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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西魔的东西。”张雨辚挥了挥手中的响板,淡淡地说道,“这是经过青龙神加持的我的法器啊。我们东宗景仰青龙神,代代受青龙庇佑。而一切东宗器具,都会在得到龙神加持的法器面前臣服下来。”
“这怎么可能?”蓝莹莹喊道,“青龙之神向来只会加持东宗宗主的法器……”
她说到这里,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祭坛和祭坛上的三件神器,“难道,难道你们已经……”
“东宗的传说,得三神器者得宗主之位。”张雨辚淡淡地道,“现在仪式已经完成了一半,青龙神的加护已经大部分从原宗主那里转移到我的身上了。蓝莹莹,你身为东宗人,还不向我行礼?”
张雨辚气势汹汹,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新宗主。然而面对他的嚣张,蓝莹莹不怒反笑。
“哦,仪式进行了一半?”蓝莹莹的神情反而显得轻松了,“那就是说,只要现在我把这祭坛掀翻了,你就当不成宗主了?”
第三十三章:单挑()
蓝莹莹说着,不知道又从哪里像变魔术一样抽出了一把纯白折扇,接着咬破指尖,血滴扇面。顷刻间,白纸扇上血红鬼影溢出,直扑两具活尸之上。
那血红鬼影不过巴掌大小,然而它们却精准地扑在了活尸眼鼻之处。顿时两具活尸两手乱挥,满地乱转,似乎无法分辨方向。
张雨辚没想到蓝莹莹竟然如此刚烈彪悍,说打就打。他微微一愣,然后才再拿出响板,念动口诀让活尸和脸上血影抗衡。
在一侧的白书人静听场内变化,淡淡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怜惜之意。
“蓝小姐,今天对付了好几个东宗的子弟,你是唯一一个及时发现法器失效,并立刻转换了对策的。你在发现了法器失效这么不利的情况下,还毫不气馁,反而一心想阻止仪式。我喜欢像你这样努力的女孩。像你这样的人物,要是和我们死斗受伤了,那真是东宗的损失。”
白书人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张雨辚退开。而就在张雨辚退开的一刹那,白书人突然像闪电一样冲到台下,准确地一把拉起东宗宗主,然后像鬼魅一样闪回到了祭坛之旁。他的速度之快,动作之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让人难以相信他是一个盲人。
可他偏偏就是个盲人。他的眼前依旧包扎着层层纱布,投不进任何的光芒。
看见昏迷的老宗主突然被他挟持,蓝莹莹吓得花容失色,想冲过去救护,可一下就被张雨辚侧身拦住。
“蓝小姐,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何?”白书人淡淡地道,“我把这些人都还你,你带他们回去可好?宗主夫妇已经年老,今天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他们累了,需要回去休息了。”
白书人说着,伸手往东宗宗主身上一扯,当即扯出一条粗麻绳索来。我认得这是一种常见的驱鬼道具捆仙索,用来抓鬼的。捆仙索一般是用粗而结实的麻绳浸泡特殊药水制成,整条绳子坚韧异常。
可是白书人左手拿着捆仙索,右肩膀让宗主靠着,右手两根手指黏住捆仙索,接着一扯……
那手指头粗的捆仙索,当即被他拉断成两截。
白书人也不多说废话,把绳索扔在一旁,接着左手抓起宗主的右臂,右手依旧是两个手指,黏起东宗宗主的右掌……
“不要!”蓝莹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朝白书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求白书人垂怜,求白书人垂怜。宗主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听她这么说,白书人知道蓝莹莹已经服软,嘴角露出轻蔑的一笑,随手一推,就把依旧昏迷不醒的东宗宗主推下台去。蓝莹莹赶紧接住,迅速招呼人过来把宗主和其他人接走。而在其他人都安全退走后,蓝莹莹向我投来了愧疚悲伤目光,我则含笑摇了摇头。
“蓝小姐,你从来不欠我什么。你不用内疚,快带宗主他们走吧。”我微微笑道,“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单独和白书人说说。你们都快走吧。”
“对不起,对不起。”蓝莹莹突然流泪,掩面狂奔而去。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能再和白书人作对了。不仅是她,此时,整个东宗已经无人能和白书人抗衡。
只剩下我,只剩下我了。
“我陪着你。”奶奶透过耳机说道,“我还在楼下,我会给你提供支援的。”
“不用,你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低声说道,独自朝白书人踏上一步,定定地看着他。
白书人依旧气定神闲。而我也意识到——此人此时已经无敌于东宗。
只剩下我了。
“蓝小姐已经放弃了。但我还不能走。”我叹了口气,坚定地道,“白书人,我还有事要问你。你究竟把我朋友弄哪里去了?”
