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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休想着突然一愣,也许不是呢?这地方连个入口也没有,或许朱蛮刀和卢羽两个根本沉龙岛,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陈休一下起身,撑船回了连云寨。
天已大亮,陈休顾不得困意,避开了人先去找耿小多,进门一见耿小多果然又换回了男装。
耿小多正低头收起信件,听见有人进来,知道是陈休,也没抬头,道,“杜展在招兵。”
陈休才踏步进门,听耿小多说话抬头一愣。怎么昨天还楚楚可怜,今天又这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耿小多一抬头,“你不是该离开连云寨了吗?”说着一笑,“你再不走七寨主可能不愿意,你该找个地方去了。”
陈休缓过神来,他确实该走了。一脸笑嘻嘻的走进来坐下。
杜展明目张胆的招兵,这就是吴王看清显国自顾不暇,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显国再战。陈休和刘香丸十日之期早就过了,可陈休去哪找什么‘刻碑人’。
“杜展在什么地方招兵?”陈休问道。
耿小多把一沓信扔进火盆,点了火烧了,再看陈休一笑,“就在冀曲外。”
陈休微愣,“冀曲外?”
“他敢在太上湖附近招兵?招的到吗?”
“何止招到了。那显国殿下亲自在冀曲救灾,这是传遍天下。各处穿着他仁义爱民的美誉,招兵的队伍排了几里长。”耿小多笑,抬眼偷看陈休反应。
陈休疑惑,“这不是等于给启恒招兵吗?这些人奔着启恒来,便是要给启恒效命。吴王怎么肯让启恒坐大?”
启恒若有兵用,吴王便无法控制。
耿小多一笑,“你想不明白,可是我想明白了。我问你,吴王若要招兵,兵源从哪来?”
“当然是吴国。”陈休道,一想明白了,启恒名义上仍是正统皇子,以他为名招兵,兵源便来自天下。
耿小多笑,“再有,是杜展招兵,以启恒之名,军中统帅仍是杜展。吴王不可能让这支军队接近峪口附近,只能让他们驻守边疆对抗显兵。而启恒,估计吴王要把他接回峪口了。”
等的就是这一天,陈休笑,“向你借二十个人。”
“什么人?”
“身手要不错,在连云寨露面要少,聪明可信。”陈休道。
耿小多略微一想,便答应了,“你让他们去干什么?”
“参军。”陈休笑,一撩下摆就要出门,突然一愣,耿小多怎么会突然这么好说话?想着停步,扭头望着耿小多。
耿小多也不吃惊,始终看着陈休,“我当然不会白帮你。”
陈休松一口气,呵呵一笑,“我就说你怎么转性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说什么事?”
耿小多笑,“事我不说,你记着你欠我一件事就好了。”
陈休一笑,“不过分的就行。”
总不能什么都答应吧?至于什么是过分以后另说。
冀曲城
启恒坐在桌案后,看着桌上那一封信。
赞颂启恒仁义爱民,语气恳切。说让启恒独在冀曲,诚惶诚恐。最后署名是吴王。
启恒却只盯着信上最后一句:臣将迎殿下至峪口。
启恒眼中阴郁,看着邵子平,“你说峪口可去吗?”
“殿下不是正等着这一天吗?”邵子平谨慎道。
是啊,启恒是等着这一天。这次再回峪口绝不能再被吴王玩弄于手掌之中!
启恒望着邵子平问道,“你认为陈休会同我一起回峪口吗?”
“殿下,我想以陈休的性子,在连云寨逍遥惯了,恐怕不肯离开。”邵子平道。陈休若去峪口,启恒必定更加仰仗陈休,如此一来他兄弟二人还如何施展?邵子平偷看启恒的神情,见他并无反常这才放心。这个殿下太多疑,对人永远有三分戒备三分疑心又三分试探。(。)
第五十五章 重回峪口 一()
启恒也在想。陈休,陈休!启恒心里念道。世上这些人,若是说谁还能得启恒半分信任,那就只有陈休了。陈休虽然腿断了,可他心思通透,更何况在此次救启恒的行动中他所表现出的能力,最的是陈休和这个天下传说中的连云寨的莫名其妙的联系。这些启恒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陈休若去,对付吴王的胜算必然会更大。
必定要让他也跟着同去!
