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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列个单子,你嘱咐厨子按方进补。”
李锦宜点点头:“那就好,劳烦兄长了。”
王紫阳正要离去,只听一个温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才人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劳动赫赫有名的紫阳居士亲来诊脉,不知紫阳居士是冲着靖远侯的面子还是贵妃娘娘的金面呢?”
李锦宜粉面含怒,王紫阳却是无谓一笑,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挺着大肚的宫装丽人,上下打量几眼,连连摇头,面具下的眼睛露出惋惜之色:“瞧这身子也有六七个月了,想必就是陆贵嫔无疑,可惜了。”
陆芯忍不住问道:“什么可惜?”
王紫阳问李锦宜:“陆贵嫔可是你的好姐妹?”
李锦宜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陆贵嫔眼界甚高,我区区一个贵妃还是入不得她眼的。”
“哦,那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里面那个安才人是你好姐妹,我勉为其难走一遭也就算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也好胎儿也好,我都不该多问。告辞了。”
陆芯心下一紧,王紫阳精通岐黄药理,能见微知著,自己最近腹部偶尔阵痛,宫里的太医只告知多卧床即可,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难道王紫阳一眼就看出状况不成?当下堆起笑容先向李锦宜福了一福:“娘娘那样说真是太冤枉芯儿了,芯儿知道,过往多有得罪之处,尤其是安才人与靖远侯的事上多听了家兄妄言,给安才人与娘娘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事后芯儿就知错了,还望娘娘莫与芯儿一般见识。”
李锦宜看了眼王紫阳,忍住笑绷着脸说道:“我当然不会与你一般见识,只是璃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怂恿皇上加派守卫,扣减餐食,困在这监狱般的竹苑里,连生病都得我亲自关照,这又当如何呢?”
陆芯换上一副娇弱模样,泫然欲泣的说道:“只要娘娘能托紫阳居士保我母子平安,芯儿今日就求皇上撤了禁令,允许安才人出竹苑自由行走。”
“皇上亲自下的旨,连柳昭仪都劝不了,你能有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其实对安才人还是有旧情的,只是不愿纵着她,加上芯儿怀有身孕,以给孩子祈福为由,求皇上放了安才人,想必还是会同意的。”
李锦宜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陆贵嫔还真是本宫的好姐妹了,就再劳烦伯阳兄长一次如何?”
王紫阳为难的踌躇半天才慢腾腾的走到陆芯身边:“好吧,既然贵妃娘娘都发话了,这个金面不能不给。”说完示意陆芯抬手,以右手食指切脉,过了一会问道:“陆贵嫔今日是否下腹和腰背有酸痛之症?”
陆芯连连点头:“是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王紫阳收手回立:“陆贵嫔有早产之兆,近日应多卧床,忌动怒,回头我派人送几粒德安堂的安胎药来吃几天,半个月后我再进宫为贵嫔看看,希望这个皇子能平安降世。”
陆芯先听到早产之兆,本已脸如死灰,又听王紫阳说此胎乃是皇子,立时变为惊喜之色:“多谢紫阳居士,若能保得此胎,日后定当重谢!”
“日后再说,你别忘了答应贵妃的事就行。”王紫阳拱拱手,得意的看了锦宜一眼便转身离开。
王紫阳出宫后直接找到李谦,把陆芯的情况告诉了他。
“就算服用我的安胎丸,也不会超过下个月就得生,算来离足月还是提前了一个月。”王紫阳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谦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他:“这确实是个机会。不过,你怎么会进宫给她把脉?”
王紫阳表情有些不自然:“锦宜要我进宫给璃雅瞧病遇到的。”
“璃雅病了?”李谦顿时紧张起来,面露关切之色。
“是啊,病的不轻,差点下不了地,真够可怜的,一个人孤零零关在那个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对她那样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只撒欢惯了的小野马被关进了马厩,就算不病也蔫了。”王紫阳故意夸大了说,时不时看着李谦的神情。
李谦眼眸低垂,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那你多费些心神帮帮她,听说安宁经常去看她,下次进宫带些味丰楼的点心让安宁拿进去。”
王紫阳揶揄道:“靖远侯也会关心人,还是个女子,真不容易。”
李谦瞪他一眼:“别胡说,简塘临终之托不能不顾。”
“好好你什么都对,那陆芯的事……”
“我这几日就派人接木云道人,你的那些丹药早些准备。”
“早已经准备好了,你确定要开始了吗?”
