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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马儿,当即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程徽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豆子,粗粗的喂给了它,示意那男人将那缰绳解开,那马儿顿时像脱缰的野马似得,转眼挤开人群,跑的不知所踪。
“这……”车夫有些惶恐,起身作势要去追那骏马。
“不用理它,你去找个地方将马车安顿好,就近在客栈范围外活动,等傍晚再回城”
那车夫听的程徽的豁达,当即点头不止。
程徽来之前便打听到这有一处叫寻香楼的地方,皮影戏演的最好,当时边带着唐木阳找到了那楼。
小厮看这两个人打扮的不凡,知晓不是寻常人物,躬身弯腰的将两个人带到了二楼。
找到一处坐好,那锣鼓声便以响起。
急促的脚步声附和着雨点般的锣鼓声响起,伴随着这锣鼓声还有唰唰的不明声,顿时,先前还是一片明亮的二楼,顿时被黑暗笼罩。
片刻后,豆大的亮光从那楼梯处燃起,接着就是几个娉婷的身影,手举莲花样式的花灯,款款而来。
“诸位,好戏可要开场了”
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声音,在这声音之后。那几个身影加快了步伐,那几盏花灯飞快的被人放在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
整个二楼没了先前阴冷的黑暗,倒是多了几分柔和的暧昧。
接着,安静的空间内,多了几分少女的哭诉声。
好戏,真的是开场了。
那皮影和地面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那几个侏儒人则是在被黑布遮挡住的凳子下,来回穿梭,一点都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这皮影戏唱的是二姐寻夫,大体也是一个男的靠着女人筹钱供他考取功名,谁知一去就遥遥不回,这少女等了几年心急如焚,最后卖了房子去京找他。
谁知那人已经高中状元,并娶了富贵家的千金。
榜下捉婿是古来就有的习俗,这男的当时就存着别的心思,便将错就错的娶了别人家的千金。
等这二姐来找的时候,这才真相大白,状元郎羞愧不堪,秦二姐肝肠寸断,最后还是这家千金‘宽宏大量’原谅了男人不说,还安排好这个姐姐。
让她当了个妾,两女共事一夫,倒也和和美美的。
这唱皮影戏倒是赢得了满场喝彩,不过,大多数都是男人们凑热闹罢了。
这男的抛弃发妻,富贵后不想着发妻,而是另攀高枝的行为真是无耻。
那千金小姐不计前嫌,愿意降低身份和乡下妇人共同侍奉丈夫,竟也成了千古佳话。
“真是狗屁”
唐木阳说罢,抬头,对上程徽似笑非笑的视线。
唐木阳佯装无事的抿着嘴里的茶水。
“唰”戏落幕了,原本封闭着在窗子上的搌布也被人扯了开来。
明亮的酒楼内,一个俊俏的男人踩在桌子上,脸色涨红,“就这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这秦二姐要是不去找他的话,那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去找糟糠之妻吧?
最后二女共侍一夫,真是恶心!”
唐木阳点头,“说的有道理”
“程将军觉得这出戏如何?”程徽没想到好好的看一场戏,这火竟然也能烧到自己身上。
举着茶杯。不上不下,面带着尴尬。
“程将军,你说呢?”唐木阳看他不语,越发的贴近了他。
唐木阳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吐气如兰不说,明媚的眼眸中还带着些水雾,晃动着他的心。
程徽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耳朵也红了一片。
“说啊?”唐木阳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觉得不过瘾似得,还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手里的茶杯一瞬间没拿稳,啪的摔在地上。
众人循声望来,唐木阳早就坐回了原处,正儿八经的端着茶杯,跟着众人的视线,一同望着那个摔碎茶杯的男人。
又使了这招,每次撩拨完人后,就装作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肯定也会被这副无辜的面容骗过。
戏也看完了,程徽放下银子拉着唐木阳的胳膊,气势冲冲的往外走。
众人被他的面容吓的胆颤,谁也不敢上前来拦着他,就这样,程徽拉着唐木阳下了楼。
巷子内的僻静处,程徽拉着唐木阳的胳膊,咬牙切齿,“唐木阳,你要是再敢这样,再敢这样对我,我,我就……”
“你就如何?”唐木阳吃透了这套,一点没心理压力的反问着。
程徽还未回答,隐约觉得周围环境有些怪异。
他嘴角凝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消散,手中摸着腰间大刀,将唐木阳护在身后。
两个人方才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特意来了一处死角,此时若是程徽脱身的话,并不难,可是要是带着唐木阳,稍带难度。
果然,在他戒备后,四周跳下十余个穿戴严实的男人,他们像是一只只轻巧的猫,一步一步的逼迫而来。
程徽握紧了手里的横刀。
“别怕”程徽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还不忘安抚她。
唐木阳摇摇头,“有你,我自然不怕的”
“呦,都到这节骨眼了,小两口还亲亲热热说个不停呢?一会等咱们把你们送到黄泉路上,你们再去难舍难分吧!”
