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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您醒了?”有护士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冷倾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身在医院的豪华病房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求顾临渊救她的弟弟吗?对,她弟弟!
冷倾的神经猛然跳了一下,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顾太太,您的身体还需要休养,现在不能离开啊!”小护士见状惊慌的说道。
顾太太?
听到这个称呼,冷倾不由得自嘲,这个称呼,确定不是来讽刺她的吗?
“你要去哪儿?”还未跑出去,她就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抬眸,顾临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去看我弟弟。”冷倾倔强的说道,伸手想要推开面前挡着的男人。
“你要是敢跨出这病房一步,我就立即断掉你弟弟的治疗,你大可以,试试看。”
顾临渊冷若冰霜的声音,成功的制止了冷倾的脚步。
不过短暂的愣神之后,升腾起来的却是无法置信的喜悦!
“你的意思是,你会救他?”冷倾缓缓的说道,水灵的大眼睛里蓦然燃起亮光。
顾临渊冷冷的看着她,好看的薄唇抿着,没有说话。
但冷倾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她和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爱了他这么久,对于他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
顾临渊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这么说,她的弟弟有救了!有救了!
冷倾灰蒙蒙的眸子里燃起一丝光芒,她苍白的手指攥着男人胸前的衬衫扣子,唇瓣微微蠕动,半晌才喃喃的说出一句:“谢谢,谢谢你还愿意救我的弟弟。”
顾临渊面无表情,听到这句话,他的心头莫名泛起一丝厌恶,尤其是那两个字“我的”。
他一把把女人的手给拽了下来。
“你的手,不要碰我。”他薄唇轻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嫌恶:“更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因为你。”
冷倾听到这句话,原本以为早已经麻木的心脏再一次泛起了尖锐的疼痛。
这个男人,永远知道怎样的言语,能够轻易的将她刺伤。
她无力的扯了扯唇角,最后才缓缓说道:“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你能救他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什么原因,不重要。”
他让她不要出这个房门,她不出去就是了。
就算看不到小枫,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足够了。
冷倾垂下眼眸,转身一步步朝着病床走去,没有多看顾临渊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比之从前的歇斯里底,如今的她,要安静很多。
而她这样的转变,让顾临渊感到不悦。
因为如此,他说的话也更为伤人,更不留情。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我也不想和你多费唇舌,哪怕一秒。”顾临渊冷然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冷倾失魂落魄的走到床边,禁不住的眼眶酸涩,心仿佛像被几千根针扎过一样,难受到她无法呼吸。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她们变成了这样,成为了宿敌,水火不容?
是要怪她太过无脑痴情错付?还是要怪他冰冷无情太会伪装?
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要怪的,只有命运而已……
冷倾抱着双腿缩在床脚,神情呆滞,就连护士送来了吃的她也是置若罔闻,也许她只想缩在壳里,就这么下去好了。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免疫力,淋了太久的雨,又没吃东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冷倾已经感觉手脚冰冷,额头发烫,全身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她试着想把手指抬起来,却发现自己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看来她感冒了,而且感冒的还很严重。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冷倾咳嗽了两声,满脑子想着工作还有自己弟弟的事儿,宛如一团浆糊,很快她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有脚步声进来,然后听到那护士在低声说什么,大概是说她感冒的有些严重这样子。
然后她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清冷如往。
“她怎么会感冒?”
是顾临渊的声音。
“顾太太昨天淋了很多雨,又没吃药也没吃东西,身体吃不消。”护士的声音呐呐的,带着惧意。
病房里忽然没有了声音,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冷倾掀了掀眼皮,竖起耳朵,却再也没有听到顾临渊的声音。
刚刚大概是幻听吧?顾临渊怎么可能会来看她?他巴不得她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冷倾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命令自己不要多想。
忽然,她的下巴被人用力的扼住,整个人上半身都被抬了起来,有冰凉甘苦的药片塞进她的嘴里。
这个姿势,还有她最讨厌的药物,都让冷倾不舒服到了极点。
她痛苦的皱起眉头,费力的睁开眼睛伸手去掰握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你,你要干什么?”
坐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顾临渊,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对冷倾的动作也粗暴到了极点。
“张嘴,吃药。”他薄唇轻启,言简意赅。
“我不吃!”冷倾只觉得自己下巴生疼,连眼眶都跟着红了一圈,原本面对顾临渊,她知道就算是为了家人也该唯唯诺诺的,但是此刻她脑子不清醒,心头又极度委屈,一时间说话竟也不管不顾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来管我?吃不吃药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是我死了,我想你也应该感到高兴吧?所以不必假惺惺!”
冷倾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顾临渊似乎没想到冷倾会忽然这么说话,他的眼眸微眯,嗤笑出声: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
冷倾的面容一凝,血液在身体里凝结。
“你冷家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的拿回来,让你死的这么容易,岂不是便宜了你?”