可邵子平说的不是全无道理,陈休并无做官之心。况且那个昆吾……陈铭既然活着,他会不会想着复国?陈铭若要复国,陈休有什么理由不如帮陈铭,而反而去帮他?
启恒正在想时,门外一人来报,“陈小爷来了!”
启恒慢慢睁开眼睛,望向门外。瞳孔被太阳一照,微微有些缩小,十几岁的人眼神竟然这样深邃。再看门外,袁从正推着陈休进来。
“陈休!”启恒换着笑脸迎出,又亲自将陈休推进了屋内。抬眼看着陈休光圆的脑袋,随即瞥到陈休不耐烦的表情,心思一转,像是没看见一样,也不好奇,也不发问。
他这突然的神情变化,邵子平全看在眼里。
“吴王说要接我回峪口。”启恒道,把那封信交给陈休。
“他动作还真快。”陈休笑,眼睛在信上打量几眼。果然装模作样没有半句真话。
“这次救我全凭了你了。我日后若能重回信陵,必定封你个并肩王你荣华富贵位极人臣。”启恒笑,给陈休倒了杯水。
陈休向来随意,也没在意,“官你先别急着许,先想想怎么对付那吴王。”
陈休话中意思是已经决定去峪口了。启恒一喜。邵子平眉头微皱。
回到峪口怎么办?启恒还是毫无实权。若是能有确实的兵权……启恒眼睛一亮,望着邵子平,“你说杜展可用吗?”
陈休余光扫到邵子平眼中不快,想着明白了,邵子平是怕他挡了他们兄弟的官位。想着不免笑,这就开始惦记着分功劳了,原来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会相互嫉妒。既然自负聪明,你总要给他一个出头的机会,不然这聪明憋在肚子里坏了就成了损招了。想着转向邵子平,“你说呢?”
“可用。”邵子平道。
陈休一笑,“你说说为什么。”
邵子平一笑,“吴王之所以敢再用杜展,无非是杜展独女尚在峪口,吴王有恃无恐。如此一来杜展不敢妄动,可对吴王必定是‘怕而恨’。”
陈休接过话来,“拿掉那个‘怕’杜展对吴王只有恨。”
启恒喜,“杜展若能相助,我在吴国也不会无所依靠。”
启恒安然想着重回峪口,借由吴国攻打显国,报仇雪恨。邵子平畅想此后大展拳脚。
陈休另有事情,邵子平相送。两人出了门,正是初春,积雪消融之后,地上就能见到绿莹莹的青青草色。
由邵子平推着陈休,袁从在一旁跟着。
一枝海棠枝子隔着墙挑出来,挡在路中间,枝上两只鸟儿互啄,原来是争吃枝上的虫子。十步外一个小童拿着弹弓,正瞄准这两只小鸟。
陈休一抬头看见了,示意邵子平停下。
就看弹丸石子从小童的弹弓中飞出,随即一鸟落地,一鸟惊飞,虫子趁机而逃。
袁从以为有事问陈休,“这怎么了?”
陈休不动,向邵子平问,“你能想到哪句俗语?”
邵子平明白陈休必定话中有话,眼睛一转明白了,想着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者‘利令智昏’。”
虽然不太准确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陈休见意思已到,也不再说,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袁从跟在后面莫名其妙,他们说着这什么意思?
“小爷,邵子平说的什么意思?那两只鸟可不是在争吃虫子,怎么扯到鹬蚌相争了?”袁从疑惑。
“那应该是什么?”
“这两只知更鸟一雌一雄,春天回暖正是交配的时候,它们这是在**呢。所以才没注意到那小孩的弹弓,这才落得个一死一逃。要真要说一句俗语,也该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或者是‘色令智昏’才对。”
陈休一愣,而后一笑,这么也是一个解释。好在邵子平不是这么理解。
信陵
一封从连云寨来的书信秘密送到了信陵城中一个小小的木楼中。
燕子追看罢,随手将书信烧了。
“时间不多了。”燕子追道。
胡猫儿微愣,“朱蛮刀走了?”
