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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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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下,屠户手中刀又往上举了举。

    “住手!”一声清喝,余月红从人堆中挤出,“把刀放下!光天化日你这样拖刀行凶是犯法你懂不懂?我儿子是派出所的,我已叫人去附近居委会打电话通知他,这会他已带人在来的路上,你要识趣放下刀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抓你去蹲大牢!”

    “蹲就蹲!”屠户红了眼,“今天我要放过她往后我这生意也没法做了!”他摇臂喝叫蔡屠户放手,摆出誓要砍屠八妹的架式,这下倒把暂不吭声的屠八妹彻底激怒了,她心一横,疯了般两手攥扯屠户衣服,嘴里大喊大叫着:“你砍呀,砍呀,不砍你是我养的……”又猛一低头,张嘴咬在屠户揪着她衣领的手背上。

    屠户吃痛,一边抬脚狠踢屠八妹一边奋力握刀手腕下压。蔡屠户死死掐着他举刀的手,又扭头气急败坏地冲其他屠户高喝道:“你们还看什么热闹?都是一块卖肉的,孟大要出事去蹲大牢你们心里就落忍?”

    经他一喊,几个平时跟蔡屠户和孟大相好的屠户先后冲上前,大家合力夺下孟大手中刀。余月红和几个妇女也趁机上前扯过屠八妹,为平息事件,余月红冲孟大说剩下的几两肉她买了。

    余月红是坐机关办公室的,每天早上到单位报个到后要没什么事就会来菜场买菜。她买好菜准备走时听人说屠八妹在肉摊和屠户吵上了,屠户要拖刀砍屠八妹,她才匆匆赶过来。

    “这些屠户都是野蛮人,咱们犯不上跟他们一般见识。”余月红拉着屠八妹离了肉铺摊,“你胆可真大,你就不怕他那刀真朝你头上砍下来啊?”屠八妹挺起胸膛说:“死就死!要是窝窝囊囊地活着任人欺凌还不如死了痛快!”余月红说:“话不能这样讲,你痛快了你的女儿们怎么办?老七老八还小呢,她们离得了你这个当妈的吗?以后啊,凡事不能那么冲动,得多为孩子们着想……”

    两人出菜场到了豆腐房前面,屠八妹拽她进豆腐房灌了一壶豆浆让她带去办公室喝,“早上喝杯豆浆百病绕着走,这东西营养着呢,我们家孩子一个个皮肤有红似白就是喝了我这豆浆。”

    屠八妹让余月红晚上拿个水壶给她送去,往后她天天给她带豆浆。

    “这不大好吧?”余月红说:“今天这壶我就收下了,以后想喝我掏钱买。”

    屠八妹不高兴,“你这话太见外,豆浆不能过夜,没人喝搁一晚也倒掉了。不止我,这豆腐房里谁不往家带?一天没卖完的豆腐豆渣还有豆浆不都是各个带回家分给亲朋邻里了。不要钱的东西你非往外掏钱,怎么,显摆你有钱是不?”

    余月红笑了,“好了好了,听你的。不要钱的不喝白不喝,这总行了吧?”

    屠八妹说:“这就对了,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还跟我客气个什么劲?上回的事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我要往心里去现在还能站你面前跟你说话吗?”余月红拍拍她肩,“那我上班去了,这豆浆,谢谢了。”

    “邻居间不说谢字。”屠八妹送她出来,走到门口想起来问她,“你真让人给你家光明打电话了?”

    余月红笑,“没呢,我那不吓唬他么?”

    屠八妹没想到余月红还会这一手,两人站在豆腐房门口相视而笑。

第十四章 一把年纪白活了() 
老六半夜里又挨打了。

    早上屠八妹抱出棉絮甩在菜园竹篱笆上,摊开扯平后看着棉絮上深浅重叠的尿印,她突然就觉得很沮丧。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今老六都不敢正眼瞧她,偶尔她对上老六视线老六就跟受惊的小猫般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按理知道害怕就该长记性不是?