为首的男人声音沙哑,不知为何,唐木阳隐约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格外熟悉。
对方没给唐木阳他们太多时间思考。打了个开场白之后,提着刀气势汹汹的往前冲来。
程徽举刀迎抗。
他的刀法没什么章法,对方所看重的不过是此时巷子狭小,不适合舒展动作,加上程徽此时一只手护着唐木阳,捉襟见肘,难以自顾。
利刃从程徽划过,顺着他侧过的身子,滑过他的鼻尖,白刃闪过的光,竟然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刀刀对抗,没什么华丽的招数,一举一动满是从战场上带来的凶恶气息。手起刀落,每一刀都沾染上了血迹。
唐木阳从来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程徽的手像是钳子一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要是将她放开,他也不至于这般顾手顾脚的。
他的刀剑沾染着血迹,慢慢的,还有些人敢上来和他缠斗,但是他的动作太过迅速,刀刀砍入那些人的胸膛,臂膀,这原先干净的巷子,一瞬间成了修罗地狱!
越是往前走,地方越是宽阔,行人自然也是越多。
鲜红的血迹流淌在黑色的泥土里,那土壤吸收了大滩大滩的血迹,此时已经肿胀起来,成了黑褐色的颜色。
唐木阳紧紧闭着眼,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脚步,就算是没睁眼,也能感受到周围哀嚎声以及那温热血迹喷洒在脸上后的触感。
终于,耳边的痛楚声消散了。
留有的,只是那急促的喘息声。
唐木阳闭着眼,没睁开。
这时候才感受到温热粗糙的手指在她白皙柔软皮肤划过的感觉。
“唐木阳,没事了”耳边是不同他先前凶恶沙哑的冷酷声,他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脸颊,安慰着说。“唐木阳,没事了”
唐木阳这才睁开眼,程徽此时比她浑身血迹的样子好不了多少,甚至,他比自己更可怕。
浑身上下全是血迹,就连额头和下巴,都是大滩的血迹。
那只砍人跟切西瓜似得大刀在他身侧放着,血迹滴答滴答的流下,让人生畏。
“你没事吧?”唐木阳惊声叫道。
程徽看她神色中只带着对自己的担忧,并没多少被吓到的模样,如释重负。
摇头道,“我没事”
“你没事?我看你这次的事闹大了!”唐木阳没回答,程徽身后却传出另一道骄纵的声音。
是方才看皮影戏时。那个打抱不平的女声。
真没想到,还能碰到那她。
唐木阳往前走了几步,原先遮挡在身后砍得连形状都没的尸体,一下子暴露在眼前。
那少女原先还要义正言辞,可是,在看到唐木阳身后一幕后,顿时瞪圆了杏眼,愣怔了片刻,再移到两个人面前,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子僵硬的栽倒了下去。
“走吧”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程徽的表情平静。
“那这个人呢”唐木阳看着地上直挺挺的女扮男装的姑娘。
他们说话的功夫,巷子拐角已经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了。程徽摇头,“这姑娘来头不小,家丁寻过来了”
唐木阳点了点头。
兴致勃勃的而来,倒是狼狈的回去了。
唐木阳在马车上一直想问,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朝廷派系这些事,她从来不掺和,也不想让程徽知道自己心思深沉之类的。
仿佛是从她犹豫迟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程徽拿着帕子擦干净了两个人的手和脸。
“没吓到你吧?”
