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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辉变空了,颇有些不舍。
但听了付新的话,罗辉笑道:
“可不是见着鬼了。也怪你,没事乱说,害得秀儿误会。”
付新不服气得冲着罗辉立眼睛道:
“那能怪我?还不是你说话不痛快,害我误会?”
说完,付新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寻张秀儿去了。
看着付新的背影,罗辉笑着摇了摇头。
觉得几年没见,付新比之前胆子大,也爱说话了。
待到付新没了影子,罗辉转过头,便就快速地跑到了更远处的,能隐身的地方。
就见立时窜出几个人来。
正是跟着罗辉进京的兵卒。
原来他们不死心,十分好奇罗辉、付新和韦贤的关系,再加上之前脑补的东西,被罗辉发现了之后,便就都躲到了更远处,还以为会看到罗辉与韦贤打起来的场景。
结果又被罗辉抓了个现形。
那几个人因为比罗辉职位低,是罗辉的跟随,所以,罗辉不让他们走,他们便就不敢动。
于是,便就一排站着,冲着罗辉讨好地笑。
罗辉脸一沉,道: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们,你们别胡思乱想。”
那几个人立得直直的,异口同声地大声应道:
“是,小的们知道,决不胡思乱想。”
罗辉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那机灵的,借机拍马屁道:
“请问前锋官,刚那小娘子果然是前锋官的未婚妻?”
罗辉笑着“嗯”了声。
那人便就赶忙说道:
“前锋官可真有眼光,那小娘子长得又漂亮了,看样子性子也好,怪不得前锋官挂在嘴上。”
罗辉一副也不看看是谁的未婚妻,自己选的,能差得了的,那种洋洋自得的表情。
站成一排的人,见罗辉转过脸,没有看着他们。
他们就露出了想要吐的表情来。
等罗辉又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们时,他们就立时换上了特别羡慕罗辉,有个如此出众的未婚妻的表情。
古人有能做青白眼的。
这几个兵卒,做变脸也是一流的。
付新离了罗辉这儿,急急的便就跑到了张秀儿的院子。
进到屋里时,正见着张勇沉着脸,坐在外屋上。
一看,就是生气,自己个儿的女儿,都快与男人私定终身了,他这当爹的还被蒙在鼓里。
付新与张勇一打照面,便就先心虚起来。
张勇见着付新,却是面上一松。
付新看出来,张秀儿在里面已经哭天抹泪的,张勇不好逼着女儿。
心下又纳闷得贤。
付新来得可正是时候。
正好为他解惑。
于是,张勇冲着付新招手道:
“憨娘来看秀儿来了?”
付新冲着张勇行礼道:
“张大叔好,可不是呢,刚在我家里,见秀姊哭得那样伤心,所以跟过来瞧一瞧。”
张勇冲着付新招手道:
“憨娘过来,先不急着进里面去,她娘在陪着她呢。我有点儿事不大明白,正好问问你。”
付新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溜着边道:
“张大叔有什么要问的?其实侄女儿虽然跟着秀姊好,但好多事也不十分清楚。要不,赶明儿个秀姊好了,张大叔问秀姊,更清楚。”
张勇沉着脸道:
“不行,我心下焦急,等不得赶明儿个了,现在你就跟我说说,秀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成那样?”
第三十四回 10(挨打)()
付新嘿嘿的笑着,却不搭言,人也躲得远远的。
张勇才又要说话,程氏打里面出了来。
付新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冲到程氏跟前见礼,并问道:
“秀姊怎么样了?可还在哭?”
