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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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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静的语气似不因乐颐的话兴起任何波澜,可只有他心中明白,他是愤怒的。

    他亦是出身寒门,所以他理解跟体谅陈焕仙,特别是他看出了陈焕仙绝非凡子,寒门弟子非低落,只因那士族总以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张仪平日与乐颐两人关系一般,此番因一事而争论,却又扯不下脸面闹大,两人都只在心中落下一个疙瘩,却没再继续争辩。

    堂上,徐师见姜宣因他一句话而“揠旗息鼓”,自是得意自满,但他目的不是姜宣,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说他之前的一切只为“抛砖引玉”。

    他便又转头瞥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陈白起,她倒是沉得住气啊。

    徐邈挑了挑眉,似格外施恩道:“那你呢?若你能够注释得出子这句话,以其它的典籍旧故解答,那此次迟到便算了。”

    此话一出,堂内许多人都愕然。

    沛南山长眉微沉。

    一直暗中关注沛南山长的刘师瞅见,心道――估计这会儿,在沛南山长心徐邈处理此事的态度便是“过”了吧。

    要知道要将孔圣人的语论既注释,还得以其它的典籍来解答其释意,这分明比起刚才用来询问姜宣的题更严厉,更苛刻。

    刘师径自摇头,这徐邈还真是眼中眨不住沙的人,正因为性格过于迂腐严厉,方导致众学生视他如洪水猛兽。

第333章 主公,与徐师论道一二(2)() 
“山长,可要我”

    “且看看吧。(。。)”沛南山长目光如山涧澈水静谧无声,静静淌在了独自一人迎敌上百数众的目光。

    果然还只是少年啊,细长的手臂,窄瘦的腰身,稚嫩而沉静的面容,那孤瘦的身躯似一击惊涛骇浪便能将其拍碎一般,想要披荆斩棘地淌过万难,需要的坚韧与勇气,只得在平日里的磨难中一点一点地积累,方能宽实胸肩,成长成一根深固蒂的参天大树。

    所以他想再看看。

    这少年最终是会被风吹雨打夭折,还是吸引着四周的一切养份迅速成长。

    徐师兜头朝陈白起砸下一个难题,其它人若遇上自是恐慌异常,满脑子打结,但落在陈白起这儿,她却心道――呵呵,这题是这徐师专程送来给她刷脸的吗?

    要知道在她那年代这孔圣子的“论语”哪怕不是人人皆能背诵的地步,也算是耳熟能详了,甚至连一些早教的小娃娃都能念叼出那么几句。

    在姜宣的担忧、欲言又止的目光下,与其它神情各异的视线下,陈白起却是长身一揖,声音清清亮亮道:“形容时间像流水一样不停地流逝,一去不复返,感慨人生世事变换之快,亦有惜时之意在其中。注释,便应是进学不已。”

    徐师眨了眨眼,连抚须的动作都忘了,他下意识点头,深觉这回答倒是有模有样且中规中矩。

    “嗯,倒是理解得透,那如何解答?回答的题还须注明出处。”徐师再道。

    陈白起转眸一思,便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出自庄子?内篇。”

    徐师似讶异,这青头小子倒还真如传闻一般博览群书啊,因为对答入味,徐师对陈白起的偏见减低了不少,此刻心中也不兴一开始的故意挤兑,便又兴一题道:“关雎一词,孔圣何以为?”

    “乐而不**,哀而不伤。”陈白起再作答。

    “你读过‘论语’?”

    徐师直盯着陈白起,在她答完后便接踵问出。

    而一直谦逊低头的陈白起,这才似得了赦令一般,抬起头来,她很自然而然地对徐师辗然一笑:“敢问,这题是徐师对学生的第三问吗?”

