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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天太冷,师兄一定是脚抽筋了。
这种时候抽筋,如果旁人救护不及时,很有可能再也到不了彼岸了。
战英来不及多想,速速向卫子逸游了过去,接近他时用力用脚踩水,用自己的肩膀扛住卫子逸一边的胳膊,双臂顺势绕住他的身子,努力把他向上拉,尽量使他的头保持在水面上,得以呼吸。
卫子逸知道她的意思,一半的力气放在她身上,自己的双臂紧紧抱住抽筋的那条大腿,等着抽筋那阵子过去。
战英咬牙玩命地踩水,但她和卫子逸还是渐渐有下沉之势。好在青松此刻及时赶到,换下了战英,把卫子逸半托着露出水面。
卫子逸紧紧抓着自己的脚尖弯向自己的身子,不多会儿便不再抽搐。他尝试着踩水,青松放开了他,三个人继续向对岸游去。
水里的时光分外难熬,像麻木地游了千万年之久,就在战英觉得自己实在游不动的时候,她看到了河岸。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她浑身又好似被注满了气力,使劲向岸边游去,不多时她的一只手便触到了岸边的岩石。
用最后一口气爬上了岸,卫子逸与青松也先后出水了。卫子逸与战英瘫倒在岸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再也爬不起来。
而青松的体能自然比他们强上许多,他只是坐在地上稍事休息,然后便起身去前面寻接应他们的人。
不多时,青松便回来了,带着另外一个人。
“青桐?你怎么在这里?”战英十分诧异。
青桐的神色透着一丝古怪,看见她还活着似乎有些开心,但是又有悲伤与不知所措。
“青桐!”青松轻叱一声,青桐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递上一个大包袱,里面是供他们换上的衣服。
战英拿上衣服去岸边一块大石后换了,转出来时看到卫子逸与青松也换好了衣服。
此刻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战英看着对岸城楼上的灯火,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逃出生天了。
“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纳木罕这时候一定已经得到你们逃走的消息,他若是追来,我们一样逃不掉。”青松的神色不见丝毫放松。
青桐带着他们去上游牵事先备好的马,青桐自己骑了一匹,另外只准备了两匹,于是卫子逸便同青桐共乘一匹。
骑上马后,在途中战英终于可以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师兄,你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卫子逸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那个时间里只有你我这两个外人入府了啊…咱们怎么那么容易就暴露了…”
战英有点赧然:“是我太不谨慎,我在纳木罕那里暴露了我看得懂机关图。”
卫子逸抬头无语问苍天:“竟然是这个暴露了,我在石室中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无数种可能。”
“青松,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战英转头问青松。
在青松的话语中他们渐渐明了,原来青松带着其余七人每天深夜进国师府搜寻他们二人,但是一直找不到。直到昨日战英自己想办法从石室中出来,他们才找到了她,简单布置了行动,方才把她解救出来。
“只是可惜了那几位兄弟…希望他们还能脱身。”虽然知道活着脱身的机会已经很小了。
说到这战英心里便十分沉重,都是因为她,似乎自己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与灾难。
“青桐,你怎么会在这里,景上呢?”战英问青桐。
青桐像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一般,带着哭腔说道:
“战姐姐,阁主他,他疯了!…”(。)
第一百零二章 阁主疯了()
“什么!”战英险些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疯了,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骑着马,战英想直接拉着青桐问个清楚。
“就是疯了,发狂了…呜呜呜呜呜……”青桐忍不住呜咽起来。
在战英的印象中,青桐总是像个小大人一般沉稳,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她顿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登时也乱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故?不是说有青瑶的下落了吗?”为何回去就成这样了?