“哦,这就是你这次来找我的原因?没想到,你居然还念着他,还肯为了他身入险地。”白书人似乎略感惊讶,语气迅速变得生硬,“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沉默,果然白书人一听到黑围巾就会抛弃彬彬有礼的面具,变得蛮不讲理了起来。我心知最终必然要靠武力解决问题,不由得斜眼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捆仙索,叹了口气,心道,“何等怪力啊。”
我又瞄了一眼刚才祭坛下周宗主所待的位置和白书人现在所站的位置,摇了摇头。
看起来,拼速度,拼力量,我都不会是白书人的对手。那么,如果是用婴灵偷袭的话……
我偷偷把手伸向了口袋。
然而我还没碰到那玻璃瓶,白书人就开口了。
“寻少爷,你身上好像带着一只恶灵啊。”白书人像长了透视眼一样,完全看穿了我的打算,“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些残存的气息,但是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似乎是八角山人面疮的婴灵吧?”
“呃。你……你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蒙着眼睛,就能感应到?”我微微一愣,意识到情况不妙,后退了一步。可白书人却往前踏了一步,并直接和婴灵对话了起来。
“瓶中的小朋友啊。”白书人的声音温柔却带着蛊惑力,“你今天来,其实是想去对付东宗的血脉的吧?你的父母,当年的周宗主和林夫人抛弃了你,让你长埋荒野,而他们现在却过着甜美的日子,儿女承欢膝下,子孙满堂。你的怨念,难道真的已经平息了吗?”
白书人这番话一落地,我就感觉那玻璃瓶一震,无比的恶意正从那玻璃瓶喷涌而出,我那伸入口袋的手掌顿时一阵刺痛。
只听见白书人继续幽幽地说着,“对你来说,东宗宗主一家,才是你的主要报复对象。而今天只要我的这个仪式达成了,周家就会被剥夺宗主的特权,你的父母将会颜面扫地,你的兄弟姐妹再也不复有往日的权柄。这可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难道你不想看到这一幕吗?”
“白书人你闭嘴!”我意识到了白书人说这话的意思,急忙喊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那瓶中婴灵的黑气暴涨,又向漩涡一样急速收缩,汇聚回瓶中,不声不响了。
我拿出玻璃瓶,呼喊,威胁,可瓶子始终安安静静的,再也不给我任何的反馈。
第三十四章:十二劝()
“你养的这只小鬼受你的契约影响,不能违背你的意愿出来杀它在东宗的仇人。但是你要它为你来打败我,进而保护它的仇人,那它是万万做不到的。”白书人嘴边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
“你……你竟然……”
没想到,白书人光靠嘴炮就废掉了我最凶恶的一个武器。我知道婴灵已经没用了,只能把它重新收起,接着打开了那装着一把银口琴的袋子。
唯在我的里封印了一段《十二劝》的乐谱,她说这段音乐是对付白书人的利器,而我一旦被白书人逼到绝境时,就可以使用。
现在就是我被逼入绝境的时候。
而这口琴,正是我对付白书人的最后的武器了。
我为我一笑,迅速后退三步,从口袋中抽出银口琴,放在唇边用力吹奏了起来。
高昂激越的乐曲从口琴中奔涌而出,就连白书人也都来不及反应。只见他微微一愣神,随即身体一晃,双手捂住了耳朵。
“谁教你吹这段东西的!”
白书人的语调变了,原本的平静悠然风轻云淡消失了,词句间都带上了愤怒。这段乐曲显然大大地激怒了他,把他的冷静都打破撕碎。看来唯说得真没错,白书人非常讨厌这段音乐!这段音乐就是他的克星!
