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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也就是刚落吧,王陵的耳朵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他问道:“你听见了嘛?”
“什么?”“有人跳海了!”
在这漆黑的海上,那海浪海风都是严重干扰观察的不利因素,从那么高的崖顶真的纵身一跃看似非常厉害,实则落水之后溅起的水花在这大海里头压根算不得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跳了!”王陵立刻闪进了驾驶室,他要打开那探照灯,可是李鑫却一把按住他道:“这会儿开灯不是暴露目标嘛,万一他们就在头顶马上就能派人追过来。”
“不管了,”王陵这一次的决定被证明是正确的,他再一次挽救了老皮,那个试图与世界告别的男人。
在那些火把终于是逼上来的时候,老邢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痛苦的一面,当他看见老皮站在悬崖边冲着自己笑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终究是低估了这些年轻的晚辈。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把就他耍的团团转,要知道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们。
还不等他们扑上来,老皮便纵身一跃,留下无尽的海风吹过老邢那褶皱里布满了汗渍的老脸,这一刻他的心有那么一点点的痛。黑水崖太高了,没有人敢说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还能保证活着,老邢想默默的离开可是他又不甘心,于是他走向了那悬崖边想低头再看一看,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猛地看见海面上有一个光亮忽然被打开了,于是乎老邢几乎是暴怒的吼叫着,只可惜这时候的王陵早已无暇顾及也听不到他那歇斯底里的愤怒了。
这种探照灯是被辅助钓鱿鱼的,彼时的灯光远达不到现在的技术,不过数十米的能见度,王陵紧张的调整着方向,他多么希望在下一秒自己就能看见海面上露出的那个脑袋。
一遍、两遍,三遍今夜的大海是何等的寂静,他有些心灰意冷,他知道李鑫的提醒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老皮你还没有出现的话,那我
“四哥,真的来不及了!”李鑫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急的跳脚道:“你得像个男人一样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老皮”他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再次启动马达,右满舵,船只慢慢开始向后倒退,就在这时船上的探照灯扫过海面时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依稀好像有一只手在那挥了一下,王陵没看得清,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海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明明看到了”他对自己说道,于是乎他立刻决定改变航向,熄火,再次重新启动,马达嘶吼着试图稳住还在倒退的船只,李鑫见他又改变主意了连忙上前抓着他的手道:“你冷静点!”
“不,”王陵死死的盯着正前方道:“如果我看花了眼,那便是丢了老皮的一条命,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你不能!我更不能!再给我一分钟,就一分钟,时间一到我们立刻就走!”
船开始慢慢向前走了,王陵尽量控制着速度,若是老皮真在水里船速过快就有可能会撞到他,而这时他干脆把船交给了李鑫,自己则一个人跑到了甲板上趴在船舷上努力的观察着。当铁壳船缓缓滑过那只胳膊的时候,王陵觉得整个人都沸腾了,他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船去
“老皮,老皮!“浑身湿漉漉的王陵抱着老皮不停的摇晃着,他又把老皮翻过身来,把他的肚子架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按压着他的背,大口大口的海水从老皮口中喷涌而出。接着又是心脏复苏,人工呼吸,好一阵折腾过后,老皮终于是有了一点反应,他的眼皮眨了一下后再度昏迷了过去。
“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应该是摔坏了,”李鑫拉起王陵道:“把他交给郑九五,你赶紧开船我看着他。”
再进那个溶洞,木帆船已经有一部分淹在了水中,几人手忙脚乱的拴好绳索再次启动铁壳船,终于在潮水浮力的帮助下,木帆船有了动静,开始一寸一寸的慢慢挪向海里,而那铁壳船的螺旋桨则飞溅起巨大的水花。高度发力状态使得发动机瞬间升温,白色的水蒸气从机舱里不断的冒出,可王陵除了稳住这船还时刻关注着老皮的进展。