    徐师一噎,亦是在陈白起抬脸的那一刹那,被她那如同盛世花开,海棠不腺脂色给惊艳到了一把。

    老实说,本来这陈焕仙长得唇红齿白,如今加上陈白起一身宜男宜女的温和文雅气质,便愈发显得容貌姣好如无暇玉壁,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

    鸢肩公子二十余,齿编贝,唇激朱。

    但下一瞬,徐老却又变了颜色,故作鄙弃地朝他挥挥手,不再追究第三个“问题”了:“嗳嗳,这次便考虑你腿疾之故宽恕作罢,下次若再行犯,便二罪罚一并。”

    陈白起得知自己通过了徐老这一关,便再三称“是”,在报了点名册后,列位于新生中。

    按说,“陈焕仙”本属寒门子弟,并且还有一腿脚不便,他的出众与拔尖少不得要遭人诟病,哪怕以后入学亦少不了麻烦,可如今她这一番在堂上与徐师对答,算是彻底在学生面前大大地露了一面,平添了好名声,亦让一些私下对她起龌龊心思的人瞧明白,她并非一好惹之虚流之辈。

    “点名册”完成后,便是沛南山长来讲义,并且宣扬一些樾麓书院的主旨要章,规律德性之类的事宜,再之后,便是让书院老生领着新生去内务院领取入学衣服与日常用具相关配备。

    并且新生还有三日休沐假期,可下山或者归家一趟,当然这三日也只够近处的学生回家一趟。

    陈白起准备领完东西,便去找山长一趟,看能不能让他通融一下,让她将小牧儿亦一并给接上山来。

    当然,樾麓书院门槛高,牧儿连字都写不好估计是进不了书院当学生,可牧儿好生好脚,来当个小小的书院侍僮想来并不成问题的。

    领陈白起去内务院的这位看起来摸约不过二十,身材中等,容貌普通,皮肤偏黑黄,虽不丑但外貌却无可出挑的地方,但胜在性情十分温厚大方,言吐妙语惹人亲近。

    “在下陆瑚,字子归,乃‘书学院’的学生。”

    每一个新生都有一名负责的老生带领,而陈白起的这位老生便是陆瑚,他先打量陈白起几眼,便腼腆一笑,行了一个平礼。

    陈白起回礼:“瑚兄好,在下陈焕仙,尚未取字。”

    “哦,字不是唤白起吗?我记得乙老之前还跟我们提过你,他不是喊你白起少年吗?”陆瑚讶然笑道。

    乙老乃“书学院”的先生,他自从看了陈白起的“盲书”后便念念不忘,自个也琢磨着来练时却无意间被学生给撞见,学生见先生蒙眼挥毫心中大感意外,便好奇上前一询问,在得知了缘由后,亦纷纷惊奇感叹,心生向往,而这一切缘由皆由这“白起少年”而起。

    因此陆瑚知道“陈焕仙”在后,听闻“白起少年”在前。

    陈白起在得知前因后果后,着实一愣,她心道,她本不愿再起“白起”这个字,却不想这还真是无心插柳了。

第334章 主公,只因相识不相认() 
“陆瑚兄,你说你是‘书学’学生,敢问这樾麓书院共设有几门课?”陈白起微睁杏眸,一派好奇而纯良的少年征询的模样。

    陆瑚见此一笑,一张普通的青年面容因此多了几分轻俊的颜色,他仔细给她讲道:“这一共有六大门,即‘声韵学’、‘国学’、‘儒家学’、‘道家学’、‘书学’和‘算学’。”

    陈白起道:“那这选择权可是由学生自已作主?”

    陆瑚略感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无奈道:“这选择权自然是在学生身上,可这决定权却不是了。若想考入哪门学课的学生入不入得了这门学课师长的眼,那自是会被”

    或许觉得自己这番**有吓唬新人之嫌,陆瑚怕这位新入学的“学弟”因此对选课有了负担,他便话语一转,赶紧又安抚几句:“别的不说,光凭今日白起与徐师的对答,想来徐师的‘儒家学’课恐怕是没有问题的。”

    陈白起本亦不担心这个问题,或者说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本以为她既是沛南山长内定的关门弟子,便是不必考虑其它学课,乃沛南山长亲授,如今想来是她想岔了。

    她道:“那是否每位学生只能选择一门?”

    陆瑚愣了一下,看着陈白起的目光多了几分揣测,估计是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一问。

    他不选一门,难不成还想刚入学便选几门课不成?