人类的潜意识中往往隐藏了一个人未知的恐惧和担忧。这种恐惧通常不会被当事人明确地意识到,却很容易被相关联的声音,气味和环境激发出来。许多心理疾病,比如幽闭恐惧症,黑暗恐惧症等,其实都和人类潜意识中的惊惧有关。
这段音乐显然和白书人某些非常不好的回忆有关,因而他听到这段《十二劝》的时候,情绪会如此激动。
确认这点后,我吹得更用力了。原本在一旁凝视战况的张雨辚见情况不妙,从袖中挥出三根木针,嗖嗖朝我甩来。我早有准备,侧身避过,口中吹奏不停,身体旋即朝张雨辚撞去。
他刚才召唤出来的活尸已被蓝莹莹的血影废掉,此刻的他只能通过袖飞针袭击我。可是论起身手他就远不是我的对手了,我一个飞扑过去,右肩直撞他胸口,把他撞得一个踉跄下盘不稳。随即我便飞起左脚,横腿一扫把他勾倒在地,紧接着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腹处。
在做这几个动作的时候,我始终保持着至少一个手拿着口琴的姿势,始终维持着吹奏。
“小寻好厉害啊,好帅!”奶奶虽看不见我,通过耳机她听到这番动静,也是猜出发生了什么,当即激动地夸奖了起来。
我淡淡一笑,再看向白书人,只见他的面纱已经被他自己抓了下来,扔在了地上。面纱掉落后,他露出了一张约莫二三十岁,颇为清秀的脸孔。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额头,眉头紧皱,全身微微发颤,情绪相当激动。
看见这张脸,我一时间有些愕然。白书人在东宗做了那么久的顾问,为何相貌如此年轻?这不可能啊!我心中迷惑,但现在形势紧急,我没时间细思,只能一遍遍加速吹动手中的口琴。脚下的张雨辚见白书人如此痛苦,几次挣扎想要翻身,可我脚下用力,哪里能让他脱离掌控。
“白书人!”只听见张雨辚大喊道,“您怎么了?您快走,这段音乐……”
“我快走?”白书人扶着额头,语气中犹有余愤,“我凭什么要走!”
白书人这番怒吼,震得我和张雨辚的胸口都是一阵发闷。就在我微微愣神之际,白书人突然急速退回到祭坛旁边,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到了祭坛大鼎下的火焰中。
一瞬间,火焰暴涨,直窜到了一丈多高。
烈火白衣,在那火光之下,白书人的身形单薄却又飘逸异常,散发出一种凄厉的美感。
舌尖血是人身上精元汇聚之处,十分珍贵。对驱鬼人来说,喷舌尖血是非到关键时刻才会用的技术。此时白书人竟出了这一招,显然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我挺身静立,吹奏不停,等待着白书人的反扑。可他却没有攻向我,只是一伸手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唯。
我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一眼脚下的张雨辚,心想白书人要是拿唯来威胁我,我就用张雨辚交换。可是没想到,在白书人一拉之下,唯却醒了过来,在白书人身旁站定。
白书人擦干薄唇边的血,口中低吟了一句话,唯就突然睁开眼来。
看见唯睁开眼,我微微一惊。那边白书人又迅速念动口诀,而在他口诀催动之下,唯就像扯线木偶一样动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扑向了烈火之中,火中取栗一般把手伸向了鼎中焰火。
我只吓得魂飞魄散,抛下张雨辚朝就朝祭坛奔去。可我刚往前跑了两步,唯就把手收了回来。她的手莹白如玉,不仅看上去丝毫无损,还从火中拽回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三尺长的长剑,剑身细长泛着寒光,在烈火照耀下熠熠生辉。
“再世君临……再临剑,我终于拿到了……”
白书人冷冷一笑,抖了抖手腕。一条原本并不存在的锁链,突然像变魔术一样被抖了出来。白书人念动口诀,示意唯把锁链砍断。
我这才意识到白书人在做什么。
之前偷听白书人和张雨辚的对话,听他提起过,他和黑围巾的力量都被某种锁链封锁着,而那把能破坏这锁链的剑,只有唯知道在哪里。我原本以为白书人说的这些都是黑话,什么剑啊,锁链啊之类的,都是隐喻,另外代表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