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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上去啊……”阿茶指了指宿舍。
海渊点头。
“我带小桃去给人洗澡……思……再见……”阿茶找不到话题和海渊聊,有作心理准备还好,但现在突然这样碰上面,实在不晓得该和海渊说些什么。海渊大概还在生气,所以一张睑才闷闷的,臭得不得了。
阿茶虽然已经习惯海渊没有表情的面孔,也知道海渊不是故意要摆屎脸给人看,但两人吵架以后海渊都没给过他好脸色,阿茶不禁也悲伤地想,自己是不是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让海渊觉得很碍眼,不想理会了。
阿茶说完短得可怜的话语以后,便抱着小猫转了个方向,往右边的人行道走去。洗澡的地方应该不是太远,走个十五分钟应该就会到了,阿茶这么想着。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学校两旁商店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天色已经很暗了,差不多快到阿茶睡觉的时间,他打了一个呵欠,抬起头,看到月亮又大又圆地挂在天空上。
突然间,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阿茶愣了愣,定下了步伐。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发觉那像是泽方的声音。
“阿公……”。
真的是泽方的声音。
阿茶慌乱地抬起头来,转来转去不停地查找泽方的身影,最后突然一瞥,他发现泽方就站在马路对面的电线杆旁边,伸出手来,向他招啊招。
“泽方!”阿茶想都没想,一见到泽方在向他招手,便穿越马路,笔直地往泽方的方向走去。
在这时候,马路上的汽车突然长鸣了一声,怀里的小猫也叫了一声,迅速挣脱开他的怀抱,往下跳出去。
阿茶愣了一下,突然发觉旁边有道刺眼的车灯打过来,他觉得刺目而眨了一下眼睛,吵杂的煞车声响起时,连反应也来不及反应,那台车先撞上了落在前面的小猫,而后打滑往他这里冲过来。
“阿茶!”海渊在后头大吼着。
他被撞倒在地,滚了几圈,膝盖一阵剧痛,痛得他眼前发白。〃搞什么鬼,不要命了吗!”司机走了下来,对着阿茶破口大骂,但是后来见到阿茶趴在地上连动也不动,就又紧张了起来。
“是你自己跑出来给我撞的,不关我的事。”司机吐了一口槟榔汁,看了看自己的车子没有大碍以后,故作潇洒地对阿茶哼了声,说:“幸好我的车没事,这次就这样算了,我也不用你赔,算你好运。”
他侧眼看到海渊跑过来;心想对方还有帮手,便匆忙上车,油门一踩便飙走了。
“阿茶,你有没有怎样!”海渊从宿舍门口冲了出来,几个站在外面聊天的学生也跟着海渊跑过来。
“要不要叫救护车?”他们围着阿茶说。
阿茶被撞了以后,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摔倒在地上,脚跟手都痛得不得了。
海渊焦急的脸,映入阿茶眼里。
阿茶一看见海渊,反射性地便把海渊的衣服揪住。阿茶有些慌,有些乱,只有抓着海渊,他才能让自己怦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安静一点,不那么疼痛。
“我没有事。”过了好久,阿茶才缓缓地吐了口气,说出话来。
海渊看了阿茶的脚,发觉整个肿了起来,一些地方也有严重的擦伤,并流着血。他搀扶趄阿茶,推开围观的人群,慢慢地把阿茶往人行道带去。
“还能走吗?”海渊问着。
阿茶跛着脚一跳一跳,虽然走起路来有些困难,但是还不至于没办法将脚踏在地上。
“可以。”阿茶点了点头。
“我载你去看医生,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牵车过来。”海渊把阿茶放在学校旁的椅子上。
阿茶突然又一把将海渊抓住。
“怎么了?”海渊问。
“小桃……”阿茶指着路中央倒着起不来的灰毛小猫。“小桃在那里……”他看着小猫动也不动的身影,有股强烈的不安袭上他的胸口,重创了他。
海渊望了马路上的一抹黑点,立刻跑出马路,在车流间穿梭,随后将小猫抱回来给阿茶。
阿茶接过小猫,发觉它眼睛已经闭了起来,身体软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只有微弱的呼吸让胸膛轻轻起伏着。
“小桃……你不要吓阿爸……”阿茶连摇也不敢摇它,他觉得很恐怖、很不安,小猫的气息那么轻,好象随时都要停止呼吸一样。
“我先送你去医院。”海渊把摩托车牵了过来。
旁边的学生帮忙扶着阿茶,让抱着小猫的他坐上摩托车,阿茶一手圈着海渊的腰,一手揽着小猫,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先送小桃去医院,她好象很严重的样子。”
海渊知道阿茶把这只猫看得很重要,于是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车骑了就往动物医院去。
进了动物医院,阿茶连忙把小猫交给医生。
“它怎么了?”医生问着。
“刚刚被车子撞到,然后就没有起来了。”阿茶紧张而害怕地说着。
“先替它照X光。”医生对着旁边的助手说。
带着白手套的助手连忙把猫抱进里面去,然后医生开始消毒手术台,跟着回过头来对阿茶他们说:“麻烦你们两位先出去一下,等检查完毕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阿茶连忙问道:“很严重吗?”
