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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干嘛?”张得道。
“将军先问你的手还能拿锤吗?”
“右手不能,不是还有左手!你快说!”张得急道。
“将军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说此次去海门恐怕有危险你带人去海门城外等候,以防万一。”邵子安道。
不过是以防万一,又关系杜展的安危,他也没疑心,果然带兵前去。
黄昏时分,启恒船到海门,有显使者迎来,上了船,推了门,一看坐在上位的竟是个残废。杜展愣,启恒去哪了?
船接近海门的时候,启恒已经跳下水了,水里有连云寨的人接着,不远处有曲流霜等着。这时候启恒和曲流霜已经走远了。
使者大惊,“不是殿下?”
“动手!”邵子安突然喊道,突然拔刀,一刀杀了那使者。
“邵子平!”杜展震惊。“长孙将军,此时有蹊跷,还请住手!”杜展喊,再看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
那显兵不知什么情况,听邵子平喊‘动手’,又见使者已死,当即拔刀和吴兵对杀。有人大喊,“吴国诈降埋伏!使臣已死!”,又有人喊,“长孙将军被困!”一时间显兵冲上船来。一片混乱还有谁听他说话。
长孙乌义陪同前来,见使臣已死,哪能想到是邵子平这么个旗牌官擅自为之。冷笑道,“卑鄙小人!我让他们住手,你的人可会住手!”
正在混战间,却听一人道,“长孙将军,那个就是毁了青、红两坛的妖人!”
长孙乌义一愣,这吴国竟和这妖人勾结,难怪如此。这时候显兵涌来。长孙乌义吩咐道,“捉住上方轮椅上那人!”
一时显兵窜上要捉拿陈休,陈休在坐在轮椅上也算进退自若,短剑一柄用来防身。他武功不济,可杀他的刀还没到他身上就都断了,又有邵子平在一旁拆招相救,显兵奈何不得。
且说显兵断刀,却被长孙乌义看在眼里,看来又是一个玉简出现了。长孙乌义冷笑,挥刀拉过自己的手心,将血抹遍刀身,只听他冲陈休而去喊道,“都让开!”
陈休一惊,心念动,那刀却要落下了!怎么会这样?陈休格挡后退,确是疑惑,再看长孙乌义。这人是什么人?
长孙乌义一心活捉陈休,不下死手,这才给了陈休逃跑空间。
这时候却听哄乱嘶喊,“将军上船来!”
原来是张得到了,他见到交战,以为邵子安若说果然是真的。几艘船停到那艘大船附近,吴兵接应,杜展等人且战且退,退到船上,扬帆逃离。“大哥!这边!”邵子安喊道。邵子平正要上船,却看那长孙乌义一味追逼陈休,陈休不能脱身。邵子平心道陈休若是死了,计划恐怕不能进行,他们兄弟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了。想着冲邵子安示意,邵子安明白,跳了过来。两人脱了了盔甲,邵子安挑开长孙乌义的刀,瞬间邵子平拉着陈休破窗、跳水,邵子安也跟着跳水遁逃。
他们两兄弟从生下来开始,呆在水里的时间比上岸的时间多,但凡见了水,就是天罗地网也没有能网住他们的。
潜水逃离很远了,显兵不能再追上来,三人露出水面。
“咱们现在去哪?”邵子安问。
“先去连云寨,见一见启恒。”陈休笑道。等杜展和张得回去一对,知道上了当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况且耿小多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他们。
此时离海门三十里的显国粮仓也遭到偷袭,领头的是耿小多。粮食进了连云寨的粮仓,这笔账却算到了吴国头上。吴国还如何辩解,还如何取信显国?
再说连云寨。
曲流霜带启恒到了连云寨,天气寒冷,启恒跳水受寒,换了衣服裹在被褥里。
启恒见了曲流霜,本来高兴,说什么有陈休帮助,要再回峪口和吴王斗一斗,又要曲流霜回去帮他。曲流霜却摇头,这些日子她竟被燕泥龟劝的几乎四大皆空了,她的仇恨之心已经消弭,又劝启恒放下。
“放下?”启恒大笑,笑声越来越冷,“你没报仇的时候谁能劝得了你?”