燕子追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否则他也不会将连云寨交给耿小多。我们还有三年时间。”
黑暗中胡猫儿的一双眼睛果然像夜猫子一样明亮,“三年?三年足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了。”胡猫儿冷笑,“跃龙教青、红两坛已经被毁毁,这样韦无妄就算是瞎了两只‘眼睛’。”
“可惜他不只这两只‘眼睛’,也不只两只耳朵。”燕子追道。
“他早晚明白,耳朵和眼睛不长在自己身上最好不要信。”胡猫儿冷笑,一怔,慢慢转身看着燕子追喜道,“吴国的那只手藏不住了。”
燕子追微愣,“你不是说过,吴国那只‘手’他藏起来,轻易不肯露出来吗?”
“不。有个消息告诉他,他一定会把这只‘手’伸出去。”胡猫儿眼睛一咪,望着燕子追,“你还记得长孙乌义说的那个在吴军中的‘持简人’吗?”
燕子追打量胡猫儿,微惊,随即一点头。这不失一个办法,玉简出现,不信他这只手还能忍住不伸出去。
韦无妄府
灯火摇曳之中的书房中,映着两个身影。一个坐着,一个背窗而立。
“吴军中出现了‘持简人’。”坐着的那人道。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没有力气。
这个人看着不过二十多岁,满脸的胡渣,一身的酒气,精神萎靡,眼睛似乎睁不开了。他就是已经灭了国的陈国将军卢岩的次子,现在显国的‘敬献将军’卢鼔。
韦无妄遥望窗外,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窗外。之前的密报果然不假。果然,长孙乌义领兵日久,若非玉简,他何以追出军营,何以那小禾山贼众突围他也不管不问,以致错事时机放走了这帮人,也放走了鱼纹符。
长孙乌义果然别有他心!韦无妄望着窗外,一双如同鹰鸠一般的眼睛里寒光一闪而过。(。)
第五十六章 重回峪口 二()
杜展等人后退了三十里扎营,招兵的案子设在了太上湖周遭两百里。
2冀曲城外十里,军营外一张木桌,十几个兵将,百丈长的队伍来应召的。一来是无所为生好歹吃军粮能吃个饱饭,一个是启恒救灾所传出去的仁义爱民的名声。
“下一个!”录籍的小官喊道。
一个没有头发的瘸腿之人推轮椅上前。
小官抬头一看,停了笔。大概是个化不着缘的小和尚想投军吃军粮的,可军旅辛苦,怎么会要他这样的残废人?周围兵将和民众都是笑。
小录籍一天也累了,正好找点乐子。小官打量陈休,拿笔点点那腿,“你这还能站起来吗?”
陈休不以为忤,不过是笑笑,道,“难。”
小官微愣,惊于陈休这一身不卑不亢的气度,不再嘲弄,坐回案后,“我们这是军营,不收断腿的。阁下若是投军是不行了。”
“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來投军。”陈休笑道,“杜展可在?让他出来。”
纵使是相识也没有让将军出来相见的道理,后方一个小兵大骂,“放肆,杜将军怎能任你呼之则来!”
“放肆?你在这大呼小叫的不也是放肆!”陈休怒喝。这几分怒容不过是装的,心里得意着呢,这样怒喝还真痛快。
小官微一敬,“阁下报上姓名,我们也好向将军通传。”
这小子还真机灵,陈休不由得打量他,就见他军装挺拔,一张圆噗噗的脸上还显着稚气。其实这小官已经二十四了,比陈休还大几岁,不过是长了一张看不出岁数的圆脸。陈休笑,“跟你们将军说有一个坐着轮椅的朋友来找他,他会出来的。”
有人去禀。杜展果然出来。
“是你?”杜展还记得这个突然出现在船上的人,启恒是他救走的。
“来给将军指一条生路。”陈休道,毫不避人。
陈休无非是来策反的,杜展心知肚明,又看周围众人,也知道陈休打的什么主意了。
“进了军营,脑袋从来都是悬着的,行军打仗,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杜展凌然道。一挥手,张得明白众人后退,招兵的案子移了几百步。百步之内不再有人。
“将军要说的话不想让人听?”陈休笑。
杜展道,“你我心知肚明,不用再绕弯子了。”
这个弯子非绕不行。陈休笑,“吴王对将军还信任吗?”
“若是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