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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看不到他发生了什么?”窥天镜抬了抬下颌,“我能看见你发生了什么,当然也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唔是阿泽?”
“啪!”
明谕真君在苦思冥想许久之后,终于落子,黑色的棋子与棋盘交击,发出一声脆响,将冷凝的气氛打乱。
他这才抬起头来,恍若不觉一般,笑道:“明泽来了?要不要和前辈下下棋?”
明泽摇头,和窥天镜下棋,从没人能赢过,他并不喜欢输的感觉。
窥天镜又落了一子,继续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怎么,你这么介意别人提他?你们原是一体,何必如此小气呢?”
“并无介怀。”明泽惜字如金,同时也言不由衷。
“从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谎。”窥天镜哈哈笑了起来,“承认你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有什么难的?你讨厌不完整的自己,更讨厌那些独立出去甚至妄图反客为主的人格,说出来就是,这没什么不好说的,顶多被我笑话两句,这可依旧无损于你的威名。”
“你的话真多。”明泽真君表示不想和他说话。
“不乐意听就算了,反正没几个人乐意听我说话。”窥天镜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把你徒弟送来我这?他挺有意思的,我又不会害他,你不必防我跟防贼一样吧?”
“哦?”明泽真君终于有了点怼人的想法,“你怕不是忘记了明空师弟。”
窥天镜那无所谓的笑容一僵,“他,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了他。”
“是吗?”
“我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谁让他要问呢?”窥天镜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摊了摊手,“这世上可没有追着人家问问题,最后出事了还要怪到回答问题的人头上的道理。”
像是怕明泽再就此反驳他,窥天镜急急转移话题,“难道你担心你徒弟也追着我问问题?那大可放心,我最近可都在准备飞升天劫,没心情回答别人的问题”
“阿墨才不会问你问题,”明泽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道讥诮的弧度,“怕是你会追着他问问题。”
“开玩笑!”窥天镜故作生气,“我还需要问别人问题?不存在的!”
“你只是半仙器,还不是真正的仙器,全知全能?别往脸上贴金了!”
“我压根不用贴金!我本就是金色的!”
眼看着两人似乎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了,明谕真君突然长长吁出一口气,将棋子落定,抬起头来:“哈哈,你们在说什么呀,聊的这么开心。”
明泽窥天镜:“下你的棋去!”
明谕真君:笑容渐渐消失。jpg
“闭嘴吧你们两个,没看见我在这么努力地缓和气氛吗?”明谕真君将棋子扔回棋盒,“要打架出去打,不打架就闭嘴。”
他盯着窥天镜,“别以为快飞升了就了不起,你们法宝飞升多难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不老实回去修炼!”
他瞥了眼明泽真君:“出关了脾气见长啊?在我面前也敢横?有事说事,没事回你灵星峰上发疯去!”
