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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太常寺卿楮士显的痹症上个月又犯了,太医也是束手无策,有术士建议多泡温汤对这种风寒湿邪的痹症最是有好处,皇上听说后也来了兴致,欲效仿先祖去汤泉宫避寒,今日派人先去准备,一个月后带后妃百官动身去汤泉宫。”
“如此说来,果真是个好时机,一个月足够我们安排了,这次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你再告诉君玉,这次去汤泉宫,她就以身子没完全恢复不宜奔波为由留在宫里修养,我们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仇安有些为难:“这种事哪位娘娘不是挤破头要跟去,让我去说淑妃娘娘能听么?”
“就说是我说的,那个安昭仪不是有意投诚我们么?那就给她点甜头,这次让她作为位分最高的妃嫔陪侍,昭仪位分之上的那几个妃子让君玉想办法都留在宫里。”
第25章 临行前夕()
这日下朝后,楮士显的儿子,监察御史楮达追上李谦问道:“不知紫阳居士从楚州回来了吗?”
“已经动身了,约莫再有半个来月能到京城,他这人好玩,沿途景致必得赏玩个够才肯罢休。”
楮达听了略显忧虑:“若在途中兴致大发停滞不行,那去潞山前都未必能见到他。”
“楮大人不必担忧,若真在路上耽误了功夫,我会通知他直接去潞山,反正令尊也要去潞山休养。”
楮达松了一口气:“那就最好不过了。家父这次犯病比以往都沉重,紫阳居士远在千里之外写回来的方子都比宫里的太医管用,真不愧圣手之称,若能得他亲手调理,那家父的病就有望了。”
“令尊这病是旧疾,想除根是几乎不可能了,不过以伯阳的医术,恢复到正常行动是完全可以的,你就听他的,先把令尊大人安置到潞山,隔三差五泡泡汤泉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其他。另外切记,不要对外说去潞山之事是伯阳的建议。”
“李大人放心,在下心里有分寸,潞山是什么地方,若不是皇恩浩荡,在下哪有胆子敢提出去那里给家父养病,紫阳居士是家父的恩人,在下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圣驾去行宫的消息一传出来,后宫各殿都忙着上下打点,指望着能随行同去,璃雅也收到李谦递来的消息,这次潞山之行,她务必想办法使李锦宜与淑妃随驾同行。璃雅很是奇怪,带他妹妹去倒是能理解,带司马君玉去就不懂了。“我就再按你说的做一次,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璃雅烧掉纸条,起身前往掖庭找李锦宜。
“让我写万言忏悔书?”李锦宜以为听错了。
“对,写的越诚挚越好,我在皇上耳边再吹吹风,这样才有可能准你跟着去。这可是你大哥的意思,要问问他,我只是帮他而已。”
李锦宜无奈说道:“我已经跟兄长说过,已经不再对他有任何念想了,兄长怎么还想着让我去争宠呢!”
李锦宜的话使璃雅脑中灵光一闪,怔了怔后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什么?”李锦宜愕然。
从李谦要她向淑妃告密时起她就疑惑,好端端为何要激怒司马贺与仇安,再听说一个老臣病重,只有在潞山汤泉修养才能好转,引起了皇上去潞山过冬的心思,现下又一定要带司马君玉与李锦宜同去,看起来,李谦是已经准备好了呢。
“没什么,你就听靖远侯的吧,这只老狐狸,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未必就是让你争宠去的。另外你告诉他,让他把尾巴夹好了,仇安和司马贺那两只狐狸可不比他笨。”璃雅既然猜出李谦用意,自然要极力助他做成此事。
几日后,李谦再次来到掖庭时,李锦宜问道:“兄长近日在做什么?为何璃雅也变得神秘兮兮的?”
李谦笑了笑:“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她给你出的主意还算凑合,你就按她说的,好好写封万言书。她还有别的话吗?”
“她还让我转告兄长,说……尾巴藏好,仇安和司马贺也不笨,这是何意?”
