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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和苦菊答应道:“奴婢遵命。”
她们商量得倒是挺好,只一出了竹林子,就见罗辉、李演、李武等人,都站在离竹林不远处。也不知道园子那边歌舞升平的,这些个人没事干,都跑到这么偏僻的竹林子外面干嘛。
付新几个明显地脚下一滞。
付芸则是心下哀嚎,那几只小猫这下保不住了。
付国公世子要过继付新的事,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但罗辉只看到付悦的那一刻起,便就猜着,这个付悦不是个安份的。
谋划着取而代之,罗辉觉得这一点儿都不用心思猜。
但在园子里时,一直没见什么动静。
见付悦带着张秀儿,坐到了水心亭里,与付亮、李武几个,谈笑风生的。
众目睽睽之下,倒是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幺蛾子来。
隔着池塘,罗辉见付新被付芸带着偷偷的离开时,罗辉屁股下的凳子,立时就像生了刺一般。
那个笨蛋,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难道她就看不出来,付悦定是要寻事的吗?付悦能眼眼瞅着她过继给世子,而不做挣扎?
还跟着人乱跑。
若是付芸那丫头出半点儿差错,付新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过继的事,就会横出波折来。
付芸可是赵夫人的嫡亲孙女儿。
想着想着,罗辉突然站起身,对李演道:“这里也没意思,你要不要到处走走?活动下筋骨?”
李演可有可无地说道:“随便,反正我跟你来也就是来瞧个热闹。”李演可不傻,然后又笑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思。可别让我失望,后悔白来。”
结果一直关注李演的李武见罗辉和李演起身要走,急忙跟上前来,涎着脸笑道:“十四兄要转转?”
李演背着手,手里举着那麈尾,一脸嫌弃道:“离我远着点儿,再凑过来,我就将你丢池塘里去喂鱼。”
罗辉则“呵呵”地冷笑了两声,打头顺着付新和付芸离开的路线走。
李武也不生气,只一脸讨好地笑着,果然离李演远了些。却说道:“那弟弟远远地跟着十四兄,总行了吧?十四兄想去哪儿?找个人来带路。”
付亮瞅了眼罗辉,总觉得罗辉要坏了他的事。
不禁上前想要将罗辉拦下,道:“一会儿还有说话、排优跳舞,罗公子打算去哪儿?若走了,好玩好看的,可就错过了。”
罗辉一见付亮那对鱼一样往外鼓着的眼睛,心里就不自在,一转头,理都不理付亮。就又对跟着付悦站在一起的张秀儿道:“你走不走?咱们去别的地儿透透气。”
第十八回 11 (小人心)()
张秀儿自来在一个地儿呆时间长了,便就觉得没意思。
刚若不是付悦一直拉着张秀儿,张秀儿早就去找罗辉,张罗着要回去了。到底贵族家的这种宴会,安排的东西,张秀儿不习惯。
也感觉不出有意思来。
现在罗辉问,自然是要跟着。
付悦应名要陪着张秀儿,拉着张秀儿的手不松开。
罗辉瞪眼睛瞅着拦在他前面的付亮,沉着脸道:“怎么,付国公府是皇宫的后花园子?不准人到处走走?”
一句话,说得付亮只得让开。那对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顺着池塘转到对面,走了一段路,罗辉也就不知道付新往哪里走了。但罗辉先前远远地见付芸拉付新时,神神秘秘的。心下打转。
小姑娘还能喜欢些什么,在付国公府里,一个嫡出姑娘还要当成秘密,怕人知道。却又像献宝似的,想让新朋友知道?
付国公府几年前,不让养猫的事,罗辉听说过。
当时罗辉还觉得,付国公府有病。
猫又不是鬼,能吃人?
虽然罗辉并不怎么喜欢小猫小狗的,但张秀儿喜欢。
而且这附近,经常有野猫出现。
罗辉只顺着付新和付芸的方向,往那偏僻的地方走。果然,才到竹林外面,就见付新被人搀扶着,一脸血的往外走。
这罗辉倒没想到。
因为罗辉以为,要是他的话,一准让付芸出事才对。
跟来的付悦惊着冲到付新跟前,一迭声地问:“妹妹怎么了?摔着了?里面有什么?怎么好好的跑这儿来了?”