窥天镜:“输了一百盘,就恼羞成怒了?得了,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将棋盘收起,冷冷哼了一声,消失不见。
明泽真君却是一语不发,仿佛明谕真君的话根本不能让他哪怕有一点动容。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清楚,”明谕真君一脸嫌弃,“不久前你还没出关时,我找窥天镜前辈算了一卦,恰好与你早年所得的谶言相合,预示着你此生将有一大劫,破劫关键就在阿墨头上,所以我便使了点小手段,让他急忙回来。”
他顿了顿,“原以为这次便是大劫,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你自己留心着些,我是管不了你了。”
说完之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明谕真君不禁皱了皱眉,难道师弟完全没将他的话听进去?这也太欠揍了些。
他侧头望去,灿烂的日光穿透繁茂的树冠,洒落下点点星光,而明泽正坐在光影之间,不言不语,神色冷淡,恍惚之间竟有种似虚似幻之感,这让他大吃一惊,几乎便要站起身来。
然而稳了稳情绪之后,他再看时,却发现之前那种奇异的感觉消失了,师弟分明依旧好好地坐在那里,与平日里也没什么分别。
“难道是错觉?”明谕真君心中纳闷,他很少怀疑自己的灵觉,但这一次却不确定了。
“多谢师兄提醒,我会小心的。”
即便听明谕师兄说自己将会有一大劫,明泽真君的神色也没有分毫变化,如冰雕玉砌,冷漠至极。
明谕真君觉得他像是知道什么,但又觉得不像。
相似的感觉在短短的几句话时间里两度出现,明谕真君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修炼出了什么岔子,这才会生出种种幻觉。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霍元纯看出明谕真君神色中有几分恍惚,正好他也不想在昊阳峰待了,于是贴心地提出告辞。
然而,不等明谕真君说话,天边出现三道遁光,两人皆是神色一动,显然认出了御剑而来的人究竟是谁。
明谕真君对着虚空说了一句话,那三道遁光便转了个方向,朝着两人所在之处飞来。
须臾,遁光落在不远处,几人从中走出,领头的正是林昭行,他身后跟着的人,却是出门游历许久未回的凌云起及陆非离。
但这却并不是全部,在陆非离身后,还有一人,两位真君只是神识一扫,便看出此人曾经是个修士,然而如今却已修为尽毁,与凡人无异。
林昭行带着几人朝明谕真君及明泽真君行过礼后,才说道:“师尊,弟子有要事禀告。”
“说吧。”
明谕真君微微眯起眼,目光落在走在最后的那人身上,这人身上有妖族的气息,而且,气运极为惊人
这倒是让人疑惑,他如何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林昭行便开始向两位真君禀告他刚刚从两位师弟口中得知的消息,“景元与景离偶然在北域相逢这位弟子名北辰殊,亦是我剑宗门人,只是遭逢小人陷害,修为尽失。便是他与那妖族的圣女——如今该说是前圣女——赤潇相交甚笃,打探到妖族的密谋之后,他策反了赤潇,意欲将消息带回我族,途中遭逢追杀,恰好遇上景元、景离,得以保全。他不敢怠慢,立即将情报告知两位师弟,师弟们得知后,便即刻回宗”
闻言,明谕真君眉头一挑,“赤潇?她在何处?”
“赤潇乃是妖族,徒儿不敢自专,将她扣在执法殿中,听候师尊宣召。”
“先不急。”
明谕仔细端详北辰殊许久,眉头若有似无地蹙了蹙,此人目光躲闪,似是还抱着些别的心思,且只看面相,乃多情近乎无情之相
倒不是说这面相怎么不好,只是修真界历来有一个说法,多情之人往往情劫难渡,倒真是可惜了这惊天鸿运。
他心中思绪复杂,但明泽真君却没想那么多,他瞟了北辰殊一眼——这人他认识。
明泽真君认识北辰殊,其实是因为那个算计过墨天微的萧筱,他偶然听闻萧筱与北辰殊交好,似是鸳盟已定,如何现在又与那妖族的圣女赤潇暧昧不清呢?
拥有着冰心之体的他心性冷漠,情绪淡薄,天然就不能理解那些多情之人。
不过这件事情与阿墨也有几分关系,正好北辰殊带回来的消息能证明阿墨之前并非胡言乱语,想必之后册封真传,也没人敢再说什么闲话,这倒是让他有些开心。
想了想,他道:“若事情属实,你当记一大功。”
闻言,北辰殊惊喜地抬起头来,嘴唇颤了颤,良久才将心中激动的情绪压下,“弟子不敢居功,惟愿我人族昌盛。”
明泽真君“哦”了一声,没下文了。
北辰殊的脸色僵了僵,他还以为这位真君会要赐予他什么奖励,到时候他便能顺理成章地为赤潇求情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毕竟宗门还没有确定消息真伪,现在就说奖励未免太早了些。
这时候,明谕真君才终于收回打量北辰殊的目光,心中思绪几变,道:“景元,你且将北辰殊带去执法殿,此事须得保密,切不可走漏风声。”
他朝着北辰殊点了点头:“你很好,不必忧心,若消息属实,你所期望的都将实现。”
北辰殊期望什么?