李谦手指微动,到底没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没什么,你也许久没去过潞山了,准备准备,去潞山散散心骑骑马,回来就该搬离这个地方了。”
过了几日,淑妃初步拟定的后宫随驾人员呈到轩辕殿,妃嫔中只定了璃雅、紫薇殿的邓婕妤、紫轩殿的刘贵嫔和一位严美人,她自己却借口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去不了。这四人中除了邓婕妤要照看同去的皇长子姜遥,其余三人在璃雅看来都是淑妃的人。
李锦宜上的万言书放佛石沉大海,但璃雅并不着急。起程前五天,姜昱面色阴沉的来到璃雅的延喜殿说道:“今日叶冉向朕密报,仇安或许会在我们去行宫时与司马贺谋反,但消息尚未落实,让朕先做好准备。”
璃雅故作大吃一惊:“他们未免也太大胆了,那皇上是否要取消出行?”
“都这个时候了取消行程岂不被人笑话!他们若真敢反,倒是给了朕一个动手的契机。怪不得司马君玉能轻易放弃同去的机会,听说她近来对你比较信任,你可有办法让她跟去?”
璃雅窃喜,面上却随意笑着:“这有何难,李才人不是上过一道万言书给皇上?皇上同意就是了。”
姜昱没明白:“朕说的是让司马君玉同去,不是李锦宜。”
“臣妾这就是在想办法让淑妃主动要求跟着去。依臣妾近日对淑妃的观察,她应当还不知道谋反之事,但不得不听司马贺的吩咐留在宫里,其实她心里巴不得一同前去。如果此时添一把火,陛下恩准李才人随驾,那她的死对头淑妃娘娘还能坐得住吗?”
“如此说来,李锦宜确实应当带去,若仇安真反了,那时宫里不安全,李谦惦记他这个妹妹,说不定会对仇安有所忌惮。那就临行前一天再宣布李锦宜同去,司马君玉临时改变主意,司马贺也没时间去应对。”说到这里,姜昱的眉头终于有所舒缓:“如果顺利,这次行宫回来,淑妃的位子就空了出来,朕让你来取代司马君玉可好?”
璃雅笑意盈盈的说道:“取代她有什么劲,何不干脆封臣妾做了皇后,定把这后宫给陛下治理的妥妥当当。”
姜昱一笑:“你倒是不客气。这皇后之位朕就给你留着,等哪天你给朕生个儿子出来,朕立即昭告天下立你为后。”
璃雅忽然想到第一次去掖庭时听到叶冉说的那些话,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陛下时常给好几个宠妃送去调理身子的补药以助怀孕,为何不见给臣妾也送些来?”
姜昱脸色变了变,继而柔声说道:“那是她们原本身子就弱,你与她们是不同的。”接着牵起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不论你听到过什么,那都是别人的事,与你无关,在朕眼中,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也取代不了。你懂吗?”
璃雅点点头,心中升起柔情无限,在他心中,她终究是与众不同的。
第26章 紫阳居士()
十一月初六,在羽林卫护驾之下,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东出永昌城往潞山而去。临行的前一天,随行的后妃突然多出两位,正是淑妃和李才人,司马贺得知时已是临出发前,而此时他除了暴跳如雷再别无他法。
京城到潞山,正常快马奔走大半日即可到达,但以现下队伍的速度,估么得半夜才能赶到,璃雅在车中一个多时辰就烦闷起来,掀起帘子看着前面的叶冉和后面的车队,脑中忽有了主意。
姜昱在车中靠着看书,身边的淑妃昏昏欲睡,忽然车帷猛然被打开,冷风灌进,淑妃打个激灵睁开眼睛,只见璃雅探头进来笑嘻嘻的说:“陛下安好,淑妃娘娘安好。车队速度这么慢,臣妾在车里闷死了,能不能恩准臣妾骑马先行?”
姜昱头也不抬继续看书,淑妃压下心中不快打趣道:“这么猴急的性子,才多久就坐不住了?”
“淑妃娘娘见笑了,臣妾这享不了福的命,打小就坐不惯车,总觉得骑马更自在些。娘娘帮臣妾说说话,让臣妾与先头将士一起给陛下探路去。”璃雅看姜昱不搭理,又探进来半个身子央求。
听到璃雅最后一句,姜昱心下一动,抬眼看她已穿着侍卫装束,故作淡然说道:“你这衣服都换好了,朕不答应你也会偷偷溜去,只是你一个妃子与一群将士混在一起成何体统,锦宜兄妹骑术都不错,让他俩陪你去吧。”
璃雅目的达成,随口一谢立即跳下车去,瞥见一旁一直在看着这边的叶冉,冲他拱手一笑,跑向了李锦宜的车上。
“快换衣服,随我骑马去。”
李锦宜问明原委当下叫好,莺儿在一旁撅嘴道:“小姐又要丢下莺儿一人。”
锦宜一边换衣一边说:“那会让你好好学骑马你不学,现在知道眼馋了。”又问璃雅,“刚才为何你说只要你提到探路皇上就会放你去?”
