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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孩子似乎没有父亲?”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本该到此为止的话题,竟然由这样一句戳人心窝的话给接了下去。
程观宁的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许皓然爸爸,这是我的私事,跟我今天的家访好像没有关系吧。”
她的暗示如此明显,就差直接请他识相一点,别再探问她的**了,可饶是如此,男人还是不慌不忙地张开了嘴:“不,这件事,对我接下来要跟你谈的事来讲,非常重要。”
话音落下,程观宁不免一头雾水,她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没有孩子,跟一个学生的家长能有什么干系。
“首先,我需要向程老师道歉。”将她狐疑的神色看在眼里,许正严始终面无表情,“为了确定我的想法能否实施,我让人调查了你。”
“你说什么?”程观宁眉头一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然而,对方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兀自道:“你父母在你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你跟了你的母亲。她重病缠身,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你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但孩子的生父不明,因此,这些年来,一直是你一个人在照顾着一家子。最近,你母亲的病有了着落,而出大力气帮了你的人,是我也认识的一个人,叫‘程关’。他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帮你,是因为他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不过,你已经拒绝了他。”
男人滔滔不绝的一番话令程观宁震惊不已: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把她的家事调查得这么清楚!?
谁知叫人更为惊呆的话还在后头,见程观宁已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许正严顿了一顿,接着说:“根据我的观察和许皓然对你的描述,你是一个很自信也很果决的人,不会因为门第之见或者担心程关虐待你的孩子而拒绝他。那么,是什么导致你不愿接受他的示爱?”
“许先生,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大概是缘于你的童年阴影。”
程观宁不想再听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继续挖掘她的**,奈何她还没来得及打断他的话,就被他抢先一步给说中了真相。
程观宁怔住了,连反驳都已经忘记。
“你的母亲也是从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嫁入富贵人家,可结果证明,这样的婚姻并不能走到最后。你当时虽然年纪小,却亲眼目睹父母的感情在各种因素的消磨下日渐恶化,最终分崩离析。那样的过去,在你的内心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直接导致你变得不信任爱情、不信任婚姻,特别是平民百姓和豪门世家的组合。”
听男人分析至此,程观宁整个人都快懵了。
她不理解,一个才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甲怎么就能把她的心理剖析得如此透彻,但她业已可以确信,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男人。其识人断物的能力,简直可谓登峰造极,不论是同样浸淫商场数十年的她的父亲,还是后起之秀如程关,眼光的毒辣程度,都远不及这个男人。
然而,有一件事,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许先生跟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许正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眉眼,仿佛过了许久,才沉声说出了九个字。
“我希望,你能跟我结婚。”
平地一声雷响,直把程观宁炸得找不着北。
在确信自己没有幻听而对方也没有口误之后,她不自觉地干笑出声,让许正严不要开这种玩笑。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许正严不直接反驳也不见好就收,而是话锋一转,道:“据说,程老师的父亲最近在打程老师儿子的主意,如果不是程关一直帮忙挡着,孩子恐怕早已被成家人接手了。”
他连这事儿都查到了——程观宁猝然还魂,脑中警铃大作。
见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脸警惕地盯着自个儿,男人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继续:“可是,你作为受益者,却给不了程关任何回馈,平白欠着别人这么大的人情,想必不符合程老师的行事作风。”
被戳中心事,程观宁放在腿上的两只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你无法给予他物质上的回赠,更不能给予感情上的回报,就这样继续接受别人的无偿帮助,真的好吗?”
“所以呢?”听对方追问至此,程观宁知道,她不吭声不行了。
“所以,”许正严似乎挺满意她面不改色、直奔主题的表现,略微前倾的身子忽然松了松,整个人靠在了背后的靠垫上,“假设你和我结婚,你的儿子就是我的继子,我可以在不需要感情回应的大前提下,帮助你把孩子留在你的身边。”他略作停顿,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许家虽然不如程关程家家大业大,但对付一个在走下坡路的成家,还是不成问题的。”
对方说到这里,程观宁算是弄懂了他的逻辑:程关喜欢她,他帮她,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爱情的,偏偏她给不了他。但是,许正严就不一样了,他同样可以帮她保护好冬冬,但他不需要她喜欢上他,这一点,可谓合乎她的心意。
只不过……
“那为什么非得是我呢?许先生,说实话,你的提议很荒唐,抛开感情因素不谈,你认为,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女孩镇定自若地问着,一针见血的问题,让许正严再一次确信,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他不会费劲。
他眸光一转,默默地从身后掏出一只皮夹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推送到程观宁的面前。
程观宁疑惑不解地拿起照片一看,顿时只觉什么都清楚了。
第66章 交易()
照片上有两个人; 或者说; 三个人——那是一对笑靥如花的年轻夫妇; 男的; 外貌依稀可辨,就是青年时期的许正严; 女的,身怀六甲; 而她的那张脸,居然跟自己长得有六七成相似!
“她是我的妻子,已经过世十六年了。”
果然不出所料,紧接着,程观宁就听男人沉声作出了介绍; 令她不禁抬头去看。
“就是因为我跟许皓然的妈妈长得像,所以你要跟我结婚?”
许正严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但是; 不对啊?自己跟许皓然的妈妈长得如此相像; 怎么许皓然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却不曾表现出任何异常?