青桐抽抽噎噎的描述中,战英了解了整个过程。
在青瑶当年失踪的云州,常年挂着景上重金悬赏的告示,上面有青瑶的画像,还详细描绘她的身高体态,以及失踪当日的穿着,携带的物件等。
那日,有郎中冒死攀崖采药,不慎跌落谷底,但他运气甚好,崖底有一棵树把他接住,拣回了一条命。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在寻找出崖底的路径时,见到一具骸骨,骸骨上的衣服虽在风吹日晒之下已经烂成一块块,但是依稀可辨。再看那骸骨上的物件,分明是悬赏上的描述。
出了崖底,郎中便按着告示上的联络方式找了人报了这事。消息一层层传了上去,直到赤月那里。
赤月心知这是景上心中第一等大事,不敢怠慢,一面让人去看护那具骸骨,不得随意移动。另一面用无极阁最快的方法报于景上,只说有了消息,不敢说见到的是一具骸骨,只等景上回去亲自辨认。
后面的事战英自然知晓,景上一听到消息,选择了先回去。他选择了最短最快的路径,日夜不停地奔向云州,心中无数次想着自己见到青瑶该对她说什么。
听到青瑶的消息是从云州传来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青瑶回来了,她没有抛弃自己,她回到了当年与自己分别的地方。
到了云州,赤月早已经亲自在那里迎候。
赤月之前见到的景上要么是冷酷无情嗜血残忍的样子,要么就是平日里温润平和,永远挂着如假面一般微笑着的样子。但是不管是哪副面孔,他永远有着最完美的容颜,和最绝代的风华。
她哪里有见过这样的景上,风尘仆仆,白玉一般的脸上已经有青色的胡茬,衣服也略有些凌乱,看起来甚至有点狼狈。她心下不忍,有点害怕看到他得知实情后的样子。
“阁主,不如先洗漱一番…我想青瑶也不愿见到你这样吧…”她劝着。
是了,青瑶最爱干净,他要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让青瑶高兴。
他飞快地洗漱沐浴,只是绾发的时候手微微发抖,无论如何也绾不起自己的发来。
他干脆只用白色布条把发随意束在身后,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袍。
“告诉我青瑶在哪里。”景上毫不掩愉悦之情,他的笑容直达眼底。
赤月有些慌乱,微微垂下眼皮,掩住自己眼里的倾慕之情。
“阁主…青瑶不能来见你了……只能你去见她……”赤月轻轻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景上在她的带领下,在通往崖底的小径上走着,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直到他见到静静躺在那里的那具骸骨——
时间仿佛静止了,景上一步一步靠近那具骸骨,看到那被指骨紧紧抓住的长满了青苔的木偶小人,他弯下腰,拿起小木偶,轻轻在指尖摩挲。那小木偶经过三年日晒风吹早就腐化,在他的掌中瞬间碾碎成尘。
崖底的风很大,木偶的碎屑在他掌中一下被吹散,同时吹散的还有他随意束着的发,墨黑的长发在空中狂舞,他轻轻跪了下来。
看着这头骨的面容,他作为医者,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死者生前的容貌。
这就是青瑶。
她到死,都紧紧握着他的人偶。
他抬头,看到崖壁上那鲜红如血,在风中摇曳生姿的花,轻轻笑了。
“回心草,生于悬崖峭壁,于秋分当日雨夜开出的花可治臆症。”他口中幽幽吐出药典当中的这句话。
赤月根本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一句,但是她不敢问。
赤月不懂,这句话就记载在青瑶留下的医书中,而这本医书,是青瑶失踪前几日一直在翻看的,里面记载着治疗臆症的古方。
青瑶失踪当日,正是秋分。
景上的脑子突然疼了起来,如闪电击中一般,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幕:自己高烧昏睡,青瑶在一边为他拧帕子降温,但是他身体居然越来越烫,这种情形青瑶也没遇到过,顿时有些慌乱,便解开他的衣服,打算为他施针。
就在这时,景上突然睁开了眼。
“你醒了?”青瑶开心起来。
景上的神情同他以往不同,瞳孔竟然带着隐隐的红色,他勾唇一笑,邪魅妖娆:“青瑶,你,是不是爱我?”