曲流霜苦笑,“我知道现在劝你你不会听,就像当年燕子追劝我一样。我不是劝你放弃报仇,我是劝你不要让仇恨填满你的心。我知道那种心境,太苦了。”
启恒冷笑,“劝我报仇的是你,劝我放下的也是你。可笑,可笑!你报了仇,当然放下了。”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仇是要报的,但你不能满心仇恨。这样你其实是折磨了自己。”曲流霜终于明白燕子追当年的意思了。不过人总是事后才能明白之前的糊涂的。
启恒也明白了,眼前的曲流霜样貌没变,可却不是那个肯帮他能帮他的人了,“你走吧。”他何尝想这么痛苦的活着,可这个世界在他的心口剌开一道又一道幽深的伤口,他还能怎样?
曲流霜轻叹,她的仇报了十年,而启恒的仇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了解。或许他将折磨自己一辈子吧。
这时候陈休也已经到了。
邵子安背着陈休进来,曲流霜先谢了陈休和邵子平邵子安三人。这倒让陈休不懂了,他本身就是要救启恒的,明明是曲流霜帮了他,怎么反而曲流霜要谢他?曲流霜告辞离开,脚步一迈,一声轻响。
陈休心惊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曲流霜。这样的铃声他曾听过,阿鱼似乎也有这样的铃铛。(。)
第四十四章 雪()
“咱们现在怎么办?”邵子安放下陈休,问道。要是就这么回军营,他们兄弟二人性命难保。
“回冀曲。”陈休道,“不回去这场戏就不算演完,怎么让人相信。”
邵子安愣,一抬头骂道,“殿下是不会被杀,可我们两个还不被杜将军给千刀万剐了。”
“我让你回去,也没说就让你这样回去。”陈休笑道,“你们和启恒回冀曲‘赈灾’,粮食衣物用连云寨的,但以启恒的名义去。现在情况不明,杜展不敢用兵。”
邵子安不懂,心说你说他不敢用兵他就不敢了?正要说话邵子平拦住邵子安,“他说得对,事情如此,任凭吴国怎么狡辩显国也不会信。此时吴王要是再把启恒送去显国,不怕世人指着他脊梁骨骂吗?吴王处处打着忠孝仁义的大旗做事。对殿下他是臣,该尽忠,对灾民他是君,该尽仁。殿下赈灾,他若是阻止,岂不是不忠不仁。”
且说耿小多回了连云寨,嘱咐众人此事以及启恒在连云寨之事都不可宣扬。
陈休本想去见卢羽,才发现出去一趟回来朱蛮刀和卢羽两个都不见人了,问耿小多他们的下落,耿小多只一句,“走了。”
陈休想不通,“这个时候走?把摊子甩给你,他到会清闲。”
耿小多不再多说。又看他的腿,“你这样装着也不累吗?”
累当然是累,不过时间长了反而习惯了。陈休苦笑道,“你见过腿骨碎了还能站起来的人吗?我现在站起来怎么跟他们解释?”
耿小多笑他,“大不了说是之前诊断有误,你有骨骼精奇得到高人指点。”
陈休摇头,“你别再调侃我了,况且现在形式还不明朗,对他们示弱也挺好。”又笑,“你装男人不累吗?”
耿小多面色一冷,慢慢苦笑,“我们说好不相互过问的。”
“问还不是你先问的。况且你装男人和我装腿断不同,我这是没法解释,你是自找苦吃。”陈休笑道,看耿小多不愿多谈,过了好半天才道,“小多,你要帮我一个忙。”
“怎么?”
“秘密以朱蛮刀的名义写封信给吴王,说连云寨愿意帮助吴国。”陈休道。
耿小多不愿意,“连云寨向来不帮一国。”
“你只是这么说,做不做还不一定呢。我不过是给吴王吃一剂安心药。”
耿小多摇头,“二爷一诺千金,若是说了必定会做。”
陈休本来想吴王得知连云寨参与必定不敢妄动,可耿小多不同意这就没办法了。再想,消息传回峪口,吴王必定向杜展问罪。除非吴王能默认这次行动。吴王贪功逐利,想要他默认,除非这场行动对他有绝对的好处。
耿小多问陈休打算怎么安置启恒,陈休只说等一等。等到街头巷尾都信这件事是吴王‘有意为之’,等到显国内的起义声势变大,显不得不分神。那时候吴王才能下定决心再和显国对抗。
陈休问道,“连云寨在冀曲有多少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借冀曲一用。”陈休笑。
耿小多想起启恒,明白了,“你想让启恒去冀曲?”