程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憨娘来得正好,你快进去看看吧,我怎么劝,她也不听,就是哭。”
付新一听,连忙“嗖”地声,便就钻到了屋里。
张勇本来还要说话,程氏道:
“你有什么事,问我吧。秀儿这样,你也大概猜着个差不多了。”
而进到内室里的付新,一抬头,就见张秀儿坐在床上,一个点儿的流眼泪。
就那样,直愣愣的,谁也不看,谁也不瞅,低垂着眼睛,默默地流泪。
真是伤心到深处,便就哭不出声来了。
付新不由得就暗地里大骂韦贤。
转而却又想,要是罗辉敢这样对她,她非掐死他不可。
而后,付新却又犯起愁了,在边上急得扎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跟张秀儿说,韦贤其实没死,不过是破了相而已。
付新凑到了床沿边上,挨着张秀儿坐下,瞅着张秀儿,着实沉默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说道:
“那个秀姊。”
张秀儿也不理付新,就好像没看见付新似的。
付新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张秀儿。
张秀儿自己的那个帕子,早跟才出了水一般。
便就伸手接了付新的帕子来用。
付新见她有反应,心稍稍地放下。然后继续说道:
“秀姊,秀姊有没有发现,罗辉并不怎么伤心。”
张秀儿一听,好一会儿才抽噎着说道:
“你还不了解我师兄的?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为谁伤心过?以前,我从墙上掉下来,他都不拉我一把呢。”
付新……
本来,付新这样说,是想让张秀儿往别处想一想。
罗辉跟韦贤交好,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既然罗辉没有伤心之色,也许韦贤没死呢?
结果张秀儿却是这样看罗辉的。
付新噎了一下,偷觑着张秀儿,暗自衡量,若是直接告诉张秀儿,韦贤没有死,只是破了相,会不会将张秀儿吓着?
还是怕张秀儿大悲大喜的,再出了事。
于是付新忍不住为罗辉辩解道:
“也不能这样说,当时他肯定是看着你不会受什么伤。虽然罗辉这个人是不怎么好,但最起码,朋友之间的关心,还是有的。罗辉真的很可疑,他竟然一点都不伤心,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张秀儿不再理会付新,以为付新过来,只是开导她的。
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付新为张秀儿整理了下乱了的头发,就又说道:
“其实、其实罗辉并没有说韦贤死了,是我自己见他说话不痛快,瞎猜的。完你就冲了进来。秀姊说,有没有可能咱们俩个误会了。其实韦贤根本就没有死?”
这句话,张秀儿倒是听了进去。
她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付新,反应了会儿,才伸出手拉着付新,急切地问道:
“憨娘、憨娘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韦贤没有死?真的?那他来京里没有?他受了重伤?所以我师兄说话不痛快?”
付新一个没忍住,道:
“他伤已经好了。”
然后付新就发现自己一着急说漏嘴了。
吓得就捂嘴。
张秀儿却是惊得什么都丢了,声音都颤抖了问:
“到底怎么回事?你见着他了?他来京了?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他当初还说这样那样的,难不成是立了功,想要食言了?”
这样一想,张秀儿立时觉得自己刚才的眼泪算是白流了。
怎么她就没想到呢?
本来韦贤家里就是要给韦贤定门好亲的。
付新见张秀儿风风火火的,便就又想歪了,急忙解释道:
“他没有立什么了不得的功勋,若不然,这次皇上为何只诏了罗辉来京上?”
张秀儿这一下子也就知道,韦贤没有死,并已经来了京里。
更可恨的是,付新也已经见过韦贤了。
一想到先前自己闹成那样,不由得就倒到床里,拿着被捂着脸,不肯露出来。
自觉得是没脸见人了。
然后就又觉得,这肯定是韦贤嫌她当被什么也没答应他。
韦贤和罗辉两个,商量好了,来捉弄她的。
张秀儿越想越生气,捶着床道:
“看我见着他俩个的,非让他俩个好看。”
付新见虽然跟她打算的不太一样,但也并不太多。
反正张秀儿已经接受了,韦贤没有死的事。
至于别的,可就不是她要管的了。
再说韦贤也着实可恶,让张秀儿收拾一下他,付新完全觉得韦贤这是自找的。
听了听外面,张勇和程氏好似要说点什么话,在外间不方便,就一起走了。
付新正想着,韦贤大概也来了。
就听外面罗辉说话的声音道:
“你自己进去与秀儿说去,难为你在军营里呆了那样久,怎么磨磨叽叽像个娘们似的?”