“这要等片子出来才晓得。”医生说。
海渊将一跛一跛的阿茶扶到外头的椅子坐下,充满猫狗味道的动物医院,空气有些呛鼻。
海渊打了几个喷嚏,又跑去要了几张面纸,一边帮阿茶把膝盖上流下来的血擦掉,一边高难度地以单手擤鼻涕。
“小桃会没事的对驹?”阿茶喃喃念着。
“你刚刚发什么疯没看车就过马路?”海渊问。他着实被阿茶吓了很大一跳:心脏差点无力。幸好阿茶没事情。
阿茶愣愣地看着地板,隔了好久才说:“我看见泽方。”
本来要把用过的面纸长距离投往垃圾桶的海渊回过头来看着阿茶。
“泽方在马路对面叫我::”阿茶用手抹了一把脸,发觉自己的手掌有些刺痛,摊开来一看,才发觉掌心都破皮了,还渗出点点血丝。
“所以你才走过去?”海渊的声音低哑了起来。
“嗯……”阿茶身心俱疲地回答。
泽方回到海渊和阿茶的寝室中,满脸的不悦与怒气。
他在房里来回踱步,手插着腰走过来又走过去,越想越气,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就狂扔起来。
“我明明都计划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应该是阿公被撞倒然后失去意识灵魂出窍,之后我就立刻回去才对。为什么他只有一点擦伤,什么事都没有!”泽方扔完了桌子上的书包,改扔起阿茶那些泡茶用的小瓷杯来。
“你不是很容易灵魂出窍的吗?好几次都要别人带你回去,怎么这次轮到我的时候,你就这么神勇,被撞了还能站起来,连翻个白眼都没有!”泽方气极了,这和他的计划相差太远。
他本来什么都算好的,而且也掌握好车子撞倒阿茶的时间。他会看着自己的身体,如果撞击力道太强的话就赶紧扑向前去把身体拉开,免得撞得变成一堆烂泥。但阿公怀里的那只猫实在碍事,太早就提醒有车过来,还跳下来先让车撞,这样驾驶有了警戒心,自然就会踩刹车。
煞车一踩,那力道就不够。
力道不够,他阿公就没办法被撞到灵魂和身体分开。
泽方在房里放开喉咙,发出高分贝的恐怖尖叫。
“为什么要阻止我啦,身体是我的,难道我要回来也不行吗!”泽方不停跳着,踹着地板。
“不行,我要再想另一个方法才可以。不然等阿公越来越习惯我的身体,那就怎么拉也拉不出来了。”泽方咬着手指甲,在房间里面走过来又走过去,拼命地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做。走廊上传来学生们归返宿舍的声音,有人在讨论著阿茶回来了没有。
“那你去他房间看看他在不在啊!”外头的学生说着。
“才不要,万一开门里头的人是叶海渊怎么办!”