“是,以启恒名义赈灾。”陈休笑,“眼下没有比冀曲更安全的地方了。”
本来就是要救灾的,在冀曲以启恒名义也没有什么,耿小多同意。陈休当即着手安排。
也不知道最先从哪传出来消息,说吴王交出启恒是假,诈降偷袭是真。一时之间这事传遍吴显两国,两国人各有说辞。有赞的,说吴王一雪前耻,有骂的,说吴国背信弃义。不过怎么说他们都是信了的。
事情已成,吴王勃然大怒,再看显国此时自顾不暇,吴国境内舆论向着他,又一想这样也未必不好。吴王有心等这个变化,他本身也不甘心就此臣服。杜展上书请罪。吴王竟没降罪,杜展独女尚在吴王宫中,吴王不会怀疑他的忠心。
显国起义之人占了十来座城池,显兵被分散。吴、显两国就此停战,停战之时,吴国正得以休养生息。
冀曲大雪
冀曲城中启恒亲自救灾,冀曲城外有吴国将士驻扎。灾民感恩启恒,而盛赞吴王。
元宵节过,大雪,这该是太上湖最后一场雪了。
冀曲似乎恢复了,大水退去,蹋落的房子又重新建了起来,连城门上的‘冀曲’二字,也被用朱砂重新描过了。万物复苏,仿佛除了人,再没有什么记得几个月前的大水。万物善忘,人的记性又太好了。
街道的雪早已被扫去,只有稍许的雪水结成冰还留在街面上。蓝天,娇艳的太阳,天简直晴得太好了,人也多了起来。丁叮铃铃一辆马车驶进冀曲。
车身是光洁的石块,拉车的是三匹白马,驾车的是一个十岁小童,车前一个金铃。众人纷纷盯着马车。
马车停在冀曲最大的院门前,门前是发放赈米的棚子,邵子安巡查领粮的队伍,启恒在不远处监看,邵子平守在启恒身旁。
邵子安见是小孩也意,上前笑道,“你们做什么的?”
“见陈休。”小童道。
和陈休认识?邵子安回头看看邵子平,又道,“陈休在连云寨。不知车内的是什么人?”邵子安奇怪,拿刀就要去挑车帘,却看小童突然出手一拦、向邵子安手腕一点,大刀当即落地。
“你们什么人!”邵子安大惊,后退几步,周围跳出十几人拔刀向前,邵子平也拔刀护住启恒。
“不知,不碍事。”车厢内的人道。小童应声后退。车帘挑起,邵子安得以看道车厢内的人。
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身白色绸布单衣,面色虽然苍白却毫无软弱之态,眉宇之间却显出一股不可侵犯的神韵。
启恒也看到了。这张脸他认识,陈铭。
启恒推开邵子平,走上前来。
昆吾轻一点头,“恒殿下。”语气太冷,可是这张脸是熟悉的。
陈休和耿小多也到了冀曲,却看前面混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转看到那辆马车。大哥?陈休推着轮椅挤上前去,看众人拔刀相对,吩咐道,“没事了。放粮就好。”
又推着轮椅上前,再看启恒望着昆吾,又看看陈休,似乎不敢确定。陈休一言不发,推着轮椅进了院中,小童催马跟上,启恒也随着进去。
(。)
第四十五章 惊梦()
院中一株梅花,梅花枝上几点碎雪。马车停下,昆吾挑起帘子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陈休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喊道,“大哥,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昆吾没说话,小童从车上搬下了四个盒子来。陈休奇怪,一一打开,四个盒子里分别是枯枝、蝴蝶、死鱼和一只大雁。
“这是什么?”启恒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抬头看向昆吾,昆吾面无表情,再看陈休,陈休低头若有所思。
陈休倒是想起来了。陈铭曾督促他读书习武做个有用的人,陈休不懂为什么要做一个有用的人,说做人太不自在。陈铭问他什么自在,他回答说‘山中树木,花中蝴蝶,水中游鱼,天上鸿雁’,这些不用读书习武照样每天自由自在,人总说自己是万物之灵,却不见得比这些草木鱼虫活的快活。
那时候陈铭答不出来,现在昆吾答出来了。昆吾带着‘山中树木,花中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