张秀儿也被吓了一跳,上跳下窜地喊:“这……这……,你还想着要走回去?快先找个地儿坐吧,婆子呢?婆子呢?快、快去抬个藤椅来。”
先说好了要偷偷的回去,这一下子,被堵个正着。
付芸只担心那窝小猫了。
嘴里不住地念叨:“死了……死了……”
付新被一众人扶着,坐到了不远处的石凳上,等着婆子们去拿藤椅来。
春杏按着付新的额头,付新一脸血地连声道:“就是磕破点儿皮,不严重,没事的,就一不小心摔了下,也是我的错,没事瞎走。你们不用急,我没事。”
一直没说话的罗辉瞪着付新,说了句:“蠢死了。”
看也不再看付新一眼,罗辉便就往竹林子里走。
付亮这时候拦在罗辉前面,道:“这竹林子因为偏僻,久未修剪,憨娘已经受伤,罗公子是客,还是别进去了。若罗公子果然想进去,先让人清理下。”
罗辉全当付亮这一长串的话是放屁。转过头来对李演说道:“十四郎,你是否也觉得可疑?不若报官吧。”
李演嫌这里杂乱,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提着他那衣角。瞅了眼竹林子里,幽幽暗暗的,杂草丛生。
就是拿麈尾分拔,那杂草也分不开。再说,李演一瞅自己那洁白的麈尾,哪里舍得扫那么脏的东西?
李演说道:“越是杂乱的地方,越容易下绊子,报官不错,天在天下承平日久,天天养大爷,有个事还让他们有点意思。”
付亮笑道:“两位公子想多了吧?两个孩子不过贪玩,不小心磕着了而已。恕我说句许外的话,这是我们付家的事,应该与两位公子没什么关系。”
李武这时候却凑了上来,小眼珠子转得溜溜的,贼兮兮地与李演,搓着手不说话。
李演和罗辉被他这样转得头晕。
再一瞅付亮,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罗辉就觉得恶心。
突然觉得像李武这样,将我是坏人刻在脸上,也挺好的。罗辉不理付亮,转过头来对着李武笑道:“这有个竹林,若是你想害人,怎么办才能不被人查出来?”
李武这时候突然变聪明了。一指付新道:“要我不想让她进付国公府,应该让付国公府里,颇为重要的人出事才好。可怎么却是她受伤呢?嘿嘿,要我……”
一说到自己的长项,李武笑得颇为自信。那神情,好像会害人有多么了不起似的。一张口,十数个害人的法子。
看着李武那不经大脑,便就孜孜不倦在往外冒着坏水,也是没谁了。罗辉终冷冷道:“你没发现她笨?”
李武点头:“那天酒楼里就发现了。迎着往人脚上送,是挺笨的。”
付新额头受伤,又不是耳朵受伤。现听这几个当着她面,尤其是罗辉,一嘴一个她笨、她蠢,气得够呛。想想,付新也瞧出国公府的人,好像都让着罗辉,只也暗自忍了。但到底心下难平,暗搓搓地画圈圈诅咒罗辉。
罗辉笑眯眯地问付亮:“付五爷,你是想让我进去,还是让我报官府?”
付亮当然不想让罗辉进去。
他费那么大劲安排,结果该受伤的没受伤,却为付新做了嫁衣裳。付亮拿眼一打,就猜着这一准是付新为救付芸受的伤。
现在他投机不成蚀把米,再让罗辉看出点儿什么来。
可若是报官……
付亮没由来的烦躁,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来做客就好好的当个客人,没事管什么闲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随着那几个去拿藤椅的婆子,赵夫人也急忙忙地来了。
还有付璋的媳妇赵氏,她是赵夫人的娘家侄女,付芸的母亲。听说出事了,也急忙忙了过来。
付芸一见她娘,便就哭了:“娘、娘。”
赵氏上下地看付芸,见只是衣服脏了些,头上挂了些乱叶子,倒没受什么大伤。放下心来,脸也就沉了下来,问:“怎么回事?不在园子里呆着,带着你新姑姑来这儿干什么?”