李谦看着皇宫方向,缓缓说道:“开始吧。”(。)
第66章 木云道长()
庆隆三年炎热的暑季,若说有什么是永昌城所有百姓最津津乐道的,那就是涂安观中的木云道长了。
今年的永昌城雨水比往年少的多,连续两个多月干旱使城外田地龟裂,水井枯竭。一日,来自海外仙山云游的木云道长途径永昌城,看到城西上方黑气隐现,走到京兆衙门向京兆尹刘瑨借十多个熟悉水性的差役,言道城西段的永河下有水龙被困,才导致永昌连日干旱,刘瑨将信将疑,亲带官差来到城西永河边,在河里打捞起一艘沉船,侧翻的沉船下还有一口硕大铜钟,众人合力捞出铜钟后不一会,就看到河面水花翻腾,一条赤金大蟒从水下游走,转眼不见踪影。两日后,永昌城上乌云翻滚,一场大雨瓢泼而下,暂居涂安观的木云道长一时间名动京城。
盐州商人徐大维在城南买了套宅子,住进去没几天,家中器物全部霉变,所有人进宅后都会浑身酸软无力,但一出宅子便精神抖擞,有人半夜上茅厕时见到一个白影飘到后院后消失,徐大维笃信佛祖,请了几位佛法高深的大师驱鬼毫无作用,最后抱着一试的心态请木云道长去家中作法,果然在后院找到一口被填的枯井,井下有具死了多年的女尸,木云道长在后院设坛焚尸,又给每人服用丹药一粒,当日器物霉变之色尽皆消去,酸软之感也不再出现,此后木云道长声名更甚,以致每次讲道传玄时涂安观前都水泄不通。
每场布道后,木云道长会为其中一位有缘人解签,陆仲的夫人杨氏听说此事后也去了涂安观,恰好成为这日有缘之人,木云道长看了看签文,又仔细瞧了瞧杨氏面相,捋了捋颌下长须说道:“夫人命中有一贵人,乃家中至亲女眷,可惜这个贵人眼下遇劫,若能顺利化过此劫,不但贵人本人,夫人全家此后都可蒸腾日上。”
杨氏想到爱女陆芯即将早产一事,面上立时大惊,忙问化劫之法。木云道长捻须沉吟:“那要看这个劫从何而来,才能顺本溯源除掉此劫,我需前往夫人家中一看方知。”
杨氏当即雇软轿带木云道长来到陆宅,木云道长四下查探一番,摇摇头道:“那个贵人不在这里,须带我去她时常所居之处。”
杨氏有些为难,陆芯住在宫里,她可无法随便带个道士进宫,只得请木云道长在府中暂住一宿,等她家老爷回来才能做主。
陆仲听过关于木云道士的传言,一见之下,果然仙风道骨谈吐不凡,当即面圣求旨,允木云道长进宫勘验。姜昱对这个近日被传扬的神乎其神的神仙道人也颇有兴趣,便同意安排他进宫。
次日午后,木云道长在曹华的带领下直入延喜殿面见陆芯,恰逢此时王紫阳派人新送药丸进殿,木云道长拿起一颗品鉴良久,又在延喜殿四处查探一番,再次回到殿内时姜昱已闻声而来,木云道长并未因姜昱到来而拘谨,依然不卑不亢的分析自己所探结果。
“这座皇宫自高宗皇帝搬进后至今已逾二百年,期间历经多次宫变,冤魂无数,时日愈久,阴气愈重,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几朝龙嗣明显少于前百年的根源所在。至于陆贵嫔,此胎缔造之初便已注定无法足月而生,刚送来的这些保胎药丸虽是药中极品,也只能推迟落地时间,最大限度的保住胎儿性命,却终是无法抗过命数。”
陆芯一听,眼泪簌簌而下,依偎在姜昱身侧抽噎道:“陛下,我们的孩儿命好苦啊……”
姜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看来王紫阳也没有糊弄你,至少皇儿可以平安落地。道长,朕已有五个孩儿,你可知道为何独这个皇儿有此命数?”
木云道长回道:“贫道听闻陛下的五个孩儿中有四个是登基前在宫外王宅中所生,只有五公主是登基后在宫中出生,这五公主虽是足月,但想必也是经历了些波折的。”
姜昱回想幼女出生的经过,叹道:“是啊,朕的颖公主出生时她母妃难产,差点性命不保。”
“能够有惊无险已是万幸,陆贵嫔却没那么幸运了。敢问陛下,这座延喜殿近几年中是否有人冤死过?”