声音沉默了下来,想及海渊阴沉不定的可怕个性,本来考完试想要找阿茶一起去吃东西聊天放松一下的同学,全都打消了主意。
泽方“哼”了一声。
“我在的时候你们都没对我那么好过,等我回来你们就知道惨了,
绝对把你们修理得惨兮兮。”他对着门外那些人说。
泽方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再试一次把阿公推出去给车子撞好,还是叫人直接拿球棒K他阿公的头比较快?泽方想起应该可以叫日清来帮忙,有日清帮手的话,那成功率应该会多出很多的吧!
“对啊,就找日清来帮我好了。”他微笑了起来。
窗户外头,缓缓地吹进了一阵风。
相同的阴森气息,让本来已经够冶的“一O九”寝室,在接近夏天的燠热夜晚里,凉飕飕得像处在冷冻库一样。
想计谋想得很高兴的泽方一转头,便看见那阵风缓缓地在窗口处成形,而后慢慢凝聚成一个女人的身影。
低着头,留着长发的女人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泽方,她的脚尖悬在半空中,身形飘忽不定。
当她看着泽方时,原本美丽的脸孔变得阴森起来,张开嘴露出森白牙齿的笑容,也变得恐怖骇人起来。
那些长发被风吹得飘啊飘地,寝室内的灯光啪的一声全灭,月光从后头缓缓洒入,映照在她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泽方原本已经苍白的脸,在看见女人出现以后,由白反青,吓得不停地抖。
“妈……”泽方连退了好几步,嗫嚅地说着。
“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幽幽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叫你要安分,别胡乱弄你阿公。但是你从来没把妈的话听进去过……”
泽方吓得浑身都软了,魂魄七零八落地,抖个不停。
他见他妈笑得恐怖异常,慢慢地朝他逼近,哀叫了一声就往外冲出去,跑给他妈追。
他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他妈了,平时和颜悦色的,但生起气来却比什么鬼都恐怖。
泽方拼了命地跑,但转过头去,他妈却还是紧追在后,阴森森地朝着他笑。
他不停地尖叫。他以为他妈投胎后就不会回来,所以才放手去弄他阿公的。难道是刚刚撞车撞到猫,所以猫翘掉了吗?
大失策啊!
他的运气怎么这么差,阿公没灵魂出窍,倒是他妈灵魂出窍。
这回真的死定了!
泽方不停地尖叫。
死定了!
动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终于推着小猫出来。
阿茶立刻紧张地向前走去,海渊跟在他身后,他们跟医生一起把小猫送进动物在住的病房,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铁笼子,点滴接着小猫的手掌。小猫眼睛还是闭着,胸口的起伏仍然微弱。
“她怎么样,怎么都没有醒?”阿茶的手掌心一直发冷汗,浑身都凉透了。
“我们刚刚动完手术,帮它把后大腿断掉的骨头接回去。因为它内脏还有破裂的迹象,像这么小的猫出车祸,只能看它能不能自己撤消,手术能帮助的部分并不大。”医生拉下口罩,说着。
“我听不懂啦,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阿茶问着。
“就是……”医生很不想说让饲主伤心的话,但阿茶不停追问,他只好开口。
“能帮它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只能等了。它如果醒得过来,就会醒,如果醒不过来,那就没办法了。”
“哈?如果醒不过来会怎样,变成植物人那样吗?”阿茶言语慌张中,又补了句:“变成植物猫?”
“思……得观察看看……”医生没说可能连植物猫都当不成,像这样才出生几个月的小猫最脆弱,会死也说不定。
阿茶呆呆地看着医生,模样很悲伤。“啊是要怎样观察?要观察很久吗?啊如果一直观察她都没有醒过来,那要怎么办?”
医生这才赶紧补了一句:“今天晚上是关键,如果能够平安度过今晚,那应该就不会有事情。听到医生这么讲,阿茶才放心。
医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医生手术完了以后,还有其他动物得照顾处理。
阿茶痴痴地看着小猫,心想动完手术医生也说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剩下等它醒过来而已。阿茶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一半,他知道媳妇一定会很快就醒过来,然后像以前哪槎每天快乐的对着他“夭~夭~”叫,和他一起回去宿舍的。
站在阿茶后面的海渊不停地打喷嚏,鼻子擤得都红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