然后随着一声踉跄,韦贤便就冲了进来。
张秀儿冷不丁瞅着韦贤,活蹦乱跳地就这么突如其然地冲到了屋里,倒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韦贤时屋的姿势有些狼狈,便就站直了身子,拽了拽衣襟,冲着张秀儿一揖道:
“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吧?”
付新一听,直想去堵韦贤的嘴。
就见张秀儿已经被气得两眼冒火,眼睛瞪多老圆。
就在韦贤一进门,张秀儿看清韦贤脸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罗辉当初不肯痛快说,是为了什么了。
门帘了晃动,另一个不怕事大的罗辉,也掀帘子进了来。
见付新傻愣愣地站在张秀儿和韦贤的中间,想都没想地过去,往边上拉了拉付新道:
“你真不怕死,还往战场中间站。”
还没等付新明白,罗辉这句话的意思。
才在边桌旁,被罗辉拉坐下。
就见张秀儿坐床上跳了下来,兜头盖脸地就开始使劲的锤韦贤道:
“我说你作什么鬼,原来是因为这样。我难道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韦贤想过多种,他俩个见面的情景,却决没想到,愤怒的张秀儿,会对他一顿狂揍。
第三十四 11(成功)()
自觉理亏的韦贤,也不敢躲,就那样,任着张秀儿撒气。
张秀儿打累了,韦贤将张秀儿抱在了怀里,说道:
“你不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我,干什么又为我哭?”
韦贤话一出口,张秀儿就又开始捶打他。
边上的罗辉看了,不禁羡慕不已。
心下便就想着,要是他也这样骗一骗付新,会不会有这等好事,让他也抱一抱。
挨打也愿意。
心里这样想着,歪头看付新。
就见付新,已经看得脸火辣辣的,完一转身地跑了。
罗辉也不在边上看热闹,急忙忙地去追付新了。
而这边韦贤和张秀儿和好了,但是这两个人的事,也惊动了张勇。
先前程氏之所以沉得住气,是因为张秀儿并没有答应韦贤什么。
以为时间久了,便就自己给忘了。
谁小时候,没见着哪家公子英俊,芳心暗动过?
可经过了这事,张秀儿和韦贤两个的感情,简直就直接进到了以身相许的地步。
程氏便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毕竟聘者为妻,奔着为妾。
程氏不能眼睁睁的地看着张秀儿犯糊涂。
再说,张勇也不干。
程氏毕竟是妇人,张勇思来想去,选了一日,张秀儿去琪乐园,将韦贤请到了他的练功房。
让程氏置办了一桌子酒菜。
韦贤搁眼一看,便就猜着了,张勇的意思。
于是,也不等张勇说,韦贤立时表决心,只要张勇夫妇不嫌他的样貌的话,头离京之前,定会让他娘朱夫人,聘请媒人,向张家提亲。
张勇是个男人,听了韦贤的保证,便就没再说什么。
模样吗,张勇本人就是习武的,所以也不甚在意。
但程氏却心细多了。
她虽然也不在意韦贤的外貌,但是,却也知道,在朱夫人的眼睛里,张秀儿是配不上韦贤的。
就算是现在,韦贤破了相。
但自来盲婚哑嫁,婚姻看得,还是两家势力。
即使现在韦贤强拧着,让朱夫人向张家提了亲。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
就怕明儿张秀儿嫁过去,韦贤又不在家里,张秀儿受气。
所以,程氏就不怎么乐意。
可没张勇想得那样简单。
韦贤见张勇神色缓和,但程氏反倒忧心匆匆,就不太明白了。
虽说韦贤聪明,但终归是男人,又没成过家。
对于内院的事,婆媳不和,或是听过,但总觉得是女人想得多了。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氏少不得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与韦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