    陆瑚微皱眉,斟酌了一下用词,方道:“这倒是没有什么限制,但私下一般学先只会选择一门,先生们常言凡事多嚼不烂,一门学问尚不能精透,凡事雨露皆沾一点,便达不到上乘。”

    陈白起看出来陆瑚心中如今大抵觉得她是这个人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事实上陈白起的确怀有不可告人之“野心”,于是,她便不再吭声。

    她也知道陆瑚是带着一种善意在劝她,莫走入歧途,哪怕她不苟同,亦不会当众反驳。

    “多谢陆瑚兄教诲。”陈白起止步,朝陆瑚下礼。

    陆瑚连忙托起她,神色再次恢复了弟亲友恭的和善模样,他拍拍她的肩膀:“哪里,白起客气了,其实一会儿内务处会给新生一人发放一份关于‘樾麓书院’的规章,有赏有罚,你且仔细背读,便会知道樾麓书院的事情,我这里亦只不过跟你随便聊聊大概,担不得你这般客套。”

    陈白起朝他谢意地笑了笑,眼神愈发真挚感激,突然,她似想起一件事,迟疑道:“陆瑚兄,我这里有一事尚想请教你。”

    陆瑚张嘴,道:“何事不妨直说?”

    陈白起便直言了:“其实我在乡下还有一年幼小弟,家中早已无亲无故了,我一上山后他如今便是孤身一人在家,我我想将他接进学院安顿,不知此事可有难法?”

    一听这话,陆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怜惜地看着她,只剩一年幼小弟嗳,看不出来如此洒脱而聪颖的白起少年竟有这样一个悲惨的身世:“哦,是这事啊,其实书院明文规定自是不许,但我好像听过曾经此事亦有开过先例,容许一些特殊情况的学生接济其家属照顾,不过这事估计得与山长、一门师长共同首肯方可行。”

    陈白起这一听,心中便有了主意。

    两人一边谈天说地,陈白起有意从陆瑚口中多探听些消息,便妙语巧言施展着舌烂莲花,陆瑚哪抵挡得住陈白起的世故妙趣,一路话来,便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倾囊相授。

    “那这样说来,陆瑚兄估计今年便可出师啦?”

    “上山七载夏酷严寒,终算是学习了些许先生的皮毛,然学无止境,我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此番只是暂得先生的应允可以下山回族罢了。”陆瑚谦虚地笑着摇头。

    蓦然,陆瑚的笑声滞于唇边,眼神的一头线像被什么拽住,愣直直地看着一处。

    陈白起与陆瑚说得好好地,见他突然神色奇怪,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入眼之景却亦是令她一怔。

    只见不远处大片扶桑(朱槿花),树高止四五尺,而枝叶婆娑,其花深红色,五出,大如蜀葵,上缀金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只见一瘦骨嶙峋的白鹤身影点缀其中,日开数百朵,似与花期般朝开暮落般契合。

    “相”

    陈白起张嘴,下意识喊出一个音节,便立即警神缄言。

    而陆瑚慢半拍地转过头:“向?焕仙在说什么?”

    陈白起稳了稳神色,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不知在扶桑花处是何人?”

    陆瑚一听,转过头,一向腼腆内敛的脸流露出一种对偶像的崇拜与向往道:“焕仙刚上山不久自是不知,这是咱们沛南山长请来的贵客,相伯先生。”

    陈白起见陆瑚当是她“孤陋寡闻”,便顺着这个话题道:“原来是相伯先生啊,以往倒是听人将其能力传得神乎其神,却不曾亲眼见过,如今看来果然神俊风采之人啊,只是他看起来身体似不好。”

    陆瑚皱眉摇头道:“是啊,当真是天妒英才啊。”

    “他既然身体不好,为何身边没有一个侍仆服侍?”

    “嗯这便不知了,不过据闻相伯先生曾经身边有一名相伴多年不离近身的仆僮,可惜啊年岁不大便在楚国没了。”

    陈白起一怔。

    他说的那个僮仆莫不是

    楚国?

    为何又是楚国?

    陈白起掩饰住眼底的波动,尽量以一种寻常好奇的语气问道:“哦,陆瑚兄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陆瑚道:“说来也是因缘巧合,出这事的时候我正巧跟着先生历游到了楚国,当时嗳,总之这件事情闹得大,说来也是一言难尽。”

    “那便长话短说。”陈白起顺势接口,或许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急切,陈白起缓了缓便解释道:“陆瑚兄,其实我一直亦是对相伯先生崇拜有加,难得千万分好运能够遇见一向仰慕之人近在眼前,哪怕因自身之微无法亲身拜访,亦想旁侧探知些许,只望陆瑚兄不介意。”

    陆瑚倒是看出“陈焕仙”对相伯先生一事的尤其在意,他犹豫一下,觉得此事也并不是什么需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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