    屠八妹实在想不明白老六为何偏偏就要尿在床上。要说尿床是病她不相信,但要说老六是懒得爬起来去撒尿她也不相信。她都特意买了把尿壶搁在老六床底下,她不相信老六宁愿挨打也懒得下床,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屠八妹心烦意乱回到屋。老六正好从里屋出来,看见她迎面走来老六竟抱头贴着灶角蹲下了。

    “我是鬼会吃了你啊?”屠八妹气不打一处来,偏起一脚欲踹她,却到底没踹下去,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中午,屠八妹一家还在吃饭时余月红的小儿子邓心武来了,余月红打发他给屠八妹送来几件打布壳做鞋面的旧衣服。屠八妹忙不迭地丢下碗筷跑去菜园掐了大把空心菜,又摘了几根黄瓜和丝瓜让心武带回去。

    邓心武回去没一会余月红来了,她进屋就说:“淑珍,你也太跟我见外了,我这天天喝你的免费豆浆送你几件旧衣服你说你还给我回什么菜?咱俩姐妹间以后不兴这么客气,啊?”

    屠八妹说:“自家地里种的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余姨,”老五屁颠颠的给余月红搬了把椅子过来,老五说:“你们家天天吃好的,我都想上你们家给你做女儿了。”

    “哟,那好呀。”余月红捏捏她脸蛋,笑着说:“余姨啊还就想有个漂亮女儿,只要你妈同意往后你就给我做干女儿吧。”

    “不要脸!”老四在厨房听见压低声音对顾拥军说,“老五真给咱们家丢脸,一点骨气都没有。”

    顾拥军刷着锅子悄声说:“老五才十二岁懂什么事呀。”

    老四张嘴想接话外屋刘大妈来了,刘大妈进屋时余月红正在说她怀老幺邓心武原是盼着能有个女儿,没想到生下来还是个带把的小子。

    “这想要儿子的偏是女儿,想女儿的偏生儿子。”刘大妈说话嗓门大,又直来直去,全然不知这话已得罪屠八妹。

    “一把年纪了一点不懂味。”过后屠八妹就在顾拥军面前嘀咕,“每回余月红前脚进咱家她后脚就跟进来。我俩一块说话不知她老掺合什么,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一点眼力没有,白活一把年纪……”

    顾拥军没接话,因为她只要接话不管说什么都会惹得屠八妹不高兴,她只好装聋作哑当没听见。

    下午顾爱民下班拎回两斤面条。今天是粮店发工资的日子,顾爱民话不多人又勤快肯干,粮店领导对她印象不错,每回发工资时发米发面都会给她这零时工也发半份。老五吵着晚餐吃面屠八妹没理她,屠八妹把面条搁进柜子里吩咐谁也不许吃,她留着有用。

    吃过晚饭屠八妹上夜班去后,顾拥军出门喊顾西和顾冉回来洗澡,两个小家伙在隔壁刘大妈家玩。听到她们在隔壁应声,拥军过去一看,她俩守在刘大妈床边在看猫耳鼓捣收音机。

    猫耳买了台二手收音机,他穿件白色背褂子一边鼓捣一边逗着她俩。见老大进来,他忙抓过搭在椅背上的长袖衬衣套上。

    “哪来的收音机,买的还是别人送的?”拥军问。

    “买的,八块钱,便宜。”

    “八块还便宜?”拥军咋舌,见他手里拿着工具,又说:“还是个坏的。”

    猫耳说:“嗨,买的时候我就检查过了,只要换个音频零件。”他从床上拿起一个小圆坨,“看见没,把这个换上就好了。这是我下午托人从县城带回来的,不要钱。”

    “你有把握换上能好?”拥军话里透着怀疑,要是换上还是个坏的八块钱可不就打了水漂。

    “当然。”猫耳起身从墙角拖过一把凳子,“你坐,我马上就弄好了。”

    换好零件,盖上箱体盖子,猫耳扭动开关,调着频道,沙沙的杂音过后,邓丽君软绵绵的歌声飘出,顾西和顾冉拍手欢呼。

    “真不错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顾拥军问。

    猫耳摇头晃脑很是得意,“跟战友学的,他在县城摆摊专门给人修这些。”

    “战友?”拥军眉一挑,“你又没当过兵哪来的战友?”