唐木阳摇摇头,“知道你在,所以我没害怕”
程徽笑了笑。方才的刺激、惊险在两个人轻描淡写下,消散无声。
回到府上,绮玉和元宝看到她这浑身血迹,也不敢声张,迅速的将她的衣服换好,又张罗着帮她清洗干净。
…………
“小姐,小姐,方才下人说,将军方才在校场点兵呢”唐木阳正提笔作画的那只手悬在半空,一瞬间不知该如何落笔。
“这就走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是啊,好多百姓都夹道送别呢,小姐,您看。咱们要不要也收拾点东西……”
元宝边说边急慌慌的准备着要出去穿的衣服和披风,两个丫头忙的脚不沾地。
倒是小姐,一点着急的迹象都没有。
“小姐,您不去送吗?”元宝有些疑惑。
不去了,最受不住的就是离别,程徽这些日子特意减少了来这的频率,不也就是怕她追问时候的尴尬吗?
唐木阳深吸了口干冷的空气,措不及防的咳嗽一声,心里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火烧火燎的,想要飞速的过去看他,但是脚上却像是粘在了原地似得。
“小姐,快点走啦,再晚点的话,出了城可就晚了”元宝急慌慌的,哪里知道此时她家小姐心里的天人大战?
“好,这就去了”唐木阳起身床上她收拾好的衣服,麻木的跟在下人身后,一路上不少人奔跑着要去送这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和他们激动的心情不同。
唐木阳的脑子没再运转。
终于,车夫将缰绳勒住,透过车帘小心翼翼道,“姑娘,前面就是人墙了,咱们是越不过去的,您看是不是……”
前面是出城的必经之路,路上簇拥的都是为了瞻仰大军英姿的群众,就说是人山人海也一点都不为过。
“小姐,咱们下去吧?”绮玉抓着自家小姐冰凉的手,试探性的询问。
纤细的手指抓在那青色的车帘上,唐木阳的表情挣扎了片刻,最后舒展开来,手也从那车帘放下,轻声道,“不去凑热闹了,往西面走吧”
元宝想说什么,话没说出口就被绮玉拐了一下,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巴。
却说此时,程徽身穿黑色的铠甲。手里握着黑色的长枪,红色的樱头在冷冽的分中左右摇摆,一如此时它主人的心。
程徽心里并没有面上这么平静。
他也不是第一次带军征战,也不是第一次享受百姓们尊崇、犹如看天神般的目光,这次招募了不少新兵,他们面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豪情和保家卫国的壮志。
只是,不知道此时信心满满的去了,能不能衣锦还乡的归来。
皇帝强撑着身子,将一段话说的荡气回肠,那些新兵无不赤红了眼圈,高举着手里的旗帜,将口号喊得震天响。
可是,任凭这陛下将一段征词说的荡气回肠,程徽这个大历上最年轻的将军,也没丝毫动容。
他深长了脖子不停的在人群里张望。
直到发现人群里真的没那个人了,才苦笑一声。
罢了罢了,等他大获全胜,再来亲自求取他的姑娘。
大军启程,皇帝和京城的百姓,眼带希冀的望着他们离去。
大军行了一个时辰,已经早早出了城门许久,程徽还是不停的身后张望。
那周墩怎会不知晓自家将军的想法?
“全体原地休息”他安排下来后,骑着骏马走到他面前。
“将军,要是放不下的话,就回去看看吧?”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故土。或许,或许这辈子都难以回来,将军心里记挂着人,不能像以前那阳心无旁骛的前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我要是再回,岂不是动摇军心?往后这种话,再也不许说了”程徽的口气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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