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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追哪里知道什么东西。无奈道,“我如果肯说,当年曲家也不会灭门。”
胡猫儿笑,“不着急,我有的是耐性。”
第三十九章 送过马蹄关()
距离马蹄关不远处有一处茶铺,原来是供过往行商歇脚,后来又因为位置特殊,修了个简易的木屋住宿。这时候天气正热,茶铺里几个人坐着喝茶,两个伙计也聚在一旁休息。
远远的看着一辆马车过来。
茶铺的小厮殷勤的把新到的马车牵到一旁,小二白巾向肩后一搭迎了上来。
车上下来一对男女,男的手里一把长剑,女的怀里抱着个孩子。
小二想着多半是私奔出来的男女,心里暗笑,提高了嗓门,“两位客官这边请!”
这时候却看一个不知道从哪出来的消瘦男子也坐到一旁。那人脸上带着铁面具,看着很是吓人。
那双铁面具后干瘪的眼睛盯着卢羽和陈休一路了。
那小二正要上去招呼,就看他把一把刀拍到桌上。小二见的人多了,知道这样的人得少说话,倒了碗茶退了几步,毕恭毕敬的,“您要些什么?”
“是他。”卢羽轻声道。
“薛家人?这要钱去找赵惜文啊!跟着咱们是怎么回事?”
这人究竟要做什么?看他样子应该是江湖中人,那也只有薛家了。那又是什么?钱?这人跟了一路,应该知道金子全给了赵惜文,何必紧追着他们不放。还能是什么?那人武功不错,卢羽又要护着陈休和那小孩,他若是发起攻击,卢羽几个必败无疑,只是他何以跟到现在也不见动手。卢羽想不明白,向陈休道,“说不定也不是。他不动,也不用招惹他。”
小二端上陈休要的包子,倒了两碗茶,就要走被陈休喊住。
“唉!问你个事,马蹄关怎么走?知道吗?”
小二心思暗转看看左右谨慎道,“您二位这是要去吴国?现在麻烦了,闭关不让过。”
陈休笑着,这点意思他还是知道的,塞了两块碎银子,“你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哎呦。您这您这!”小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推搡了片刻终于把钱揣着,又连连道谢,左右看看笑道,“您先等会。”
“看到没?这行走江湖也就是靠一个字——钱。”陈休得意道。
卢羽道,“他要是没办法呢?”
陈休咧嘴一笑,“那至少咱们今晚住的地方也不用愁了。”
正说着木屋里突然冲出来一帮凶神恶煞的人。
“是你们要过马蹄关?”一个胖子走过来道。
陈休看这阵势不知道他是什么,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打听打听。”
“又是不承认的。行了少废话了!抓起来!”这情况他见的多了,况且管他真的假的,宁肯错抓不能错放,抓着一个算一个。
卢羽接过陈休手里的剑,又把小孩递给陈休。剑花飞旋,那帮人不敢靠近。陈休躲在卢羽身后,小孩一直哭。
陈休正想着从哪边走,再看树林里又窜出十几个人。陈休一愣,这些是什么人?
“住手,不然我不客气了!”胖子喊道。
这时候刀已经架在陈休脖子上,卢羽无奈停下,随即有人上前将她捆上。
怎么回事?卢羽看看陈休。
“那人不见了。”陈休示意卢羽看那个铁面人坐的地方。那个带着铁面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说什么呢?”那胖子踹了陈休一脚,“带过去!”
这些人是吴国人还是显国人,亦或者是薛家人?再不然是遇见杀人越货的黑店了,陈休心中盘算。
两人被推搡到树林里,只见那林子里被绑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来不是针对他们,卢羽暗松一口气。
——
最热的时候刚过去,又一个汉子沿着茶马道一路跑过来。看他左边裤脚挽到了膝盖,一身的汗味,像是急着赶了几天的路。
“先来两壶凉水!妈的,这天!这前面是马蹄关了吧?!”壮汉往桌前一坐。
小二一听马蹄关眼睛一转,示意那小厮去喊人,自己拿着水壶上前,“这位英雄是要过马蹄关?”
