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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旅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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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选青哪里有心情吃早饭,摸出车钥匙丢给小郑:“你自己先回局里,我去找宗瑛。”

    雨过天晴的早晨,车流往来不歇,人声鼎沸。

    六点十分,薛选青挤上了去》

    她屏息听了会,屋子里除老式座钟的声音外,没有其他动静,于是低头打开茶几柜,拖出铝合金勘查箱,咔哒解锁,套上乳胶手套,取一只物证瓶,把马克杯内的温水装进去,同时打开物证袋,放入马克杯,封口。

    宗瑛紧接着又起身走向厨房,半开放式的空间里整洁干净,流理台上摆着一只电热水壶。

    指腹贴上水壶表面,温度在四十五到五十摄氏度之间,按照经验判断,烧水这一行为发生在二十分钟内,意味着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这个人还在她家里。

    厨房其他地方几乎没有被动过,宗瑛打开垃圾桶,在里面发现一只牛奶盒,已经空了。她捡出来,封口处的生产日期标注2015…07…21,是前天灌装的牛奶。

    检查完厨房,宗瑛又进卧室寻找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

    她转身上楼,楼上只有一个小间,平日作为客房使用,但她几乎不招待外人,久不清扫,门把上就有了一层薄灰,但眼前的这门把,却被擦得十分光亮。

    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小心握上门把,打算开启这一扇门,却根本动不了——

    门被锁了。

    宗瑛从来没有给房门上锁的习惯。

    她耐心提取了把手上的指纹,又下楼逐一检查了门窗——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对方很可能有她家的钥匙。

    对,钥匙。

    宗瑛按亮玄关的廊灯,拉开五斗柜最上面一层,里面一串备用钥匙果然不翼而飞,还丢了一些钱——她平常用来付外卖的零钱。

    然而在匣子旁边放了一只信封,信封旁则是已经晾干叠好的黑色雨伞。

    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门就被拍得震震响,薛选青喘着气大声道:“快点开门,再不开我就叫人来砸了!”

    宗瑛上前一步打开门,迎面连挨两个爆栗:“在家还关机!在家还关机!”

    “忘了充电。”宗瑛一脸坦然。

    “你就是存心!”薛选青见到她,原先的担心与怒气已消了大半,但一瞥她的手套就又皱眉:“干什么?”

    “强化业务技能。”宗瑛答得一本正经。

    “瞎扯个鬼,你家是不是进贼了?”她上前一把挥开宗瑛,进屋就看见敞开着的勘查箱:“你不会报警啊,这样提取的物证能证明什么?”

    宗瑛答不上来,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必定不是简单的入室行窃,但她目前并不想对任何人进行说明。

    “有什么损失吗?”

    宗瑛闭口不答,薛选青转过身来盯住她看。

    两人差不多的个子,都熬了一整夜,眼里布满血丝,半斤八两的状态。

    “算了。”对峙片刻,薛选青放弃:“你根本不愿意告诉我,我不打听。”

    她说着摸出烟盒,取了两支烟,递一支给宗瑛:“你几点到的家?”

    “将近六点。”宗瑛接过烟答道。

    她记得很清楚,她在沙发上躺下的时候,家里的座钟铛铛铛地响了六下。

    “那么我有必要告诉你——”薛选青打开手机将通话记录示向宗瑛:“五点五十七分,我打了这里的座机,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五点五十八分,他突然挂断。”

    “他讲了什么?”

    经疲劳过度的大脑努力回忆一番,薛选青答道:“你好,需要找哪一位?我可以替你记录。”

    宗瑛敛起眼睑,却说:“语气奇怪,不太像贼,可能打串线了。”

    薛选青摇摇头:“反正不对劲,不过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她说完终于摸出打火机试图点烟,却始终打不着火。焦躁感在加剧,她转头直奔厨房,“啪嗒”拧开燃气灶借了个火,深深吸了一口,才终于切入正题。

    薛选青挨着流理台讲:“你半夜推给我的那个现场,猜猜肇事者是谁?”

