。他瞪着等他动手的子岩;那掌心无论如何也抹不下去。
他看看子岩;又看看自己掌心的药丸;揪心的痛庠深入骨髓之中;和这些纷杂的念头竟是同等的令人痛苦;片刻之后;又骤然浑身巨震。
这才惊恐无比的发现;自己;竟是平生第一次的下不了手。。。。。。
空流送回药瓶后;忠心耿耿地等候在廊下;估量着屋里的形势。
不用说;那倔强的男人一定正被折腾得要死要活;如果王子已经用了药丸;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听见那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了。
正想着;房门忽然被人拉开了;空流本能地一跃而起;抬头一看;愕然道;〃王子?〃
贺狄脸色难看得吓人;阴森森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不安;冷着脸走到石阶上坐下;目光忽然扫过空流处;一勾指头;唤空流过来。
空流赶紧上前;就着贺狄坐在石阶上的高度;凑近了半跪下问;〃王子;有什么要属下去办?〃
贺狄冷冷打量空流一眼;眼神忽逸出一丝诡异。
他朝空流伸出手;露出通红的掌心;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吹!〃
空流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红红的掌心;不用说;那八成是药丸弄的。
只是这药丸本该用在那个名为子岩的男人身上;怎么现在使用对象变成了王子殿下自己?
不过现在问这个问题;一定是找死;面对杀人从不眨眼;性格阴晴不定;现在看起来正处于爆发边缘的王子;空流识趣地一个字都不问。
当务之急;当然是;帮王子殿下解除药丸的困惑。
努力吹气!
* MADE BY TOMORROW *
第三章
虽然容恬离开了去抓苏家小子打屁股;如胶似漆的情人不得不再度暂时分离;但凤鸣最近都没怎么郁闷地患相思病。
并非和容恬感情变淡;实在是忙过了头。
好消息和坏消息比赛似的接踵而来;弄得萧家少主一个头比两个大;还没有把不知道该定性为天才还是白痴的筑玄摆平;昭北被离国偷袭的恶耗又让他们炸开了窝。
以凤鸣的软心肠和善良本性;第一件要立即变成了关心可怜的盟友长柳公主。
但长柳是庆离的妻子;庆离又是凤鸣的敌人;凤鸣绝不可能亲自上门表示慰问;唯一的选择就是写一封秘信交给贺狄;请贺狄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呈长柳公主。
他哪里知道;贺狄现在根本就没空理会这些〃闲事〃;同一时刻;单林王子殿下其实正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摆平他派去的专使;也就是倒霉的子岩。
其中过程;甚至可以用惊心动魄;波澜壮阔来形容。
当然;这个惊心动魄和波澜壮阔;和凤鸣等人想像中的那种情意绵绵的惊心动魄波澜壮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把安慰信送出后;凤鸣一边等待着贺狄的消息;接下来几天又一头栽入了各种累死人的工作中。
〃谢天谢地;至少福气门那本帝紫染技秘笈已经抄写完了。〃
〃呵;听鸣王这个感动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鸣王自己辛辛苦苦;一笔笔抄的呢。〃
匆匆游览抄本的凤鸣别过头;笑着看秋星从门外进来;〃感动一下也不行吗?唉;我就知道这方面不如容恬;怎么你们见到他都乖得象只兔子;在我面前就都变了另一个样子?咦?〃他看了看秋星身后;奇怪地问;〃秋蓝呢?她没和你一道?不是一起赶制棉甲的吗?〃
秋蓝先朝完成这项抄写古籍工程的秋月道喜;才笑盈盈对凤鸣答道;〃秋蓝早上确定是和奴婢一起去弄棉甲的事;不过这个时候;当然是丢下一切赶着去为鸣王做香喷喷的饭菜呀。自从上次被容虎狠骂一顿后;谁敢不把侍候鸣王放在第一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容虎那么凶的对秋蓝呢。〃
凤鸣心有余悸地扫一眼站在旁边的容虎;故意夸张地压低声音;〃别说你们;我现在对他也挺害怕的。〃
容虎年轻的脸庞顿时红了;尴尬地道;〃属下也只是遵照王令行事;况且。。。。。。唉;我也就只说了那么几句;到底要被骂多少遍才能饶了我?〃
秋月得意洋洋地调侃他道;〃当初把脸板得那么吓人;现在知道错了吧?不过念在你也是一心为了鸣王着想;至少我已经大人有大量的饶了你啦;就怕秋蓝仍在生你的气。〃
〃对呀;容虎你运气真不错;秋月可是我们之中最小气的。〃秋星笑着搭腔;另有所指地道;〃幸亏她最近剑法大有进步;心情很好;所以才肯轻易原谅你。〃
〃秋星!〃秋月窘得一脸通红;顿时朝秋星河东狮吼;又叉腰又跺脚地警告;〃你再胡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小心我找你单对单比剑!〃房里立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自从洛云开始私下教秋月剑法;两人间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最近;捉弄秋月和洛云简直就是众人调剂工作的最优娱乐。
洛云刚刚开始还无法接受;狼狈万分;不过当杀手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要沉得住气;几天下来;他已经对这种状况适应了一些;听见众人说笑;不再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更不会丢脸的逃跑;现在;他甚至能保持原来那种生人莫近的冷漠表情;充耳不闻似的默默站在角落;不动声色地低头摩挲自己腰间佩剑。
至于心底是否也波澜起伏;那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笑过之后;凤鸣问起棉甲的事来。
也许是因为被激发了参与感;从前只知道嘻嘻哈哈的侍女们;现在一提正事都露出和男人们有得比的严肃正经来。
秋星漂亮的脸蛋立即改成正容;有条不紊地答道;〃罗总管做事真周到;鸣王吩咐一句;他第二天就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还找了一群又勤快又手巧的女人来;说可以任我和秋蓝使唤。所以我们就照鸣王上次说的那样;把细活都一一分开;压棉、过浆、缝制等等都不在一处;叫分。。。。。。分什么。。。。。。〃
〃分工合作!〃
〃哦;对!鸣王说的什么分工合作;那法子真好;比我和秋蓝一针一线的弄快多了;几天的功夫;已经制了五六十件出来;罗总管亲自试了一件;连声称好。现在每次见他;他脸上都笑得开了朵花似的;直夸鸣王你一定是萧家百年来最有才干的少主。〃秋星表情虽然一本正经;但声音仍然清脆婉转;小鸟似的;听着就让人心情奇佳。
〃帮忙的女人都是经过罗总管亲自挑选的;应该信得过。干不同细活的人全部分开住;不允许私下讨论自己做的事;免得机密外泄。至于看管方面;属下已经派了几个弟兄去负责。〃洛云插了一句。
凤鸣大为高兴;〃你们真厉害;几天就办了这么多事。比起来好像我什么都没干;成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边说着;边把手举起来挠了挠头;猛然瞥见站在一旁盯着他的洛云;心里一怯;居然主动把手放了下来。
真奇怪;他明明是少主兼鸣王;现在竟然怕起两个贴身侍卫来。
都是他老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