他这话才说完,胖子从屋里出来,一看坐上的人连忙跑过来,“哎呦!冯爷!您这是跑来的?”
冯虎咕嘟嘟的把水灌下,再看小二,“上水!没凉的吗!”
“上凉水!最凉的!”胖子谄笑道。小二不知所措,赶忙退几步。
“您这是,您这早说,我让他们接您去,哪能让您这么累着。”胖子搓着手弓腰站着。
冯虎喝完水,长呼一口气,把额头汗擦了,“要有办法谁她妈跑过来!妈的!马热死在路上了!”
胖子接过话,“什么事能让您亲自跑过来?!”
“什么事!二爷的事!”冯虎怒道。那小二端着水过来,冯虎见着起身,“行了你们拦住的人呢?”说着一把抢过水壶,仰着脖子把水往脸上浇。
“您放心!不好耽误,都在林子里捆着呢,一个也逃不掉!”
噗!冯虎一下直起身子,“我让你把人都留下,你捆着干嘛!”
冯虎气的把水壶撂下拨开胖子往林子里走。
还没过去就看一个人从树林出来,见着胖子正要说话,又看见冯虎忙道,忙恭敬道,“冯爷!”
冯虎冷着脸,“人呢?”
“这边这边!”胖子陪着笑连道。
冯虎快走几步。胖子落在后面拽住来人问,“怎么回事?”
“刚才抓到的两个跑了,已经让人去追了。”
胖子一吓,赶忙看了眼冯虎,看他没回头,应该是没听见。瞪了眼那人,“怎么跑的?!行了行了!别乱说话!追不上拉倒!”说着忙的跑两步跟上冯虎。
那些人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捆了,见这帮人对冯虎恭敬,赶忙喊道,“这位英雄,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你们长脑子吗?把人给我解开!”冯虎骂道。
那胖子还离得老远,生怕那帮人把跑了两个的事抖出来,边跑边喊喊,“都没听见?聋了?放人!”又冲冯虎道,“冯爷,您这让我们拦人,我们也不知道不能绑。您看看,这一个都没伤着。”
有几个又是鞠躬又是行礼,“各位大爷!谢谢各位大爷不杀之恩。”
冯虎道,“行了!没想怎么着你们!你们都是要过马蹄关的?”
几个人相互看看,想起来被抓的时候也是问的这句,连道,“不是,不是。我们不过了!”
“行了!想过关的跟我走,我送你们过去。”冯虎骂了一声。
胖子惊的脸上虚肉乱晃,“您吩咐拦住他们,就是为这事?”冯虎瞪他。
被绑的也有几个脾气烈,上前两步,“他们把我们关这几天怎么算?!”
“要过关的跟我走,不想走的滚蛋,你以为大热天的谁乐意伺候你?”冯虎又累又热早烦了,呸了一口骂道,几个人也不敢再说话。
第四十章 高渠城破()
陈休卢羽这时候可头疼了,那小孩一直哭个不停。刚才陈休掐着他他哭,看守的被吵吵的烦了,把他们挪了个地方,他们这才找机会逃了。结果现在这小孩还哭个不停了。那帮人跟着声音追上来,根本甩不掉。“这帮连云寨的人是要干什么?把要过马蹄关的人都绑住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陈休喘着粗气骂道。
后面的几个追兵穷追不舍,这些人留着始终是个麻烦。卢羽停下陈休先走。
“别啊!别啊!我这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你殿后!你先走才对!”陈休跳着喊。
卢羽突然想起卢尺抢她马的时候的样子,苦笑道,“后面有五个人,你能对付得了?”