    “不是一定要当过兵扛过枪的才是战友。”猫耳说:“一块吃过公家饭共过患难的那也是战友。”

    顾拥军“噗嗤”一笑,“猫耳哥,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牢友说成战友,还一脸镇定,我真是乱佩服你。”

    猫耳一本正经地说:“别呀,你别乱佩服,你要佩服就好好佩服。”

    拥军掩嘴笑,顾西和顾冉见她笑也跟着笑,两人合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又蹦又跳。刘大妈从外面进来,见状一愣,随既也不明就里的跟着笑。

    “猫耳哥哥,你可以把唱歌的声音关小点不?”老四走来站在门口说:“我们在做作业呢。”

    猫耳赶忙关了收音机,顾拥军领着顾西和顾冉回家洗澡,她拖出一个大脚盆,把锅里热水用瓢舀到盆里,再兑上桶里的冷水。试好水温后给顾西、顾冉脱衣,两人背对背坐在盆里一块洗。

    “泡泡,看,好大的泡泡……”

    顾西和顾冉争先恐后捞着盆里的肥皂泡,捧在手心,吹着、笑着,玩得格外开心……

    “老四,你可以先跟我讲解一下这道几何题吗?”里屋里,顾爱民捧着本书走来问坐在床边写作业的老四。

    老四是屠八妹已念书的几个女儿中成绩最好的,目前读初三,学习成绩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她放下自己的功课,接过顾爱民手里的书,问清哪道题后认真给她讲解起来。

    “二姐,你现在晚上怎么天天学习啊?你又不念书了,也没人逼你学。”老五转身问她。

第十五章 人生第一次失眠() 
老五和老六坐在铺着报纸的饭桌前写作业,两人一人占据桌子一方。还有一方没靠墙的原来是老四写作业时坐的,因嫌她俩太吵老四搬到床边在床上铺了块木板垫着写,空出来那方桌子如今顾爱民在用。

    “活到老学到老。”顾拥军给顾西和顾冉搓好澡,起身另外用脸盆又兑了一盆清水,她端着脸盆边给顾西淋着澡边说:“二姐不念书了都坚持学习,你俩还不赶紧加油向二姐和老四看齐。”

    “那你怎么不学?”老五偏头冲厨房里的顾拥军翻了个白眼。

    “我要学习谁来做家务?”顾拥军从澡盘里拎出顾西,抱到外面大床上让她自己穿衣服,返回厨房又接着兑清水给顾冉淋洗。把两个小的侍候好了还得洗衣服,洗完衣服还要劈柴,劈完柴还要给猪崽喂道食。做完这些事差不多就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半夜她还得叫醒老六,屠八妹上班前再三叮嘱她别忘了。

    “去,你俩去门口玩,别在这里吵着老四她们。”顾拥军把脏衣服装在脸盆里,上面压块搓衣板,一手端着脸盆抵在腰上,一手拎着大脚盆从厨房出来把两个小的赶到门外。

    顾拥军刚到自来水管前,猫耳用盆装着他之前穿过的背心也来了。他走来跟她打声招呼后,接了一盆水,蹲在她边上就准备倒洗衣粉,被她紧急制止。

    “一件衣服你放那么多水干嘛?水放多了洗衣粉就要得多,这不浪费吗?”顾拥军伸手把他盆中水倒掉一大半,“洗衣粉只要放一点点,浸泡一会揉几把过几遍清水就可以了。”

    猫耳再次倒洗衣粉时,她又说,“算了,一件衣服我替你一起洗了吧。”她伸手要去拿他盆里的衣服,他不让,口里连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

    几个女孩在余月红屋档头的坪里跳橡皮筋,竹篱笆前几个男孩蹲在地上在弹玻璃珠子,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人端着碗还在吃饭。

    暮色中的小镇,安宁祥和,仿佛一幅流动的素描画。

    “猫耳哥,我听说你不愿进大集体,为什么呀?”顾拥军搓着衣服想起这事,“集体工不比零时工有保障吗?”她说。

    “一辈子在小镇上当工人有什么劲?我一个战友过完年去了广州打工,他上月给我来了封信,约我过去。”

    “干嘛跑那么远去打工?在外面打工那不也还是个零时工,能有在家好?”

    “你不懂,你长这么大只去过县城吧?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精彩你不出去看一下永远不知道!”

    顾拥军说:“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我就不明白你放着家里好好的集体工不干,却偏要跑出去做零时工是为了什么?”

    “要是一辈子窝在这个小镇上我死了都不甘心!”猫耳说完问顾拥军,“你就真从没想过离开这小镇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外面再好也不是我家。”顾拥军把搓好的衣服浸在脚盆里,再扯过一件铺在搓衣板上,一边打着肥皂一边顺嘴又问他,“你那么想去为什么一直没去,是担心刘大妈一人在家没人照顾吗?”

    “不全是……”猫耳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盆里的背心,迟疑着说,“我有件心事未了,我想等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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