他唇角的笑意凉薄冷酷,刺痛了冷倾的双眼,也让她的心再度疼了起来。
不错,冷家是欠他的,提到这件事,冷倾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没得洗。
当初冷家和顾家在生意上有往来,算得上半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只不过冷倾的父亲冷辉成一直野心极大,想要称霸阳城的商圈,暗中一直计划吞并顾家。
彼时在一次商界的宴会上冷倾碰巧见到了顾临渊,也就是那一面,那个坐在喷泉旁边,容色清冷,身姿挺拔的男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也让冷倾就这么痴迷他着了魔。
当时她鼓起勇气表白被拒,顾临渊礼貌的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女人,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是郎情妾意……
也许那时候她就该知难而退吧,这样现在的惨剧兴许就不会发生。
可是,冷倾却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第1050章 无计可施()
她明知道顾临渊喜欢的是别人,却还是在回家之后,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父亲冷辉成。
冷倾到现在仍然记得,那时,她跟父亲提到顾临渊,言语间都表示了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同时,又遗憾这么优秀的顾临渊,却已经心属旁人。
当时冷辉成没有说什么,不过几天后就传来了顾家破产的消息,顾氏总裁夫妻,因为巨大的外债扛不住,双双从顾氏顶楼上跳了下去。
然后,冷辉成带着顾临渊一起回来,说是帮助昔日老友照顾孩子。
冷倾也为顾临渊伤心,每天都带着他出去散心,想着法子逗他开心,最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顾临渊向她求婚了。
她还记得当时的他握着她的手,眼眸是那样的深邃而深情。
“倾倾,谢谢你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冷倾欣喜若狂,她之前从未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以为是她的真心感动了他,让他也爱上了自己,于是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甚至都未犹豫过一时半刻,就和顾临渊走进了婚姻殿堂。
之后的一年时光,是冷倾觉得最幸福的一段时光,顾临渊对她照顾有加,无微不至,让她在幸福中麻痹了自己,她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顾临渊因为和她结婚的缘故,早已经打入了冷氏的内部,他,正在一点点蚕食冷氏,架空冷辉成。
等到冷倾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冷氏落败破产,冷辉成被迫跳楼,而她和母亲还有弟弟被从豪宅里被赶了回去,一切的一切,都和一年前发生在顾家的遭遇那么相像。
现在想起来,从当初跟着冷辉成回来,到后来接近冷倾和她求婚,这一切都是顾临渊计划好的,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复仇,偏偏傻乎乎的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爱情是这世上最为崇高的东西,偏偏最后也是爱情,把她伤的最惨。
她不知道当初父亲为什么会带顾临渊回来,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对自己隐瞒的技术太过于自信,总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当冷倾崩溃着去找顾临渊,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
那个男人,面对她没有笑容,仿佛回到了一切发生之前的原点。
他的神情冰冷疏离,看着她的脸仿佛看笑话一般,说出口的话,也残忍无情到了极点。
“感到难受么?感到心痛吧?这样你就知道当初我是什么感觉了。”
“这是你们冷家欠顾家的,就该乖乖偿还。”
“我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想到你是冷辉成的女儿,我就感到恶心。”
……
回忆过去,仿佛有人用最锋利的刀子扎着她的心。
冷倾知道顾临渊如今把她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折磨她而已,她担着顾太太的虚名,面对的却是每日的噩梦。
眼前的男人,是亲手把她送到地狱里去的人,他恨她,而她又何尝不恨他呢?
只不过为了母亲还有突发疾病的弟弟,她只能忍,她别无他法。
如果受折磨的那个人不是她,就会是别人,就会是她的母亲,她的弟弟。
她身边的亲人,她一个都不要再失去了。
“看来你是真的很恨我。”冷倾咳嗽了一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毕竟留着她的命,也不过是不想她死的那么轻松。
“你觉得呢?”顾临渊眯眼看她,神色冷凝。
却在看到女人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以及黯淡无神的眼睛时,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不忍的感觉。
该死,自己一定是疯了,对她,居然会感到不忍。
顾临渊一下站直了身体,侧眸再也不看冷倾一眼。
“如果你想你弟弟活命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耐心。”
冷淡的说完这句话,顾临渊低头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袖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冷倾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一颗已经被糟蹋到极点的心,在顾临渊的一再刺激下,已经逐渐失去了痛感。
她怔忪着看了一眼顾临渊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片,伸手把它拿了过来,麻木的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对,她不能死,她必须振作,她的母亲,她的弟弟,都还需要她,再难她也不能死。
干涸的喉咙因为没有水的滋润,药片堵塞差点让冷倾干呕了出来,还好护士及时的拿来了一杯水照顾她喝了下去。
从刚刚顾临渊对冷倾的态度来看,护士就知道他们夫妻的关系并不好,只是若真是这样,顾先生临走的时候那么严肃的吩咐她一定要照看好顾太太是什么意思呢?不是一般都应该坐视不管吗?
护士摇了摇头,表示豪门恩怨自己也捋不清楚,照顾冷倾吃完了药,她便走了出去。
冷倾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下去,但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其实她多希望自己能一觉昏睡过去,那样就不必面对这残酷的一切,只当这通通都是一场梦。
等到醒来她还是冷家的大小姐,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都是原来的样子。
但是老天显然不会对她这么仁慈,母亲打来的电话把她从幻想里拉回了现实。
“倾倾吗?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母亲无比疲惫的声音。
自从家里发生了那次大变故之后,原本养尊处优过着贵妇人生活的母亲,也不得不被逼迫着接受艰难的生活,她的声音,比之以前,也都苍老了不知多少倍。
听着母亲的声音,冷倾的心头又是一阵难受。
她看了看自己还扎着针孔的手,并不打算把目前的情况告诉母亲。
“妈,我在工作,一切都好。”
冷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