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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信我,不疑我,哪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他亦脉脉回望于我,半晌垂下眼睫,道:“好,我知道了。”
我扑哧笑了出来,伸出素白的手掌在他面前打开,道:“臣妾手还隐隐作痛,却从未见过那什么劳什子白獭髓配制的药膏呢!殿下可不要小气藏着了。”
他脸上一滞,极别扭的语气道:“都擦在你手上了,并不曾有剩下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冬日暖阳()
我奇道:“殿下莫要哄我,小莞何时何地用过这药呢?”
他别开眸光,只看着窗外后园里新进补种、却已盛开的蜡梅,低声道:“就是刚锁闭徽音殿那几日。”略顿了顿,见我依旧望着他,方又加上一句:“晚间,你熟睡时。”
我看着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时甜蜜、一时气恼,俱都在心中盘旋。
到了这会儿,还真只有皇后那句“冤家”可以形容一二。
不觉伸手在他腰后拧了一下。
他顿时做出吃痛的样子,故意讨饶道:“疼疼,娘子放手。”我恼了,道:“这就疼了。臣妾肩头可还有牙印呢!”
他乐不可支的大笑出声:“印的好,且留着吧。”
此时室外,深冬时节特有的寒风肆掠。偏偏日光极盛,从窗棂间投射进来。映着他线条英挺的轮廓、肆无忌惮的灿烂笑容,这一幕仿若冬日暖阳般,照在人身上只觉暖意融融,驱散了一切寒冷阴霾。
这日我与纨素在阮良娣的撷英殿里闲坐。
阮良娣素喜用香,日常起居的内殿置着两个错金博山炉,袅绕青烟散发出馥郁独特的香气。加之殿内帷幄层叠,炭火也烧的很旺,暖气香风弥漫之间,简直熏人欲醉。三个人俱都斜坐着,絮絮的说着话,间或接过侍女递来的瓜果小食用上一两块。
阮良娣意有所指的笑道:“纨素的琴声那样好,却从来不在殿下面前主动弹起。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纨素微微一愣,道:“姐姐又想笑话我了?萧王府也好、如今东宫也罢,殿下身边美人都是极多的。纨素姿容平庸,并不出众,如今得两位姐姐眷顾,能安稳度日、不至被人轻贱,已是平生幸事。纨素知足常乐。”
阮良娣“啧”的一声,旋即嗔怪的道:“你看看,不过白赞你一句,倒说出这些话来。”
纨素低头拨弄黄瓷盒内的蜜饯,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见两人在话语中半含半露的打机锋,却像是要恼了的样子,便不疾不徐的笑道:“纨素,你阮姐姐是想提携你呢。上次慈安宫里可说过要再挑两位夫人册封东宫侧妃的话。”
阮良娣侧过脸,略撇了撇嘴角,精致眉眼俱都朝上挑起,道:“就你聪明!我只怕我的好心,有人不领情呢!”
我慵懒一笑,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曼声道:“谁让你刀子嘴豆腐心,好好的事情,你好好说不行么?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着不说明白,末了还夹枪带棒的。”
阮良娣顺手拈过一粒瓜子送入口中,眼风扫了纨素一眼。偏生纨素依旧低头将手中蜜饯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阮良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赌气不说话了。
纨素这才抬起头,温言向我道:“良媛前几日请良娣为拾萃阁的应氏添了些物品,又调换了屋子。她那样的美人儿,想必殿下很喜欢。”
我笑道:“宫里这么多女人,她若只能讨了殿下的喜欢,只怕不能长久。”
阮良娣睨了我一眼,描绘得当的红唇中吐出一句话来:“可不是,我就不喜欢她。叫你们都不要理会这个绝色美人,让她在拾萃阁里发霉就是。你就是不听!她那样的颜色,若是得了殿下青眼,我可怎么办呢?她跟小莞可不同,她跟我又没有共度生死一线的交情在!也不是纨素,跟我以琴结缘。”
我抿唇笑了,道:“姐姐既然也知道那是个绝色的,当知如此异色,必然藏不住。那不如收入手中,起码知己知彼。何况——”我抬眸看向她,“有提携之恩在,若他日有了异心,便是她的不是!”
阮良娣若有所思,半晌道:“我听你的就是。只是,你舍得将殿下拱手相让给她么?”
