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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新年的第一天就在拜年中度过了，除了没有哥哥温潜一起，除了众人眼中隐隐闪过的怜悯，一切似乎都和往年一样。
晚上，将铺面的木板门上好，温默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
她揉揉笑得僵硬的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转头却见着一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的手指一颤，杯中的水全部洒了出啦，想起隔壁住着的爷爷，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叫出声。
她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心中十分震惊，不由地拿起水壶挡在胸前当做武器。
男人？哪来的？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她突然想到白天听到的声音，惊喜地放下水壶，围着年轻男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面带喜色。
可是看了半晌，那人却是不言不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心生疑窦，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戳了戳这人的脸庞，一面喃喃自语道：“这难道是幻象？”
第3章 你是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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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人的眼睛终于动了，温默吓得连忙收回手指，眼中兴奋之色毕露，好奇地围着男子转来转去。
“人工智能？”
“……”
“老爷爷？”
“……”
“金手指？”
“……”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男子依旧不言不语，眼睛一直随着温默的手指转动。
温默不由地泄气，指着男子恼怒地道：“你难道是个聋子吗？”
她颓丧地坐下来，心中有些失落，面上就带了出来。
这时，那男子却是突然开口了，“我不是聋子。”
温默发出咦地一声，猛地跳起来，低吼道：“你不是聋子？”
“嗯！”
“那你是猪吗？反应这么慢！”
她的语气有些气恼，但是神情却不由地带了喜色。
男子摇头，“我不是猪。猪妖修成人，身上也会带有特征的，我身上并没有这些特征。”
“那为什么你反应这么迟钝！”温默转了转眼睛道。
说话间，她又围着男子转了几圈，感觉越看越不对劲。
这男子年岁应该不大，最多就二十几岁的样子，穿着青蓝色的长袍，隐隐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甚是随性。头戴羽冠，金珠坠饰安分地落在头发上，价值不菲。
温默不由的沉默，身体紧绷。
这人该不会是哪家走错门的公子吧？或者是采花贼？
男子迷茫地看着她，心中思索着反应迟钝和猪妖之间的关系。
他见过的猪妖都十分地狡猾，没有谁是反应迟钝的。
温默看他蠢蠢的样子，想了想，便将脑海中浮现的那个笑话改了改，给他讲了。
“从前，一群妖怪去海上历险，半路上船坏了，想要安全到达陆地上，就必须要抛弃一些妖怪，让他们下船，减轻负担。所以他们决定轮流讲笑话，谁讲的笑话不能使所有的人笑，就要被扔下去。”
“牛妖先讲笑话，他的笑话很精彩，几乎所有的妖怪都笑了，但是猪妖没有笑，于是牛妖被扔下去了。”
“然后轮到羊妖，他讲的笑话也很好笑，几乎所有人都笑了，但是主要还是没有笑。于是羊妖被扔下去了。”
“之后轮到狗妖，他讲的笑话干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笑，所有人都没有笑，但是猪妖突然笑了。”
“众妖怪奇怪地看着猪妖问他问什么笑，你知道猪妖说了什么？”
“什么？”男子眼中露出不解之色，有些呆萌。
“猪妖说：牛妖的笑话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懵逼地望着温默，但是依旧不理解。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温默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这个猪妖反应太迟钝了。”
男子不赞同地摇摇头，“猪妖是十分狡猾的一种妖族，这只猪妖肯定是故意的。这样就可以尽量把前面的妖怪扔下去。”
温默呆了，心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我竟无言以对。
男子似乎觉得有必要纠正温默的想法，又认真地以一种教导的语气道：“而且这种方法对于先说的人十分不公平，但凡有一人憋着不笑，先说的人便要被抛弃，你以后出去的时候定不能用这种方法。就算用这种方法，也不能先说。”
温默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连忙转移话题，“好吧，看来你都不是，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男子身上没有一点人气，皮肤不冷不热的，摸着就像是假的一样。但是又确确实实是实体，不像是传说中老爷爷那种灵魂体。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东西，我是来教你修炼的。”
温默嘴角抽了抽，“呵呵，你的确不是东西。”男子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是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他的确不是东西。
温默看着男子，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那你是老爷爷吗？”
男子疑惑地摸了摸脸，似乎有些疑惑，“我老吗？”
温默看着英俊多姿貌比潘安的年轻男子，促狭地点头，“嗯！”
男子想到可能审美不一样，他这样子竟然也算是老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自己的年龄的确是不小，于是他认真地说道：“那你就以后叫我爷爷吧。”
温默顿时像吃了苍蝇，还被哽住一样，“额……还是算了！”
男子迷惑地看着她，“为什么？”
“我有一个爷爷就够了。”温默也学着他认真地说，还中肯地点点头。
她想起之前这人说是来教自己修炼的，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要教我修炼吗？那现在开始吧！哦，对了，我要叫你什么？叫师傅吗？”
“不用叫我师傅，我不准备收你为徒！”
“为什么？因为我的资质很差？”温默的心中不舒服。
“不是。虽然你的资质的确很差，我从未见过比你的资质还差的人。但是这并不是我不收徒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温默受到了十万点的打击，咬牙切齿。
“教徒弟太麻烦了。”男子说道，“收了徒弟，随时都要看护着，用各种天材地宝养着，还要各种教导，平常还要各种帮忙，没事的时候还要多多关心，闭关不能闭得太久，不然徒弟很可能会死掉。到时候还要去找别人的麻烦……”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继续说了！”温默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打断。