付芸吓得不敢出声,低着头,哭也不敢哭了。只默默地流泪。
那边赵夫人一见付新脸上全是血,将谁都忘了,只觉得心“突突”地跳,有如当年她女儿出事时一样,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丫头婆子扶着,赵夫人冲到付新跟前就问:“这是怎么了?伤怎么来的?这么不小心,前头好好的,跑这儿来干什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扶憨娘上藤椅?一个个的,都死了不成?”
付悦本来就扶在付新傍边,赵夫人此时眼里谁也看不得了。
付新连声安慰赵夫人,又怕付芸挨骂,只说道:“是我不好,见园子大,一时好奇,非让芸娘带着我到处转转。一不小心绊了脚,就摔了。夫人不用担心,看着吓人,没事,就磕破点儿皮,真的没事。”
婆子丫头一堆上来,就将付悦挤到一边。
付新被个力壮的婆子抱到藤椅上。
第十八回 12(退意)()
赵夫人急急地说道:“快走,去延居,去延居。”
被吓坏了的付芸也被她娘赵氏抱着,回去给付芸洗漱压惊去了。
坐到藤椅上的付新,却将眼睛放到了付悦的身上。
彼时付悦正也围着她转,脸上满是关切。
付新又瞅了眼付亮,不由得痴痴地笑了。
从小,她父亲对她最好,有时也会与她提起她的祖父、母,到广陵创业时的艰辛。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付新可以想到。她爹付伟,还有她的祖父、祖母,当年离开付国公府的时候,那样的骨气。她过世的祖父定不能想到,他的两个没有出息的孙女,为了能过继给世子,争得个头破血流。
付新的额头一跳一跳的疼,可不真是头破血流。
赵夫人满脸焦急,连声催促抬着付新的婆子:“快,快走。”
可才走了两步,赵夫人却突然停住了脚,瞅了眼竹林子,对着仍站在林子前的罗辉道:“如果罗公子想进去一探究竟,就进吧。只小心些,别摔着。我也奇怪呢,那林子里能有什么,憨娘就能摔成那般模样。”
付新瞅着赵夫人,突然想,真的值得吗?
赵夫人的话一出口,付悦和付亮却都大吃一惊。
无论付亮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现在阻拦罗辉进到竹林里是正确的。因为无论竹林里是个什么情况,别说罗辉查出点儿什么来。
就只是有些怀疑,传出去,对于付国公府的名声来说,也会蒙尘。
付亮和付悦懂这个道理,她俩个就不信赵夫人不懂。
赵夫人的话出一口,就表明了她的态度。虽然赵夫人没有说,但她似乎是选择了付新。
这一点,最让付悦无法接受。
付悦不甘心。她垂下眼睑,隐下的满是不忿。
付新却在想,世子之女,就当真有那么好?
为了那所谓的世子之女,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隐下阴暗,摇尾乞怜。想来,她的祖父、母是个要强的。而她的父亲、叔叔也是要强的。
付新能感受到赵夫人对她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但,付新一样能感觉到,无论是付国公、武老太君还是世子、世子夫人,其实,都是在她与付悦之间选择。
对,是选择。
她与付悦,都是排放在店面上的物品,国公府的人,更像是挑花眼的顾客。
付新不错眼地瞅着赵夫人。
转过身的赵夫人见付新正瞅着她,以为付新被吓到了,不禁安慰地说道:“乖憨娘,没事的,若果然有人想害你,我是决饶不了他的。无论是谁。”
付新靠在藤椅上,闭着眼睛,一手按着额头上的帕子,轻声说到:“大夫人,我想我爹了,我想见我爹。”
赵夫人一听,不由得心下踟蹰。暗暗担心,但嘴上答应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喊你爹来。”
回到延居里,赵夫人命将付新直接抱进了她平日小憩时的抱厦。
请了太医报脉,医女为付新清理了伤口。抱扎好了,又开了几剂口服的丸药。
太医和医女走了之后,付伟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付宽。
虽然付新的脸也洗了,衣服也换过了,但额头上整个缠着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整个人瞅起来,病恹恹的。
付伟吓了一跳。他谁也没理,几步到床沿边上,轻声地喊:“憨娘,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