“她身体一直不好,为了生许皓然; 把仅存的一点生命力都耗光了。”谈及已故的妻子; 许正严冷硬的面容稍稍柔和了一些,一双眼也有些失神,“所以,许皓然从来没见过他的妈妈,我也没给他看她的照片。”
听了这番补充说明; 程观宁先是惊讶,后是沉默。她再一次惊叹于男人洞察人心的本领,也不免对自己的学生甚至是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些许同情。
她看得出来,许正严是很爱他的妻子的,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丧偶十几年却始终不再另娶他人,最后,还看上了她这个跟亡妻长相相似的女人。
只是……
程观宁心里乱糟糟的,她不晓得该怎么跟许正严说。从感情的角度来讲,像他这样找一个外貌神似的替身,似乎是对亡妻的一种亵|渎,也是对她的不公,可是,他的内心又犹如明镜,他知道她不是自己那已故的发妻,因此,他不会爱上她,也不需要她爱上自己,他只想每天看到这张能勾起美好回忆的脸,以此寄托他对妻子的爱。而站在她的立场来看,眼下,她确实急需一份强大的助力,但她能给施救者的回报,可以是一场做戏似的婚姻,却不能是一份真正的爱情。
如此一思,许正严的提议,或许真的很值得考虑?
“总之,我们彼此的情况是非常合适的。你需要一个坚实、长久的后盾来护你们母子平安,我也需要一个看着顺眼并且信得过的女人来照顾我的儿子。”程观宁暗自思量之际,许正严业已从对亡妻的思念中抽离出身,脸上的神情重新变得淡漠而冷峻,“许皓然很尊重你,也很欣赏你,我相信,在你们的关系改变之后,他也一样会听从你的教导。”
程观宁默默无语。
“程老师好好考虑一下吧。”
至于婚后的夫妻生活,他认为,一个有过孩子的女人,应当不至于天真地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用付出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说得太明白,反倒显得愚不可及。
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许正严无意再与面前的姑娘多言,这就自管自站起身来,吩咐保姆送客,好像他适才压根就不曾提出要她嫁给自己。
这样一个男人……
程观宁心想,要是她采纳了他的提议,大概真的无需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吧?他给他们母子一个安稳、体面的生活,她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用她这张脸供他“睹物思人”。
这种交易,很公平。
谁都不用谁交付真心,只需一颗责任心即可。
也许,这才是她程观宁应该拥有的婚姻。
从奢华的别墅里走到大街上,女孩恍然回神。
她晃了晃脑袋,暂时将方才经历的一切压在心底,抬脚迈向另一个学生的家。
另一方面,许皓然回到自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被薛妙颖拖去外地旅游,被这位“干妈”兴致勃勃地拽着到处跑,他哭笑不得。
是啊,他爸回来了,按理说,薛妙颖是该使出浑身解数到他爸面前刷存在感的,奈何几次出师不利,两人还没好好说上话,就一语不合、开始冷战——前者的情商低成这样,他也是不忍直视。
不过,许皓然心里是清楚的,薛妙颖此人的双商并不低下,唯有在碰到他爸时,她才会变成一个傻女人。他知道她喜欢他爸,知道这叫“关心则乱”。
只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还没等他想出个法子来缓和两人的关系,他就从他爸嘴里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的父亲——万年冰山许正严,要和一个女人结婚了。然而,那个女人并不是一直想从“干妈”转业成“后妈”的薛妙颖,而是他的数学老师程观宁。
乍一听这消息,整个懵掉的许皓然还以为他爸在跟他开玩笑。
可是,不对啊,他爸从来不跟他开玩笑的。
在确认了父亲是认真的之后,许皓然彻底惊呆了。
倒是他父亲,本人依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紧不慢地用完了晚餐后,就回书房工作去了。
许皓然猝然还魂。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放下碗筷就跑回卧室,十六岁的少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薛妙颖的手机。
通话音响了没几下,耳边就传来了女人清亮愉悦的声音:“呀?小皓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许皓然没心思听她打趣自己,他咽了口唾沫,直奔主题道:“喂,我跟你说件事,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激动,更不要冲动。”
紧张兮兮的口吻逗得薛妙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什么事啊?难不成是你交了小女朋友?”
话音刚落,继续被逗弄的少年就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就是太不正经!太不正经!所以他爸才不喜欢她!
在心里这么猜测着父亲多年来始终不肯接受薛妙颖的原因,许皓然不自觉地低吼出声:“不是我!是你!我爸……我爸要跟程老师结婚了!!!”
此言一出,电话那头总算安静了几秒。
“你说什么?”
“我爸要跟程老师结婚了。”
“哪个程老师?”
“还有哪个程老师!就是我的数学老师,程老师!”
轰隆一声,五雷贯顶。薛妙颖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板椅上,足足怔了好一会儿,才失声叫嚷起来。
“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怎么可能会突然就要结婚了!?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这是我爸亲口对我说的,说是通知我一声!”许皓然霎时面露急色,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你你……你先别急啊,别激动,我,这事儿,这事儿我觉得……啊喂!?喂喂?!”
许皓然还想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地被从不主动挂他电话的薛妙颖给喂了一口“闭门羹”。
与此同时,心急火燎的薛妙颖已然将手机塞进包里,都顾不上跟家里人交代一番,就拎着包风风火火地往外跑。开着车一路飙至程关的公司,她满心以为能在工作狂表哥下班前截住他,奈何直奔总裁办公室后,却被告知程关出去应酬了。
薛妙颖无奈,只好拨打了程关的手机,问他人在哪儿。
“怎么了?我这儿正应酬着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