自然是不舍得的。管惠英有句话很对,晟曜若觉得我什么也不是了,我便真的什么也不是。所以,无论为了自己情有所托也好,为了有尊严的在东宫待下去也罢,我都不会相让。
他虽然亲口说过只宠我一个这样的话,如今我却并不敢相信这话了。
而且以他的身份,真个独宠我一人,只怕立即危机四起更甚先前——我眼下是应付不来的。所以,只要他的心真正的在我这里,他身边是否会多上一两位佳人,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虽然想的明白,心口却依旧委屈发酸。
见阮良娣仍然瞪大双眼等着我的回答,不由淡淡一笑,随口转了话题:“你点的什么香?”
她下意识跟着答了句“豆蔻和罗”,接着还是一副追问到底的架势,幸而被匆匆从殿外进来的桑柔牵住了目光,蹙了眉头问道:“怎么了?这样急慌慌的!”
桑柔行礼道:“皇后殿中内侍过来,传唤良娣。”她抬起清秀的脸,扫了我与纨素一眼,见阮良娣没有回避我二人的意思,方才续道:“来的内侍递了消息,太子妃在皇后娘娘殿中,不知说了什么,才有了传唤您这话。”
阮良娣浑不在意的道:“来得好快。太后娘娘让我襄理东宫庶务还没多少日子呢!连过了年节都等不及,必定要这几日发作了?”说着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对镜在乌黑发髻间加了两支步摇,回头笑道:“两位妹妹稍待,我去去就来。”
我想了想,当即起身道:“我正要给母后问安,一同去吧。”
纨素亦道:“愿陪姐姐一同前往。”
阮良娣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两下,“别这样。你们即便要去,也不该跟我一同出现呐。”
我顿时会意,道:“如此请姐姐先行,我与纨素半柱香后前往。”
阮良娣披上件品红色猩猩毡斗篷,笑着出了门。
晴柔过来伺候我与纨素用了盏茶。见时间差不多了,我与纨素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立起身,携手去了永宁宫。
皇后见我二人来了,便叫赐座。我与纨素双双行礼后,见武尚华端坐一旁,阮良娣坐在她下首,便又上前见礼。武尚华心情很好的样子,竟是嘴角噙笑的叫了起。等我与纨素落座后发现,立在武尚华身后的,却是管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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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监守自盗()
管惠英见了我淡淡的目光,又瞥了皇后和武尚华两眼,当即从武尚华身后步出向我施礼。但她绕过我的椅子,以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使得她朝向我行礼的同时,脸却正好让皇后看到。而此时她的脸上,满布明显怯意。
我正心中奇怪她的举动和从未有过的怯懦神情,以及她对我行礼时满腹的不情不愿为何能掩饰的如此之好,便听见武尚华大声道:“曲良媛,你放过惠夫人可好?看你行事跋扈把她磋磨的,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微微一愣,随即反击道:“太子妃惯会开玩笑,小莞自己都是被磋磨的那一个,如何会磋磨她?”我转向管惠英笑道:“惠夫人,我何时何事磋磨过你?还请在母后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明言才好。还是说,你只喜欢在太子妃面前、背后编排我的不是?”
管惠英直起身子时侧转了半步,皇后已看不到她的脸,顿时收了怯懦,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嫉恨娇声道:“惠英不敢。良媛威势赫赫,深受太子殿下宠爱,惠英讨好还来不及呢。”
我目光在她面上冷然扫过,朗声道:“惠夫人此言差矣!你我同在东宫服侍殿下,守礼而行即可。何用谁讨好谁?你若说讨好我,所求为何?”我看了武尚华一眼,笑道:“何况,东宫内最威势赫赫的,是太子妃,也只能是太子妃。惠夫人适才的话,实在是字字错、句句非啊!”
管惠英哑口无言般瞪着我,忽的眼珠一转,瞟了纨素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纨素夫人日日在你跟前,素来唯唯诺诺的,还说你没有磋磨人?”
我看向纨素。
纨素端方一笑,旗帜鲜明的回道:“谢惠夫人如此关心我。可良媛待我一向亲厚,何来磋磨之说?莫不是,惠夫人日日磋磨身边人,或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别人的磋磨,便看谁都和你一样了?”
我放下心来,原本还担心阮良娣先前的话叫纨素不快,如今看来她到底是见事明白的人。而且丝毫不被管惠英的挑拨迷惑了去,这个回答,可以说是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没有一丝摇摆不定!