陆芯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向姜昱,姜昱也是眉头紧锁,半晌才说道:“的确有人在两年前死在这里。”
在仇安手下从王宅中接错人导致当时的福王姜昱代替溶王即位后,仇安为了斩草除根,先后逼姜昱杀死了溶王和他的母亲杨妃。依照惯例,新皇登基,先皇妃子有子嗣的要出宫随子嗣而居,杨妃与仇安等人勾结害死先皇,没想到最终是为他人做嫁妆,迎进宫居然不是她的儿子溶王,一时义愤难平,迟迟不愿搬出当时所居的延喜殿,仇安逼姜昱下旨后,亲自带人对杨妃施以“帖加官”之刑,即以桑皮纸浸湿层层贴面,这种刑罚杀人不留痕迹,死者面部安详,但据说杨妃遗体进棺前眼睛突然睁开,那一阵宫里纷纷传言杨妃死不瞑目,直到仇安连杀两个传谣之人才平息此事,是以在那之后进宫的陆芯和璃雅都没再听人说起过杨妃的真正死因。
木云道长点点头:“这就对了,死者怨气极重,久不散去,这才是陆贵嫔腹中胎儿多灾多难的源头所在。”
陆芯不敢当着外人面多问杨妃之事,只抹泪说道:“怪不得紫阳居士只说孩子将会早产,却只字不提个中缘由。道长可有化解之法?”
木云道长请出一道符贴于门框,又在四周窗棂上都贴了几张咒符,坐地默默念了几句咒,然后才起身说道:“贫道须回观准备一番,下月十五中元节进宫做法事为宫中旧日亡魂赦罪,令其早日安息,在这之前,娘娘夜间尽量不要出此殿,并按时服用刚才他们送进来的这种保胎丸,只要撑过中元节,之后即便仍不足月,胎儿也会平安降生。只是胎中宿疾怕是不能尽除,出生后仍需多加调养才是。”说完便要告退。
陆芯千恩万谢的送走道士,回头便求姜昱厚赏王紫阳,希望他在胎儿出生后能指点调养一二。
过了几日,姜昱单独召见木云道长,在紫宸殿听他宏阐玄理教义与养生长寿之道,之后木云道长允诺为其炼制长寿丹药,姜昱大喜,愈加频繁召见。(。)
第67章 中元除祟()
陆仲从皇上对木云道长的态度中嗅出此人日后飞黄腾达的端倪,自己作为引荐人有近水楼台之便,于是三番五次邀请木云道长过府小坐,经不住陆仲盛情,木云道长终于答应前往陆府讲经布道一日,离去前陆仲设丰盛家宴答谢,酒过三巡,木云道长也卸下了平日的清高之态,话语渐渐多了起来。
陆仲趁机又问起女儿陆芯之事,木云道长半眯眼睛,口齿不清的说道:“你放心,有老道我出马,那些孤魂野鬼定然消灭的一干二净,保证陆娘娘这一胎能平安生产。”
陆仲仍旧有些忧虑:“但道长曾说这孩子生下来还要好生调养,可是会从胎里带出什么固疾不成?”
木云道长又喝干一杯酒,四下看了看才小心说道:“此乃天机,我们在这说说便罢,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了。贫道那日在宫里仔细探查一圈,发现南边有个叫‘竹苑’的院子上方有黑气隐现,克的正是陆娘娘,而且时日应当有一年多之久,陆娘娘此胎不安稳与其大有渊源。”
陆仲一惊:“那道长当日何以说是延喜殿死去多时的冤魂呢?”
“当然也有那个冤魂的原因,但影响陆娘娘这个胎儿日后命数的还是竹苑那位。若那邪祟附着的是个恶人也就罢了,可贫道当时问过陪同的曹公公,知道那里住的是皇上曾经的一位宠妃,不是贫道能自作主张除掉的,只能先解决掉延喜殿那个冤魂,再炼克制邪祟的丹药从长计议。”
“那不知需要多久?”
“丹药炼制好需七七四十九日,然后给竹苑那位娘娘连续服用九九八十一天,将那邪祟根基以药力化解,最后贫道稍加施法,邪祟便可烟消云散。”
陆仲皱皱眉:“需要这么久?刚才听道长说的,似乎若她是恶人,便不用这么麻烦?”
木云道长点点头:“那邪祟怕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