这是养孩子吧？一个徒弟至于这样吗？但凡厉害一些的人，都是收了许多个弟子，什么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关门弟子。若是都这样，当师傅的要累死。她在心中吐槽。
“不过你放心，即使不收你为徒弟，我也不会不管你死活的。”男子安慰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都会把你救回来的。”
他说的十分认真，但是温默听得十分惊悚，“什么叫做只要还要一口气，都会把我救回来！”
“玉不琢不成器。”男子振振有词，“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成长成参天大树，嗯，不对，长成食人花。”
“食人花？”温默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衰弱了。
他的话有要折磨她的嫌疑就罢了，竟然还要把她养成食人花？
“嗯！食人花很厉害的！”男子以为温默不知道食人花的厉害，充满赞许地解释道：“食人花可以把修仙大能吃掉的！而且很漂亮！”
他觉得女孩子不能用树来形容，听别人说，女孩子应该用花来形容。他能想到的最厉害的花就是食人花，所以……
温默按捺住心中的狂躁，饶是她心肌强大，她也快受不了了。“我们不要扯远了，你还是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吧！然后快点教我修炼吧。”
“你可以叫我老师。”男子想了想说道。
温默点点头，然后唤到：“老师。”
老师和师傅是有区别的。很多人都可以做老师，即使是只教了一字，也可以是老师。师傅则要更庄重些。即使是记名弟子，也是要上香敬茶才能作数。
第4章 灵魂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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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要怎么教我修炼？”温默问道。
她的心中并不是十分相信，毕竟她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
慕天看透她的心思，说道：“我说过了，资质不是问题。”
说着，他便一挥手。
温默感到眼前一暗，然后便晕倒过去，晕过去她心道：糟糕！大意了！果然不能随便相信人呢……
温默感觉到整个身体都重得很，像是千斤生铁压在身上一样。
她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轻信他人的。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让她的眼睛瞬间眼泪盈眶，不由自主地伸手挡住，可是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她连眼珠子都没法动，心中越加着急，脑袋却越加迷糊，难以思考。
“你醒了？”慕天的声音淡淡的，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回响，如同身处空谷一样。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温默挣扎了一下，却依旧没法动作。
“目的？教你修炼啊。”
温默看不见慕天的神色，但是她却从中间听出了疑惑。
她脑袋迷糊，若是要教她修炼，为什么要让她晕过去？为什么会禁锢她。
想到这儿，温默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固执地挣扎着，终于，被她成功了。她发现沉重的身上似乎集聚了一些力量，手指头勉强可以动了。可是也仅仅是手指头。
温默心中大喜，便更加努力。
看来这个定身术也是有限制的。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够摆脱定身术！
想到这儿，她浆糊似的脑子似乎有了片刻的清明。这一丝丝清明让她坚持着不放弃，咬牙挣扎着。
一次次的挣扎，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的力气越来越多，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小。
“唔！”温默闷哼一声，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可是就这几个动作，她几乎用尽了力气，不停地喘气。
这是她才看清楚她所在地方的整体面貌。
空白的一片，没有任何的东西。
即使是她的脚下，也没有什么东西，就像是她飘在空中。
她摸了摸底下，一片虚无，情不自禁地感到疑惑：我确确实实地坐在什么上面的。
她看向慕天。慕天是站着的，脚下一片空白，没有影子，也像是站在虚空之中。
“你要教我什么？”温默试探道。
她的脑子难以思考，思想黏糊糊的，有些沉滞，难以运转开来，身上所有的精力都去抵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压力。
没错！就是压力，或者说是重力。但是温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脑子目前都是一团浆糊，只有难得的清明让她反抗着身体接收的压力。
“我说过你的资质很烂，是我见过的最差的。”
慕天还没有说完，便被温默打断了，“你不需要强调这一点！我自己知道！”
她变成浆糊的脑子似乎更加清醒了一些，也许逐渐适应了这个空间的重力，身体便分出了一些精力给脑子。
“嗯。你知道就好。”慕天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资质这么差，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要是想要成就高，就得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
“嗯。”温默道，目光虚无，只觉得有些自己应该恼火才对，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精力。
“我初步看了一下，你的身体资质不好，灵魂资质虽然还可以，但是杂质十分地多，所以首先便是要提高你的灵魂纯度。”慕天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然后便不语，飘在一边开始打坐。
“嗯。”温默终于发现自己的身体渗透出一些黑金色的物质，然后化作光芒消失了。
她呆呆地看着消失的光芒，金色的，像流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快了一些，脑子也清明了些。
她的心中顿生一种明悟，这些消失的东西是她身体里面的杂质。
不对，慕天说先要提高灵魂的纯度，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是灵魂状态，也就是那些是自己灵魂中的杂质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排除的杂质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轻快，脑子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最后，她的身体不再排出黑金色的物质，终于能够自由地走动，脑子也恢复了清醒。
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就像是存在一片虚无之中，又像是在广阔无垠的一片空间，没有东西，没有颜色，除了光，和两个人。
她跳了跳，没有落下去