管惠英还要强辩什么,被武尚华呵斥道:“还不退下。没得丢我的脸!”管惠英便又如之前一样立在了她身后。只是眼中对武尚华的不满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没抓住。
武尚华已经扬声向皇后道:“母后,东宫良娣若监守自盗,该当何罪?”
皇后抬手按了按眉心,温婉眸光在武尚华脸上一扫,肃声道:“太子妃何意?”
武尚华面带得色,与身后的金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将阮良娣睨了一眼,笑道:“阮良娣,奉太后娘娘懿旨襄助于我,共理东宫庶务。这本是天恩浩荡,岂料她竟以此为贪墨宫中财物的方便之门。实在胆大妄为!实在可恼!该予以重罚。”
阮良娣不等她说完,已经起身向皇后施了一礼,趋近武尚华,娇斥道:“太子妃,不知您这欲加之罪,到底是何种事由,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若无证据,太子妃虽然尊贵,可也由不得您在此信口雌黄,诬陷于我!”
武尚华不理她话中讥讽,端坐如松,只笑吟吟的朝下首一名女史点了点下颌。那名女史便越众而出,朝皇后施礼后道:“皇后娘娘,卑职司掌珍玩陈设职事多年,从未出过纰漏。今日却发现东宫多件珍玩不翼而飞,经初略清点,竟有二十一件不知所踪。卑职有愧娘娘重托,请娘娘责罚。”
皇后目光微动,沉声道:“胡司珍好好说话!说明白。”
胡司珍以诚惶诚恐的姿态叩首道:“是,娘娘容禀。今日太子妃侍女奉命来挑年节里琅华殿的陈设。大年初一太子妃要受外命妇朝拜,殿内陈设按制需有四件太平如意象摆件。因此着卑职将珍玩簿拿去给太子妃过目。太子妃挑了对儿青白玉带皮童子执灵芝骑象摆件,又挑了一双儿鎏金嵌宝石太平有象瓶。谁知卑职着人去库房取时,那其中一件青白玉带皮童子执灵芝骑象摆件竟是遍寻不着了。卑职这才慌了神,带着人照珍玩簿一一清点,方查出二十一件的亏空来。卑职不敢不报与娘娘和太子妃知晓。卑职有负于您!”
皇后到底执掌宫闱多年,立即追问道:“陈设簿上可有记录?是不是摆在哪间宫室里忘了取回?”
胡司珍动作幅度极大的抬头看了阮良娣一眼,道:“卑职已经查过陈设簿,卑职不敢说。”
皇后禁不住冷笑,“你倒越发有规矩了。”
皇后身边叶尚仪早已上前半步,代皇后斥责道:“大胆,皇后娘娘问话,岂容你砌词推诿。还不快如实禀来!”
胡司珍仿佛下了极大决心般,道:“陈设簿上写着灵芝童子骑象摆件已经由司珍房收回。”她将头在地上一叩,抢在皇后询问之前开了口:“但是,卑职与侍女们已经反复确认过,确实没有收回这件事。陈设簿疑似被人改动了!”
皇后道:“被何人改动?改动痕迹有几处?”
胡司珍道:“卑职细细比对后发现,陈设簿上改动之处,与那二十一件珍玩的亏空,恰恰是一一对应的!至于是被何人改动,卑职并不知。”
叶尚宫道:“陈设簿一样由你们掌管,若有改动,竟能瞒过你去?”
胡司珍明显有所依仗,对叶尚宫并不客气,笑应道:“自然瞒不过去,卑职这不是查出来了么?那改动之人大概不知,我司珍局所有簿子都分子母册。只改动了其中一册,被我拿另一册记录相较,便明明白白了!却叶尚宫与其追究卑职失察之罪,不如回答太子妃适才的询问,若有人监守自盗,该当如何发落!”
叶尚宫正要依宫规答话,猛然省得适才武尚华矛头直指阮良娣,顿时闭口不言,拿眼睛看着皇后拿主意。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沅茜()
阮良娣已经不耐烦听胡司珍句句意有所指,厉声道“你们口口声声有人监守自盗,太子妃更是直接将污水泼到了我这里。到底是何居心你们自己最清楚焉知不是你们贼喊捉贼、设局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