青瑶看他这样,知道他的臆症又犯了。但他今天的样子与之前她见过的那个样子,以及他口中诉说的九岁时犯病的样子大不相同。
“阿离!你又犯病了,这是心魔,你快点醒过来!”青瑶大声呵斥道。
“心魔?你就没有么?”景上轻轻笑了起来,邪魅而又慵懒地起身。
“从十岁遇见我开始,把我带在身边六年,看着我一天天的长大,容貌也越发完美…”他身上随意地披着被解开的衣服,露出早就十分精壮的胸膛。
“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他欺近青瑶。
青瑶不自在地别开脸,离他远了一些,虽然她已经对景上十分熟悉,但是这样的景上让她觉得陌生。
“阿离,你把衣服穿好…你还在发烧,快躺回榻上去。什么都不要想,只默念我给你看的佛经,醒来就好了…”
“你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也不敢正面回答我的话了,你,是不是早就爱上我了…”景上眼中暗暗的红色似乎更明显了些,他又向青瑶更近了一步,直把她逼到了墙角,避无可避。
青瑶只能用手抵在他胸上,企图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半分。阿离什么时候已经比她高出这么多了。(。)
第一百零三章 原来如此()
“休得胡说!我对你只有母子之情,没有半分杂念。”青瑶尽量把自己向后缩,无奈墙角逼仄,此举只是徒劳。
“真的无半分杂念,嗯?…”景上低下头,声音很轻近乎呢喃。
靠的实在太近了,景上正发着烧,说话间呼出的气烫得青瑶耳根一下子红了起来。
“你…阿离,你别惹我生气,你先让开!”青瑶又羞又急,干脆对上他的眼,杏眼圆瞪,里面盛满了愤怒。
景上见她如此,微微眯起眼,眼神变得幽暗。
“找不找得到陆景上,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相比找到陆景上要个说法,你更想永远同我在一起吧…”景上抬起手,轻轻抚上青瑶发红的耳朵。
青瑶别开了她的脸,也不再怒瞪着他。
“只是你怕,你怕世人的眼光,也怕我长大了终究会离开你,所以你不敢面对自己心底的情感,是不是…”
他看着青瑶的脸,爱惜地用大拇指腹摩挲着,大概是因为医术高明,保养得当,这张脸一点都不像已经二十六岁的样子,脸红起来依旧还像个二八芳华的少女。
“不,不是…”青瑶越来越慌,她拼命想推开景上,挣扎间摸到了腰间的针袋,刚才打算为景上施针的。
她取出两枚针,准备把他扎晕过去,等他再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你也不要在乎,在这世上,我们只有彼此,我们就这样,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炽烈,青瑶这才顿悟,这是应该景上臆想出的第三个人格!
景上不知何时起对她起了爱慕之心,但是心里又觉得玷污了青瑶对他的爱,十分羞愧,长此以往,幻化出了第三种人格!
今天出现的正是第三种人格,能够大胆把对青瑶的爱诉之于口的第三种人格。
青瑶捏紧手中的针,抬起手飞快扎了下去,还没扎到穴位,景上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他轻笑了一声:
“我的医术还是你教的呢,如今已经超过你了…”
他只轻轻一捏青瑶的手指,两枚针便掉在了地上。
也许是青瑶此举更刺激了他,他把青瑶牢牢箍在他的怀中:“或许你成了我的人,你就能打消心里的顾虑了吧…别人的眼光,我们根本不需要在乎…”
青瑶闻此,在他怀中剧烈地挣扎起来:
“阿离!快醒过来!你要做什么,快醒醒,你会后悔的!”
景上一边紧紧箍着她,一边从她腰间摸出金针,只两针下去,青瑶的身子便软在他怀中,也无力再说话。
景上打横抱起她置于榻上,青瑶睁着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祈求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景上吻上她的眼,她的泪,一路轻轻地吻到了唇角。
青瑶拼尽最大的力也只是稍稍别开了脸。
景上轻轻扳过她的脸,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的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