    宗瑛脱掉乳胶手套,坐回沙发,重新拿起那支并没有点燃的卷烟:“你不如直接告诉我。”

    “邢学义。”

    宗瑛缓慢转动卷烟的手稍顿了顿。

    “宗瑜舅舅是吧?”薛选青吐出烟圈,又叹了口气:“宗瑜就同他在一个车里,重伤入院需要用血,他们家就喊你去。”她完成自己的推断,唇边扬起一丝冷峭:“需要时才想到你,原谅我看不出半点的真心与在意。”

    宗瑛放下卷烟,交握起双手:“不谈这个。”

    “那给你讲讲别的。”薛选青往水池里弹烟灰,“想听什么?”

    “现场情况。”

    薛选青又吸一口烟,皱起眉回她:“车辆失控,与遂道内另外三辆车发生连环擦撞,最终又撞上水泥墙,车头几乎撞毁,邢学义当场死亡,宗瑜人在车后,侥幸捡回一条命。”

    “就这些?”

    “另有两个成人死亡,两个轻伤。”薛选青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却在烟雾中眯起了眼:“邢学义的死符合车祸死亡特征,不过有一点别的发现。”她突然转过身拉开厚实窗帘,夏季晨光纷涌而入,宗瑛下意识偏头一避。

    “自己看新闻。”

    薛选青说着调出头条,将手机扔过去。

    宗瑛低头浏览,一些关键字眼跳出来——

    “连环车祸、新希药物研究院负责人邢某、新希制药高层公子宗某、车内疑似发现毒品、封锁消息、拒绝接受采访、一孕妇、一男子当场死亡。”

    往下拉,一连串的配图,有事故现场,有急救现场,有家属照片……还有挡住侧脸的她自己。

    宗瑛拇指在图片上哗啦了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薛选青的视线。

    “你会不会挡啊,只挡脸有什么用?”薛选青拧开水龙头,在水池里摁灭了烟头:“就那一串警号,分分钟你就会被人扒得底都不剩,现在这种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懂伐?”

    宗瑛点开评论区,一连串的质疑与揣测,皆是捋袖子上阵推理的架势。

    她问:“肇事车失控原因是什么?”

    “机械故障可能性很小,十有八。九是人为因素。”

    又问:“‘发现毒品’是真是假?”

    “在邢学义包里发现可疑物,已经送检。至于他是不是吸毒驾驶,还要等进一步的化验报告。”薛选青顿了顿又说:“听说新希最近有新药要上市,这个节点,药物研究院爆出吸毒这种丑闻,估计接下来不会有好日子过。”

    宗瑛关掉了新闻页面,薛选青则因为喉咙干渴直接拿过了电热水壶。

    她随手取了一只杯子倒满温水,宗瑛突然抬头,语气骤变得激动:“那个不要喝!”

    薛选青却无视她仰头喝水。

    宗瑛劝阻失败,霍地起身,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又拿过水壶,将里面的水全倒进池子里。

    “侬发疯啊!”薛选青吼她。

    宗瑛不解释也不多言,拉开冰箱门拿了一罐包装完好的茶饮给她,甚至替她启开了拉环。

    因为用力重新崩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薛选青这才留意到她布满创口贴的手心。

    宗瑛收回手,看一眼时间讲:“不早了,你还要回局里交接。这个案子我必须回避,有劳你了。”

    薛选青没话可说了,她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来递给宗瑛,只说:“别再丢了。”

    宗瑛应了一声,将手机还她,送她出门。

    都已经出了门要进电梯,薛选青突然转头讲:“宗瑛啊——”可她想想还是算了,最后也只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

    宗瑛站在门口认真点了点头。

    目送她离开,宗瑛关上门,重新拉开斗柜,从木匣旁取出信封,从里面倒出一本薄册,一张信纸。

    她展信,上面写道——

    “宗小姐:

    “十分冒昧给你留信。想必你也为一些事所困扰,如你有余暇并同意,请在公寓暂留,我们晚十点会再见面,届时详谈。

    “愿你勿惊,祝健康喜悦,万事顺遂。

    “盛清让,二十三日晨。”