“有点脑震荡。”郑九五翻开老皮的眼珠子看了一会儿后说道:“算他命大,也亏得身体结实,若是平着身子入水这会儿连内脏都该震碎了,就让他好好休息,目前看来问题不会太大。”
“他这鼻血”李鑫一直在给老皮擦鼻血,口腔部分也有血沫一直在往外溢出,郑九五拿了块破布打湿后放在他额头上后道:“他应该是头部入水,入水的瞬间口腔和鼻腔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撕裂了软组织,道理跟挨了一记重拳是类似的,你多关注着,醒来我估计他会恶心和呕吐,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听到老皮无大碍,王陵也是松了一口气,似乎好运气开始向着他们倾斜了,那船终于是被拖了出来,铁壳船小心翼翼的即将通过那片苔藓遮挡区,诗人和郑九五不得不爬到木帆船上将那些遮挡物手工去除,这多少又增加了不少时间。
就在这时,老邢的人马已经出动了,毕竟是老船员,即使靠着木船手工划桨的方式他们也已经快要到了黑水崖,等到木帆船被完全拖出来的时候,双方人马已经相距不到五十米了
老邢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群家伙竟然搞到了一条船,而且在黑水崖竟然还别有洞天,那探照灯身后隐约可见的巨大船身是那样的不可思议,而王陵等人也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先后登上了木帆船,临行前他们把油料在铁壳船上浇满了个遍,连同那绳索上都没有放过,等一下这东西就会成为引线,一个巨大的水上火药桶早就在老皮的计划里完成了
第五十五章:逃()
这木帆船的操作是谁也没经验,郑九五也是手忙脚乱的在那升帆拉绳,这几人也就最近才开始摆弄船只,这么一个大家伙搁在手里哪能一下子就玩得转?眼瞅着那几艘小船就要冲了过来,王陵看着那一脸陌生的“古董”级轮舵压根就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没有仪表也没有指针,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
船舱上堆积着的帆布年数久了却也还很结实,这些帆可不像现在的专业帆布,古时候的人采用的是棉麻然后在外面刷上桐油的方式进行制作。这东西的好处是能够抗腐蚀和雨水,而坏处则是过于沉重,想要把它拉起来简直是要了人命。可是现在诗人以及那群女孩都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奉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他们依靠着群体的力量艰难而笨拙的试图去完成原本属于老练水手们才能完成的工作。
站在船头的老邢有些茫然的看着那艘“巨船”,他不知道这些孩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不过看这架势,他们今天是没得跑了。
“王陵,”老邢在船头双手叉着腰对那木帆船喊道:“跟我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抵抗是没有意义的,我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我想你也不希望付出更多代价吧。”
一巴掌狠狠的砸向了那船舵,王陵看着老邢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恶心,而船丝毫没有能够开动的迹象,而此时好像是老天爷有意在眷顾,原本乌黑一片的天空竟然开始隐约打起了闪电,有一种轰隆隆的声音似乎开始从远至近的在慢慢袭来,他的心头有了一点希望
于是他慢慢走出船舱,此时的小船都已经到了铁壳船的四周,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用灯光都能清晰可辨了。
“老邢!”王陵喊叫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别他妈废话了!”胡铁匠本来今晚应该是在给弟弟守夜,可听说那群知青跑了,早就按耐不住那肚子里的气,拿着一把长长的鱼叉指着王陵道:“小子,今晚就要你们给我弟弟陪葬!”说罢,他们这就开始准备强行登船,手中各自挥舞着长长的绳索,这东西前面带着钩子,只要挂上船舷余下的便就是等着死了。
“横竖就是一拼了!”王陵把心一狠,拿起手中的煤油灯突然猛地朝那铁壳船上用力的砸了过去。煤油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曲线,落地的那一刻,玻璃瓶瞬间爆裂,火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起来了。铁壳船很快就被大火包围,围绕在附近的那些小船纷纷开始散开,这是他们吃饭的家伙,有人拼命试图打水来扑灭那大火。
这种帆船就是无动力船,只能依靠风帆,只要有风就能开动起来,老邢他们依靠手工船桨是决计没有追上的可能的。乘着他们救火的功夫郑九五和诗人已经完成了两面帆,老邢虽然明知道对方想干嘛但是这个档口他却也无法阻止,渔民对船的感情就好比是猎人对猎枪一样,这是玄武岛最后一条机械船,这个责任他也同样担当不起。