璃雅笑笑不语,只是催促快些换衣。
李锦宜换上男装,与璃雅在一众骑马官员中找到了李谦,李锦宜上前向李谦说明来意,璃雅却被他旁边在队伍中唯一一位未着官服,而是身穿月白锦袍的男子吸引。璃雅到中原后见过各种风采的男子,俊朗深邃如姜昱,浊世高雅如李谦,气宇轩昂如叶冉,而眼前这位风姿隽爽墨发飞扬的男子更是让她眼前一亮,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张如凤翼展翅的精致银面具挂在脸上挡住了他大部分容颜,让人更是浮想联翩,不知面具下隐藏的是如何出尘绝世的面容。
那男子看到李锦宜后停马驻足,朗声说笑,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流潇洒,直到察觉出一丝惊艳的目光,才发觉李锦宜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男装的女子此时正满眼惊艳的打量着他,不由得扬唇一笑,问李锦宜道:“许久没在京城,竟不知皇上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位龙章凤姿的小兄弟?”
李锦宜牵过璃雅笑道:“伯阳哥哥平时眼光那么毒,我就不信看不出她是个女子。
那人用故作吃惊的语气叫道:“看刚才过来时的策马之姿,还以为是位新晋的少年将军,原来竟是个姑娘,真让人不可思议!”
“那伯阳哥哥可能猜出她是谁?”
“既是位姑娘,要猜出可就容易了,能让我们的锦宜如此亲密相挽的女子,满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必是这几日简塘常说的那位皇上新宠安昭仪了。”
璃雅心里忽然一暖,他说满京城再没有第二人能得锦宜如此相待,原来那日别有用心的一次搭救,竟换来了人生第一位异性姐妹,至交好友。
李谦此时走上前来向璃雅拱了拱手,璃雅点点头,与他对视一眼,两人自年初宝相寺分别后还是第一次这样相顾而立,李谦依然沉稳如斯,璃雅却少了刚进宫时的尖锐张狂。这大半年中两人虽无直接交集,却因为这次谋划中的默契互生惺惺相惜之感,尤其是李谦对璃雅态度的转变更为明显。他曾对她在承天门下无礼的斥责不屑,在宝相寺冷血无情的杀念憎恶,鄙夷她的口无遮拦,轻视她的少条失教,然而她进宫后发生种种使所有人都另眼相看,智洗冤屈,巧救锦宜,辽州之行大放异彩,最重要的是,她能看懂他的行事作风,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这样杀伐决断智计无双的女子,让李谦不得不一改往日对女子冰冷的态度,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仔细审视起她来。
旁边的男子的叫嚷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声的探询:“姑娘,我说的可对?你到底是不是安昭仪?”
璃雅的目光又回到该男子身上,笑了笑道:“不错,我就是安璃雅,不知阁下是哪位?”
锦宜正要介绍,那男子伸手制止,面具下明亮的眼睛笑望璃雅:“鸣挥说你是女中诸葛算无遗策,我都识破了你的身份,不如你也来猜猜我是何人?”
璃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但见他服饰考究,言行洒脱却不失礼,面上虽被遮了真容,但那张凤舞九天的银面具并未掩去他的风采,反而更增添了一丝魅惑气息。
“原来是紫阳居士,真是失敬了。”
锦宜笑道:“伯阳哥哥这道题太容易,在京城看到这张独一无二的面具,任谁都知道是王家大掌柜来了。”
璃雅笑着摇摇头:“我虽听过紫阳居士的大名,但无人告诉我他平日戴面具出门。方才之所以能猜到,是因为放眼全京城,能以平民服饰置身于文武百官中随驾出游,并与靖远侯相携而行的,除了王家大公子哪里还能有第二人?没想到,常年游走于名利场中的富商巨贾,竟然是如此风流倜傥的一位浊世佳公子。”
王紫阳哈哈一笑:“果然伶俐,这次能见到半年内名动皇城的宣和公主安昭仪,也算不虚此行了。”
“只是我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