第699章 号公寓(4)() 
晚十点,那么还早。

    宗瑛搁下信纸,走回沙发重新拿起薛选青给她的烟,从杂物盒里翻出打火机,在满室的晨光里点燃它。

    楼下的自行车库里响起清脆铃声,随即是开门的声音,保安讲话的声音,又有马路上公交车急刹车的声音。

    宗瑛沉默地坐在沙发里抽烟。

    烟雾缭绕中,她突然抬起袖子闻了闻,又低头嗅了嗅领口。

    涤纶面料的制服衬衫并不透气,所以有一点难以避免的汗味,又有一点现场带来的血腥气,再有就是很常见的药水味道。

    她并不觉得有多么的难闻。

    抽完烟,宗瑛低头卸下衣服上的警号警衔,进浴室洗澡,将衣服全部投入洗衣机。

    打开淋浴开关,骤雨一样的水声瞬间就掩盖了滚筒运转的声音。

    水汽蒸腾,隔壁早起练琴小囡一遍遍地弹a,等她弹到歇时,宗瑛关掉淋浴,世界安静了一瞬,滚筒开始高速脱水。

    她取过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t恤和家居裤,回厨房拿了药箱,处理好手上伤口,进卧室给手机接上电源,漆黑屏幕上亮起一只logo。

    开始充电了,宗瑛想。于是她躺下来,闭眼补眠。

    终于得到舒展的脊柱与肌肉争分夺秒地休息,客厅里的座钟不辞辛劳地将时间往前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将日头推到地平线下。

    宗瑛是在手机铃声中醒来的,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宗瑛没接,任它响到自动挂断。

    她躺在床上,天已经黑了,窗帘没拉,城市夜色被狭窄的十六格窗切割成数块,昏昏的光投入室内,明暗交错。

    宗瑛翻个身,重新拿起手机,右上角显示电量为100%,满了。

    手机的电量可以从0回归100,那么人呢?

    宗瑛将近一整个白天没有进食,饿在所难免,于是拿起电话叫外卖,等饭送来的当口,她查了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从搜索结果来看,这应该是位麻烦的媒体从业者,宗瑛把他丢进了黑名单。

    食物来得很快,这是属于城市的便利。

    热气腾腾的一份套餐,量过足了,宗瑛吃到一半吃不下,就连同盒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八点整,还剩两个小时。

    她起身晾了衣服,刷了牙,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看。

    纪录片,五月份的拉普兰德,航拍镜头扫过去,成群结队的驯鹿在狂奔。解说词讲:“结束长达八个月的雪白冬季后,拉普兰德终于迎来了春天。”

    冬季这么长,是个干净冷冽的好地方,宗瑛喜欢冬天。

    距晚十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宗瑛关掉电视,将证物袋逐一摆上茶几,同时在对面放了一张椅子。

    她只留了玄关一盏廊灯,其他全部按灭。

    屋子里再度黯下来,她点了一支烟,就坐在楼梯口等。

    室内座钟铛铛铛响了十下,宗瑛手里的烟燃尽了。

    她听到轻细的开门声响,但声音来源却是楼上,紧接着是下楼的脚步声,稳当沉着,动静不大。

    她一直耷拉的眼皮这时候倏地抬起,就在对方伸手搭上她肩膀的瞬间,反擒其右臂,同时破坏对方重心,教他摔下了楼梯。

    还没待他反应,宗瑛已用一次性约束带反捆了他双手。

    “宗小姐,我们可以坐下来谈。”来人出声艰难,恳请她松开约束带。

    “你现在就可以讲。”宗瑛并不打算中止这教训,压制着对方,闭眼一字一顿道:“姓名、年龄、籍贯、住址。”

    “盛清让、三十二岁、沪籍、住址——”他稍作停顿,讲话困难却和气:“就是这里。”

    “这里?”、“是这里。”

    简直不可理喻,可宗瑛这一句还没能讲出口,手突然就松了。

    疼痛如炸弹突袭,整颗头颅仿佛四分五裂。

    呼吸愈急促,额颞青筋凸起,宗瑛几近失控,而盛清让终得机会起了身,用力挣开了约束带。

    然而下一瞬,他却俯身询问:“宗小姐,请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宗瑛痛得几乎目不能视,双手指腹紧紧压着头皮,牙根都快咬碎,肌肉紧张得根本无法张口出声,他便又问:“是止痛药吗?”

    得不到回应,他迅速后退两步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覆上宗瑛的肩,抱起她送回沙发。

    他记得厨房有一只药箱,遂又快步去厨房将其取来,随后快速翻出止痛药,与茶几上的水杯一起递过去。

    宗瑛连也水也不要,从他手里抓过药片径直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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