无非是惩治那暗害了他的小人,以及保住那与他相交甚笃的赤潇,这对剑宗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
第195章 化虚为实,化伪为真!()
宗门内的事情,以明泽真君的性格,显然不耐烦管,所以在随便听了两句之后,他便带着凌云起回灵星峰了。
凌云起小心地瞅了瞅师尊几眼,听说师尊这次出关后,性情变了一些,现在倒是不曾发现。
明泽真君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对这个大徒弟,他还是比较优容的,所以并没有回一句“你瞅啥”。
好在凌云起自己也知道分寸,看了一会儿就乖乖低头看地,直到师尊开口,这才抬起头来:“师尊,听闻师弟也回来了?”
“不久前刚回来,”明泽真君扫了他一眼,“怎么,终于寻到天材地宝来讨你师弟欢心了?”
凌云起干笑两声:“师尊,这契合师弟属性的天材地宝可不好找呀,我原先并未料想到这时候便要回宗,所以”
“所以,是没有了?”明泽真君闲闲地倚在椅上,语调没什么起伏,“可想好要怎么和阿墨说了?”
凌云起面露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屈服在师弟的淫威之下,恋恋不舍地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寒玉制成的冰盒,“庚金之精,可为师弟本命飞剑主材料。”
“待见了面,给他便是。”明泽真君没有要看的打算,对他而言,庚金之精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东西。
他提起了另一件事情:“你游历多年,剑道可有进益?”
说到这里,凌云起的自信回来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多大变化,但那语气之中的得意真是怎么也压不下去,“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剑魄第二转,已领悟了剑域!”
凌云起如今修为在金丹中期,这个境界领悟剑域,天资不可谓不惊人,不愧为剑宗真传。
但,这世上从不缺少天才,明泽真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好巧,阿墨也领悟了剑域。”
“是吗,哈哈,真是可喜可”凌云起习惯性地想要夸一夸,然而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惊愕地抬起头,掏了掏耳朵,“师尊你方才说了什么?”
“阿墨也领悟了剑域,如今正在学着控制呢。”明泽真君好心地重复了一遍。
凌云起:“”别说话,我想静静!
“没事就回去修炼,否则被晚你入门这么多年的师弟超过了,脸往哪儿搁呢?”明泽真君最后暴击,“不过,记得过段时间就是阿墨受封真传的日子,不要缺席。”
凌云起木着一张脸应下,木着一张脸离开,木着一张脸回到了万剑峰。
所以说,有一个天赋超群的师弟真是太可怕了!
•
凌云起走后,虐徒狂魔明泽真君又回了他的剑域,去探望正在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小徒弟。
实事求是地说,用“死去活来”有些夸张了,但在墨天微的感官之中,这个词却是十分贴切了。
明泽真君可是能说出著名的“挨打理论”的人,可想而知他让墨天微练习剑域控制力的方法也不会舒服得到哪里去。
这一次,墨天微没有挨雷劈,也没有挨打,她只是被压在无形的剑域之下,整个人像一张被摊平了压扁了的虎皮,连呼吸都微弱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出。
明泽真君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仔细观察过墨天微的状态后,点了点头:“比起前几日进步许多。”
然后他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已经渐渐适应了师尊剑域的可怕重压的墨天微,忽然觉得身体一沉,连神识的辐散范围也再度缩小,几乎只能延伸出一寸远。
“继续努力。”
在留下这一句话后,明泽真君施施然离去。
墨天微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老实扛着了。
这极限重力法——墨天微偷偷给起的名——的原理很简单,以明泽的剑域镇压墨天微,让她在此过程中一点点摸索出剑域雏形的控制方法,利用自己的剑域之力,减轻压力,直到最后能凭自己的力量走出这片重压区域。
若只是重压,倒也没那么难熬,关键的是这重压来自于剑域,剑域的力量锋锐无匹,作用在她的身上,那就是每时每刻都要承受着凌迟一般的痛苦。
倒不是明泽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