陈休僵住,一个都够呛。正想着突然意识到卢羽笑了,陈休凑过去嘿嘿笑道,“那你小心点。小心点。”
卢羽点头。陈休先走,卢羽躲到树上,等追来的人赶到突然袭击。那追上来的有五个人像是也不懂什么功夫,像是些混混之类。卢羽先前不知,出手重,等这些人惨叫倒在地上,才觉得奇怪,这连云寨究竟是在做什么,真是拦路打劫不成?卢羽拿住一人去问,那人只连连告饶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卢羽也未多想,再要去追赶陈休,骤然发现已经听不见哭声了。
怎么回事?可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若是走散还如何找到?卢羽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人跟着,也不敢呼喊,心中着急,只能向着大概的方向赶去。本以为难以找到,不想没几步就看到陈休抱着小孩站着。原来这陈休根本未曾走远。
一条猎狗正拦在他面前,剑拔弩张的像是随时要扑过来。这山上还住着人?
卢羽正想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树枝轻晃,陈休闻声抬头,才看到树上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
陈休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突然警觉,也不回答,低声道,“随我来。”
陈休不动,喊道,“你这人说话!让我们跟着你走,好歹得先报名字吧?”
卢羽突然拽住他,小声道,“跟他走。有人在附近。”
卢羽都同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他什么!
转转悠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山道崎岖,也就是碎石斜坡千回百转,林叶浓密难辨南北。也不知走了多远,才终于看到一处木屋。屋外种了一圈荆棘,围成一个院子,四处晾晒各种草药,闻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院子内有一片菜地,角落的架子上种着几株冬瓜藤,这时候长势正好。远远便看着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女人在择菜。卢羽仔细打量,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相,只觉得这是在是个好住处。
“回来了!该上药了!”夏溪起身看着卢羽陈休两个一笑,“这两个是谁?”
卢羽道了声打扰进了院子。
百里随回笑道,“是客人。”
“人多了正好,这几天菜熟的太快,正愁吃不掉呢!这种时候东西坏的就是快。”夏溪一边说着一边把半个坏的冬瓜扔到别处,“好在也长的快!”
这时候就听屋内传来婴儿的哭声,夏溪一笑,“也巧了,笑儿醒了。那陈长生也醒了,像是跟屋内小儿呼应一样,也是放开了嗓子哭,陈休哄不好。
“哎呦!嗓子怎么哑了!”夏溪转身先接过陈长生,探着他脑门,惊道,“他起了热,你们怎么没发现!”陈休卢羽也是一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夏溪抱着陈长生匆匆进了屋内,陈休卢羽也跟着进去了。
深山少有人迹,无尽的蝉鸣声中,一缕炊烟连接着天上的云和丛林深处的茅屋。
夏溪端着药碗从内屋出来叹道,“倒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你们这一路折腾的,大热天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卢羽惦记着行程,问这小孩几天能好。百里随端着菜从门外进来,夏溪随手接过,笑道,“你们也别着急了,先在这住着。”
这是山民热情?初次见面毫不相知就让他们住下。陈休看着卢羽,再回头笑道,“你们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这还急着赶路。”
“那就可惜了。”夏溪百里随相互看一眼,随即笑道,“先别说了,先吃饭。”
高渠
人间之事似乎有因果必然,可大多是毫无头绪。相别几日就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这边嬉期盼推开家门家人笑脸,还家却只见青苔荒草,门前一座孤坟。这样的事太多了,最可悲的是我们都以为最亲爱的人发生什么的时候自己一定有察觉,我们以为跟亲近的人之间一定有一种独特的感应,其实不是。
高渠城外的战场还未清扫,一片狼藉,城外躺着的是装备精良的显兵和陈国的勇士,显兵大概有六千吧,陈兵有两千八百四十三人。还有陈锦。
有人说陈锦宁死不降,死的悲壮,有人说此一战消耗了陈国勇猛之士。这些都是后人的评价了。
而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再次饱饮鲜血。
阿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看的那么远,她看着远处的陈锦,看着马倒下,看着陈锦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其实她是不可能看到的,太远了。她看着的那个人也不是陈锦,只是人都是浑身血淋淋的,谁能分得清呢?但是人都死了,她看的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无数个渡口、在无数个山下、在无数个门外,也同样有人远望着。望着他们自己的父亲、丈夫、兄弟、儿子,不过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他们那里的天空连一点血色也没有,或许再过几天或许再过几年会有乡人带来消息,告诉他们他们记挂的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也或许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