随着那风帆开始慢慢鼓胀起来,郑九五不停的调试着风帆的位置,和大部分理解的不同,帆船并不是单一靠顺风航行的,风的方向是变幻无常的,而通常船只的目的地则是唯一的。但是无论是顺风还是侧风,又或者是逆风,都可以利用调整帆面的角度来获得不同的力推行船只朝着单一方向前进。
所以当那股风终于来了的时候,那艘帆船竟然被带动着缓缓朝着老邢等人的小船径直撞了过去,这玩意的操控是依靠轮舵和风帆同时进行的,而王陵和郑九五都是新手,哪里能瞬间改变它的航向。大体积的木帆船就像坦克一般朝着载人小舟碾压了过去,那些救火的人见状纷纷开始跳到海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老邢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一般,随着一阵“吱吱嘎嘎”得碾压声传过,海面上已是一片狼藉
“人”李鑫张大着嘴巴却又不敢打叫,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们被无情的冲向大海,而王陵则和郑九五努力的想让这条船避免撞向那黑水崖上的礁石。
“右满舵”王陵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转动那轮舵,身体死死的挂在轮舵的右边试图让它转向,而郑九五和诗人带着三个姑娘分别拉扯着风帆试图改变它的位置,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感觉到人力是在大自然的面前是何等的渺小。此时的风力不过才刚刚有所起来,所以王陵等人勉强终于是船头的方向转了过来,也得亏那些小船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终于是在临近撞山之前船身终于是横了过来,几乎贴着那悬崖在慢慢往前走着
一口气终于是敢吐了出来,王陵擦着自己脑门上的汗,回头瞥了一眼那海面上的熊熊大火,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有事,常年在海上的劳作的他们有能力应付这种翻船带来的结果。不过接下来的问题来了,这艘船太古老了,找不到任何的照明设备,凭借着天空中忽闪而过的电流勉强能够分辨一二,但是等下风暴来临,这艘船谁能保证在他们这样的新手驾驭下不出点事故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处避风港,既要让老邢等人暂时追不上,又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跌跌撞撞的乱跑一气恐怕活不到明天的太阳出来!
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将那船开了出去,此时风浪却又逐渐大了起来,本以为这种木制帆船也就5…6节的航速,可真当那玩意跑起来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脱缰之马。
约莫两根烟的功夫过后,巨浪和海风就开始席卷船身,若不是抓着那轮舵,王陵已经几次都要摔倒,风光雷鸣之间他们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跌下,每一次和大海的撞击过后都是下一轮的折磨,此时的船已经开始逐渐失控。郑九五当机立断把船帆依次全部降下,所有人都被集中在那个小船舱里,他们互相之间用绳索把身体牢牢捆扎在一起,任由那反复的过程肆虐着自己的神经。
除了等待,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黑暗、恐惧还有看不到头的道路,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海,也第一次领略到了什么叫作大海的无情。早已狼狈不堪的船舱里充满了难闻的呕吐物,每个人都是沉默的,既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说什么,一叶孤舟随波逐流,他们就是那舟上的蚂蚁,这一刻命运已由不得他们自己做主了。王陵只期盼着这该死的风浪能够早那么一点点的过去,在这种跌跌撞撞中生存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既然认准一个方向,不需要消耗你多大的脑细胞,你就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要东张西望,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走到目的地。
当清晨刺眼的太阳晒进满目苍夷的船舱里时,李鑫不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头痛欲裂又口干舌燥。自己的身前堆着两个人,轻轻推了一下发现是王陵跟郑九五和诗人,而她的身边则是余下的三个女生,老皮被放在正中的位置。看到这个画面她不禁有些感动,最危险的时刻,这几个男人还是做出了他们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